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二天早上七點姜荷和成員們起床給自己化妝打扮起來，對的，像她們這樣的糊團是不配有化妝師和助理的，什麼都得自己來，也沒有專屬經紀人。
今天開車負責送她們去商場的經紀人其實負責的是公司所有的藝人，雖然她們公司也沒幾個藝人，但好歹還有幾個四線小演員。
姜荷把柜子裏許久沒穿過的演出服穿上，其實也就是白色運動T恤加粉色百褶裙，再來個帆布鞋加高腿襪，完完全全的青春美少女風。
已經化完妝的俞娜轉頭打量姜荷還沒有整理的頭髮，思考過後問道：“小姜，要不要我給你扎個雙馬尾？那個髮型顯得你更可愛。”
雙馬尾？她都多久沒扎過這種髮型了？
姜荷看向鏡子裏自己還有點嬰兒肥的臉，無奈點頭：“好啊，謝謝俞娜姐了。”
“客氣什麼。”
俞娜三兩下就幫姜荷扎了兩個活力四射的雙馬尾，把臉完全露出來確實比披着要好看很多。
席恩接到經紀人到達的電話，提醒大家：“經紀人到樓下了，你們準備好沒有？”
“好了！”
姜荷趕緊拿起自己的包推着忙內金雅雅一起離開宿舍，關上門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稍……微有那麼點凌亂的客廳，再次在心裏感嘆她們團的接地氣程度。
W.R.T.L的經紀人，不對，是未來之星經濟公司全體藝人的經紀人姓劉，叫劉章，是位三十多歲笑起來很富態的男人，雖然當經紀人十年也沒帶出過有名的藝人。
好不容易手底下出個三線女演員，還沒待上三個月就被隔壁二線娛樂公司給挖走了，不過劉章心態很好，人也佛系，性格樂觀，所以也沒受太大打擊。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這句話就是劉章的座右銘。
開車的劉章叮囑坐後排的天氣團四名成員，“等下到了現場，是沒有綵排時間的，不過出道歌曲你們都非常熟練，不用綵排也沒關係。”
“上午我們參加完商演，下午我們就去路演，看到座位下面的盒子沒有，昨天新印的W.R.T.L宣傳海報。”
“大家在路上發傳單也不是第一次了，雖然有點辛苦，但新人都是這樣過來的，等再發幾次單曲，我們就有機會接更大點的活動了。”
“好。”
經紀人說完後天氣團的成員們都紛紛應和，至於更大的活動？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就是更大一點的商演活動。
不過也別以為這樣就差了，要知道四線的女團如果商演接得多，那可是能養活四線的經濟公司的。
而未來之星會推出W.R.T.L這個女團，其實也就是這個目的，誰叫他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三線女演員被挖牆角了呢。
到達商演現場以後，姜荷看着商場一樓那不大不小搭出來的舞台，舞台左右兩側甚至還擺着貼有打折紅標籤的家用電器，以及台下那幾十位看熱鬧的大哥大姐們，實在忍不住跟系統吐槽。
“這跟我想像中的藝人生活完全不一樣。”
系統：“怪誰？”
明明可以一飛衝天，一鳴驚人，結果呢？
“怪我。”
姜荷扶額，自己眼花作的孽只能自己承擔，其實看糊女團逆襲也挺爽的對不對？好吧，她也只能這樣樂觀的去想了。
沒在現場等多久，又走進來幾位穿着類似旗袍緊身裙的女生，好像也是這次商演邀請來的女團。
金雅雅：“啊，我認識她們。”
“你認識？”姜荷詫異。
“我們剛出道在路邊發傳單的時候，她們也在路演，團名好像叫短裙女孩，走性感風的。”
“那她們跟我們是同期咯。”
隊長席恩搖頭，“不是，短裙女孩已經出道一年多了，是我們前輩。”
額……所以出道一年也毫無進展嗎？
