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保護太子皇兄計劃
長安迷惑地看了一眼駱長舟,三皇兄怎麼總是叫談景州的名字。
想不通,算了。
“不了,長安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長安搖了搖頭,拒絕了談景州的提議,理好了書起身準備出去的樣子。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了駱長舟的預料,他想過長安可能會玩心重,應了談景州的提議,也可能長安就是個乖寶寶,堅持要在這裏上課,唯獨沒有想到長安會這樣回答。
重要的事情?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是她自己一人去做么?
駱長舟起了好奇心,“長安要做什麼,三皇兄可以來幫忙。”
長安想起自己聽說的,十分穩重的三皇兄,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懷疑自己的三皇兄被掉包了。
“不了,長安要做的事情是秘密,三皇兄不可以偷看,更不可以幫忙。”長安出奇地認真。
看着三皇兄因為自己的回答,額頭上擰出的褶皺都可以夾住蚊子了,長安想了想又道:“長安要去找太子皇兄,不會有危險的,三皇兄不可以告訴別人。”
哦,去找太子,那就不用擔心了。
駱長舟只以為長安是要去找太子幫忙,想着,心裏便又止不住地泛酸,自己要幫忙就又是秘密又是不能偷看的,結果太子就可以一起。
不過,面前的小長安還看着自己呢,駱長舟打起了精神,應道:“小長安你去吧,三皇兄肯定給你保守秘密。”
“嗤。”
身旁的談景州忍不住地發出了一聲嗤笑,收到駱長舟一個大大的白眼。
“嗯嗯,三皇兄要好好上課,五哥哥也不能逃學哦,先生會生氣噠。”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長安心安了,回了駱長舟一個大大的微笑,又拒絕了把自己送到太學外的提議,一個人顛顛地走了。
身後談景州笑容都收斂不住。
小公主真是太可愛了,自己正大光明地和他們道了別走了,還囑咐他們不要逃學。
長安開開心心地向自己的計劃行進,絲毫不知道身後人的想法。
其實他們真的誤會長安了,驍皇這麼寵愛的小公主怎麼忍心用太學限制住她呢,更何況這學業還是長安自己討來的。
所以驍皇一早便叮囑了長安,若是在太學不開心了,無聊了,不舒服了,隨時可以回宮,全然忘記了自己當初訓斥那些個逃學的皇子時說了什麼話。
這也就導致了,長安以為太學就是一個想走就可以走的地方,同平日裏無聊就去御花園走走一個道理。
不過驍皇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公主就這麼來了一出想走就走的戲碼,連下人們都沒有帶上,就從太學悄悄溜了。
小長安哼哧哼哧地跑到了長信宮,再次來到了曾一天兩顧的書房。
太子皇兄和少傅大人就在那裏講學!
好不容易拖着小短腿來到這裏,看到熟悉的宮殿,長安眼睛亮了起來。
想起幾天前險些不能留下的一幕,又想想本來說要和太子皇兄一起功課,結果卻被塞到了離這裏十萬八千里遠的太學,長安覺得,自己應當不能被發現偷看太子皇兄功課,得偷溜進去才是。
長安發了愁,自己又不會隱身術,又不會傳說中倏地一下就能離地三尺的輕功,要怎麼躲過門口的侍衛,偷偷溜進去呢?
噯?有……有機會?
長安正捧着小腦袋苦思冥想,就發現原本一左一右守着門的兩個侍衛大哥,不知道發現了什麼稀奇的東西,都跑到一邊去蹲在地上捉螞蟻似的,書房的大門一整個都沒有人守了。
真是太不稱職了,如果有別人來偷聽不就輕輕鬆鬆地進去了么?
長安一邊悄摸摸地溜了進去,一邊忿忿地想,太子皇兄和少傅大人的談話肯定很重要,怎麼可以這麼掉以輕心呢,她一定要告訴父皇,讓父皇給太子皇兄換兩個認真的侍衛。
卻不知此時這兩位侍衛大哥的心裏也苦,前些天被昭陽公主闖進了殿,本應挨板子的,太子仁厚只罰了半月俸祿。
被罰的第二日,少傅大人來時突然囑咐,若看到昭陽公主來,不要聲張,假裝沒有看見放她悄悄進殿便是,兩人守到這個時候,本以為公主不會出現了,誰曾想一個眨眼,就見得小小的人兒出現在了視野里,存在感強烈得想假裝看不見都不行,只能商量着蹲到一旁,讓小公主得以“偷偷”溜進殿。
“厲大人所提議的,阜州與渠陽用以南水北調之法,殿下……”顧謹淵頓了頓,繼續說道,“殿下以為何?”
駱長平眼尾掃過那個漏了衣角的屏風,無奈地按了按眉心,他送長安到太學不過兩個時辰,這是才第一天就學會逃學了?
“本宮以為,是好也是不好。”
顧謹淵抬了抬手,示意駱長平說下去。
駱長平斟酌了一番,道:“阜州水少,渠陽水多,南水北調自然可適當緩兩方之難。但是,本宮以為,其中弊端甚多。”
“其一,此工程之浩大前所未有,勞民傷財,水利若建成,其所耗必不低於始皇建長城。其二,渠陽雖自往水患過多,然二月以來,欽天監便頻頻預示有乾旱之相,渠陽江水位更是降下二尺有餘,若再以南水北調,將渠陽水庫之水抽調至阜州,渠陽若遇旱必是雪上加霜。”
顧謹淵一直皺着的眉舒展了開來,“厲大人在朝堂上提出此法時臣沒有支持,實與殿下所慮一致,居安思危,若只見好時,無具遠憂,必不遠矣。”
太子皇兄與少傅大人在說些什麼?
為什麼說著說著少傅大人就朝着太子皇兄笑了呢?
笑便笑了,怎麼少傅大人還一步步走向太子皇兄了呢?他們貼得好近哦。
長安想要看得清楚些,便貼近了屏風,還忍不住摳了摳,發出了一陣“犀利嗦啰”的聲音。
駱長平閉了閉眼。
自己這個小妹真是天真得可愛,藏得讓他們想假裝不知道都不行。
駱長平看向少傅,想要與他請一假,這次他必然要好好同胞妹說叨說叨,少傅雖仁,也不能每次都讓長安這樣胡鬧。
顧謹淵搖了搖頭,向駱長平眼神示意了一下殿門,“殿下神思有豫,可是有所不便?”
這是……
駱長平心下遲疑,有些猶豫,不過思索了半晌,還是選擇相信顧謹淵,“勞少傅費心,本宮只是突然想起有要事,今日可否先到此。”
“大可不必如此,殿下請便。”顧謹淵笑着抬了手,余光中的小身影有一瞬間的凝滯。
駱長平自然沒有漏過這一幕,不過同時也看到了顧謹淵面上溫和的笑意,“少傅止步。”
小人兒看到駱長平要走了,急得直撓屏風,顧謹淵送了太子幾步,“恰好”擋在了屏風與駱長平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