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冰碩出手
於是,兩位教授很快收下驚詫,其餘學生則不自覺倒退幾步,同時握緊防身登山棍,儘可能與高冷古裝男保持一定距離,不敢與他靠得太近。
馗殷有多兇險,在圓頂墓室時,他們便見識到,為避免他突然狂爆攻擊,為了自己小命着想,小心為妙,方為上策。
冰碩顯然也壓根沒打算與這群人太過接近,眉頭微挑之餘,眼底儘是冷淡,高冷表情依舊未變。
張宇鋒一聽,那人竟是馗殷,在葉牧講完他為何跟那人一起來,兩人關係,也看來如此自然親近,甚至可說天生絕配時,內心深處瞬間升起一股異樣情緒。
關心眼神在看向葉牧時,顯得有些專註深情,卻忍不住吐露出這句話,“葉牧你沒事吧?他是馗殷,你別靠他太近,不是‘人’,萬一他突然黑化,傷了你,害了大家,怎麼辦?”
張宇鋒話音剛落,便不由分說伸手要將葉牧拉開,讓他跟莫名出現,極可能插足:他與他,讓他們兩人‘關係’再次生變——
本因劉茹蓁因為他,而要殺他,導致兩人同學關係一瞬降到冰點。
他還沒求得他原諒:劉茹蓁的事,總歸來說,是他害了他。
可如今,那人突然出現在葉牧身邊,還跟着他,甚至是個馗殷,必須讓他與那人保持一定距離,以策安全時…
或該說,出於某種私人原因,張宇鋒不想讓那人靠近葉牧,可就在他出手瞬間,便被一雙牛奶白修長手指制止,順着手指主人向上看,原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原本靜靜站在一旁,一副淡漠疏離的冰碩馗殷。
冰碩冷臉,眼底閃過一絲似有若無蔑視,轉瞬即逝,恢復冷漠,淡色唇瓣輕啟,“不該動的人,別動。你沒資格!”
葉牧皺眉之餘,作勢避開他手,沒想到冰碩似與他有默契般,率先出手阻止。
張宇峰見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將手收回后,佯裝沒事,嘴角勉強勾了勾,好似沒聽見他的話般。
張宇鋒出於某種私人原因,跟莫名心生的異樣感就叫嫉妒。
嫉妒使人理智斷線,亦讓張宇鋒說出平時根本不會講的話,特別是在冰碩雖是馗殷,可卻救了葉牧之後卻還故意說出這種像要引起眾人危機感,讓所有人對他產生戒備,以疏遠他的不可取行為。
荷渡見狀,一副激動,八卦之魂瞬息熊熊燃燒,“喔豁煞筆,你的名字,就叫做妒忌。”
冰碩此話一出,頓讓周圍空氣一瞬陷入凝滯,所有人都沒講話,于謙揚忍不住吞咽口水,渾身如被千萬隻螞蟻螫過般,極度不自在的假咳一聲,在發小證實‘高冷俊美古裝男竟是令人聞風喪膽,非科學存在的葵瓜子,非人’后,一股雞皮疙瘩瞬間冒出,尤其他又對張宇鋒說出那番話后。
一陣陰風,驟然在無風,卻異常陰冷地下墓室呼嘯而過,好像下一秒便會從陰暗角落,生出什麼靈異事件神馬的,讓大伙兒無不寒毛直豎,這簡直是在挑戰抗壓性,心理承受極限。
葉牧見狀,趕緊打圓場,假咳一聲之餘,吐露,“我們大家還是快想辦法,找找出路吧,再待下去也不是辦法。”
得以順利讓這茬兒,就此揭過。
葉牧的話,才讓周圍一下子凝滯的氛圍稍稍緩和幾分,不至再古怪下去時,果然少根筋,人膽大的于謙揚,很快便從那股戰慄狀態走出,頗為好奇道,“葉小牧,在我們剛剛遇到的甬道那裏,我就一直很好奇,你肩上那隻像布偶娃娃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剛剛本來想問,可為了不讓大家久等,以為我們發生了什麼意外,所以就一直忍着沒問。”
多多在被耗子目光盯上時,整隻羊感覺好像突然大爆冷汗,毛茸茸背脊似一下子變得濕漉漉般,不禁屏足呼吸,完全不敢動彈,全身繃著,連眼珠子也更不敢眨一下,繼續COS布偶娃娃,以免被他發現。
于謙揚:“特別是,我盯着它看時,意外發現,它眼珠子竟然眨了下。”
于謙揚的話,頓讓所有人目光聚焦——葉牧肩上那隻疑似布偶娃娃的小東西身上。
荷渡見小弟一副快被嚇尿表情包,忍不住拍拍牠,為牠默哀…一秒。
葉牧眼底閃爍了下,表面鎮定,絲毫沒因耗子的話,而顯露一絲異樣,唇瓣勾勒一絲笑紋,“耗子,那真的只是一隻布偶娃娃,‘它’哪會動,你看錯了。”
