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9章 給的太多了(求月票)
第1509章給的太多了(求月票)
“有緊急電報?”‘農夫’同志看到魯文化端了一碗粥進來,立刻明白了,笑着問道。桂林八辦自從成立伊始,就被國黨特務嚴密監視。
周邊街道的小販、商鋪,乃至是乞丐,坐在家門口閑談的婦人,都可能是黨務調查處的特務。
對此,桂林八辦早有心理準備,制定了嚴密的應對方案。
魯文化先去小廚房要了粥送過來,這被‘有心人’看在眼中,就是深夜了,‘農夫’同志餓了,魯文化送吃的過來了。
不然的話,若是魯文化表情嚴肅,急匆匆直接敲門而來,這就等於是告訴敵人,他剛剛收到緊急電報,立刻送來給首長過目。
雖然敵人只能判斷是桂林八辦收到了緊急電報,並不可能掌握其他更多的情報,但是,被敵人掌握了電報發來的時間,這本身就是一種泄密,在極端情況下,是有可能為發電報的同志帶來危險的。
特工工作無小事,任何看似不起眼的小事,都可能在將來成為造成巨大損失的隱患。
“特別黨支部來電。”魯文化說道。
‘農夫’同志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他立刻便知道是法租界特別黨支部來電了,‘農夫’同志掌握着紅黨內部很多級別極高的特工,其中以‘特別黨支部’的身份可以直接與他聯繫的,只有程千帆的法租界特別黨支部。
他從魯文化手中接過電文,又掏出鑰匙打開了保險柜,取出了密碼本,親自譯出電文,仔細看。
看着法租界特別黨支部深夜急電,‘農夫’同志陷入了沉思,他點燃了一支煙捲,陷入思索中。
“你也看看。”‘農夫’同志將電報遞給魯文化,“說說你的看法。”
魯文化接過電文,認真看,他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思考了一會才開口。
“日軍第十一軍長期處於緊急備戰中,就好比弓弦拉滿了,隨時可以發射。”魯文化說道,“長期以來,日軍一直試圖佔領宜昌,威逼重慶,倘若日軍第十一軍真的有軍事行動的計劃,其目標最大可能還是宜昌。”
“所以,你也認可‘火苗’同志的判斷,崗村回東京述職,實際上是為日軍第十一軍接下來的軍事行動做最後的準備的。”‘農夫’同志思忖說道。
“可能性極大。”魯文化點點頭。
“鄂北遭了天災,今年勢必歉收。”‘農夫’同志彈了彈煙灰,說道,“第五戰區幾十萬人馬在鄂北,人吃馬嚼,早就不堪重負,倘若鄂北災情嚴重,勢必造成惡劣影響,這確實可能是日軍趁機動手的一個因素。”
說著,‘農夫’同志再度陷入沉思中。
……
鄂北包括湖北省第三、第五、第八共三個行政督察區,計二十一個縣,面積近七萬平方公里。
此前,湖北省府遷至鄂西恩施后,為了有效管理鄂北,特在老河口設置辦事處,開展“策應和聯繫工作”。
而第五戰區在湖北的轄區,分佈在鄂東和鄂北的三十多個縣,而戰區司令長官部也位於鄂北的老河口。
因此,鄂北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可以說是整個第五戰區最核心地區。
這也直接導致了,第五戰區與湖北省政府之間的衝突尤為突出。
李縱任的第五戰區與陳澄兼理的湖北省府之間,圍繞糧食徵集和地方行政展開了多輪纏鬥,場面數度陷入僵持,以至於居間調停的常凱申也是非常無奈。
用不堪重負,內憂外患來形容鄂北也不為過。
可以說,鄂北的災情,將成為壓在第五戰區的身上的又一塊令其無法喘息的大石頭。
“日本人不會錯過這個動手的好時機的。”‘農夫’同志表情嚴肅說道,“且,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情況,日本人極可能在青黃不接的時候動手。”
“以南方局的名義向鍾祥、隨縣等地區的黨組織下達命令,請他們想辦法打探日軍的動向,尤其需要關注的是日軍是否在囤積、搶奪物資。”‘農夫’同志說道,“日軍不動則已,動則必是大戰,如我所料不差的話,日軍已經正在做戰前的各項準備了。”
‘農夫’同志除對外是“八辦”處長外,在內部還有一個秘密身份——紅黨南方局秘書長,兼有整頓和恢復紅黨南方地區黨組織的重任。
“是!”魯文化說道,“關於日軍可能發動大規模進攻的情報,要不要向重慶那邊通報一聲。”
“你忘了‘火苗’同志的身份了?”‘農夫’同志笑道,“相信此時此刻,戴春風已經收到電報了。”
魯文化拍了拍腦袋,笑了。
“不過,你說的對,還是要向那位委員長通報一聲的。”‘農夫’同志沉吟說道,“只是時間上要稍晚一些。”
他看着‘魯文化’,“這樣,兩天後。”
“兩天後啊。”魯文化笑道,“那戴春風可是要驕傲的,他上次丟了面子,這次要趾高氣揚了。”
‘農夫’同志哈哈大笑。
……
“關於‘火苗’同志所彙報的,這位被上海特高課從青島押回上海審訊的‘廖華’同志。”魯文化說道,“首長可知是我們的人嗎?”
