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南天鎮魔
西天斷天崖,末法之後,劉峰鎮守。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李浩然無意去猜想,現在更多的心思,還在伏傾天身上,這位劍修友人,是否走上了那無歸路途,有些讓人釋懷…
不敢想像,本該是一清風淡雅之人,化作瘋魔,斬殺無數,血色滿天的情景,讓人惦記…而換個方向,想到那一日,荒天之上,若真正於眼前道消的人兒,是思瑤的話,如今便可能在無李浩然這個人了。
誅仙劍上,有着無限道法,其力量遠大,不是一方仙帝可以控制。縱然能夠斬殺聖人,福威昊天,亦不可與仙皇交道,那不曾屬於一個層面的人…
伏傾天的事兒,李浩然有些感同身受,但要站在他的角度來說,勸人放棄,斷了這無暇念想,不是他本性。若未曾經歷那撕心裂肺,莫勸他人,而本知此事痛不欲生,又何苦做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再多的勸解無法,唯有自己釋懷,才能起到作用。
伏傾天不是蠢人,但是目前的局勢,他無法一人破除這心魔一道,說是個小年輕,也不為過。該有人引導,而不是勸導,能拯救自己的,也唯有幾身。
寒纖茗不曾話言,一路聞來,都安安靜靜的,那青龍聖尊來此,亦未曾引起她的注意,那位鎮天聖獸生死與她,又有何干係…而卻有種方法,可以讓李浩然輕鬆,便是聯手聖尊,平伏傾天一事兒。
對此,李浩然沉默不言,若是方瓊仙閣之人,伏傾天,他的價值,不言而喻,三聖尊未曾出手,其中便已經有了怪異。
作為思瑤留下的後手,一位天地神子,竟化作瘋魔,卻不給予引導,也是可笑,讓人不能苟同。更多的,是看着他步步墜入深淵,以此來達成願望…
這樣做的方法,也着實太讓人失望。故而對於伏月的態度,李浩然並不認可,葉君憐的有無,並不是塵埃,可有可無,而是其必要存在。天地間,每一個人,都有着獨屬於他自己的價值,而不是一件物品,一件工具。
劫魔氣息,依舊可以聞到,潛藏於星域之間的小小,亦有許多,無他李浩然並無辦法,讓此完全抹除…便是聖人也不可。
本該是一片扭轉局勢,卻說此間事了后,星域道法,竟又一步退卻,可想而知,其劫魔能耐,不愧於遠古傳承之道,縱然聖人對此,也不敢大意。
不等寒纖茗動手,李浩然利劍出鞘,如今也無需藏着掖着,聖人已去,一旁窺視的宵小,也不足為懼,只要不成千萬仙魔之軍,來此多少,他李浩然都接着。
兩位劫帝的悄然而至,瞬間被一道凜冽劍氣所斬,當即身影萎靡,化作虛身一道,大驚之下,此人劍氣無雙,仙帝中佼佼者!而更多的,是對於誅意的畏懼,永遠埋藏於血脈之中,那恐懼之源,在此之下,根本無法升起一絲違逆之心。
想逃…但對於此等初入劫帝,帝氣不過剛剛凝鍊,對於李浩然來說,如小孩子一般,單手可鎮壓!
再一劍,利光四起,如天開目,一道霞光透入,將身軀粉碎!化作硝煙,隨風而逝…
斬殺劫帝之後,李浩然眉目一閃,發現有一絲意外,但見誅仙劍上,微微泛起的銀白光暈未曾消散,讓他陷入沉思…這是自我之靈的產生,器有靈,方可成長為無上神兵,誅仙劍更是如此。
隨着時間推移,那劫帝所消逝的地兒,留下了陣陣劫氣煙雲,竟被誅仙劍吸收,隨之通過劍身,傳到了李浩然體內!
少年大驚之餘下,良久之後才緩住身形,看着這如噬血般的利劍,眼中多了一絲不屑。
“呵呵,妄想以修為控制我…可笑。縱然千里億萬輪迴過往,古今滄桑,亦不能左右我的心智!妄想以家劫氣來賄賂我?有些看不起人了…”
似笑非笑間,李浩然對着手中利劍苦訴。這老夥計妄想有着一片翻身之地,曾經的他,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如今,絕不能放任,要將一切掌握在手中,入心了願。
誅仙劍的不對勁,早已有所察覺,而如今竟爆發出這等事情,不得不讓李浩然在意。隨即好似劍身上,傳來一陣寒息,李浩然咧嘴一笑,身後有着七道星辰虛影加持,一念而下,將無數情義千絲的湧入,將此劍身上威光震懾,再不敢出聲。
仙皇一道,縱然隕滅,亦有着傲氣。不想被李浩然踩在腳下,卻無法施力,這種無力感,叫人絕望…
那曾經所遇劫魔,便有神法,可挑動誅仙劍之氣,而如今,再不可被其左右,李浩然的情之一道,已經將兩者境界,提升到了同一水準,誰也奈何不了誰。
“我身化作情義千萬,情絲不滅,我身不亡!”
