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難言之隱
“總之不感興趣就是不感興趣，你別問那麼多。”
鄭驕羽別過臉去，乾巴巴的企圖用命令的口吻嚇退喬陽。
“這可不行……”
喬陽其實也不想管這事兒，但是從穿越到現在，生活在這個封建大環境之下，在耳濡目染之中，她已經逐漸明白，如果一個男人不能夠傳宗接代，會面臨著怎樣的危機。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皇室中唯一的嫡系血脈，原本只是普通的危機，更是在他身上放大了無數倍。
這要是處理不好，就算是解決了司馬律這個一手遮天的權臣問題，後續面臨的麻煩，也絕對不會比現在少。
“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喬陽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話彷彿就像是點燃火藥的引，鄭驕羽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一把將桌上的奏摺以及各種擺設一手臂全掃落在地。
“砰砰……嘩啦啦……”
那些東西摔得滿地都是，亂七八糟的，甚至有個香爐蓋子還滾到了喬陽腳邊，濺落起的香灰弄髒了她的裙角。
“是被我說中了嗎？”
喬陽臉色也很不好看，皇帝不行……唯一的嫡系血脈皇帝不行……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而且還是無解的。
“朕說過了不用你管！滾！朕現在不想見到你！”
喬陽看着他憤怒中紅了眼眶的樣子，並沒有離去，只是站在原地平靜的看着他。
鄭驕羽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胸膛劇烈起伏着，歇斯底里怒吼，最終無力的趴在桌上，冷冷的盯着喬陽。
“想哭就哭出來吧…別忍了，在親姐姐面前，你不必那樣隱忍。”
她走到他身邊，俯身坐下，手輕輕拍着他的背，就像是在安撫一個不安的小孩子。
“朕不會哭！”
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擺出一副冷淡又憤怒的模樣，企圖嚇退喬陽。
“在親人面前，你也可以偶爾放鬆一下，今天的事情，我會永遠爛在肚子裏，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
“你還是個孩子，我知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你過得很辛苦，我回來了……我會幫你分擔壓力。”
喬陽指尖輕輕拂去他眼角的淚珠。
“朕……朕沒有不行。”
他彷彿就像是被擄順毛了的炸毛小貓，倔強的反駁着。
“我只是對女人不感興趣，我那方面很正常。”
他放鬆下來后不再擺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倔強的為自己辯駁。
喬陽深深看着他，而鄭驕羽也不甘示弱的回視着，彷彿要借堅定的眼神證明着什麼。
“真的嗎？”
“我只是對女人沒反應，我每天早上起來……”
在這個保守的封建時代，這些話題實在是過於帶勁了，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好意思，說得太直白。
甚至說出這些話，就已經徹底打破了他原本的廉恥底線。
對上他那堅定的眼神，喬陽心裏的直覺告訴自己，他並沒有說謊。
“那是為什麼？”
她很不解。
“是因為母后……”
喬陽看了還在冒着淡淡熏香的香爐，那些香氣都很熟悉，這種香叫做梨香，能夠讓人不知不覺放鬆警惕，從而變得慵懶睏乏。
這種現象一般都是用作安眠香料，其中還有個很明顯的作用，就是能夠讓人不知不覺放鬆警惕。
外邊，傳來皇後娘娘駕到的聲音，然後又被太監和秋容攔了下來，之後又是一陣逐漸遠去的匆忙腳步。
大殿內再次恢復了安靜，鄭驕羽也逐漸冷靜了下來，慵懶的依靠在喬陽懷裏。
“母后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反感女人？”她循循善誘的問道。
蕭若音這個女人，一開始給喬陽的印象就很不好。
一個楚楚可憐，又懦弱又愚蠢的女人。
只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做了什麼，居然會給鄭驕羽造成這麼嚴重的心理陰影。
“是在那天……我看見了……”
鄭驕羽微眯着眼，聲音輕得彷彿靈魂在呢喃着，陷入了那段讓他想起來都會做噩夢的記憶里。
那天晴空萬里，空氣中都瀰漫著淡淡的花朵香氣，他完成了上書房先生的教導，寫了一篇八股文，帶着寫好的文章，拿去給父皇過目。
他知道父皇自從生病後待在房間裏養，一直都鬱鬱寡歡，所以，鄭驕羽偷偷摸摸溜進去，想要給父皇一個驚喜，想要父皇能夠開心。
“你別亂來……皇上還在裏邊……朝政大事要緊，你怎麼敢在他房裏做這樣的事……”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綠紗屏風後面傳來，偷偷摸摸溜進來的鄭驕羽，聽到母后的聲音后愣住了。
他看到屏風后，兩具身影在糾纏着，正在小榻上，他們正在做着那種事……
這裏是父皇的寢宮啊！再往裏面走就是父皇的寢室，他們怎麼敢這樣？
“都說了只有我能讓你快樂……那個糟老頭子能給你什麼呢？”
“說，你是喜歡那個行將就木的老頭，還是喜歡我呢？”
“當然是……喜歡……”
“喜歡我就直接說出來……你不能這樣，皇上在裏邊，萬一吵醒皇上就不好了……”
重病咳嗽嘴乾的皇帝，不得不親自起來，到外邊倒杯熱水喝，重病的他走起路來，聲音很輕。
他從裏面走出來，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兩人，氣得渾身都在哆嗦：“你們……姦夫銀婦！”
鄭驕羽已經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躲在半人大的綠植旁邊，完全不敢出聲。
“皇上……皇上你聽臣妾解釋……”
“臣妾都是為了皇上……只有這樣丞相大人幫忙穩住朝政……”
後面發生的事情，是他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噩夢和陰影。
父皇被氣的吐血，母后哭哭啼啼的要去叫太醫，卻被丞相壓住，甚至當著暈倒過去的父皇的面……做出了那樣不可饒恕的事！
他只要聽到那嬌滴滴的聲音，都會厭惡得想要吐。
喬陽聽完后久久沉默不語。
都說臟唐臭漢，古代封建社會，女人本來就沒有多大的權力，甚至可以說是男人的附庸，在皇室中，則是更加助長了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的發生概率。
她讀過書，也知道歷史上記載的皇室出過很多骯髒的事情。
可萬萬沒想到，這個南朱國的皇室，居然會鬧出這種電視劇里才會發生的骯髒又荒唐的事情。
她這時候還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