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我沒有請柬
她走到他的辦公桌前,雙手撐住桌沿,語氣里聽不出什麼波瀾。
“我不過巧合遇到了你弟弟,怎麼被你說的就像是我蓄意謀劃一樣呢。”時嫤笑笑,明明是疑問句,卻被她說出了肯定的語氣。
傅言琛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她,良久。
“我的意思,就是時小姐心裏的意思。”
時嫤倏地笑出聲,繞過辦公桌來到他的身後,雙手試探着攀上他的肩膀,將腦袋伏在他的頸側,溫聲輕吐。
“我的意思很簡單,不過是仰慕傅先生罷了,我想要的,傅先生難道不明白嗎?”
屬於女人的氣息纏繞在傅言琛的周身,他有些詫異自己竟然不排斥這種感覺,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散出點點溫熱,他眯了眯眼,聲線冷硬。
“時小姐,你想要的,傅某又如何知道。”
傅言琛眸色暗了暗,又接着開口,“既然答應了傅子南,時小姐現在自然也算是我的女伴,不過。”
他忽然側開身子,時嫤一個不穩直接半倚在了他的懷中,他看着趴在自己身前的女人,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時小姐對誰都是這般投懷送抱嗎?“
時嫤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子,溫聲軟語:”當然只是對傅先生如此。“
傅言琛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是嗎,時小姐那晚的不辭而別,傅某都還沒來得及感謝。“
”如果傅總願意,我更想要身體上的感謝。“她輕笑,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挑逗。
”呵。“傅言琛轉開話題,”時小姐今天沒戴項鏈。“
”很奇怪嗎?“
”那晚的項鏈很好看,並不像市面上見過的。“
”是嗎?“
”時小姐是聰明人,知道我在說什麼。“他不急,有些東西查了十幾年也沒結果更不急這一時,”時小姐救了我,傅某可以答應時小姐一件事情。“
時嫤湊上前,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她小聲說:”啊既然這樣,就先存着吧,當作傅先生許諾我的一個願望。“
”時嫤,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他伸手,捏住時嫤小巧的下巴,使她被迫的抬起頭,以略顯狼狽的姿勢望着這個冷血的男人。
“不過,你最好把握住分寸,否則我想你會後悔遇見我。”
話音剛落,傅言琛便甩開了她。
時嫤跌在地上,已經染回黑色的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也遮住了那眼中片刻的冰冷。
她就好像這一切從未發生,優雅的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勾着紅唇,眼中充滿了戲謔:“傅先生,我自然會把握分寸。”
她抽過傅言琛手中的筆,在一旁的白紙上寫下一串數字,放在他的面前。
“這是我的電話,作為你的女伴,需要我的時候聯繫我哦。”時嫤挑了挑眉,絲毫不擔心面前的這個男人會自此跟她再無聯繫。
“哦對了,”她再一次不怕死的走向他,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感受到男人片刻的僵硬,她勾了勾嘴角,用他的身子擋住了自己的臉,接著說,“傅先生,對面的那棟樓上,有人在監視你呢!”
傅言琛臉色一冷,卻是並沒有再一次甩開懷中的女人:“是嗎?”
時嫤撇了撇嘴,口氣恍如撒嬌:“傅先生,他們的技術太差了,你應該早就發現了吧。”
在對面看不到的地方,時嫤用手比出一個開槍的姿勢,瞄準:“蹦~”她輕聲開口,“只要是合適的槍,一發子彈,就沒命了吧。”
不等男人的開口,她已經兀自站起了身朝着門口走去。
“我知道你不會給我你的號碼,所以,記得聯繫我哦!”
門一打開,安肆和她四目相對。
“安肆特助,真巧。”
安肆看着時嫤離開的背影,愈發疑惑,自己明明只是去拿了一份資料,這個女人怎麼又來了。
“傅總。”他走進去,把資料放在了傅言琛的面前,“這是夙七連夜查出來的時嫤小姐的資料。”
“嗯。”傅言琛打開面前封起來的資料,看着照片上女人清冷精緻的鵝蛋臉,好像這才是她原本的模樣,而面對自己的那張臉,又有幾分真假。
剛剛那軟香的氣息似乎還存在自己的鼻息之間,他厭惡自己竟然不排斥這種感覺,難道真的是太久沒有碰女人了。
時嫤,H國國籍,孤兒,東境第二組織夜門的核心人物,兩年前匿名登上地下雇傭榜一位,后才加入夜門。
是個孤兒嗎。
原來兩年前擠下夙七榜首的那個Ji
就是時嫤,這個女人,確實不是個簡單角色。
時嫤最近幾天一直沒等來意想中的電話,也變得愈加煩躁。
手機鈴聲響起,她看也沒看的接起。
幾分鐘后。
電話里傳來掛機的嘟嘟聲,時嫤依然保持着將手機放在耳邊的姿勢,眼中卻是化不開的寒冰。
直到再次響起的電話鈴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看着陌生的號碼,時嫤勾了勾嘴角,神色依然淡淡的。
“是時小姐嗎?”
“安肆?”
“是的,時小姐,傅總讓我通知您,明晚金宸酒店有一場慈善晚會,請您明晚七點準時抵達酒店。”
“他不和我一起嗎?”時嫤開口,語調慵懶聽不出什麼興緻。
“傅總到了酒店會與您回合,您到時只需報您的名字就可以。”
“知道了。”
時嫤掛了電話,穿着一身墨藍色長裙趴在沙發上,像一隻貴族的貓,慵懶而高雅。
慈善晚會很快如期而至。
時嫤就着一襲淡綠色的露背晚禮服來到了金宸酒店,腰間鏤空束緊的設計更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臉上精緻的妝容配上高高挽起的黑色捲髮,如同一個掉落人間的仙子。
“你好女士,請拿出你的請柬。”門口的侍者攔住她。
“我沒有請柬。”她抬眼,很自然的說道。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以為是什麼小家小戶都能來的嗎?”一個衣着華麗的中年貴婦走過來,挽着身邊一個年輕男人的手臂說著,又刻意在她的面前遞上了兩張請柬。
“王夫人,請。”
中年貴婦輕蔑的掃了時嫤一眼,滿臉不屑:“現在的小姑娘,以為憑着一張臉就可以混入我們上流社會,真是不自量力。”
可自始至終,時嫤卻是從未正眼看過她,在她眼裏,這種女人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我叫時嫤。”她對着侍者再次開口。
“時嫤?”侍者就像是瞬間反應過來,連連鞠躬,“抱歉時小姐,是我的疏忽,對不起對不起,時小姐快請進,您哪裏還要請柬啊!”
面對侍者態度的突然反轉,時嫤只是點了點頭,朝着會場走去。
開玩笑,傅氏那邊開的口,他居然剛把人攔下了,幸虧那個小姐沒有追究,侍者想着。
而時嫤的進場,瞬間引起了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