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誰輸了
聞言，庸醫一本正經地狡辯道：“小夫人說得對，這支人蔘確實是百年的，想千年人蔘原本就太難得了，我醫館裏那唯一一隻千年人蔘已經為城主府做了藥引了。”
這狡辯妥妥的堪稱流氓理由啊！
跟這些人講理也講不通的，他都是理由啊！
“賬單拿來。”沐小溪說。
醫館的賬房先生遞上了賬單。
沐小溪收下，看了一遍，各種名目的花費總計13萬兩銀子。
沐小溪將這賬單收了，裝進了衣兜里。
“德醫館，南洲第一醫館，很著名？”沐小溪笑嘻嘻地問。
庸醫點頭：“那是，當之無愧的南洲第一醫館，德高望重的大夫就達到十位以上。”
“德高望重……”沐小溪念叨着這四個字，“花了十萬兩銀子，把城主府的恩兮小姐從偶感風寒治成了癆病，這樣叫德高望重？”
“這個……你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你的意思是你們原本是可以治好恩兮小姐的病了？”沐小溪反問。
“那是的。”
“那為何又治成了癆病？”
“這……小孩子的病情複雜嘛……”庸醫又開始打太極，“小孩子身體弱，病因複雜，原本不能與大人相提並論……”
“那麼，南城夫人是大人，花了十萬兩銀子的醫藥費，你們又治好她了嗎？”
庸醫：“……”
沐小溪：“花了十多萬兩銀子，各種珍稀罕見的藥材都用上了，沒能治好南城夫人和恩兮小姐的病，還將恩兮小姐拖成了癆病，這說明了你們醫館的醫術高明呢，還是藉機發財呢？”
“你不得胡說！”庸醫理虧但卻強裝鎮定地說：“我們醫館是盡心儘力的……”
“盡心儘力嗎？那恩兮小姐缺葯端兩的葯怎麼說？”沐小溪質問。
“沒有那樣的事，我們醫館的信譽好得很，不信可以去民間打聽。”
“呵呵！”沐小溪冷笑一聲，道：“放心，我自會去打聽的，絕不會冤枉你們！這賬單我收下來了，回去就交給南城夫人，夫人會交給刑部來調查此事的。”
庸醫聞言，臉色大變，目光直接看向韓錦伊。
明明這筆賬就是筆糊塗賬，醫館根本就沒有賬單，昨晚是韓錦伊派人來令他們羅列出這張賬單來，將有一些沒一些的藥材都往上面寫，凡是貴的也往上面寫……
如果只是為了應付一下，倒也沒關係。
現在被沐小溪當成呈堂證供給收起來了，要拿去給刑部，這事就不是一件敷衍的事啊。
這可是他們自己將弄虛作假的證據呈給了別人！
韓錦伊的臉色也變了。
然後又見沐小溪面色淡定地說：“南城夫人和恩兮小姐的病，交給我不用一百兩銀子，就能治好，你們花費了十多萬兩銀子還越治越重，可見德醫堂也只是個掛着醫館之名斂財的場合。”
韓錦伊呆了一下，當即出口道：“敢情不是醫館先已經將夫人和恩兮的病治得差不多了，你來用一味葯便撿了個現成呢？
“就是，就是。”醫館的人馬上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全部齊聲贊同。
庸醫馬上說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們醫館在前面已經做了大量的鋪墊，你只是在結尾的時候撿了個便利而已，並不能代表這全是你的功勞。”
沐小溪不屑搭理庸醫這句話，支問着韓錦伊：“你敢打包票說醫館沒問題？”
韓錦伊語氣肯定地說：“我敢保證。”
沐小溪笑了，目光直視她，道：“你說醫館沒問題，那問題一定就出在你身上了？你的丫鬟在經辦這件事，她讓藥材缺斤少兩，十多萬兩銀子的珍貴藥材呢，一個丫鬟有這麼大的膽子貪污？再說了她是你家生子的奴才，老子娘等都在京城，她貪了這麼多珍貴藥材的銀子都放哪裏去了呢？”
整個街道都因她這話而安靜了下來。
安靜了片刻之後，才猛然轟動了起來。
繼而各種議論聲響起……
夾雜着對韓錦伊的嘲諷，不滿和指責。
韓錦伊和醫館的話，很顯然是漏洞百出。
韓錦伊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沐小溪擺了一道。
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辯解都行不通了，越辯解只能越描越黑。
於是，她乾脆亮出了自己的“尚方寶劍”，道：“我韓錦伊乃是城主府堂堂的少夫人，她不過是個妾室，有什麼資格在此質問我這個皇上欽賜的尊一品誥命夫人？你們知道，非議朝廷封賜的尊一品誥命夫人是什麼重罪嗎？”
聞言，本來還議論紛紛的吃瓜群眾，馬上閉上了嘴巴。
惹不起啊！
這時，趕來的慕老夫人發言了——
“一百兩銀子？”慕老夫人的笑聲帶着輕視，“好，那你現在就去抓藥，我倒要看看，你這一百兩銀子，是不是真的能徹底治好南城夫人的病，若是治不好的話……”
她眯起雙眸，威脅味十足地看向沐小溪。
“那你即可離開城主府，將這側夫人的位置也讓出來。”
她想的是，南城夫人得的是心弊，是一種慢性病，治療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許窮其一生都治不斷根的。
她認為自己這番話若沐小溪答應下來，就是輸定了。
“沐小夫人！”
管家有些擔心了，望着她，期望她不要輕易答應下來。
沐小溪一旦離開，留下小孩老人，城主府的未來就堪憂。
“不管是正夫人還是側夫人，都是城主府的夫人，不是我想讓，便能讓的，”她側眸看向慕老夫人，“這是一種責任，是只屬於我的責任。”
“夫人的病，就是府里一分銀子不出我也會負責治好她，保她的健康，這就是我作為城主府里人的責任。”沐小溪侃侃而談，“這份責任不是用銀子來衡量的。就如老夫人你，膝下兒孫滿堂，若你生病了，需要兒孫服侍了，兒孫都問你要銀子才肯，你感受怎樣？”
“……”慕老夫人被說得啞口無言。
老管家向沐小溪投來了尊敬又讚賞的目光。
小夫人和少夫人，品德高下立見分曉。
他就搞不懂了，慕老夫人這是眼瞎還是心瞎啊，非得要偏寵那個面善心惡的韓錦伊少夫人，卻處處刁難面冷心善的沐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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