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敲定合作
“賢弟今日之言,愚兄必定呈達天聽,陛下聞之必然欣慰。”
“沈兄好意,小弟心領了。”賈琮拱了拱手,“小弟人微言輕,隻言片語,何敢叨擾陛下之耳?”
“不盡然也。”沈靖南說:“賢弟身為榮國府長房曾孫,是有機會承襲榮府爵位的。你有一個嫡出的兄長。但是爵位承襲之事,向來由宗人府上稟天子,由天子御口欽賜,天家爵位並非私人錢財可以私下傳授,誰說一定要傳嫡不傳庶?賢弟之才遠高於令兄,又有忠心為國之志。若得陛下欣喜……”
“沈兄高義,小弟銘記於心。爵位一事,我並未想過,一切順應自然吧。”
沈靖南瞥一眼晴雯,略過此事不說,隨口閑聊起家常來。
“賢弟可曾有了婚約?”
“出身寒庶,未定婚約。”
“英雄不論出處,以弟之高才,假以時日必將名動神京,屆時提婚的人恐怕會踏破令尊的門檻。呵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賢弟要有心理準備才是,別稀里糊塗當了新郎。賢弟素來不為令尊所喜,愚兄早有耳聞。”
賈琮心中微驚,是了,眼前這位沈二公子,是錦衣衛的監察官,什麼情報看不到?若他有心查閱,賈府所有的事,除了私房密語,他大概都能知道。他所說的,是極有道理的。
自己的便宜老子,只因欠別人五千兩銀子沒錢還,就拿自己親生閨女嫁去抵債,按原本的情勢發展下去,迎春便會因此下嫁孫紹祖,一年時間,即被虐辱而死。萬一他被別人收買,給自己定一個特別丑,但家裏很有錢的商賈之女怎麼辦?
如果真的那樣……哼。
心中想着陰暗的事,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禮儀二字,誰又能違反呢?若真是那樣,也只能聽之由之。”
“俗話說白首如新,傾蓋如故,你我一見如故,他日遇到難處,大可以跟我磋商一番,我求了家父出面,想來赫老也會給幾分薄面。”
賈琮笑着應了,臉色忽然一變:“沈兄,我可沒有斷袖分桃的癖好,你不要動歪念頭。”
“啊?”沈靖南楞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老弟你太幽默了,哈哈……你儘管放心便是,我沒有那方面的愛好……不過你這般相貌確實需要警惕,就你這樣大大咧咧的帶個小丫鬟,一點兒自保之力都沒有……”
賈琮見他笑容不似作偽,進而又想到廳堂旁的卧室內,藏有一個美女,想必是他金屋藏嬌,這才按下心中狐疑。
時間在談話間飛速流逝,已近正午。
沈靖南起身說:“我已着人在雲泰樓定下酒席,我們好好喝上幾杯,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
雲泰樓二樓。
賈琮與沈靖南相對而坐,晴雯站在賈琮身邊倒酒斟茶伺候着,另有十來個便衣親軍佔了周邊的餐桌吃飯,以便於暗中保護。
幾杯酒下肚,兩人有些微醺。
“我們平時用的胰子皂,是用什麼做的,沈兄知否?”
“這個我還真知道,小時候問過先生。胰子皂,是用洗凈后的豬胰腺研磨成粉,再混入純鹼或草木灰、香料混合磨勻,最後加入融化的豬脂油,混合均勻后壓製成形。”
“豬胰腺……一頭豬就一個胰腺,料來這胰子產量不高,普通人家肯定用不起,他們用什麼沐浴?”
賈琮口中問着話,心中已明白了:古人雖然不懂化學原理,但是,草木灰或純鹼,再加上油脂,會產生輕微的皂化反應,胰腺中又含有各種分解酶,類似於洗衣粉中添加的酶。說起來這胰子皂,也算是肥皂的前身。
沈靖南想了想,才回答:“似乎有一種植物叫皂角,磨成粉製成豆,叫做澡豆。效果不如胰子皂。另外也有人用淘米水,草木灰之類的,具體我也不清楚。”
晴雯在旁邊張了張口,又閉上嘴。
“賢弟問這個幹什麼?”
賈琮莞爾一笑:“你不是缺錢么?我也缺錢,正好我聽西洋人說過,有一個方法可以製作沐浴皂,沒有豬油的腥味,無須豬胰腺,成本比胰子皂低,清潔效果比胰子皂好,你說我們還會缺錢么?”
沈靖南猛然漲紅了臉:“此話當真?賢弟真有此等良法,還願與我合作?”
賈琮點頭:“既有世交之誼,你我又一見如故,難道你說拿我當兄弟,只是場面話?既是兄弟,不與你合作,與誰合作?”
“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兄弟。這次合作你出方法和管事人,我出本錢和幹活的人,我只要三成利……不對,不妥不妥,按你所說,這皂成本低,還可以大量製造,既能賣給達官顯貴,也能賣給普通小富之民,這是事關民生大計的買賣,單你我是吃不消的……”
“愚兄有個提議,你我各佔三成利,四成利奉給陛下,我請旨陛下在京郊劃一片地,作為制皂專場,我統領錦衣衛南鎮撫司的人馬監管勞作人員。這樣一來,方子不會輕易泄露除去。”
賈琮不假思索:“這樣更好,賈家世受國恩,理應為陛下盡心儘力,只是小弟一介白身,無法通達天聽,故而沒想到這一點。”
沈靖南見他答應的如此乾脆,臉上喜意更甚:“既有此心,又是開國功臣之後,陛下必定不吝官爵,興許你很快就不是白身了。”
兩人敲定此事,相談更歡,隨後,一道幽雅的音樂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