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這是地獄
“呼呼呼。”
錢睿兒流着汗,喘着粗氣,顫着手拍了拍胸膛。
她剛剛又是夢見蕭博了,但是也夢見了那尊神像,蕭博與那尊神像的臉重合,然後便是廝殺,廝殺,廝殺……
但是最後卻被無數的巨獸吞盡。
“睿兒,救我……睿兒快跑!”
錢睿兒被嚇醒了,看着寬闊的堂間,錢睿兒沒來由的縮緊了身子。
剛剛的那個夢就像真實的一般,所有的痛苦與哀嚎回蕩在耳間,不時的回蕩,蕭博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錢睿兒抱頭死死的睜開眼,那個夢,那個夢,她來到這裏從不做夢的,因為遊戲從不對宿主編織夢境的,除非說……剛剛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自己確實經歷過,但是自己醒了,所以就換了個地方。
心緒開始慌亂起來,再沒忍住,錢睿兒只穿了件白色的裏衣便是光腳悄聲的下了床。
她知道夏沁秋被關在哪裏,這裏的每一處自己都去過,即使是那處地牢也不例外。
在這個神靈的寢宮內,自己能去任何地方,因為一切都屬於神靈,自己代表神靈可以去到每一處屬於神靈的地界,左河也不會阻止自己。
繞過一條長廊,錢睿兒便是來到院中。
院中有一座池塘,但是其上載着四棵樹,但是每棵樹都是空心的,只那枝葉葳蕤延展,而那空心的樹榦內會透入幾縷光線打在地宮的甬道內。
錢睿兒照着那幾縷月色朝着地宮的深處而去。
但是四周時不時傳來的嚎叫聲讓她心神不穩,但是還是鼓了勇氣心,一步步朝着裏面而去,耳邊的叫聲越來越清晰了,但是她也在轉角的時候看到了夏沁秋。
這!!
身影不免退後半步,她看見了夏沁秋,但是已經不是早間的夏沁秋。
她被一根鐵索懸在了地牢的頂上,有兩根鎖鏈釘在地上,卻是從她的肩胛骨穿透而去,她的雙腳從小腿處便是血淋淋,白骨裸露在外,一身血腥,一身狼狽,讓她一時茫惘。
似聽到有動靜,夏沁秋動了動,用還剩下一隻眼去看外面,但是很快便被一滴血模糊了視線,沒有看清。
錢睿兒被嚇得立馬捂住嘴巴,她看見了,夏沁秋的眼窩空洞,頭骨半裸露,卻是一直在滴血。
這裏是地獄!這些人是惡魔,她要離開,她要結束這個遊戲!
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甚至跌倒的時候都忘了疼痛,提着下擺便是不停的朝着寢宮殿內而去。
就在扶上寢宮的宮門的那一刻,身旁卻是幽靈般的響起一聲。
“使者這麼晚是去哪裏了?”
錢睿兒被嚇的整個人一哆嗦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後挪去,最後終於是站定身形,深吸一口氣顫着聲說道。
“左,左河,我……那個,上廁所去了。”
左河眼眸半闔,仍舊帶着那萬古不更的笑,背着手道。
“使者下次還是喚上一兩個奴一起去吧。”
“好,好。”
心中一直難以平定,一時便是說了兩個好字,最後在左河的目光中推門進了寢殿中,身子靠在門上重重的喘息了幾聲。
然而就在快平息的時候,左河的聲音又是炸響。
“使者,該歇息了……”
這一次錢睿兒沒說話,直接連滾帶爬的上了床,最後閉上眼,但是腦中卻是像連戲劇般的播放個不停,從蕭博,然後到夏沁秋。
她覺得這裏就是個地獄,自己躲不過,不!她要結束遊戲,她要結束遊戲!
對,系統,系統!
錢睿兒閉眼開始又一次的去喚那系統,但是卻怎麼都沒有聲音,然而左河的聲音又是響起。
“使者,怎麼還不睡呢?”
聲音空靈飄蕩,最後變成尾聲,卻像波紋一樣盪開,卻怎麼都無法消散。
錢睿兒發現自己怎麼都睜不開眼睛,身子也動不了了,但是整個人都開始抽搐起來。
……
百聯遊戲起始測試站。
眾人看着那塊基本操控系統的銀屏由原本的黑屏,此刻已是開啟了警報——一個大型的感嘆號。
“有病毒入侵!”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看着一處巨屏上出現了紅色警報,但是怎麼都強制退出不了。
“去卷案區找蕭院士來。”
“好的。”
一名青年接到命令轉身便是朝着外面奔去,掏出身份晶片卡刷電梯到了二十八樓。
卷案區內一片安靜,倒是與那青年匆匆的身形有些不搭,一名男子背對着他正翻看着一些過往的存檔。
青年收斂一番心神,但是語氣還是焦急的道。
“蕭院士,遊戲出故障了。”
“那台?”
男子聲線清雅,只問了一句。
“編號4506,分類古風系統。”
拿着存檔的手一僵,男子隨手將存檔放下便匆匆的隨着那青年走了。
——
睡夢中又是無數的巨獸一直困擾,錢睿兒感覺自己的身軀被無數藤蔓鐵索捆綁住,掙脫不開,動彈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時間的長河在某一刻停止凝固了,錢睿兒望不到盡頭,只覺的歲月的長河無盡,那種無比空虛與孤獨之感襲來。
掙脫不開,索性放棄掙扎吧……錢睿兒覺得有些累了,索性就隨着那長河飄蕩起來,身形無盡的下沉,下沉……
“小姐,小姐,你醒醒。”
唔,是誰在叫我?腦子好痛,身子好沉啊。
小姐小姐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個不停,錢睿兒忽然就沒了意識,只覺得自己還在學堂之間,上課,下課,放學,回到孤兒院幫院長一起收拾早晨曬在院子中的青菜,還有彷彿洗不完的被罩與被單,原本晴朗的天突然就變得暗沉起來,錢睿兒又是開始沉陷下去,眉頭緊鎖,不住的顫着身。
年子君看着錢睿兒這模樣心中頓時焦急起來,顧不得太多了,他將人扛起最後塞進了水缸中,關外蕭瑟冷寒,冰水立馬就喚醒了錢睿兒。
意識立馬就回攏,一股冷顫抖了全身。
“冷。”
錢睿兒囔了一聲,抬頭看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坐在一個結了冰層的水缸中,外面的天正飄着鵝絨大雪,在抬頭的時候卻是見着年子君與宮德剛。
“醒了,醒了,小姐醒了。”
“睿兒,睿兒你還好吧,說句話。”
兩人在自己面前晃着她的身,時不時的抬手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