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師師姐(求票!)
銅鏡立刻直接下墜試圖躲閃,但符箭僅僅只是在空中微微調整箭頭的方向,就繼續將之鎖定。
小李飛刀符,例無虛發。
唯一破解的方法,就是像剛才那樣,在符箭靠近之前就中途攔截。
“當!”
“當!”
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兩支符箭如跗骨之蛆,從背面同時將銅鏡射穿!
論材質,銅鏡只不過是普通青銅,根本不能與符箭的青鋼紋金相提並論。
論符紋,小李飛刀符不只有例無虛發的屬性,還繼承了斷離符的鋒利。
何況還是玄衣衛執事長老親手刻畫,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次的任務太重要,關係到自己的前程命運,再加上銅鏡邪祟的殺傷力太恐怖,方北肯定捨不得都拿出來用。
好在回報與付出成正比,能這麼乾淨利落地將銅鏡射殺,符箭自然立下了大功。
否則要降服能低空飛行的銅鏡,目前還是“地板流”的三個玄衣誅邪衛肯定有人要受重傷,甚至遭遇不測。
“我見過的邪祟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屬這塊銅鏡最邪門。”
王丘山吐了口血沫,看着被符箭釘在石牆上一動不動的銅鏡后怕不已。
“厲害的是它生出的符紋。”
方北一邊走過去,一邊說道:“能隔空將人切割,這道符對我們來說價值連城!”
毋庸置疑,越是厲害的符紋,價值自然越高。
就算自己用不上,也可以拿來交易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譬如龍骨符。
此時,銅鏡上的邪念波動已經非常微弱,明顯很快就會散盡,還能傷人的概率微乎其微。
何況銅鏡被釘在石牆上后,是正面與牆壁接觸,反面朝外,根本不可能照到人。
即便如此,方北依然沒有完全放鬆警惕。
將體內不多的靈力全部灌注到丹田的七重浮屠中,方北鮮血立刻以超過平時一倍的速度奔騰運轉。
皮膚隨之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兩樣,但如果用手觸摸,就會感到明顯堅硬了不少,觸感更像是石皮。
這就是浮屠道靈對肉身潛移默化影響的結果。
即使沒有銘刻符紋,道靈也在時刻改造修行者的血脈,只不過速度緩慢,需要相對漫長的時間才能有實質升華。
方北的皮膚明顯還沒有真正質變,但依然擁有石塔的部分屬性,防禦能力大大增加。
“嗯?!”
距離銅鏡只有三丈遠的時候,方北心中警兆突生,同時皮膚上傳來一種奇詭的感覺。
痛!
但不是那種用刀切割般的刺痛,而是好像體內有無數只手拉扯身體,要把他強行揉壓到一起。
怎麼回事?
而且,銅鏡明明是背面,也能傷人?
為什麼不是分割,而是這種詭異的情況?
好在方北足夠謹慎,體表堅硬的皮膚抵消了大部分來自無形的攻擊。
再者,這種拉扯的殺傷力也明顯和銅鏡正面的切割之力有很大差距。
方北被察覺到異常的師天驕用同樣的辦法再次從銅鏡前方拖離后,渾身上下並無任何傷痕,有驚無險,比王丘山好得太多。
啪!
師天驕手中符鞭鬆開方北,反手一揚,狠狠抽在銅鏡上。
只見符光急閃,一縷若有若無的黑煙飄出,銅鏡上的邪念波動完全消失,顯然是被徹底打滅了。
如同人失去了靈魂,銅鏡雖然還算完整,但卻已經不再是邪祟,而只能稱作邪祟的遺體。
“敗家娘們,我的符寶啊!”方北當真心疼。
被師天驕抽這一鞭,萬一把銅鏡上的符紋給打壞了,價值就會斷崖式下跌。
師天驕可以不在乎,他卻還指着這塊銅鏡去換龍骨符。
經此一戰,方北意識到自己實力不足,符靈再不烙印符紋真的不行了。
好在銅鏡畢竟被符紋之力加持過,沒想像中的那麼脆弱。
拔出符箭,從牆上取下來時,只有兩個箭孔,並沒有鞭痕。
兩個箭孔,一個剛好從符紋圖形縫隙中穿過。
另一個則斷了兩條線紋,對符紋也有一定影響,但很小,一般的符紋師都能修復。
師天驕冷若冰霜地站在原地,並沒有對銅鏡產生任何興趣。
王丘山把銅鏡拿在手上看了兩眼,就直接遞給方北,笑道:“沒有你我還在被監禁,連紫河村都來不了,這次的所有收穫都是你的。”
老王,很上道,路走寬了呀!
