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仗勢欺人
林近自語道:“最好等到耶律重元造反的時候,朕再以耶律宗真女婿的身份打過去,這樣也算師出有名!”
御書房裏的幾人聽着林近的自言自語,頓時心中不寒而慄,這也太陰損了吧!
不過耶律宗真死後耶律重元真的會造反嗎?
幾人持懷疑的態度,林近卻知道耶律重元肯定會造反。
宋庠道:“官家,您與公主的婚事該操辦了。”
幾人聞言都是有些意外,這件事朝中一直沒人提過,宋庠此時提出來,顯然是想要林近儘快娶了趙徽柔,並立為皇后。
林近搖搖頭,“朕自有打算。”
宋庠繼續道:“官家您登基已有數月怎可一直拖下去,何況皇后之位不能一直空着。”
林近不想再聽,他擺擺手,“此事以後再說,諸位愛卿先去忙吧!”
幾人走後林近在皇宮裏走走轉轉,立皇后這件事很麻煩,林近自然是想立王語嫣為後的,偏偏趙徽柔夾在中間讓他非常難做。
這是改朝換代不徹底的後遺症。
王語嫣在宮裏除了曹丹姝外算是最大的,這兩個女人也沒有什麼交集。
如今他的女人有二十一個,其中不算曹丹姝、張良娣和苗心禾,這對於一個皇帝來說並不算多,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已經非常多了。
其實此時林近只要再改一個國號,趙家的大宋也就滅亡了。
但是那樣必會引起大宋上下震蕩,剛剛安穩下來的局面就會蕩然無存。
鄭戩作為宮裏的老人也明白林近的煩惱,但是這個問題他也給不出主意,只能跟在林近後面陪着。
“官家,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林近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寢宮。
他心很煩,獨自喝起了悶酒,鄭戩也是個會來事,偷偷將趙禎那兩個妃子帶到了林近的寢宮。
鄭戩這太監總管是負責照顧皇帝起居的,確實是他負責的範圍。
“官家,她們兩個是舞藝極好,讓她們給您助助興吧!”
林近搖搖頭,“你不怕王貴妃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鄭戩聞言苦着臉道:“官家,您可不要嚇奴婢,奴婢對您絕對忠心。”
林近雖喝了不少酒,心裏卻跟明鏡似的,鄭戩這樣牽線搭橋,是想穩固自己在宮裏的地位,但是這事不能說破,林近只要裝糊塗就可以了。
“行了下去吧!朕知道你忠心。”
鄭戩急忙道:“哎!奴婢這就去門口侯着。”
林近朝兩個人女人招了招手,這種把戲他在電視裏見得多了。
宦官給皇帝牽線搭橋的送美人鞏固自己的地位是很低級的行為。
兩個女人都是一身綠裝,打扮的異常端莊文靜,兩人低頭走到跟前不敢說話。
“給朕倒酒。”
很快兩個人一個給他倒酒,一個給他捶腿敲背。
林近很愜意的享受着美女的投懷送抱。
不多時鄭戩又敲門進來了。
“官家,王貴妃來了。”
林近擺擺手,讓他將兩個女人帶走。
王語嫣很快被小黃門請了進來。
她很不習慣這種進出還要人通報的皇宮,真的不如在家裏自由。
“二郎,怎麼喝這麼多酒?”
林近聞言莞爾一笑,起身拉着她坐下,“嫣兒陪我喝幾杯。”
王語嫣攔下林近舉起的酒杯,“二郎,是不是因為福康公主的事?”
林近點了點頭,“我很為難。”
王語嫣嗔了他一眼,“哼!以前你勾搭小娘子的本事哪去了?”
林近嘆道:“她是我的弟子,以前的方法沒法用。”
“那你就把我休了娶她。”
王語嫣在這件事上顯然不想讓步。
林近搖搖頭,笑道:“那怎麼行,母親不得打斷我的腿。”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王語嫣頓時面色一變,“那就是說你真這樣想過?”
“沒有!絕對沒有。”
“你當初答應過的,何況她那麼小當了皇后姐妹們也不會服她的。”
這一點林近自然是知道的,趙徽柔的年紀太小了,跟林沫兒一般大,林家的女人沒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必然不會服她。
林近看着一身宮裝的王語嫣,早已魂飛天外,拖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着。
“再說吧!咱們不提那些煩心事。”
王語嫣掙脫他的手嗔道:“整天就想着如何欺負人家。”
林近很快又將她的臉掰了回來,“都是老夫老妻了,幹什麼還這麼害羞。”
“二郎,奴家林近身子不適,這會兒過來是母親有事交代。”
林近聞言一愣,母親進宮后整日吃齋念佛,從來不管自己的事啊!