‘農夫’同志微微搖頭,並未回答魯文化的這個問題。
青島方面隸屬於紅黨山東分局,受北方局直接領導,山東那邊的情況,除非是直接受到他領導的特工同志,其他的他並不掌握。
“去電北方局的成吾同志,請他將相關情況轉達青島的同志。”‘農夫’同志說道,“另,請成吾同志注意保密,就說該情報是山東分局自己掌握的。”
“明白。”魯文化點點頭,“那上海那邊……”
“回電特別黨支部,請‘火苗’同志想辦法打探進一步的情報。”‘農夫’同志沉吟說道,“不過,提醒特別黨支部的同志,一切以保護自身為第一,不可輕易涉險。”
“還有,請北方局的同志向江南局的易軍同志通報此事。”‘農夫’同志說道。
“‘火苗’同志說,他們已經決定通過‘蟬蛹’同志向易軍同志彙報此事。”魯文化說道。
“太冒險了,不可取。”‘農夫’同志搖搖頭,“告訴‘火苗’同志,該計劃立刻取消,關於‘廖華’的情況,只能通過北方局向江南局轉達。”
上海特高課如此重視‘廖華’,甚至千里迢迢從青島押回上海,且一直是秘密審訊,一旦敵人得知‘廖華’的情況泄露,勢必嚴查。
在這種情況下,最安全的選擇就是,上海方面獲悉此情況的途徑是來自外界,是來自青島所在的北方局。
“是!”
魯文化離開后,‘農夫’同志口中默念着‘廖華’、‘廖華’,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個名字他並不熟悉,但是,他卻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這是一種直覺。
……
“若蘭姐,等哥哥回來,我一定幫你罵他。”小寶抱着小芝麻,熟練的輕輕搖晃,說道。
“現在說這話了,剛才你怎麼不出來。”白若蘭白了小姑子一眼,“白疼你了。”
“你們兩口子吵架,我那個時候出來,我也為難啊。”小寶眨了眨眼睛,一幅很無奈的樣子。
“門檻精。”白若蘭輕輕打了小寶一下。
小寶嘿嘿笑着,“若蘭姐,你早些休息吧,今天小芝麻跟我睡。”
“去吧。”白若蘭捏了捏小寶的臉蛋,“也是怪了,小芝麻就是跟你親,別人都哄不好,到你手裏就不哭了。”
“我是他姑姑啊。”小寶驕傲說道,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白若蘭噗嗤一笑,擺擺手,“去吧,去吧。”
小寶抱着小芝麻回到自己的卧室,也就在這個時候,小芝麻扁扁嘴,就要哭泣。
小寶熟練的上前一摸,就知道小芝麻尿了,她熟練的給大侄子換尿布。
也就在這個時候,小寶看到了小芝麻的屁股上紅紅的一塊,像是被人掐扭的。
小寶臉色一變,就要抱着小芝麻去找嫂子告狀,她倒要看看,是栗子還是女傭乾的,竟然敢虐待小芝麻。
不過,抱着小芝麻走到門口,小寶停住了腳步。
她又將小芝麻放下,狐疑的盯着小芝麻屁股看。
不對,這不像是白天被掐扭的,看這痕迹,更像是剛剛‘受傷’的。
小寶扭頭看向主卧室的方向,腦子想起方才哥哥和嫂子吵架,小芝麻哭鬧,哥哥怒氣沖沖離開家門……
小寶的眉頭緊緊皺起,忽而舒展開來,她輕輕親了小芝麻一口,嘆了口氣,“可憐的小芝麻,苦了你了。”
她捏了捏小芝麻的滑嫩臉蛋,“聽姑姑的話,以後他們兩口子吵架,你就趕緊哭。”
“聽到沒,機靈點,免得遭罪呦。”
……
“‘農夫’同志回電了。”張萍拿着電報出來,“首長讓我們想辦法進一步確定日軍的意圖,還特別叮囑我們注意安全,不要輕易涉險,一切以保護自身為要。”
