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失憶美男
來了!
王胖子舉起那只有一顆光榮彈的短槍,示意小哥,意思好像是:要不,咱就和它拼了?
小哥一擺手,不同意,然後讓他們學他的樣子,捂住鼻子,他自己一手捂住潘子的鼻子,一手關掉礦燈。
一時之間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四周除了幾人的心跳便只有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了。空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腥臭味,熏的她犯噁心,果然變異屍體什麼的太討厭了。
這時,“噗”的一聲屁響,甚是清晰。
她清楚地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驀地就對上了吳邪的臉,幾乎都要鼻子碰鼻子了。而她和吳邪的距離就是一個手臂的長度,她終於忍不住了,運氣靈力一拂袖把它擊飛了去。
同時小哥喊道:“跑!”
吳邪他們撒腿就跑,沒空管後面的場景,狂奔着沒了人影。黑暗中幾人沒看到她出手,也因為急着逃命沒有注意到那血屍被打飛了出去,她沒有離開,因為小哥還留在原地殿後。
她一轉頭就對上了他看過來的探究,她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那個,你不跑嗎?”
血屍感覺不到疼痛,被擊飛了后又從地上爬起來往兩人這邊攻擊。小哥眼神一利,揚起黑金古刀擋住它的攻擊,與它撕鬥起來。
小哥的靈活性和身手都比血屍高,但抵擋不住它皮厚,還不知疲憊。時間一長,對小哥很不利。很快,他身上又掛了彩,凌雙看着擔憂得很。
想了想,她掐了個訣飛過去,打中血屍,血屍揮爪子的動作停滯在半空中。
小哥頓了一下,乾淨利落一刀斬下了它的頭顱,腥臭的液體飛濺。他提起血屍的頭顱往她這邊走來,她以為他會問她什麼,結果他擦身而過,“走吧。”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她有點詫異,他不問她什麼嗎?
很快她又想通了,也是,小哥不就是這個性子嗎?要是哪天跟吳邪一樣好奇得問東問西才不對勁呢。
她心情不錯跟了上去。
他的腿比她長,在前面走的有點塊,她幾乎都要小跑了,三兩下追了上去問他:“我們去哪兒呀,去找吳邪他們嗎?”
小哥沒有回她,她也不介意,繼續主動與他搭話,好不容易有和他獨處的機會呢,於是她開始厚着臉皮搭訕。
凌雙:“小哥,你有婚配了嗎?”
小哥:……
凌雙:“沒有啊,那你長得這麼好看,肯定有很多女子喜歡你吧,你有心上人了嘛?”
小哥:……
凌雙:“你不說話就是也沒有咯,那你覺得我怎麼樣啊。你剛剛殺了血屍,就是救了我。這古話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不如,你娶我呀,我娶你也行啊。”
小哥:“……不需要。”
凌雙笑得蕩漾,上前與他並肩,歪着頭盯着他側臉看,“別急着拒絕嘛,我會做很多,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的了粽子,還暖得了床。娶了我絕對不虧。”
小哥撇了她一眼沒有理她。
凌雙也不放棄,“小哥,你理理我嘛,我真的很喜歡你的,你不喜歡我沒關係呀,讓我跟着你就好。”
他沒有理會她,彎腰鑽進洞裏,她邁着小短腿跟上,“小哥,小哥你理一下我嘛,你不理我我就一直跟你說話喔。小哥,張起靈,你等……”
前面的人猛地停了下來,她一個不察一頭撞上了他的背。疼得她鼻子都紅了,“嗷!我的鼻子。”
他終於轉過身來和她說話了,定定看着她問:“你認識我。”這句話是肯定的語氣。
糟糕!說漏嘴了。
她大腦一空,怎麼辦怎麼辦?她要怎麼解釋,說他前世和她認識,還是說你是一本書里的人物?她立馬否決,她是腦子瓦特了才會說這些。
還沒有編好理由,他就逼近她,她下意識往後退,直到背後抵上石牆,他一個手臂撐在她耳邊,聲音泛着冷意,“你是誰?”
對上他帶着明顯敵意的眼神,她忽的就被刺激到了,脫口而出,“我是你妻子!”
一瞬間的死寂……
小哥難得露出錯愕的表情,愣着說不出話來。
對上了他怪異的眼神,她瞬間想打自己一耳刮子。她都說了什麼啊?瞧把他嚇得。他們雖然的確成過親了,但是對象是墨雲珏啊,現在的他是完整的另一個人,他的人生根本就沒出現過她這個人。
完了完了,這下該怎麼圓這個慌?
