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缺葯還是缺德?
“嗯、、、、、、”硯杭思慮一下,說,“往遠一點說,暹遏仙去的太后的一對錶侄女分別嫁入裕酋,一個為後,一個做了首輔夫人。往近了說,即將舉報登基大典的新王的嫡姐是裕酋的太子妃。”
原來如此,還真是關係好得很。
慕柳剛知道這兩國的關係,又聽一旁的人談論着:
“不是說三天前就還舉辦大典的嗎?咱們公主,裕酋的平王妃都回來小半個月了。”
“什麼平王妃,早就是太子妃了,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新王在等肅王妃來你不知道嗎?”
“肅王?”
那人聲音放小了一些,慕柳聽不太清,還是硯杭給她做的解釋。
那姑娘應該是在說:“就是裕酋人人都喊他閑王的那個。”
硯杭說這個明面上是“肅王”,實際上閑得發慌的王爺曾經是太子,後來為了把髮妻追回來,就把當時的平王推上了太子之位,如今自己同妻兒過得逍遙。所以人人都喊他“閑王”。
“哦哦,那肅王妃什麼時候來啊?”
“我聽說肅王跟咱們新王有過節,咱們公主和肅王妃兩頭勸說,這幾日應該就來了。”
“什麼過節啊?”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娘沒告訴你啊?為了肅王妃唄。”
“你娘怎麼什麼都告訴你?”
“閑來無事,不就聊聊這個?”
慕柳跟硯杭相視一笑,慕柳不禁有些后怕,婦女的八卦能力真是太強了,還是祖祖輩輩相傳的那種,這要是讓她們知道自己的遭遇,能養活天橋底下不少說書的吧?
堅決不能在這裏提起婚書的事。
“肅王妃長什麼樣啊?我聽說新王至今未娶親,是不是為了肅王妃啊?”
“那還用說?不然為了你啊?”
肅王妃長什麼樣呢?
慕柳剛才還畏懼這些八卦,此刻竟想融入進去了。她們的談論聲極小,彷彿就是只讓慕柳聽見一般。
“想什麼呢?”
慕柳不知自己何時走的神,連小二呦呵着上酒菜了都全然不知。
“你知道肅王妃長什麼樣嗎?”
硯杭品味了一下,不知是在品酒還是在品人,說:“有幸見過,不及慕柳。”
慕柳抿抿嘴,默默端起酒,不想跟他說話。
對,除了婚書的事不能宣揚,跟這個人的對外關係也要把握好,不能被人說閑話。
“品出味了嗎?”
慕柳只顧着以酒掩飾自己的思緒,對硯杭的問題無從解答,剛開始腦子懵懵的,漸漸就開始恍惚了。
有點暈、、、、、、
“哎、、、、、、怎麼還不能喝了呢?”
慕柳一覺醒來不知今夕何夕,只覺得嘴裏有薄荷般淡淡的清涼味。醒前她夢見了一個女子和一個小女孩的故事。
那女子的模樣她看不清,只知道她俯身給面前的小女孩在眼睛上畫了一隻山雞,她笑得開心,可把那女孩弄得號啕大哭。
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女子右眼的鳳羽,美艷得很。
那女孩還一直執着着鳳凰和山雞。
“是鳳凰啦!”
鳳凰、、、、、、
慕柳睜眼,跑到鏡前看了看自己的眼睛,沒有那樣美艷的圖案。
是鳳凰
是姨娘!
慕柳隨手拉走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衝進了硯杭的房間,硯杭還在睡夢中,她可顧不了那麼多。
“硯杭,硯杭,我想起來了!”
硯杭被她吵醒,迷迷糊糊看見她俯身輕推着自己,他輕笑,一把攬過慕柳的脖子將她拉進,慕柳那一剎腦中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
不知是什麼時候,好像也有一個人在被喊醒的時候一把拉過她觸碰她的雙唇。
慕柳被硯杭嚇得腦子一片空白,但是硯杭好像也驚醒了,他控制住自己,沒有像那個場景一般觸碰她的雙唇,而是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便鬆開她了。
“擾人清夢就是謀殺。”
慕柳摸摸頭走到桌旁坐下,硯杭坐起,伸懶腰的時候才意識到慕柳剛說的話,他好像有些畏懼。
“你想起什麼了?”
慕柳愣愣轉頭看向他,說:“姨娘,我有個小姨!”
硯杭並沒有替她開心,反而有些怕她想起什麼,問:“你記得她長什麼樣嗎?”
慕柳搖頭:“只知道,她右眼的圖案畫得很美艷。”
“還記得什麼?”
“只有這麼多了。”
“看來離家了,你情況也有所好轉,不若早些回去,說不定你就想起來了?”
硯杭試探的話成功探出了慕柳下意識的想法。
她遲疑了,沒多久她否決了這個提議,她說:“難得能看看異國風情,回去了就未必能出來了。”
“你是捨不得我吧?”
慕柳背脊僵硬,避開他的目光直挺挺出去了。
吃早飯的時候慕柳碰見了一位公子,從穿着上已經判斷不出這是否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了。
驛站的小二還說比他穿得差的是乞丐,滿大街也沒幾個穿得看起來明顯比他好的人。
慕柳都覺得暹遏的衣裳是統一發放的,反正也不會再有很多民間百姓能買得起的更貴的布料了。
“敢問小姐是哪國人?”
果然在暹遏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不是本國人。
“有何貴幹?”
“有件事想找個人出主意,”他的聲音逐漸變小,時時刻刻提防着身邊人,就差扒着慕柳耳朵說話了,“但是本國婦女耳聰嘴快,只能找遊客出主意。”
硯杭默默倒一杯水,重重放下茶壺,以此警告那人再靠近慕柳就讓他好看!
那人被硯杭嚇到,默默坐下,離慕柳遠了一些。
“請說。”
“他是你夫君啊?”
慕柳看了看硯杭,不知回答是與否,硯杭倒是不猶豫,宣示主權一般堅定說了個“是”。
那人明顯有種“打擾”的模樣,但不知為何他沒有離開,好像真的是來詢問而非借口搭訕。
“我家給我安排了親事,但是我怕。”
“怕什麼?”
“我們家是經商的,你說什麼樣的女子能跟我有共同話題?”
“同行咯。”
“不行,同行如敵國,以後會家破人亡的!商場如戰場,你都不知道多、、、、、、”
桌子突然往慕柳右手邊震偏了一些,嚇得慕柳哆嗦了一下,只見那人克制自己湊近慕柳的身軀,又默默坐了回去。
“那就不找同行。”
“不行,隔行如隔山,她都不懂我,我也不懂她,這怎麼白頭啊?”
慕柳思量一番,認真問:“你想找個懂行卻又不是同行的女子?”
“差不多吧。”
“你打聽到這樣的女子了嗎?”
“暫時沒有。”
“那你有沒有去藥鋪問問?”
“藥鋪?”
“你沒有問問郎中,是否配的出你的藥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