“母親有什麼事交代?”
王語嫣輕輕哼了一聲,“母親怕你將宮裏的女人都禍害了。”
林近尷尬一笑,“不會!”
“唉!如今你當了皇帝,奴家想管也管不了了。”
林近正色道:“嫣兒你這是哪裏話?即便進了宮,林家的事還是你說了算,我不會辜負你的。”
王語嫣聞言雖面不改色,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她跑這一趟就是想聽這句話。
“二郎你少喝點酒,奴家先回去了。”
王語嫣起身要走。
林近叫住她道:“大嫂,等你好了讓人來通知我一聲。”
王語嫣身子一怔,“死鬼!怎麼就沒個正形。”
林近呵呵笑道:“還不是被你勾的。”
“三日後吧!”
她說完臉上一紅急忙走了。
林近摸着腮幫子想道,這麼多女人必須得做個計劃才行了。
立皇后的事必須得找苗心禾好好談一談才行了。
他又飲過一杯酒,起身出了宮殿。
平時苗心禾是和趙徽柔住在一起的,自從林沫兒住到宮裏后,趙徽柔就跟林沫兒住到一起去了,她們兩個的關係並沒有受到影響。
林近微醺狀態下到了苗心禾的寢宮,先是慰藉了她一番,兩人躺在床上休息時,林近才將來意說明。
苗心禾一聽顯然有些吃驚,她光着身子坐起嗚嗚的哭了起來。
林近無奈只得解釋:“林家家大業大,旁人管不了。”
“福康可以學着管。”
“那也要別人肯服她的管才行,”
苗心禾還是不依,“你要立你大嫂做皇后,大臣們也不會答應。”
“你要明白一件事,朕沒有改朝換代,不是朕不能。”
苗心禾聞言一驚,林近的話讓她很快認識到了當前的局勢,“那太子呢?你要立誰做太子?”
“有能者居之!”
苗心禾不說話。
林近調笑道:“朕的兒子將來即便不當皇帝也會擁有大量的財富,你要不要也給我生一個?”
苗心禾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給他生了孩子,那他跟福康生了孩子怎麼辦?豈不是亂了套!
“你休想!”
“以前你可是求着要懷朕的種。”
苗心禾面上終於掛不住了,哀求道:“官家.你不要逼我了!”
林近正色道:“朕可以好好對待福康,但是這天下不可能再還給姓趙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想法才對。”
苗心禾又哪裏不懂這個道理,但是福康終究是她的女兒,有機會她肯定要幫忙爭取一下。
林近看着這個倔強的女人一陣無奈,征服了她這麼多次了,怎麼胳膊肘還是向外拐?
“苗心禾,你來伺候朕。”
苗心禾聞言一愣,抬起美眸看向林近,對方好像很認真的樣子,他怎麼突然變了臉?
“沒聽到朕的話嗎?”
林近的話里充滿了威嚴,苗心禾不由的生出一絲恐懼。
“官官家,你”
她懷着忐忑的心情低下了頭。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她才洗漱了一番給林近更好衣服。
林近抱着她深深一吻,“朕很滿意,下次就這樣。”
苗心禾此時才反應過來,她被林近裝出來的樣子騙了,她確實被嚇住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林近用故作威嚴的方法將自己的女人挨個騙了一遍。
這些女人一個個被嚇得言聽計從,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即便王語嫣也是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林近享受了一個月的齊人之福,他並沒打算收手,他又想着大被同眠了。
最先遭殃的就是慕容雲初和慕容雲淺兩姐妹。
緊接着是程凝兒和李明月這兩個死對頭。
范悅娍和歐陽倩兩個文靜的也被他湊到了一起。
然後是沈書瑤和許惜這對師徒。
即便是季秋荻和燕七都被他弄到了一張床上。
王蘊秀更是被林近叫到了自己的寢宮,天黑后曹丹姝從密道里過來找林近,這兩個風韻尤物也被他抱上了床。
兩個女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當初她們兩個為了皇后的位置可以說的爭的你死我活,哪裏想得到有一天會在一張床上伺候林近。
苗心禾和張良娣同樣在震驚無比中渡過了一晚。
這出鬧劇最終以王語嫣和高滔滔被林近抱着大被同眠而告終。
等這些女人反應過來,時間已經是第二年春天。
女人們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有一段時間真的不允許林近去她們那就寢,只因林近太仗勢欺人了。
這些女人不知道的是,林近已經為她們製作了一個精確的表格,誰跟誰例假相近都被他記錄了下來。
林近也很無奈,女人太多了,一次陪兩個都要半個月時間。
連續兩個月的禁慾生活,林近有些忍不住了。
鄭戩找准機會又將那兩個女人給領了過來。
林近很自然的笑納了,反正都是宮裏的糧食養着,偶爾用一下也未嘗不可。
皇宮裏其實是沒有多少秘密可言的,官家被宮裏的女人集體抵制,被朝中許多大臣得知后都是唏噓不已,
“唉!也只有如今這個官家會如此憋屈,換作旁人早就在民間選妃了。”
“就是,官家想要女人要多少沒有?”
