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絕情劍門下

第六百七十一章 絕情劍門下

作為荒天劍閣,三劍門之一,絕情劍門。其聲勢雖不及頂峰,卻依舊藏龍卧虎,上位界裏,仙人多如牛毛,更在劍修地盤挑釁,說李浩然是來觀光遊玩的,實乃可笑。

“看來這位朋友,來者不善啊。莫非是來此問劍?但說我絕情劍門裏,亦是不怕!”

說著,那年輕男子一聲敕令下,一道巨劍持於手中,那大劍有鋒,更是傷人!欲與少年一較高下,卻說下一刻,李浩然抬起左手,一指點下,如萬海奔流之劍氣衝出山河間,飛逝如流星,一望無限!

頃刻間,巨劍男子退縮數十步,才緩緩穩住身形。此刻心中之忌憚,更是攀升到了極致,少年一指,不過隨意點滴而出,好似渾然天成的劍意,無窮無盡…

如此可以看出,最讓人忌憚,也最讓人畏懼的一道劍修磨礪之法,劍骨大成!舉手投足之際,頃刻化作千百劍氣而下,此人境界手段,太高!他只能仰望,縱然已達仙尊境界,與李浩然間,無法相提並論。

修劍煉骨之人,最是令人畏懼。以身作劍,拳腳毫毛亦可作利劍使出,極為恐怖。說他沒資格,以及他老爹在此,怕也不是李浩然對手。

在場五六人間,無不退讓一步,顯得有些憂鬱。劍修一道,寧折不屈,若是稍有退讓,便氣勢上敗了,對於劍修來說,無法戰勝。

人活着是為一口氣,而劍修,則是將此一口氣,發揚光大!我心中所向,便是劍之往,退步一二,則是於劍道下落敗。

而此行人里,別無他法,而李浩然沒有言語,而是在等待。不到一柱香功夫,一道遠方劃開天機線遼而至的身影,穩步於李浩然身前,三尺利劍之下,竟顯無數仙姿!

“鍾師兄!”

幾人齊言,看着至身於此的人兒,心中那一塊大石,似乎落下。得以鬆口氣,那巨劍男子,看着李浩然,眼中依舊充滿忌憚神色,回聲應道:“師兄。此人不簡單…劍骨大成,已作無上劍軀。但您作為我荒天劍閣劍仙魁首,當以給予嚴厲鎮壓,以楊我荒天劍閣名聲!”

荒天劍閣里,劍仙名號,最為讓人嚮往,縱然是老成大帝者,少年時分,怕也未曾得到劍仙名號…唯有於荒天劍閣中,舉世之人,方能得以此名號。

而作為劍仙之首,此人修為已至仙王巔峰,臨門一腳,即可踏入仙帝境界!日後路途可期,看不見盡頭!可作一方鎮天仙神,劍出蔽日,橫掃天地間!

“這位朋友。在下鍾螭,有望一見劍骨修士!今朝來我絕情劍門,本該是以禮相待,可朋友對於我等態度,並不是很友好…劍修之道,言語不是真招,唯有劍下高低!”

李浩然微微一笑,點點頭應聲道:“好!你若打服我,我便聽話。可我若打服你,你也得盤着!”

話語落下,兩道劍光如期而至,聲勢未曾於耳,但已見的兩人遁入星河之間,開始鬥法…

剩下幾人,看着這神仙打架,着實有些駭人聲勢。也不是自討苦吃,若劍修都沒拿爭勝之意,光靠着隻言片語,就叩首誠服,此道還怎麼修行下去。

至少他也曾戰過,但兩者之間,差距實在過大,無法與之並論,唯有獨到仙王巔峰劍仙鍾螭,才能與此少年一二,比較高下…

滿天璀璨星河,兩方之劍氣肅然,劍光所至,無不成千萬影,硬生生的將此虛空間,打出裂縫。

一指落下,鍾螭心有餘,而力不足。作為劍修一道,本該以力破道,卻無法短時間內取勝,暴露的劍法越多,他人應對手段越多。

而李浩然自己,亦是如此。但少年所擁有的底氣十足,一劍接着一劍,好似永不停歇,看不清他的盡頭在何方。

那一指而下,感覺一道天瀾落下,鍾螭力竭,一咬牙,心中有些不甘。兩人劍道之上,不分你我,也是李浩然並未完全出手的緣故,但說持久戰下,少年對於靈氣的把控,更為精妙,未曾浪費一絲靈氣,每一道劍氣,都被李浩然剛好抵禦,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看我劍法,無情絕滅!”

強弩之末,亦有神動!斗轉星河間,那年輕劍修心沉大海,天下萬物間,皆為無念間,一心向劍道,一人御蒼天…

劍無情,人有情。而該讓劍為人向,卻不該以人看作劍里,這是李浩然認為的。無情之劍,並不厲害,唯有人心之所向,那充斥着憧憬之意,才能真正發揮劍道長存!

李浩然一彈指,心中細細感應那劍情一道,誅仙劍在手,眼前的人兒,心如寒冰,無堅不摧,而李浩然這方,在少年指尖牽引下,萬物開春,一劍春風來,問花千山開…

開春劍下,那所破碎的虛空,漸漸開始復原,天下長春之道,李浩然好似一位行走在世間的活菩薩,喚醒千萬綠色春光。

木祖那顆道種,如今已在少年心底發芽。不再是那一顆小小的種子,而是成長為木之一道,對應於李浩然手腳間,翻手一往,生機無限…

那絕情冷劍下,鍾螭有些低落,這是敗了。可卻讓他覺得,心服口服,比起無情絕滅劍,李浩然的有情劍法,更勝一籌!