他回過神來看向她的眼神都變了,第一次看清眼前這張臉,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他輕皺眉頭,帶着懷疑,“我們……是什麼時候結婚的?”
“啊?”她愣了一下,忽的想到他現在好像還在失憶中,那他還不會想起以前的事,也就是說她騙他他都可能不知道。
想着她眼睛一亮,好機會啊!正好她還煩惱怎麼接近他,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時機?
於是她挺直腰板與他直視,眼中泛起傷心,委屈巴巴說:“靈靈你果然不記得我了,我們成親好幾十年了。”
小哥也不知道信了幾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鬆開了她,轉身繼續往通道內走。
??
凌雙看着他走遠的背影一臉懵逼,這是信還是不信啊,倒是給個准信啊,不然她怎麼繼續圓這個慌。
她鬱悶地跟了上去。
因為他剛剛的反應,她不敢再亂說什麼了,小哥又是孟葫蘆一個,兩人就這麼一路無言沉默着。
她跟在他的後面,看不清路的時候她就很有眼力見拿出夜明珠給他照路,也不問去哪裏,就跟着他暢通無阻地往深處走。他走的路沒有什麼危險的未知物出來,順得很,似是來過這裏,對這裏的構造了如指掌。
她心裏有點慌慌的,他可能是想起關於這個墓的記憶了。只祈禱不要想起來太多啊,不然她就無地自容了。
走了有半個小時,才有了亮光。她鑽出洞口往外看去,是一個足有一個籃球場一般大的空間,一棵參天古樹有十幾層樓高,直通上面的裂縫,樹榦上密密麻麻掛着許多乾屍,人的也有,動物的也有,看得她頭皮一麻,這個墓主人真的是太變態了。
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往下看去,不遠處看到吳邪他們圍在一起,此時他們正在研究玉甬,胖子正伸手要拉那連着玉片的線頭。
噌的一聲金屬劃過風的聲音,一把刀從她身邊射出,直直往胖子那邊飛去,吳三省瞬間反應過來踢開胖子,那刀一下子就插入了樹榦中,沒進去大半截。
她往身邊的小哥看去,他還保持着剛剛的姿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要是他發現她騙了他,會不會也給她來個一刀……
那邊的幾人也發現了她們,小哥走上台階,對他們冷冷揮手,“讓開。”
王胖子反應過來腦門上青筋都爆了出來,怎麼可能買他的帳,跳起來就大罵,“你他娘的剛才幹什麼!”
凌雙見勢不好,趕緊擋在小哥身前,幫他解釋,“胖子你冷靜點,他沒有要傷你的意思。”
小哥轉過頭,抿着唇面色泛冷,面無表情對胖子說:“殺你。”
她感覺自己被啪啪打臉了……
胖子大怒,挽起袖子就要衝上去,大奎忙一把把他抱住,吳三省一看氣氛不對,這胖子也不是個善類,忙打圓場說:“別慌,小哥做事情肯定有理由在的,咱們先聽個清楚,他這一路也沒少救你命對吧,悠着點先。”
凌雙心裏給吳三省點了個贊,趕緊附和,“對啊對啊!他要是想要你的命誰也攔不住啊。”她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袋裝在獸皮袋裏的酒遞給他,“來,喝口小酒消消氣。”
她打開酒袋子,酒香從裏面溢出,傳入胖子的鼻中,他逐漸被這香味吸引,冷靜了許多。轉瞬一想,也對,也不好再動手,爭脫大奎,憤然的坐到地上,說道:“你們娘的人多,胖爺我一拳難敵四手,沒辦法,你們怎麼說怎麼是。”
見他眼睛不離她手中的酒,她默默遞上去,他不客氣拿來喝了一口,嘗到了味道后,他動作一滯,然後不再說話埋頭喝酒了,好像有人會來搶一樣。
凌雙偷笑。
小哥子把手裏的血屍頭放到玉床上,咳嗽了一聲,淡淡開始解釋方才的事,“這具血屍就是這玉俑的上一個主人,魯殤王倒斗的時候發現他,把玉俑脫了下來,他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進這個玉俑,每500年脫一次皮,脫皮的時候才能夠將玉俑脫下,不然,就會變成血屍。現在你們面前這具活屍已經3000多年了,你剛才只要一拉線頭,裏面的馬上起屍,我們全部要死在這裏。”
他說完又咳嗽了幾聲,她看到他的嘴角開始有血滲出來,心裏擔憂不已,他什麼時候傷得這麼嚴重了?