歐陽修、富弼、韓琦等人聽了非常不是滋味,但是他們也沒辦法。
閑賦在家的儂智高通過中人給鄭戩送了不少禮。
目的就是想給林近送女人,而且一送就是兩個,他要送的正是當初大理國送給林近的那兩個女人。
黎星兒和黎月兒被送到京城直接充進了教坊司,儂智高派來的人當天就將這兩個女人買了出來。
養了幾年儂智高沒敢碰,只等着找機會送給林近呢!
鄭戩在見到儂智高聽完這兩個女人的來歷,直接將人帶進了宮,他覺得林近肯定會滿意。
“你們兩個以後負責照顧官家的起居。”
黎星兒和黎月兒被送到京城的時候不過十五六歲,如今也才不過二十歲,正是女人最美的年齡。
她們知道林近當了皇帝,卻沒有想到還有機會接近這個俊郎的男人。
林近在御書房處理完政事回到寢宮,看到她們后也是有些意外。
鄭戩道:“官家,這是儂智高特意送進宮來服侍您的。”
林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儂智高果然會算計。
像儂智高這種人,林近是不可能放他回廣南西路的,要麼在京城做官,要麼去河北路、河東路做官,往南就不要想了。
與此同時後宮的女人們也收到了小道消息。
王語嫣問道:“官家又接了兩個雙胞胎進宮?”
李明月道:“唉!他如今當了皇帝,咱們拿他沒辦法了。”
柳如煙笑道:“我早就說過這個方法行不通,你們偏不聽。”
雨霖鈴氣道:“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心思,好幾次你偷偷往官家的寢宮跑被我們抓了個正着。”
柳如煙死豬不怕開水燙,反問:“那又如何?現在便宜了別人,你們開心了?”
經此一事,宮裏女人組成的統一戰線瞬間破防,林近又得到了人人爭搶的待遇。
半年多的時間,開封府境內的官道都鋪上了水泥路,十米多寬的官道再也沒有坑坑窪窪的路面。
商貿更加頻繁了,林近並沒有出宮去查看,他對左岐山和劉仲釗修路的水平很有信心。
富弼和宋庠跟着韓琦一路出了汴京城直接坐馬車去了西京洛陽一趟,一來一回七八天時間竟然沒有一絲顛簸的感覺。
宋庠掀開車簾看着外面絡繹不絕的行商,心中感慨萬千。
“這水泥路太方便了,全大宋都修上這種路,老夫不敢想像啊!”
富弼點頭道:“原本十多天的路程縮短了一半時間,怪不得官家說要想富先修路呢!這件事必須抓緊才行了。”
韓琦道:“普及磚瓦房怕是一時難以奏效,不過官家說只要路修的夠快,百姓們收入就會越來越多,磚瓦房自然而然的也會越來越多。”
宋庠點了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唯獨立皇后的事官家始終壓着不肯做決定,公主如今已經十四歲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富弼搖了搖頭,“官家有正妻,公主想當皇后怕是不行。”
宋庠道:“當初官家登基的時候可是答應過的。”
富弼搖頭道:“當初他答應的是會娶公主和立太子的事,皇后的事當時沒說。”
“富相,雖然你外甥女是皇妃,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你可要考慮清楚。”
宋庠非常怕富弼、歐陽修、韓琦對林近做出妥協。
富弼搖頭道:“除了王氏官家是不會同意別人做皇后的。”
韓琦也道:“宋相,如今的官家不是先皇,而且王氏無子,公主雖不能當皇后,但是太子之位還是可以爭一爭的。”
宋庠不留情面的回道:“韓琦,我看你是想幫你外孫爭太子之位吧!”
“宋相,你這話說從何說起?官家那麼多兒子,怎麼也輪不到我那外孫當太子吧!”
“哼!你們兩個最好不要打這種歪心思。”
富弼哈哈笑道:“宋相多慮了,官家今年才二十六歲,咱們這把老骨頭能活到立太子的時候?”
