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灰色的天空 第五十二章 死亡?
“你又變強了，”沐年淡淡道，眼中依然平靜，手中竹棍突然一動，敲向身邊的數棵竹子。
這一下敲在竹幹上，竹子輕微一顫，無數水滴落了下來，竹子上分的原本夾聚的落葉也隨着一齊落了下來。
沐年竹棍一揮，落下的竹葉水滴直接全部飛向紅裙女，在空中匯聚成一道數米長的水流衝刺向紅裙女。
紅裙女墨發直接席捲過來，根本不怕這水卷，兩者相交，水卷直接被撞碎，水卷中的竹葉直接四散而飛。
而這時，沐年卻是突然踏空而去，雙腳快速踩在半空中，負手握着竹棍，瞬間來到紅裙女身前一丈遠的地方，竹棍挽天一揮，原本飛散的竹葉又帶着漫天雨水飛了回來，直接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水柱，隨着沐年竹棍一揮便撞向紅裙女前方的黑髮。
紅髮女眼中厲色一現，黑髮直接穿透水卷，齊齊穿刺向沐年，沐年往後彎腰，躲過穿刺的黑髮，手中的竹棍一揮，棍上富聚了一層無形的氣流，一柄竹棍在這氣流覆蓋下，將落下的雨水凝聚一起，棍身直接變成了鋒銳的刀身，不過卻是水凝聚的刀身。
竹棍輕鬆斬開如墨長發，沐年再次半踏空中，沖向紅裙女，而那先前被穿刺過的水卷里擊散的竹葉突然飛舞起來，帶着無形的鋒芒利氣，穿刺在紅裙女的黑髮之間，將黑髮不斷地斬開。
黑髮落下水面便消失不見。
而沐年也逼近了紅裙女，手中竹棍一下斬向紅裙女面部。
紅裙女直接往後退去，數道紅菱紗直接從她背後穿刺過來，宛如兩條蛟龍一左一右咬向沐年。
沐年快速地踩在空中，身姿飄逸地躲過了紅菱紗的攻擊。
而紅裙女突然詭笑一下，只見船上的紅燈籠突然飛了起來，撞向沐年。
而原本船上的的那些黑霧籠面的紅衣人此時也是飛到空中，直接攻擊向沐年。
沐年左躲右閃，好像顧忌着什麼，沒有攻擊這些黑霧籠面人，而是往上一躍，踩在空中，竹棍凌空一劈，附近空中落下的雨滴直接匯聚在沐年上分，形成一道半月的水刀唰的一下從黑霧人群中穿過，斬向那湖上古船。
“砰”，古船直接被斬得四分五裂，炸起大片水波浪花，等水花落下顧審再次看去，卻是見到湖上沒有一點古船的殘骸。
而這時黑霧人也好想被什麼所控制，沒有繼續攻擊沐年，而是拿着燈籠，身上帶着鑼鼓，在空中望着岸邊一處地方飄去。
紅裙女見到黑霧人離開也不在意，直接雙手成爪，血紅的長指甲冒着血腥紅光，飛過來抓向沐年。
沐年往後一退，手中竹棍再次揮斬，空中雨滴再次形成半月水刀劈向紅裙女，直接斬在紅裙女身上，將她劈得後退數步，蒼白的臉上也中了一記水刀，露出紅色血肉，不過卻是很快癒合好了，甚至看不出一絲痕迹。
紅裙女再次飛沖向沐年，黑色長發也同時攻向沐年，沐年往後一退，飛到了顧審身邊，竹棍對着湖面一挑。
“砰”，顧審前方的水面直接炸開，數丈高的水流從湖面衝天而起，形成一道巨型水幕，沐年再伸棍一指，鋪天水幕直接壓住了衝過來的紅裙女。
“嘩啦啦”，等水幕落下，顧審卻是看不見了那個紅裙女了，湖水也是渾濁無比，沒有半點痕迹。
沐年站在岸邊，平靜地看着湖水，卻是沒有再做出多餘動作，看來那紅裙女應該是消失了。
“他們是什麼怪物？”，顧審對剛才沐年的戰鬥有些目瞪口呆，不過卻是從中感受到了很多，對自己體內的水色能量以及白色能量都有了新的想法。
“他們不是怪物，都是人，曾經是鼓琿鎮的居民，只是那日災難發生后卻是突然變成了這樣。”，沐年淡淡道。
“咦，沒有被怪物吃掉？”，顧審卻是沒有想到那些詭異的人類竟然真的是人，倒是不同於他和青梧子見到的幾個村莊裏的人類都被怪物吃掉了。
沐年看着岸上另一邊，那已經上岸的紅衣黑霧人又挑起了燈籠，敲打起了鑼鼓，那頂紅色的轎子也出現了，被黑霧人抬在中間。
沐年明白曲兒便在轎中，看着遠去消失在雨幕中的紅衣人群，眼中有了一絲動容，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繼續坐在先前板凳上，靜靜地垂釣起來。