但亦沒有因此否定自身所修劍道,而是其自己修鍊未曾到家罷了。

對於李浩然的劍道,年輕劍修覺得很是厲害,佩服之際,脫口而出的問道:“這位前輩,想來你至此絕情劍門裏,也不該是問劍這麼簡單吧?若是真正問劍,早已於我宗門間,開始爭端,為何還需如此拐彎抹角的,巡查我絕情劍門上下?”

鍾螭這人,看的很透徹,對於李浩然別無惡意,只是想問問來者原因。明察秋毫,李浩然一舉一動間,皆被他看在眼裏,少年眼神中,所放眼的,不是單一幾人,而是整個絕情劍門上下,似乎在觀測着什麼…

對此,李浩然點點頭應聲回應道:“的確如此。來此不只單單這麼簡單,我所看絕情劍門,不過是想試探,爾等資格。能否撐起荒天劍閣罷了…”

鍾螭聽后,有些感想,卻有些奇怪,那人好似在看着熟悉的景象,回應感嘆,本從未見過的人兒,何此感應來?更說資格的話,李浩然勝他一籌,但說到真正與那些大帝交鋒,恐怕還是落了下風。

“那麼,前輩之意,我絕情劍門,是否又有那個資格呢?”

鍾螭加緊問道,對於李浩然的態度,他更是看好。因為自己置身於此,看不清全貌,外人的評價,才是最為中肯,而李浩然亦是那人。

俯視着此星界之上,無數劍氣劍念的充斥,最終定下結論,搖搖頭應聲道:“不可。人之有情,仙之有意,絕情一道,始終無法挑起大難,不可取!”

這一言,否定了絕情劍門的存在,讓鍾螭有些尷尬,卻忽作一道仙影,厲如奔雷之劍,轉眼至於兩人身前,是一位白髮老者,身後一輪利劍之影,在星河間微微作響,臉上的神色並不好看,更多一分惱怒,厲聲指責道:“小輩,你又有何資格,來評價我絕情劍門!”

身居高位,誰又願意聽到屬於自家的不屑言語?更何況,那憑藉之人,不過是一位少年罷了。若是西天劉峰,南天魔祖,亦或是東海真君在此話說,說不定他老人家還願意接受,可一個小輩,如何得以出此狂妄之言!

所謂,人活一張臉,都騎在你臉皮子上了,還有何好話可言?當然,這突來之人,並未讓李浩然動意半分,早在與那位仙尊劍修對峙之際,便有所察覺此人存在。

看着模樣,三分威氣顯露,六分劍氣恍惚下,只收斂一分氣色,對於李浩然的態度,可謂是差到了極點!縱然是鍾螭,聽聞話語后,亦不好受,便如他人否決了其修道存在,有些悵然若失。

“劍道無雙,一念斷絕。斷的是因果,而不是情念,若沒有情,可以稱作為人?若不是人,為何以仙作稱!絕情一道,於我眼中,依舊是下下成!”

毫不加以掩飾的,李浩然再度訴說著他者的痛處,絕情,就好似否定自己的一面,而在李浩然眼中,無論好壞,人都該是有情有義,而絕非如此。

老人家氣的臉色通紅,快要爆炸的樣子,有理有言,但在劍修下,絕非片面可說,只得手下見真招!

“報上名來!老夫劍飛穿手下,不打無名之輩!若像讓我誠服,便拿出你的矜持,讓老夫服氣!”

雖說年紀大了,但這脾氣,可是一點不差那些陽氣方剛的少年。本就是劍修一道,絕情劍下,所能牽挂的,便只有一二,由於四天法令,不能隨意出手,一直憋在心頭很是難以下咽,正好的今兒有個少年郎來此挑釁,劍飛穿自是首當其衝,要給李浩然一個教訓。

本該以為又是一場豪斗場面,卻下一刻,讓人失望。只聞李浩然輕輕搖頭,看着老人上下,緩緩出聲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叫那絕情老頭兒來,說不定還可以。”

這一言,好似點燃了炸藥桶,本就是劍在弦上的老人,又被激怒,本不該有着生氣動意的心,忽然間開始加速,真想給這張嘴皮子扒下來!

“人有七情,即會動怒,代表亦未絕情,你這修劍無情,亦不過如此。人之所以為人,便是有情,而絕情無情后,便不是人了,更何況仙。”

劍飛穿憤憤道:“老夫曾於誅仙劍下膜拜千年,得此一傳,天下無念!話言休的亂我耳,接此一劍,老夫便承認你這道理!”

說罷,老人家一口呼嘯劍氣而出,手中仙劍脫疑而出,窩在手中,渾身上下充斥着無數劍氣,一氣一息,皆是淡漠無神,寒冷至極。

那跨越古今,千百個輪迴后,化作塵土飛揚,世間亦不過一盤散沙,最終亦是那消亡路途…

而李浩然,當然知道此意何來,作為上古之際,他為誅仙之主時,便時時刻刻保持着這股誅意,讓他神情至冷,緩緩迷失,亦唯有眼前所在幾人,才能讓他真正感應到,自己還活着。

對此老人,又好似看到曾經,剛拿起仙劍之際的模樣,嘴角微微一列,緩言細語道:“我很高興,現在的我,是真正像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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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情劍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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