幻聽嚴重了

幻聽嚴重了

23

可南請假出去,給校長說是可南心理有障礙,需要出去散散心,可南出去找工作,在濟南找了一個月,又在北京過了半年。現在可南又回到濱海市實驗中學。可南先到了校長辦公室,向校長銷假。當時校長辦公室里坐了四給人,可南就認為那是公安。這四個公安分別坐在辦公室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可南就認為這是他們向可南暗示,暗示可南以後再跑到哪個方向公安都會跟蹤可南。可南銷了假,出了校長辦公室,就聽見校長啪地一聲拍桌子的巨大聲響。可南覺得也許校長就可南的表現怒不可遏,準備嚴厲整治可南了。

果然,可南聽到可南樓上那一家母女倆的聲音。每當可南走進哪個房間,那聲音就跟到哪個房間,無論可南做什麼,她們都議論可南,議論可南的一舉一動。可南覺得公安安排了鄰居監視監聽可南,而且用她們母女倆一分鐘也不停的議論激怒可南,折磨可南,給可南懲罰。可南忍了一天,最後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可南就開始大罵。推開窗子朝上面大罵。可是她們娘倆的聲音一直不停,就是在可南睡醒覺時,那議論可南的聲音還在,讓可南難以再次入睡,可南於是常常搬來凳子,半夜裏坐在陽台上,衝著樓上的窗子,用更惡毒,更污穢的語言罵她們。但是仍阻止不了那惱人的議論,那折磨可南神經的她們娘倆的聲音。學校和公安是下了狠心決定製服可南了。可是可南不服氣他們這種侵犯人權的方式,所以可南只有憤怒和怒罵。可南想她們娘倆是如何看見可南在自己的房間裏的一舉一動的呢?莫非他們偷偷地進了可南的家,在可南房間裏安裝了微型攝像鏡頭?於是可南打量可南的房間的四周的牆壁,可是沒有發現微型攝像鏡頭。是不是藏在更隱蔽的地方了呢?可南翻箱倒櫃,還是沒有發現。是什麼高科技呢?可南納悶。

那時候,還只是樓上那家她們母女倆的干擾的聲音。院子裏很安靜。沒有別人的干擾。

可南想回老家,逃脫這個環境,安靜幾天。於是可南坐村裏的黑出租回家。但是那母女倆的聲音就又出現在老家東院的鄰居的屋子裏。可南覺得他們是真鐵了心折磨可南、禍害可南了。可南也索性天天大罵,用盡了污言穢語。也顧不得可南在村子裏的影響了。

關於那母女倆的聲音怎麼出現在農村老家東院鄰居家裏,可南也曾想過:一是可能公安把她們娘倆用車送來的,二是可能利用了什麼新高科技設備,什麼高科技設備只有公安能用,國家還沒有公佈這項發明。

可南在農村的老家裏。一天,一輛宣傳車響着大喇叭,車上貼着廣告來到可南村。宣傳說北京的電影演員來濱海市了,他們要為中國福利彩票抽獎助興。

“老北京鬧來了!”可南聽到城裏可南樓上那家的那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說。

“錯死這個了。都是跟着他來的,誰讓他去北京呢”那個老太太的女兒說。

“他在北京罵公安跟在他後面吃屎。”

“他一回鄒城北京的公安就跟來了。”

“他去北京先去的北京大學,又去了好幾個大學,還騎着自行車滿北京城竄,北京人說的共產黨不該這樣治他受苦,連北京的農民工都可憐他,都說該反腐敗。”

“都說是因為他才惡鬧起來的,他是個引子,89年學生鬧時,輔導員在教室講台上讀教育學生不要鬧的稿子,他還雙手拍屁股抗議。”

可南聽到那母女倆交談的以上這些,決定去濱海城裏看看。

確實有福利彩票抽獎,是在體育廣場上。可南覺得事情鬧大了,為什麼藉著可南反腐敗呢,也許公安在後面悄悄發動的。

可南回到城裏實驗中學家屬院的家。這次可南在自己家裏不但聽見那母女倆的聲音,而且院子裏起他老師和領導的聲音也有了。

那時候,學校在可南所在的宿舍樓後面建新樓,許多的農民工在工地上。

“他娘年輕時候可浪了,”可南聽到後面工地上一個低低的聲音。

“俺兒就治他這,當了老師到處找女人。”是校長的娘的聲音。

“她娘有一回把一個賣水桶水壺的從集市上領到家裏,------”後面的聲音聽不清楚了。

可南忍無可忍,可南怒不可遏地高聲罵了起來。可南認為是可南村裏的農民工在出賣可南家。

“他這樣不服氣,沒有好。”

“撓死他。”可南聽到校長的娘這樣說。

“撓死你這個吧!你的又痒痒死了!”

“北京的公安跟到咱院裏,看了他屋子裏什麼都沒有,就只一大堆的書。”

“人家公安部的說了,鬧好了什麼都有他的。”

“都讓他罵惱了,罵得死難聽。”

“北京的學生讓他請客呢。”一個聲音說,“北京的學生對他好。“

“實驗中學的學生怎麼說的?“

“說的他娘老。“

可南又高聲罵了起來。

“俺院裏有。”樓上的女孩說。可南知道這個女孩指的是院裏有未婚女子想介紹給可南的。

可南又從城裏回到農村的老家,剛一進院子,可南就聽到那母女的聲音出現在鄰居家的屋子裏。

“村裡開始鬧他。”

“他兒童時期就開始找女童玩”

“都讓公安給挖出來了。”

“那是兒童玩過家家遊戲,您娘!”可南一聽這就罵了起來。

“他在大河鎮中學上學的時候,就在村裡睡了一個未成年少女。”