鑄就此道,添補人性至上。道非我心,一念滅除…
一道小插曲,兩者交融下,又回眸起那一日,葉無塵與劫皇話語,誅與劫,相互對應,自斷仙路,尋星域道法,無濟於事。他人所言,原來是這個原因…
而對於那人的存在,如今李浩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謹記着他方界面,還曾有着一位與他相同之人,而其的神目,也與之照應,葉無塵看到的李浩然,並不是他,而是更遠,更高層面的他…
一路無阻,有劫魔便斬之,至南天上,短短半月,便經歷斗轉,而起心無旁騖,才是至關重要…牽挂太多,左右了李浩然思想,而如今放下,自然也說的通了。
可這矛盾之處,便是最讓人着迷的。天地陰陽,萬物平衡,得到所想之物,必定會失去什麼,眼下光陰,不過只是最基礎,千人千事,亦可能從此錯過,因果緣分,乃是修仙之重,可說少年無暇,一心向道,只為心中情念。
即多情,亦無情…便是矛盾所在,亦是調和,與整個陰陽的平衡點,犧牲早已有所準備,那逝去的,便讓他隨風,流淌於世間。
南天當下,伏傾天持劍而起,天機天寶,雙仙閣對此無意,地魔宮尚無首龍,對於伏傾天的態度,不好說,可所行之處,遍地屍身,不曾有過其他,血染南天下,終會有人出手…
一位年輕人,立坐於星河之上,望着那腳步蹣跚的人兒,眼中閃爍着五彩,那一身血氣翻滾,更有着滅天怨念殺氣,讓人忌憚不已的同時,對此憐憫,着實可惜。
若為我南天門修士,該是多好。鎮守南天下,將外域賊寇盡數斬殺,守護星域上下,該是一道強烈的庇護傘,可惜早已錯過。
失意的劍修,如無頭蒼蠅般,走走停停,眼光中儘是淡漠,對於世間的冷漠,天地崩塌,亦不能讓他動意絲毫,心死不比身死,意志的消磨,最是讓人墮落,越是讓人深陷其中…
“來者之人,速速伏誅!亂我南天星辰者,理應當斬!”
說話此人,便是早已等候多時的少年郎,正是意氣風發之際,言語之中,更有無情的挑釁。但對於一位死心的人,沒有絲毫作用,甚至話音跑到他的耳邊,似風而去,依舊是那般動作,行屍走肉。
眼看伏傾天不聽勸,少年郎眼中閃爍一絲嘆息。為今之計,那便只有將此人鎮殺於此!這樣下去,南天上下舉族都會被屠戮殆盡,化作死地…
“南天門仙神何在!”
一聲話語下,三位身披黃金甲的身影,隨風而來,每一步的行走,彷彿凌駕於星河之上,一身無上道法,更彰顯着神威無數!
手腳間,天地隨心而動,抬手之際,天穹一聲巨悶作響,好似雷霆萬般!
每一位身披金甲的人物,上皆畫著一副圖案,那是南天聖獸,朱雀的模樣,一步踏出,好似千萬群山應聲起火,天威浩蕩下,叫人心神俱顫。
也只有這種動作,才能使得伏傾天稍微起意,天地一動,稍微點醒了他的神志,望着眼前不熟悉的四人身影,歪着腦袋,輕輕問道:“你說死去之人,魂歸何處?”
三位朱雀仙將,不曾動言,唯有少年郎,緩緩作聲,與之回應道:“自歸輪迴。若是有緣,此生再見,若是無緣,亘古不面!”
聲音雖大,但並未進入他者耳中,望着本該有些初晴的天穹,一聲怪笑間,劍身與人齊動,一劍所下,盡數無數殺意凌然!
那千萬屍骨,好似就在他的身後,閃爍着他的戰績,那無情的絕殺,滅世之意,絲毫不加以掩蓋。
少年郎眉頭一皺,手掌間伸展出一道符籙,隨即化作金色威光,普照大地之上,無數上古符籙加持,似一道囚籠,封絕了天地。
“南天拘仙陣,鎖天!”
少年郎掐指念訣,符籙應聲而下,將伏傾天所籠罩,陣法之上,好似有着一股天地之意,困鎖囚籠間,無法施展一點靈力。
將此方天地所封印,靈氣不通,道法低下,最是要人性命,若無大意,跑之即可,但伏傾天未曾有過此想法,淡聲回應道:“你說有緣,便會再見。那麼我今於此,跨越千古星河,便能找到她是了。”
年輕劍修持劍,對着周身所下的法陣,一陣殺意瞭然下,效果如破軍之矛,瞬間將大陣符籙,破碎兩成!再一劍,用了更大的力氣,劍風之後,背後一涼,不是陣法符籙破碎,而是星辰崩裂!
此星辰上,亦有修士生靈,原本以為,將此困住,四人出招,將此制服,可將損失降到最小。但未曾想到,這位行走於星域間的劍修,竟然如此厲害,以力破法!
原本最後一絲希望,也被覆滅於眼前光景中,少年郎心中有些自責,更加大了對於自己的認可,此人必殺!
“我玄炎黃,絕不準讓爾等魔頭,禍害四方!”
手中閃爍起一道戒尺,三尺之下,蕩然有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