韓琦道:“富相說的對,此時要做的是儘快讓官家與公主成親誕下龍子,至於太子之位,咱們想管也要能活到那時候才行。”
宋相回道:“老夫肯定活不到那時候,但是你們兩個卻未必。”
富弼與韓琦相視一笑不再言語,他們兩個才四十齣頭,運氣好確實能活到立太子。
宋庠卻不想再提剛才的事,“真想看看二十年後的大宋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富弼的道:“那你要學學范公,在家裏飴兒弄孫,還不用操心政事,活的那叫一個滋潤。”
宋庠哈哈笑道:“老夫卸任后不會比他差。”
韓琦突然道:“最近我聽說不少人給官家往宮裏送女人,想以此換得官家的賜官,此風不可長,兩位宰輔要慎重考慮啊!”
“嘶!老夫也有所耳聞,不過聽說是官家的女人不讓他進門。”
宋庠這是故意給富弼和韓琦難堪,韓琦想將他當槍使,他才不去觸這個霉頭。
富弼笑道:“真正送女人進宮的也就儂智高一人,官家將他調到河北路去了,要我說還不如在汴京城裏舒服。”
韓琦點了點頭,“官家心裏跟明鏡似的,必然不可能放儂智高去南方任職。”
宋庠道:“聽說郭奎年初向鄰國開戰了,老夫實在想不通官家為什麼總惦記占城南邊那塊地方。”
富弼道:“官家的心思旁人猜不到,不如等結果吧!”
三人在返回汴京城的路上大談將來。
林近在御書房裏正在聽着王珪的彙報。
“廣南路和占城路割下來的橡膠已經運到京城了,不知官家有何用處?”
林近聞言心中一喜,橡膠有了,輪胎還會遠嗎?
“送到朕的農莊去吧!朕改日親自去看看。”
“是!”
林近問道:“禹玉,南美來的農作物有沒有減產的情況?”
王珪面色難看的回道:“土豆、地瓜、玉米、花生都有所減產,其中土豆和地瓜減產比較多。”
林近點頭道:“禹玉無需自責,土豆和地瓜比較耗費地力,這是難免的,而其他作物對種子要求比較高,減產也是正常情況。”
王珪聞言覺得林近肯定知道解決辦法,“官家可有解決方法?”
林近點了點頭,“朕只能提供思路,至於如何做,還得靠皇家書院的農業小組去想辦法解決。”
王珪急忙拱手道:“官家請講。”
林近提筆寫道:
“其一,精選種子,這是必不可少的。”
“其二,想辦法補充地力。”
“其三,除草及防治病蟲害。”
“只要做到這三點就可以恢復原來的產量,做的好也可能超過原來的產量。”
王珪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一二,“官家可有補充地力的方法?”
林近聞言無奈,又在紙上畫了個豬圈的圖紙。
紙上畫的是一個長方形的建築,一端是豬舍,中間是化糞池,另一端是人用廁。
林近寫完才解釋道:“此為豬圈化糞池,豬舍用來養豬,中間的池子深五尺,用來存儲糞便,另一端則是人用茅廁。”
王珪疑惑道:“此時農人們都是以糞便做肥料,官家這樣設計有何不同?”
“這叫化糞池,也叫做漚糞池,不同的是其中可以添加一些秸稈,草木灰等物,經過幾個月的漚制,其肥力非常強大,每年施兩次肥足以補充消耗的地力。”
林近又在紙上寫了漚肥的方法,才交給王珪。
“將此法推廣天下,明年必然是一個大豐收。”
王珪如獲至寶一般藏進袖中。
林近又道:“只是如此一來大宋的豬會多出很多,來年豬肉必然會降價。”
王珪愕然,“為何?”
林近哈哈笑道:“百姓需要糞便補充地力,養豬無疑是最好的方法,而且豬只要吃些青草和剩飯、剩菜、泔水就可以了,但是大宋只有窮人才吃豬肉!”
王珪道:“豬肉腥膻味太重,所以吃的人少。”
林近不知道此時養豬會不會騸掉,但是腥膻味太重肯定是沒有閹割幼崽。
“養豬也是一門技術,豬在幼崽時要閹割,長大后才沒有腥膻味。”
大宋說吃肉,指的是羊肉、牛肉、豬肉,羊肉是從西北和遼國買來的,所以價格很貴,是有錢人才吃的起的。
牛是禁止屠宰的,只有牛意外死了或者老死了,在衙門備案后才能殺了賣肉,而豬肉是普通百姓吃的。
此時養豬大多數還不懂得閹割幼崽。
只有蘇軾研究出東坡肉后吃豬肉才興起,到明朝豬肉才上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