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第十四章
吳邪神情莫名，看上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寫下這些東西，十一嘆口氣，說道：“想不起來就算了，誰還沒一兩個執念了。”然後他看了看吳邪，又道：“咱們要不休整兩天？”
吳邪卻忽然道：“不用，我還頂得住。”說著就掙扎着要站起來。
十一皺眉，和解語花對視一眼，就扶着吳邪站了起來。十一勸道：“你別勉強。”
吳邪搖搖頭，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到索道下面，去看結實程度。十一跟過去，教吳邪如何使用這個繩子。解語花就爬出鐵軸，去外面找夥計送點蛇葯上來。
教完吳邪如何使用繩子，解語花還沒有回來，十一看着吳邪不知悲喜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吳邪不說話，十一轉過頭，看着裂縫的盡頭，又道：“聽到你和解當家的聲音的時候我還挺擔心的，但現在看來，結果也不錯。”感受到吳邪看過來的目光，十一笑了笑，“你好像成長了不少。”
這時鐵軸上傳來聲音，是解語花下來了，等他走到十一和吳邪身邊，三個人就商量了順序，鞋底抹了蛇葯，一個一個爬過了繩索，來到了裂縫的盡頭。裂縫的盡頭的確是一個漏斗狀的水潭，靠近邊緣部分，水沒至膝蓋，水潭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東西藏在水下。
潭水清澈且冰涼，三人一直走到水沒到腰部，才看清楚水下東西的真面目，那是一個青銅做的像是馬蜂巢的東西，不規則的表面除了精緻古老的花紋，還有無數的孔洞，這些孔洞中都有鐵鏈連出，通到水下潭壁上的孔中。而從鐵軸上連過來的幾條鐵鏈，也連在這個巢上的幾個洞內。
吳邪不可思議道：“我的天，這是一個古老的密碼模塊。”
“那又如何？”解語花不是很明白。
之後吳邪就給兩人說明了自己的想法。古人會實用化考慮問題，這個密碼設計很像活字印刷，他們不會在每個環節都設計這樣的密碼，很有可能，廣西那邊的石板下，也是這樣的蜂巢，也就是說，張家樓的設計者在選好張家樓的建築地前就設計好了一切，並且做好了機關，這樣他們只要選好地方，砸幾個洞，再把這些密碼模塊安裝進去就可以了。
解語花很快就理解了：“這有點厲害啊，你是說，張家樓，是在移動的。”
吳邪點頭：“模塊化最大的好處，是可以拆下來整個帶走，你看樣式雷，看其他的各種痕迹，這裏的鐵器鐵鏈，但是只有這東西是青銅的，說明在歷史中，那些張家祖先的棺槨換過不止一個地方，所謂的張家樓，肯定只是他們最後一次。”
解語花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某種程度上，你也有點厲害。”
吳邪咧咧嘴巴，蹲下去潛到水中，用手電照着去看水下的東西。等吳邪站起來了，解語花問道：“你這麼厲害，能不能猜出，這些鐵鏈中，哪一條才是正確的？還是說，我們只要一根一根地試就知道了。這裏有五根鐵鏈，如果我們拉錯了，那麼就會啟動上面的機關，上面那頭豬會被射成刺蝟，或者任何可能的機關，但是我們在這裏，不會有事。”
這時十一說道：“不能這麼試，這裏的密碼和上面的密碼一樣，應該都有錯誤限制，所以我們必須要確定是哪一根，才能拉動。”
解語花看了看兩人，無奈問道：“那怎麼搞？”
吳邪看了看整個蜂巢，問道：“小花，按你們的規矩，是怎麼做的？”
“我們一般會很明白地看到那些還沒有觸發的陷阱，然後破壞掉它。我們的規矩是必須看到消息機關是怎麼運作的。所以，如果是我們的做法，我們得敲開這隻馬蜂窩。”
吳邪沉默了，解語花問十一：“我們在上面看到的死人，都是死在那些頭髮手裏，我們沒有看到有什麼陷阱被啟動的痕迹。老九門當年在這裏只是盜走了那些古籍嗎？”
十一想了想，才說道：“我沒有上來過，但是就上來的人的彙報來看，不論是菌絲還是蛇，都沒有讓他們感到害怕，硬要說的話，就是這些東西是不被他們放在眼裏的。但是，他們的確不止是盜走了古籍。”
“有人誤啟了機關，而之後啟動機關的人都沒有從洞裏出來。”十一道。
“他們都死了？”
“不，是消失了。”十一緩緩道：“沒有活着的人出來，而後來再進去的人，也沒有看到那些人的屍體。活着出來的，要麼就是躲過了那些菌絲，毫髮無傷，要麼就是和屍蟞戰鬥過，滿身是血。但沒有一個啟動錯誤機關的人出現。”
聽到這些話，解語花嘆了口氣：“得，這麼說來，我連試都不能試一下了。”
吳邪突然道：“我們可以這樣，這裏有五根鐵鏈，相當於一個五位數的密碼，那麼大部分胡亂扯動，都應該是錯誤的，只有正確的扯動才能導致正確的牽引。所以，我們只要砍斷所有外面連進來的鐵鏈就能無休止地實驗，大部分的次數，我們都會引發錯誤的牽引次序，知道了錯誤的牽引次序，那正確的牽引出現我們就能立即發覺。”
解語花豎起大拇指，十一鼓了鼓掌，吳邪拍拍兩人的肩，之後三人把連進來的所有細鐵鏈弄斷，在同一根鐵鏈的斷鏈兩端都做上相同記號，就開始一個一個按順序試驗。
連接進來的一共有二十三條鐵鏈，牽引懲罰的順序是：四，五，八，十二，二十一。試了許久，三人終於發現了一個不同於懲罰順序的牽引，解語花在記錄以後，用登山扣重新連起了那幾條鐵鏈，再次嘗試，隨即，三人就聽到古老沉重的聲音傳來。
三人身上沒有任何事發生，吳邪、十一和解語花相視一笑。在回到上面的洞室后，三人看到那些放着古籍的凹坑出現了奇特的變化。有些凹坑之中，那些浮雕石被推了出來，有些凹坑則沒有。
“正確的答案，就是這個？”吳邪喃喃自語道。
解語花坐倒在地上，擰開酒瓶喝了幾口：“枉費我們搞了這麼久，這答案看上去倒是出奇的簡單。”
吳邪湊到洞壁前，還想研究一下出現的圖形是什麼意思，解語花卻是揉了揉太陽穴，道：“再想也沒用，到了這一步，其實和我們沒關係了。這應該就是根據廣西那邊的提示，能得出來的唯一結果，我們再回想一下過程，看看是否還有什麼紕漏，如果沒有，那麼，我們應該交接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