聽到這件事,可南被嚇住了。的確有此事,可南想到,那年可南十六。那女孩多大呢,可南想到,那女孩的哥哥比可南小一歲,他妹妹正好十四,可南想。十四歲就不怕了,可南學習過法律,考過法律系研究生。而且這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早就過了刑事訴訟期。但是公安再挖出來,讓全村裡都知道,公安就犯法了,觸犯他人私隱。

“您媽,都多少年的事情了您再挖出來。”

“兒童時期給他玩耍的女童有高家的兩個,韓家的一個,王家的一個,公安都知道。村裡老百姓也都知道了。”

“可南在這事上沒犯法,你們抖摟出來犯法了,您娘!”可南罵道。

“高家大戶黑鬧了,韓家王家都在找能行的人黑鬧。”

“反當官的腐敗!看看共產黨人的吃穿住行!”可南對着窗子朝外大叫道。

“農民工向城裏涌”可南聽到可南家大門外的那條大路上摩托車嗡嗡地響,一輛一輛向城裏的方向開去了。

可南回到城裏,見到街道上到處都是的腳蹬三輪車。可南覺得城裏惡鬧起來了,可南認為市民和農民工都在城裏的大街上惡鬧。

可南又去了趟濟南,到了表弟那裏。晚上就睡在表弟的辦公室里。

“給他戴個高帽!”可南在深夜聽到天花板以上的那一家裏有一個女人這樣說,接着可南就覺得腦袋彷彿被激光槍射了一下,很疼很疼,然後就一陣麻木。樓道里彷彿有鼓風機在吹,可南覺得恐怖。可南就想這是省城的公安給可南上了一個檔次。公安聽誰的呢?當然聽省委書記的。是省委書記給可南戴高帽了。省城才是龍潭虎穴。更有高手高科技。也有更大的腐敗分子。但是可南沒有被嚇住,隨着可南腦袋一陣陣地疼,可南站在他表弟的辦公室的陽台上朝上面一家高聲大罵。

可南覺得這樣會連累了表弟,所以第二天可南就給表弟說回濱海市。回到農村的家。那母女的聲音繼續惡鬧可南,可南繼續惡罵。有一天夜裏醒來可南罵個不停,弄得與可南一個床睡覺的可南二哥休息不好。他呵斥了可南,可南覺得明明有聲音看着可南惡鬧可南,可南二哥還說沒有。可南氣急了,舉起钁頭朝向可南二哥的頭。可南當時是嚇唬他,不是想砸他。可南舉了舉就放下了。不知道可南二哥害怕了沒有。

可南娘和可南大哥二哥還有四弟可能商量過了,他們有一天租了一輛麵包車到香街鎮大河灘附近的一個村子裏給可南看病,那個大夫給可南開了一副中藥讓可南喝,說是連天麻也整吃了。可南喝了葯,吃了一口天麻,覺得難以下咽,可南生氣就把暖水瓶扔到院子裏。那時候家裏就可南一個人。可南娘回來后也沒有說什麼。

後來可南娘她們又租車到一百多里之外的一個村子給可南查,說那人懂周易,能掐會算,說去的時候要從家裏帶把土,走到那人就知道可南帶的土是院子裏的還是田地里的。

“我不信這個,”回來的路上可南對大家說:“家裏的土是黑色的,田地里的土是黃色的。這個誰不知道。他是騙人。還說可南家西間棚上有貴客,有什麼貴客,可南只聽過那上面有老鼠。”

這次沒有拿什麼葯.那母女倆的惡鬧聲越來越厲害了.可南罵人罵得也越來越凶.

家裏的大哥、二歌、四弟和可南的母親決定到濱海市大樹鎮精神病院去給可南看病。可南沒有反抗家裏人帶可南去精神病院。家裏人包了一輛黑出租。可南看到可南的母親沒有上車,大哥、二哥、四第和可南上了車。於是可南出了村。這時是2003年,可南坐在車裏想到1987年可南考上大學被人送出村的情形。現在卻不是去輝煌的路程,而是去精神病醫院。看看就看看去吧,可南也不知道那些聲音是怎麼用高科技手段傳遞的。看看醫生也好。

走到大樹鎮,可南在一條街道上停了下來,大哥說吃個早飯吧。於是就進了一家小餐館。在餐館裏,司機說,可南還是去濟寧市大醫院去看醫生吧,能看得准,看得好,去大樹鎮精神病院看病的,都是家裏錢少去不起大醫院的。可南是家裏有錢嗎?可南只不過是一個37歲了還沒有結婚的高中教師。是個拿國家工資的人罷了。

車於是駛向濟寧戴庄醫院。可南坐在車子裏,回憶可南的人生,那些愛情的追求,那些墮落的日子。想自己原來的美好,後來的醜惡。

可南不知道可南的病就由可南的過去的經歷和可南的性格、可南的人生觀愛情觀造成的。可南生病是因為可南把愛情想像得太美好。這樣美好的人,這樣對愛情美好的想像在現實中必然容易失敗。現實總是太現實。可南遭受着人生覆滅般的打擊。現實顛覆了可南這個人,撕裂着可南,分裂着可南。愛情的失敗使可南每次都覺得到了世界末日,天塌地陷的感覺。可南絕望,受傷害,越來越孤獨,越來越冷酷。然後走上了墮落的道路。而在墮落的同時,可南總覺得有公安在跟蹤,在監視可南,可南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可南做賊心虛,也可能是墮落時良心未泯滅,良心還醒着。所以,不是公安在監視,可能是良心在監視。其實沒有公安跟蹤,是可南覺得自己在做犯法的不光彩的齷齪事,就草木皆兵了。這些幻聽幻想都是在可南墮落的同時從可南的內心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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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的悲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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