只是經歷了先前一番大戰，可沒有什麼怪物再敢過來了。
“那些人還能變回來嗎？”，顧審見沐年認識這些詭異人群，甚至在剛才打鬥中對黑霧人多有留手，不禁問道。
“會變回來了。”沐年沉默了一下，輕聲道，他明白自己今天只是佔據着天時地利才打敗了紅裙女，也就是他曾經的摯愛，蕭曲。
蕭曲每一次變強都會來找他，而他也不走，一直留在這裏修鍊，也是為了希望有一日能夠徹底強大起來，將蕭曲變回來。
顧審也是贊同地點點頭，雖然他明白紅裙女黑霧人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對沐年說的話卻是有着一股盲目的信任。
“轟隆隆！”，天上的雷聲一直沒有停過，好像要把這天地都炸穿一樣。
沐年看向天空中閃爍的雷電，卻是有些別樣的感受，這天地的能量因子正在變得越來越濃了，這一點他卻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這天地間的能量因子變濃了，對這些怪物靈異定然有着極大的好處，沐年明白這些恐怖怪物靈異能夠變成這樣其實也與這能量因子有關，不過這樣的變異會持續多久呢？這些怪物靈異又會變成什麼樣？
顧審見沐年沉思着，也不打擾，自己也坐在一旁，開始沉靜下來修鍊，不過連續數個時辰過去了，顧審卻是感覺到自己吸收的能量因子並不多，也沒有進入上次那種玄奧的狀態，這讓顧審有些迷惑。
“你上次那種狀態是可遇不可求的，正常的修鍊本就這麼緩慢，不用着急。”沐年看着又醒了過來的顧審，淡聲道，卻是一眼看出了顧審為什麼疑惑。
顧審摸了摸腦勺，懵懂地點了點頭，既然沐年哥哥說這樣是正常的，自己也不用去想了。
不過這麼久了，顧審卻是覺得肚子很餓了，可惜沒有吃的，也不明白為什麼沐年為什麼不吃東西，就這樣一直坐着修鍊。
顧審眼睛瞟向四處，想要找一點東西吃，可是這個地方除了剛開始沐年烤的那一條烤魚，那還有吃的呢？
顧審突然眼睛一亮，看向先前被沐年釣上來的那隻黑色大螃蟹，走了過去，用木棍將螃蟹翻了過來，看着這隻臉盆大小的螃蟹，顧審肚子不禁更餓了，咽了咽口水，可是該怎麼吃掉它呢？
顧審看向一旁的火堆，先前放着烤魚的那個火堆，如今早就被雨水淹沒了，沒有半點火星。
哎，空有螃蟹卻是難入口呀，顧審的小臉不禁有些難受，蹲在地上，看着這隻比自己臉還大的螃蟹。
沐年注意到顧審的情況，知道他是餓了，可是自己現在也沒法弄吃的，只有等天晴了，才能生出火來。
不過這雨停得下來嗎？沐年看着雨勢絲毫不減，雷聲轟鳴的天空，倒是微微搖了下頭。
顧審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回到沐年身邊坐了下來，看着傾盆大雨落下湖面，綻開朵朵水花。
一時間心中不禁想起了青梧子那個老道來，記得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青梧子雖然喜歡時不時地作弄他，不過一有危險總是把他護在身後。
“哎”，顧審微微嘆了一口氣，稚嫩的嘆氣聲讓一旁的沐年不禁嘴角彎起一絲弧度。
兩人便在這風雨飄搖的湖邊靜坐着，而顧審也慢慢忘記了肚子餓的煩惱，專心修鍊起來，體會着天地間的能量因子，去吸收它們。
而現在這片天地卻是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以前雖然白天也是黑蒙蒙的，不過依稀可以看到黑雲層中一絲太陽的影子，而現在這層層烏雲密佈，炸雷不斷，卻是分不清了白天和黑夜。
等顧審再一次從修鍊狀態醒來，卻是感覺好了許多，自己對體內的那兩種能量更加熟系了，雖然它們都還很微弱。
不過肚子還是很餓，顧審有些無奈，這樣的天氣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呀！他雖然知道和沐年呆在一起很安全，不過也很餓。