潘子本來已經難受的靠在一邊,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突然說道:“小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見怪,你知道也太多了,如果方便,不妨說個明白,您到底是哪路神仙,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有命出去,也好登門去拜個謝。”
凌雙心裏有些不爽了,她家小哥屢次救他們,到頭來竟得到了懷疑。雖然站在他們的角度的確有些可疑,但她就是看不得別人說她的小哥。
她將小哥擋在身後,面色不再友善,“他是什麼人,重要嗎。這一路來,他救了你們多少次,你們捫心自問,沒有他你們能活着走到這裏來嗎?以他的本事,若是要害你們,再加上我,你們早就去地下見閻王了。你們有什麼資格問東問西的,沒看到我家靈靈都受傷了嗎?”
她說的言之鑿鑿,潘子一時說不出話反駁她,此時吳三省出聲了,“小姑娘,你這話倒是也沒錯,這件事我們道歉。可是,你不覺得你自己也很可疑嗎,你一路尾隨我們,難道真的像你說的一樣,為小哥而來?你和小哥,是什麼關係?”
他看向小哥,有沒有說謊,就看他的說法了。
吳邪看着這個場面干著急,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現在這麼被三叔一提,心裏的疑惑被挖了出來,他也很想知道這都是怎麼一回事。“凌雙,你與悶油瓶……”
嘖,煩死了,怎麼又是這個問題,凌雙張了張口,猶豫着怎麼回答才沒有誤差,就聽身後一聲清冷的回答,“夫妻。”
她驀地瞪大了眼睛回頭看向他,呆了一瞬。
“夫妻!?”胖子與吳邪異口同聲,似是不可置信。兩人看看小哥,又看看凌雙,懷疑的目光來回徘徊。心說,這兩人哪像夫妻了?
小哥說完徑直走向棺槨里的活屍,厭惡的打量了他一眼,眼裏突然寒光一閃,幾人還沒看見他的動作,他的手已經卡住那屍體的脖子,將他提出了棺材,那屍體的喉嚨里發出一聲尖叫,竟然不停的抖動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根本無法反應,小哥對着那屍體冷冷的說了一句:“你活的夠久了,可以死了。”
手上青筋一爆,一聲骨頭的爆裂,那屍體四肢不停的顫抖,最後一蹬腿,皮膚迅速變成了黑色。
幾人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見他將屍體往地上一扔,好象那玉俑根本是個垃圾,不值一提,吳邪一把抓住他,“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和這魯殤王有什麼深仇大恨?”
小哥看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說:“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胖子不服氣的說道:“這是什麼道理,我們辛辛苦苦下到這個墓里來,好不容易開了這個棺材,你二話不說就把屍體掐死,你他媽的至少也應該給我們交代一聲吧!”
小哥轉過頭,看着放在玉床上的血屍頭顱,表情非常的悲涼,他指了指那彩繪漆棺,棺材後部的一隻紫玉匣子,“你們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裏。”便走到一旁坐下休息了。
他孤寂的背影,讓她心就像被針扎了似的,她放輕腳步走到他的身邊靠着他坐下,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只好先替他療傷,“你受傷了,把手給我,我給你看看。”
他偏頭淡淡看着她一瞬,伸出了左手。
凌雙開心地彎起了眉眼,看來他是打算接受她了?她忍住要咧開的笑容,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開始認真用靈力探測。
這麼一看,發現他竟然傷到了內臟,她心中微疼,輕聲對他說:“我待會兒給你治療的方式有些特殊,你不要抵抗,不然我會傷到你的,知道嗎?”
他一直看着她,聞言輕輕嗯了一下,沒有移開視線。
她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低頭避開他視線,開始為他治療。沉心靜氣,一隻手與他的一隻手手掌相貼,用丹田中的玲瓏石分出一些靈力緩緩流過他的靜脈,滋養他的肺腑。
小哥只覺得從手心處傳來一股奇怪的力量,接着遊走在他的身體各處,有種熟悉的親近感,想到她剛剛的叮囑,就沒有抵抗,任由這股力量肆意流走,很快,他便感受到了體內的傷在驚人速度中緩緩恢復着。此刻,他看向她的眼神閃過複雜。
三分鐘后,她才停止輸入靈力,她的靈力還要省着用的,這樣的恢復足以了。她掏出回春丹掰了半顆遞給他,“把這個吃了,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他接過半顆丹藥,放在指尖瞧着。
凌雙以為他還不相信她,狡黠一笑,一個低頭叼走了他捏着的半顆葯吞下,“你看,沒事的,我永遠都不會害你的。”
指尖突然溫潤的觸感傳來,小哥呆了呆,淺色的眸子劃過不易察覺的羞赫,紅了耳尖。
凌雙將另外半顆遞給他,“噥,快吃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