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裙子
“你喜歡什麼樣的？”唐平帶着黎黎來到商城的服裝區。
黎黎攔着他的胳膊，心情算是平穩下來了。
她四處看看，漂亮的衣服特別多，完全看不過來。
黎黎也不是喜歡衣服，她就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唐平，若是再穿成現在這樣，離他更加遙遠了。
“你來決定。”黎黎輕笑一下，將頭靠在他肩膀上。
“我什麼都聽你的。”
唐平聽后，立刻將靠在他肩膀上軟萌惹人憐愛的他的小寶貝扶直身子，鄭重地看着她，道：“以後不許再這樣說。”
黎黎被嚇到了，她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她全心全意聽着他的話，他不開心嗎？
“怎麼了？”黎黎帶着哭腔低聲道。
她真害怕因為自己的什麼不好的話或者是什麼不當的行為，使她失去唐平。
唐平就是她唯一的光，沒了她，估計她也活不成了。
“不是怪你。”唐平心疼地摸摸黎黎的腦袋，憐惜地說道，“我不管你以前經歷了什麼，現在我們結婚了，你是黎黎，不是任何人的玩具，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都不必經過我的命令，我們平等。”
“我知道我們平等。”黎黎嘟着嘴說，“可我會挑選什麼呢？我什麼也不會，一事無成。”
“好了，別說了。”唐平心裏頭一直在責罵自己，不該對黎黎說這麼重的話，他的黎黎還沒有逃離過去的陰影，他要將她帶出來。
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
時間還長，他們等得及。
“你不是說你喜歡那種上面都是黑點點的裙子。”唐平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誰說了！”黎黎笑着輕輕拍打他一下，“我當時是說我希望有一天也能攢錢買下那條裙子。”
“現在就買下。”唐平笑着說。
其實唐平的長相併不出眾，但是他笑起來卻如同春日的暖陽，臉上每一個地方都在散發著魅力與溫暖。
“估計早就賣掉了。”黎黎雖然這樣說，還是拉着唐平往一個熟悉的地方走過去。
她第一眼看到那條裙子時，可兒才一個月大，當時她還沒有發現他的重病，還充滿着對未來的希冀。
那條裙子就是她心靈的寄託。
“果然不在了。”黎黎有點失望，難過盯着空空的展台。
今天的商城很熱鬧，顧客非常多，他們進店很長時間，才來一位服務員。
“先生小姐，這裏都是我們剛上的新款。”服務員帶着禮貌的微笑，對他們介紹着這裏的衣服。
都很漂亮，用黎黎的話說，帶着貴氣，但都不是當時她看上的那一條。
“還有沒有帶黑點點的裙子。”唐平問道。
他將手搭在黎黎肩上，摟緊她，示意她，自己會幫她買到的。
“黑點點？”服務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抱歉，能描述地再具體一點嗎？”
“就是裙子上都是黑點點，小黑點，是圓的。”唐平困難地組織語言描述道，他甚至伸出手比劃一些奇怪的動作，去形容他說的黑點點。
“抱歉……”服務員懷揣着歉意答道，“這裏恐怕沒有您說的這件衣服。”
“算了算了，不要了。”黎黎抓住唐平的手，開心的搖搖頭，似乎眉毛也在愉悅地跟着跳動，“我不需要了。”
“找不到也沒關係，我有唐平就夠了。”
“叫什麼？”唐平掙脫出雙手，輕輕捏了捏黎黎的小臉，故作不悅地看着她，“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我說，我有老公就夠了。”黎黎害羞地撲進他懷裏，瘋狂地嗅着他胸膛的氣息。
唐平被她弄得直痒痒，笑着後退着，道：“小淘氣鬼。”
“先生，小姐？”服務員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手中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顫抖着站在他們旁邊。
“你怎麼這麼抖啊？”黎黎奇怪地看着她。
“啊？”服務員似乎有點害怕，她沒有回答，而是將衣服遞到黎黎手中，道，“您需要的衣服找到了。”
“就是這件！”黎黎驚喜地雙眼直放光，能把自己當時的寄託找回來，對於黎黎而言，沒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了！
“老公，我好愛你！”黎黎開心地在他懷裏喊道。
唐平見她開心，自己也跟着開心的不得了：“快去換上吧，晚宴就要開始了。”
“好。”黎黎興奮地拿着衣服去試衣間。
“謝謝你。”唐平對服務員微笑道。
“這是我的工作。”服務員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黎黎換好裙子之後，在試衣鏡前很認真地照了照，前面後面，她都喜歡的不得了。
小時候她就希望能買到這樣一條裙子，可是一直沒機會，一直拖到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了。
她拿起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
突然聽到什麼聲響，她警惕地轉頭看了一眼，雙手害怕地緊緊抓住衣服，確認什麼也沒有之後，她才放鬆下來。
當她準備打開門離開時，不經意間往回一瞥，看到一件白色的男士襯衫在地上扔着。
“黎黎，我們得快點去了。”唐平喊道。
“知道了，我來了。”她輕輕帶上門，心中還在想那件襯衫。
她記得他也有一件差不多的襯衫，想到這，黎黎的心跳動的很快，她快步走向唐平，不敢有一刻的停歇。
當再次貼在唐平胸膛時，黎黎舒了口氣，她想起來，唐平也有件差不多的，在她印象中，好像男士襯衫都長的差不多。
之前服務他們的服務員目送他們離開后，鬼鬼祟祟地跑到一個vip試衣間裏。
裏面的沙發上坐着一名男子。
他穿着一身銀白色的西服，翹着腿，柔和地盯着腳尖。
“他們已經走了。”服務員聲音顫抖着，額頭冒出層層冷汗。
“你害怕我？”溫和的聲音似乎能撫平一切。
男子起身，優雅地走到試衣鏡前，看着鏡中的他，道：“我很恐怖嗎？”
他的聲音溫柔如水，可話卻透露出異常的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