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不是

第375章莫雲昭在心裏冷笑，剛剛郭笑夢那一撞分明是算好了力度，顯然她也是遭逢此事覺得是一個機會，想要趁此逼齊子泰娶了她。

齊子浩顯然也看出來了，正要拆穿郭笑夢的把戲，卻被身旁一臉陰鬱的齊子泰拉住了袖子。

齊子泰沖他搖搖頭，對郭侍郎道，“郭大人，本王會給你們一個交待的。”

齊子浩一聽這話，頓時臉露心急，齊子泰卻是看他一眼，眼神銳利逼得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忽然，齊子泰的目光越過人群向著莫雲昭看來，他的目光裏帶着三分陰狠，七分憤怒，莫雲昭直迎着他的目光，不避不讓。

很顯然，齊子泰是把這筆賬算到她的頭上了。

下一刻，她感覺有一到目光粘在自己臉上，她轉過頭，就看見齊子宇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來他也認為今天之事是她的手筆的。

不過她和齊子暉本是盟友，出手的是齊子暉還是她，其實也分不了那麼清楚。

莫老夫人好好的一個壽宴因為棠梨院的騷亂早早就散了，莫老夫人更是下令封了棠梨院不再用，出了這樣不堪的事情，讓人想起來就覺得有些晦氣。

莫雲昭送着齊子暉同稀稀落落的賓客一起往外走，齊子暉輕聲問道，“怎麼不高興了？”

他自認自己今天做了一大快事，設計了太子身邊的人，讓他與齊子宇反目，又幫莫雲昭出了氣，可是從一開始莫雲昭就神色鬱郁不見喜色，反倒讓他惴惴不安。

“沒什麼。”莫雲昭搖搖頭，她自是不會把自己心中那點意難平說出來，“我只是在想太子與四殿下的關係真好，在皇家，很少能見能如此親的兄弟。”

聽了莫去昭這話，齊子暉也不驚惱，緩緩地道：“四哥的母妃死於難產，雖然他後記在欣妃名下，可從小卻是跟太子一起長大的，情份自然不比別人。”

莫雲昭笑笑不說話，情份不比別人？卻還是死在他手裏，皇家連親情都沒有，何況是這虛幻的手足情！

送了齊子暉到了二道門后，莫雲昭不便送到外院就轉身回來了，獨自往昭月居走，正走到一處僻靜無人之處，莫雲昭站住腳，冷冷道，“你要跟着我多久？”

“你既然知道我跟着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同我說話？”男子的聲音帶着淺笑。

莫雲昭回過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齊子浩，語調淡漠如同無味的夜風，“我本是不想同你多說一句話的，到底你也不可能跟進昭月居去。”

“那又為何改變心意了？”齊子浩的桃花眼裏帶着幾許戲謔的慵懶。

“想必你是有話要問我的，與其讓誰費盡心思地找機會，還不如現在就問。”

“你果然一如既往的心思剔透。”齊子浩微微感嘆，算是默認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四弟的事是不是你的手筆？”

莫雲昭淡笑了一聲，“不是。”不待齊子浩再開口，她向著他行了一禮，“殿下還有事么？若是無事，請恕我告退。”

齊子浩的眸光微微黯了黯，“你就那麼不能原諒我么？”

“無所謂原諒不原諒的。”莫雲昭輕嘆一聲，“殿下應該明白我是個極有原則的人，我既然與戰王結盟，斷不會因你的三言兩語而棄他而去。”

“況且我的目標本就不是殿下你，你大可不必在意我這個人，我畢竟是相府的女兒，也不能代表鎮國公府，我父親支持你的立場始終未變不是么！”

其實齊子浩，齊子宇甚至是齊子暉到底誰登基，她都無所謂，只要得到皇位的人不是齊子泰就可以了。

至於她舍齊子浩就齊子暉，不得不說，有當初那點意氣用事在裏面。

但是她既然已經選擇了九方暉，輕易就不會更改她的立場，否則對九方暉來說，太不公平。

“我並非在意鎮國公府的支持才再三籠絡你的。”齊子浩的語氣有些陰沉，“你怎麼就是不明白。”

“我並不想明白。”

弄明白了，也不過就是些利益糾葛考量，說到底無論齊子泰還是齊子浩都是因為利益而在她身邊打轉罷了。

若她只是一介微寒，若她非相府的嫡女，鎮國公府的外孫女；若非她屢屢顯出智謀，這些人里，又有誰會多看她一眼？

她不欲多言，轉身便走，齊子浩卻是身形一閃，攔在她身前不讓她走。

莫去昭冷下臉，退後兩步，輕喚一聲，“玲瓏！”

長劍出鞘，劍光如一泓秋水破開秋夜的涼氣，直逼齊子浩的咽喉。

齊子浩退後一步，避開劍芒。

玲瓏長身玉立，擋在莫雲昭身前，長劍寒光森森，直指齊子浩胸口。

莫雲昭抬腳繞過齊子浩，向著昭月閣走去，而玲瓏始終持劍阻止着齊子浩對她的靠近。

莫雲昭始終沒有回頭，當然也看不見齊子浩眼中那些不甘，她一直往前走着，直到身後再也聽不見齊子浩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前頭紅菱一臉焦急地拿着簫跑過來，看見莫雲昭鬆了一口氣，“小姐去哪了，讓我好找。”

“沒什麼。”莫雲昭剛剛只顧着到棠梨院看戲，倒是把這個丫頭去取玉簫的事情給忘記了。

回程路上，齊子浩與齊子泰同乘一車，他看看齊子泰黑沉的臉，狠狠一掌拍在車壁上，氣得臉色發青，“郭家人也是可惡，居然想趁此機會攀上你！她也配！”

齊子泰沉默不語，宴席上他本來是去解手的，誰知道卻突然被人襲擊，醒來后就已經在棠梨院和郭笑夢未着寸縷地躺在一起了。

齊子泰依舊默默無言，齊子浩把眼一橫，瞪着他道，“你不會真的要娶她吧？”

“自然不會，若是今天是莫雲昭，為了皇兄的大業，我還勉強屈就，但是郭家……”齊子泰冷笑了一下，“我還看不上！”

他又一扶額頭，有些頭痛道，“但事已至此，要如何推託此事，我們還要好好想想。”

畢竟今天滿京城的達官顯貴都來相府參加壽宴，這件事無論如何，明面上損害最大的都是郭笑夢，齊子泰若是不給出個交待來，的確會受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