“轟”，又是一聲雷響炸起，顧審看向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上的層層烏雲竟然翻騰的紅色光芒射出，整片天空宛如要破碎的樣子，就像是黑焦地表裂開要冒出滾滾岩漿。
顧審獃獃地看着，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過顧審卻是感受到了周圍的天地能量更加濃密劇烈了，所有的能量因子都躁動起來，在空中流轉不停。
“砰”，突然一聲暴雷直接炸裂在顧審前方的湖水中，直接炸起了渾濁的湖水數丈之高，“嘩啦啦”，湖水又再次落回湖面上。
沐年閉着眼睛，仔細地感受着這劇烈的天地異變，在他的感受中所有的能量都是瘋狂暴躁起來，不過也比以前濃郁很多，對自己去吸收也是有着極大好處的，而沐年專心感悟之下，卻是沒有注意到顧審眼睛盯着那湖面被剛才那一擊炸雷炸在水中，而炸飛的魚。
那魚在水中被雷炸了起來，自然是已經被炸得糊了，顧審看得心思一動，卻是沒有想太多，竟然躍躍欲試地看着眼前的湖水。
他知道這湖水裏面有着怪物，不過剛才那一雷擊，應該將怪物嚇跑了，而自己去將那隻湖中心的被雷炸了的魚拿回來，倒是花不了多長時間。
然而顧審卻是沒有意識到他這個舉動有多麼作死，想着，顧審看了下身邊的沐年，見他閉着眼似乎睡著了，也不打擾他。
“撲通”一聲直接跳入了湖中，不過這般聲音卻是直接被這滂沱大雨聲掩蓋過去了，以致於專心感悟天地能量的沐年沒有察覺到。
顧審一進入水中，便感受到了那股熟系親切的感覺來了，心中一動，周圍湖水便形成了一股強大水流載着顧審直接往湖中心漂了過去。
感受到水花飄蕩，已經雨水打在臉上，顧審卻是很是享受，微眯着眼睛，再次加快速度，泛白浪花的水流速度更快了。
而這時岸上的專心感悟的沐年，閉着的眼睛微微皺了眉頭，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前方的湖中心好像在聚集着一股強大的能量，就連自己體內的能量都受到了壓迫。
沐年感覺不太對勁，掙開了眼睛卻是見到顧審正在湖中心抓着那條已經被雷炸焦的魚，樣子很是高興。
“危險！快回來！”，沐年神情一變，萬萬沒有想到顧審竟然跑到湖中心去了。
顧審聽到沐年的焦急的喊聲，馬上反應過來，便想着控制水流載着自己回去，卻是發現水流不受自己控制了，反而圍繞成一個漩渦吸住自己不能離開，顧審有些慌亂，連忙把魚扔掉，雙手使勁折騰，可是根本離不開這漩渦，漩渦越變越大，不過幾個呼吸便有一仗多大小了。
沐年看到這一幕，心中焦急無比，想要控制着自己的異能，踏空而行，卻是發現自己無論如何調動，體內的異能因子徹底沉寂下來，好像受到什麼東西極強的壓迫。
而沐年心中的對那危險感覺卻是更加強烈，空中散發的恐怖壓迫感讓沐年都微微有些站不住。
狂風這時更加猛烈，將岸邊竹林都直接掛斷，沐年也是被颳得連連後退，根本不敢睜眼看向湖中心的場景。
顧審在漩渦中間感到呼吸困難無比，一股劇烈恐怖的壓迫感向著他襲來，讓他甚至無法思考。
突然，“轟隆”一聲震動整片湖區的雷聲響起，耀眼熾烈比末世前的太陽更璀璨的光芒在湖中心亮起。
沐年直接被這劇烈的光芒刺得兩眼茫然一片，流出了血淚，耳朵也是被這聲巨雷震得出了血，一直嗡嗡的。什麼也看不清也聽不見。
湖中心的顧審只感受到一陣白光落下，然後便是眼前一黑，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良久，半跪在岸邊的沐年終於恢復過來，不過耳朵依然聽不見，眼睛卻是只能看到一點光亮，他大聲地呼喊了下：“顧審！”
然而沒有人應答他，而湖面更是沒有任何東西，連一點碎布都沒有，怕不是顧審在那雷光中徹底灰飛煙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