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擁抱
那站在水岸巨石上,義正言辭,炯炯有神的雙眸,最是令人難忘。思小瑤聽者那並不偉岸,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卑微”的胸脯,如一個從天而落的幸運星,帶給少年一絲溫暖曙光,也成功破解了齊云云,這有些過激的做法。
捆仙繩,乃是至聖之器,光靠着李浩然一個人力量,不可以掙脫下來。好在此物非她本命法寶,而更好運的,便是小丫頭拿着的那塊石頭,來歷不淺。
石頭磕磕碰碰,撞斷了聖器,隨之落在地上,蹦跳不已,一聲鬼哭狼嚎,席捲整個清居里。
“痛死石爺爺了!哪個傢伙這麼硬,差點給你石爺爺牙齒崩碎了!”
雖是這樣說著,但以肉眼可見,這石頭上別說四分五裂,連一條裂痕都沒有,在往深處一看,完全屁事沒有,自顧自的在哪兒哭天喊地,讓人有些無語至極,特別是看到這一幕的齊云云,整個人都懵了。
那捆仙繩可是在白虎聖那裏借用來的,現如今這聖器都有些殘破模樣,雖說她有些懷疑,是不是根本就是一破爛子,但縱然是與不是,她都得負起責任!最令人想不到的,便是李浩然的掙脫,讓她的期望落空…
一回身,視線瞬間落到那小丫頭身上,不時間忽然有些感觸,盯着小丫頭左顧右看,齊云云有些神經般的哈哈大笑。
呃…這一幕顯得很是詭異,就連李浩然也說不出什麼。還記得今朝末法第一次與齊云云見面時候,她的心性神情便出現了一點問道,那日初來看到,還覺得不算什麼,該是自己一個輪迴不曾現身,她便站在那千花萬草的木屋下,等待着…說是有些奇怪,可以接受。但如今看來,她的病不小。
特別是齊云云準備給李浩然五花大綁,做她想要為事兒之際,一起的開端走向,都通往一條奇怪的路。
落仙石不說話了,那女子笑的它有些害怕,雖說自身是一塊石頭,一個“平平無奇”的玩意兒,但也無需這樣嚇唬人啊。
再說了,自己跟李浩然的關係,乃是主僕之間。雖不知少年哪來的神力,將它控制,但不得不說,兩者間,一榮共榮,一損共損。
而那位小丫頭,便更讓人心悸了。他落仙石都不敢有一二嘴賤,雖說小丫頭待它不薄,沒事還給它吃些仙玉什麼,但可以見到的,這思小瑤的體內,隱匿着多大的力量,那是不屬於眼前所見,這一方天地的力量,而是存在於其上,根本無法想像的力量…
雖說一路走來,與李浩然一同見證不少,也別說去到那流沙界,乃是它的嚮往,但沒有動意,卻聞到那位遠古聖尊與少年的交談…
說是仙皇的傳道者,它不這樣認為,該說眼前那小丫頭…不!應該說是古往今來,瑤池間,那仙皇坐下,從而產出的生靈,世人譽為聖女,是仙皇的意志。但落仙石可以見的,根本不是什麼意志傳承,彷彿就是仙皇的一道分身…
當然,這等機密大事,它沒有說。要問為什麼,那就是李浩然也沒問,它也不會自討沒趣,給少年賣弄臉色。
怎麼?想它落仙石,在遠古之際,可是響噹噹大名,怎麼到了一個小小仙帝手上,就成了一個雞肋?自然是看不慣李浩然的行為行事,故而喜歡唱反調,最愛的就是嘴賤,讓心裏暢快多了…
思小瑤的出現,讓唐雨焉始料未及,那言語中的稱呼,姐夫一詞,着實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既然是姐夫,那麼她的姐姐,又該是何人?
也從未聽李浩然說過,有關於這位女子的消息,莫非還有什麼瞞着她的事兒?
這一細微的小動作給齊云云看在眼中,大笑之後,跑到了唐雨焉耳邊說著什麼,雖李浩然不想偷聽她兩女子的隱言,但此刻顯然不是時候。
“嘿嘿,我的好徒弟。你怕是不知道,那上古之際,大名鼎鼎的劍帝,是做了什麼事兒的人物?那可是獨身闖入瑤池,將那位聖女給帶走的傢伙!而這小姑娘嘛…乃是如今瑤池聖女,我曾看到過她的畫像,雖比我想像中的更要精靈,但那模樣子,卻是不會錯的。而且看他兩人的樣子,怕是又有了什麼不可說的交情…”
齊云云生怕事情不夠大,處處言語皆是朝着李浩然的不是說去,令少年大感無語。一個好好的女子,怎麼就有些神經質?想來想去,卻還是他的過錯,若是當年,那未曾相見也罷,錯過與交集也好,至始至終,李浩然有錯在先…管他什麼孰是孰非,有着百般口角解釋,也無法掩蓋,已經過去的塵埃。
聽到齊云云的解釋,唐雨焉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下來,早已在許久前夕,就從洛秋靈那裏,聽過關於李浩然的一二事迹。
那女子勸她離開,走的越遠越好,當然正在熱戀中的女子,怎會聽信她的話?而且那時洛秋靈的話語間,還有片刻的羨慕之情,她唐雨焉自是不讓其鋒芒,堅定自己的決心。
可後來愈是這高山上,便發現愈發的孤獨。品日所見那千萬人兒,宛若那浮雲,有之與無,都是一般。世間千萬,但可以言說者,又有幾人?