程千帆接過電文看,電文中還交代,關於‘廖華’之事,‘農夫’同志已經向北方局轉達,叮囑他小心行事,切勿過分、特別關注此事。
在電報中,‘農夫’同志罕見的對他提出了批評,要求立刻終止通過‘蟬蛹’同志向江南局的易軍同志彙報‘廖華’相關情況的計劃。
儘管是措辭嚴厲的批評,但是,程千帆卻感受到了‘農夫’同志對他的關心和擔憂。
“‘農夫’同志批評的對,是我考慮不周了。”程千帆表情嚴肅說道。
“我也考慮不周。”張萍主動自我檢討,“我也沒有意識到不妥,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不愧是‘農夫’同志啊。”程千帆微笑道,“到底是久經考驗的老特工同志。”
……
上海日本憲兵隊駐地。
軍曹高橋清野手中拎起食盒,清酒,朝着丁字倉庫走去。
他深呼吸一口氣。
高橋清野想到自己一會要做的事情,心中難免忐忑。
身為一名帝國軍人,卻要偷摸放火焚燒憲兵隊倉庫,這是絕對的叛國行為,一旦被發現,這是要上軍事法庭,要被槍斃的。
但是——
高橋清野摸了摸兜里那厚實的鈔票,他面上的猶豫之色頓時消失了。
沒辦法,那位‘小程總’給的太多了。
……
“來人止步。”倉庫的看守憲兵看到有人靠近,厲聲呵斥。
“長坂君,是我。”高橋清野說道。
“高橋君?”長坂和夫放下手中的三八步槍,驚訝問道,“怎麼是你來了?”
“杉本君身體不舒服,請我來幫他換班。”高橋清野說道。
“なるほど。”長坂和夫點點頭,“怎麼高橋君一個人過來了,喜多君呢?”
按照執勤紀律,倉庫守衛兩名,換崗自然也是兩人。
“喜多君還沒來?”高橋清野皺眉說道,說著,他摸出懷錶看了看時間,“是我早來了一刻鐘。”
“高橋君真是會享受啊,來值守還帶了酒菜。”另外一位守衛坂東一矢貪婪的嗅了嗅鼻子,說道。
“這個?”高橋清野拎起手中的食盒以及清酒,笑道,“剛才我與喜多君一起喝酒,他身體不舒服,我就想着酒菜不能浪費,就給你們帶來了。”
“果然還得是高橋君啊,別人可想不到我們。”坂東一矢高興說道。
大冷天的值守,且不說肚中飢餓,在這個時候能有清酒喝,暖一暖肚子,這絕對是極大的享受。
說著,坂東一矢就忙不迭的接過食盒,清酒,他將食盒放下,擰開清酒的木塞,直接來了一口,舒坦的發出滿足的嘆息聲。
然後坂東一矢將清酒遞給了長坂和夫,長坂和夫也是迫不及待的喝了兩口。
“欸,欸。”高橋清野阻止不及,看到坂東一矢已經喝了酒,他急忙說道,“這是給你們下值吃喝的,這要是被上合少佐發現你們值守時候喝酒,不僅僅你們要被處分,連我也要被牽連。”
又冷又餓的兩人又分別喝了兩口酒,聞聽高橋清野此言,也是愣住了。
上合治一郎是一個脾氣暴躁,且殘暴的傢伙,對待手下是非打即罵,要是被上合治一郎發現他們在值守的時候喝酒,他們免不了要挨鞭子抽的。
“趕緊把清酒收起來。”高橋清野說道。
兩人左看右看,這倉庫門口四下無遮掩,想要藏一瓶酒也沒地方。
坂東一矢一個着急,就要摸出鑰匙打開倉庫。
“不行,你們身上有酒氣,藏起來也沒用。”高橋清野及時阻止了坂東一矢的魯莽舉動,語氣急躁的對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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