方北心中相當滿意,自然也不會虛偽客氣,當即接過銅鏡仔細審視起來。
正面和他推測的八九不離十。
那看似雜亂沒有規律的划痕,的確就是符紋,名為裂極邪符。
事實上,符紋的名字並不是修行者隨便取的,而是由大道秩序所定。
任何一種符紋在其誕生的那一刻,就會有與之相應的道名,修行者以神念感應就能自動知道。
裂極邪符的名字中直接帶邪,可見此符有多邪詭。
其奧義主要在於分割,割裂世間一切有形之物!
不過符紋烙印在不同的事物上,其威力也會有天差地別。
裂極邪符如果是烙印在刀劍上,也只是會讓兵器變得極其鋒利,需要砍中人才能切割。
但當它與銅鏡結合為邪祟時,就變成了方北他們之前經歷的恐怖存在。
只要被正面照到,稍有不慎就會被分屍滿地。
方北仔細研究銅鏡反面片刻后,心中的疑惑頓時全都解開。
原來銅鏡變異成邪祟后,自身作為鏡子的屬性也被升華……背面和正面擁有相反的能力。
正面能照到人影后可以瞬間將之分屍,背面則是將裂極邪符的奧義反過來,強行聚攏!
一開始銅鏡掛在門楣上時,就是通過隱藏的牆洞用北面照射了床鋪上的屠夫碎屍,將其重新聚合成人形,並進行操控。
“你是怎麼發現銅鏡是邪祟的?”
王丘山忍不住問道:“它偽裝得那麼好,連符鶴都沒察覺。”
“也是巧合,有點運氣成分。”
方北指了指天邊即將落山的太陽,將之前銅鏡反射太陽光,被他注意並看到表面划痕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事實上,銅鏡真的藏得很深,自身邪氣完全掩蓋不說,還故意用屠夫的屍體來誘導符鶴。
可惜邪算不如天算,一道太陽光讓它在方北的腦海中留下了印象。
以至於後來方北將村民屍體詭異相同的傷痕和銅鏡表面的划痕聯繫起來,立刻確定它就是真正的邪祟。
解開王丘山的疑惑后,方北看向師天驕,誠懇笑道:“師師姐,這次多謝了。”
師天驕黛眉輕輕一鎖,冷冷道:“不用,不熟,叫師姐即可。”
方北點頭微笑:“好的,師!師姐。”
“……”
師天驕一言不發地轉身,直接朝村外走去。
腰肢柔細挺直,哪怕只是背影,一雙圓潤修長的玉腿和美臀也勾勒出來撩人曲線。
方北和王丘山卻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他們還得做善後工作。
不過所謂的善後,也就是放幾把火乾乾淨淨燒了了事,畢竟紫河村已經名存實亡。
讓方北意外的是,等他們來到村口,卻看見師天驕雖然坐在馬背上,卻還沒有走。
“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叫祝南?”師天驕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方北不明其意,但也本能地點頭承認。
師天驕卻沒有解釋,直接策馬往寒荒分殿方向疾馳而去。
什麼意思?
方北一腦門霧水,內心中閃過諸多猜疑,卻又無法求證,最後也只能暫時按下。
一刻鐘后,方北和王丘山也騎上戰馬回分殿復命,背後的紫河村則將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
行出十餘里,方北突然問道:“王師兄,你說銅鏡能不能換符寶閣四樓的龍骨符?”
王丘山神情嚴肅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點了點頭:“如果這道極裂邪符是在別的東西上很難說,但在銅鏡上肯定可以。”
道理很簡單,因為符紋在銅鏡上的威力要比在其他東西上大得多,其價值自然也就更高。
方北悠然一笑,十八年蟄伏,此刻終於有了即將破繭成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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