在聽聞到關於李浩然事迹時,她不過莞爾一笑,對此毫不在意,因為她相信,屬於她自己優勢,以及對於自身的信心。
但自從多番言語后,關乎於那位劍帝與聖女間的聯繫,愈是讓她患得患失…有時候她也不明白,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感情。
若說天下修士,分作境界高下,那麼在李浩然的心裏,她又屬於哪一層?
而如今這思小瑤的露面,着實讓她感受到危險氣息的接近,不得不防一手,這位天真爛漫的小丫頭,是否對於她的地位,有着根本性的動搖…
那南天地魔宮魔祖,何等曠世奇人,但這樣的人物,盡讓李浩然沒有意動,卻說死後,臨走道域,如此情愛,可歌可泣。
又見那彼方聖女,雖只是她的妹妹,但唐雨焉從心底里,感受到了一股壓力,讓她有些難以呼吸…
“不是的,小瑤是小瑤,卻不是她人。雖說各有相同,但至少也有着異處,天下間,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也不存在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
李浩然發聲,這樣解釋道。
齊云云聽后,當仁不讓,義憤填膺的說道:“那你說說,又有個怎樣的不同法來?”
關於這位女子的挑剔,少年頓時有些無奈,只好誠心誠意的說道:“天真爛漫,閉月羞花。活潑自在,溫柔可依。算不算不同?”
雖說有些強詞奪理,但確實是少年論心而為,此言不虛,敢叫人問心。雖大庭相近,但可以見的,確實有着一方佳人,更適合作一位妻子,而不是一個沒心沒肺,天地寵愛的小丫頭。
有關於兩人間的分界線,李浩然心中把握的很清楚,沒有絲毫越界。只是平日裏與小丫頭的互動,稍微有些相近,多少處於心中所愛,多了一位自由自在,有話直說的家人,很是喜歡罷了。
這樣的話語,值得讓唐雨焉信服,卻無法扭轉齊云云那一根筋…這漂亮的女子指着李浩然,有些氣不打一出來的模樣,又道:“那你說,當年你的承諾,可算完成!而如今歸來,卻不敢見我,卻說是跑到長春界裏,莫非就這麼想逃避我不成!”
一時間,這一席話語,讓李浩然無語以對,看着齊云云那有些強勢的面孔,她的心中埋藏着怎樣的心情,李浩然再熟悉不過。
那是一種保護色,害怕着失去,唯有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從而保護着獨屬於自己拿一分心中的柔弱…
隨着東皇鐘有些動搖,李浩然手掌一轉,出現一道身影,此人的一出現,便讓本該是有些心急火燎的場景,瞬間變得清涼起來,那空中微微吹噓而過的寒風,讓眾人冷靜下來。
雖說齊云云不太想承認,關於李浩然的那些破事,但是關乎於天下間,她最能拜服的女子,除了蕭若青,那便是眼前這位水界界主,寒纖茗了。
她者的出現,瞬間冷下來的氣場,彰顯着她獨特的魅力,以及聲勢,一眼瞥過唐雨焉,對於這位痴心念念的女子,還算抱有着好感,至少在諾大的星辰間,還有一位家人,陪伴着少年左右,曾在他那最為純潔無暇,天真爛漫的年頭裏,與少年一同渡過,那是無法拋棄,且深深思念着的往事,也是再也不回去的曾經…
寒纖茗的一出現,着實讓齊云云沒有想到,氣頭上被壓了一成。嘟着臉,不知想着什麼…
“這麼多年,你依舊未變…便是那倔強脾氣,也如上古一般相似。可是當下,誰人不是懷揣着初心,不曾忘卻那言語,只是單單的一句,便直達古今。也是說云云小姐,無需這麼見外,都不過是一家人罷了。”
寒纖茗大公無私的說道,讓李浩然有些見外,若說蕭若青當首,最容不得眼中沙子的人物,第二該當屬寒纖茗了。
有關於她的事迹,以及心性,加上修鍊功夫,對於萬物的起落,都無法有着太大的漣漪,卻說能夠苦口婆心的勸阻,想與齊云云相同共處,着實令人大開眼界了。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齊云云有些似那做錯事兒的小孩,左顧右望的,不知如何是好,本就在眼前的幸福,卻不知該如何去親手抓住,這份難以用言語表達的心,讓她有些焦爐…
而位於一旁的少年,也終於行動起來,走到那日思夜想,卻不該如何面對的人兒面前,緊緊相擁,彷彿手中懷抱着的,就是整個天地!
一時間的幸福溫馨,就是這麼簡單,沖刷着苦心的寂靜,那億萬年來,所面對的苦楚,皆在瞬間化作灰塵,讓她甜心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