“真的?可我明明看到它眼睛有眨了下。”
葉牧一副異常認真表情,瞅着他雙眼,說話清晰有力,也篤定道,“耗子,一隻布偶娃娃怎會眨眼呢,定是你看錯了,可能是因在墓里待太久緣故,讓你一時出現幻覺。”
于謙揚一聽,很快就被發小繞過去,因為發小表情認真,吐露的話,總帶有一種莫名令人信服能力,難以讓人心生疑惑,包括其餘人也接受了他說法。
于謙揚撓撓臉,不禁喃喃,“可能真是我看錯了。”
除了齊悅,對於葉小牧的話,眉頭不禁一挑,暗道了句:既然他現在不想說,等出去了,回到地上再問,也不遲。
畢竟現在人多嘴雜,又有倆傭兵,又身在古墓中,根本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至於‘布偶娃娃’怎麼來的,葉牧沒解釋,也沒說它怎會出現在肩上,還能站得如此穩定,不會掉下來。
如此明顯bug沒人深思細究的原因,可能是因一路上經過太多兇險,包括劉茹蓁暗藏的身份秘密,與盜墓賊聯合,要害同學,最後暴斃身亡,又遭遇乾屍群,骷髏蛛,好不容易找了個暫時安全墓室,能稍坐停留跟休息。
成功與他們重新會合的葉牧身邊,竟多個冰碩馗殷等種種一連串,讓他們難以稍微喘息的驚悚戰慄事件有關。
葉牧從思緒中回神,就此將多寶是個‘布偶娃娃’的事,翻篇。
葉牧冷靜上線,“兩位教授,齊老師,咱們還是快從這裏出去,找能回到上面地下古墓的路。
如此一來,我們才能按照阿揚撿到的那幾卷羊皮卷《地下古墓分佈圖》,尋找出路,以便能順利回到地上,徹底脫險。”
葉牧像突然想到什麼,與冰碩咬耳朵,“冰碩,我知道你失憶了,但你對這裏熟悉嗎?有把握帶我們走出黑水池古墓,回到上面的‘地下古墓’嗎?”
冰碩一聽,墨黑雙眸深了一分,輕聲低語,“不熟,但定能將你(們)帶回上面。”
冰碩語氣篤定,像在跟他說:‘他絕不會讓他出事!’
葉牧一聽,點了點頭,隨即看向眾人,“咱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語畢剎那,在眾人點頭同意他的話后,便率先朝陳舊,到處是破碎毫無價值陪葬品的墓室中間穿過,朝對面一道漆黑,不知方向通往何方的墓門走去。
冰碩隨即跟上,純白古袍長袖隨走動輕微晃動,其餘人則立馬快步跟隨,現在可不是顧忌他馗不馗殷身份,兇殘與否時候,逃命要緊!
至於,與他們壁壘分明,坐在一旁角落的大偉玫瑰倆傭兵則對視一眼,兄弟都已犧牲,只剩他們,除了跟上葉牧一行人之外,似乎再無其他辦法。
畢竟前方還有多少危險防盜機關,他們不知,也不敢賭,在見識過兄弟凄慘死狀,及墓內各種可怖后。
………
葉牧冰碩停在墓門前,後面跟上來的齊悅于謙揚等人,也隨之停下腳步。
幽黑墓門之後,傳來陣陣冷風呼嘯而過,讓眾人面色逐漸肅穆。
正當葉牧欲開口時,嵌於墓門兩邊的小型長明燈,倏地燃起,燈芯伴隨一股燒焦灰塵腐朽油味,竄進眾人鼻腔之餘,漆黑墓門之後,隨之竟跟着出現一絲光點,隨光點越多,變成光暈,再變成光源。
原來是一盞盞長明燈由遠至近逐一亮起,亦逐漸將墓門之後的景象照得燈火通明。
葉牧眼底閃過一絲波動,眉頭微擰,下意識握緊匕首,隨長明燈照亮后,一條深長——
地上鋪有一塊塊雕刻細緻地磚,左右兩側墓壁繪有褪色抽象山中之雲霧,傾盆大雨由天而降,山腳下,很抽象,像一根火柴棒,點出小腦袋,及小手腳的人們紛紛跪地,感謝蒼天,讓乾枯的農田有了生機的抽象圖的墓道,映入眼帘。
歷經一番折騰后,大伙兒不敢輕舉妄動,葉牧根據經驗,為避免地磚設有什麼兇殘煞筆隱式機關,遂從包里拿出一根熒光棒,順勢扳了下,讓它發出熒光同時,朝墓道里丟去。
當發光的熒光棒隨拋物線掉落至地面,翻滾了幾圈,才停下后,眾人不自覺屏息凝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眼見一秒、兩秒…無數秒過去,墓道依舊,沒起任何變化。
葉牧眉頭不禁擰了下,喃喃了句,“難不成是熒光棒太輕,以致沒觸發機關?”
發光的熒光棒,若有意識,定會回給葉牧一個‘……’
可惜熒光棒沒有,只見大家直勾勾盯着它,一時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