姜荷看着明明一個個身材好又漂亮的女孩，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平行時空的競爭有多激烈。
“媽耶，還養魚呢，養自己都難。”
(系統：你才知道？）
席恩帶着成員和短裙女孩的七名成員打了個招呼，便一起在舞台旁邊等商演開始，也就十來分鐘，商城這次打折促銷的主持人就喊姜荷她們上台了。
姜荷上台之後便在自己的位置站好，看着台下觀眾平淡的眼神，心情頓時緊張起來，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表演。
但音響起《Holiday》的前奏時，她還是條件反射跳起舞來，露出元氣滿滿的笑容。
姜荷穿越以來確實是第一次表演，但她的記憶里卻是和成員們為出道曲練習兩個月的記憶，身體早已經有熟悉，就算是一片空白，只要音樂響起，她也能熟練跳舞。
不過……
就算姜荷表演順利，台下也沒有一聲歡呼，甚至系統都沒有提示有好感度增加，難道是她表現不好嗎？《Holiday》這首歌也不差啊。
彷彿知道姜荷心裏的疑惑，系統冒泡解釋：“因為太多了。”
“在這個平行時空，幾乎每年都能出道一百組男女愛豆組合，出名的不出名，各省各市，甚至還有學生社團自己組織的。”
“平常老百姓早就看慣了這樣的女團表演，他們當然不會覺得新奇了。”
“所以…那個出道一年多的短裙女團才沒有任何進展嗎？”
系統：“可以這麼說，不過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麼？”
“等級劃分太清楚。”
“大公司出道的藝人天生就受關注多，幾乎一出道就會空降二線或三線，而且因為背靠大公司資源也更好，出道的藝人實力經過多年培訓也不可能差，既然如此……”
“誰會關注出道后即沒有優秀的歌曲，也沒有華麗的包裝，甚至連上電視機會都沒有的不知名公司出道的不知名藝人？”
是啊，等級劃分太鮮明，所有人都知道一線藝人或者一線經濟公司出道的藝人是最好的，自然就沒有人會關注糊公司出道的糊團了。
“但還是有機會的吧？”
系統：“有啊，那30個屬性點。”
姜荷：“……”
能別再提這事了嘛，她已經深刻反省過自己的粗心大意了。
“小姜，我們要走了。”
席恩朝不知道在看什麼發獃的姜荷喊道，“吃完飯，下午還得路演呢。”
“來了。”
姜荷回過神和成員們坐上車，商演一般都是日結工資，經紀人拿到商演的結算后直接轉賬到隊長席恩的賬戶上，讓她分給成員們。
經紀人：“今天我請你們吃自助餐，下午可能會站很久，大家多吃一點也能有體力。”
“沒問題！”
早上出門沒吃飯的姜荷早就已經餓了。
不過到了自助餐廳時，除了姜荷一個人成員們都吃得不多，姜荷對此表示佩服，能在吃飯面前堅持住的人，都是狠人！
下午就是發傳單宣傳的時間，姜荷拿着印有W.R.T.L四人的宣傳單站在路邊莫名還有些尷尬。
“那個…你們好，我是……”
一句話還沒有說話，路人已經完全無視姜荷走了。
姜荷拍拍腦門，“不能這樣，打起精神來，不就是發傳單嘛！”
轉頭往街對面的席恩看去，她臉上掛着完美又得體的笑容，“您好，不好意思能耽誤您一點時間嗎？”
“我們是剛出道的W.R.T.L女團，下午三點會在時間廣場路演，感興趣的話可以過來看看。”
“謝謝。”
路人隨手接過席恩手裏的海報，然後沒走幾步順手就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席恩看見也沒有介意，繼續笑着問下一個路人。
“好努力。”
姜荷想想昨天還百無聊賴葛優癱在宿舍的隊長，再看看現在這個，忽然明白為什麼對方是隊長了。
“我也要加油了！”
給自己打完氣，姜荷繼續向路人發傳單宣傳自己的風雨雷電，天氣團。
其實路人的反應都差不多，有漠不關心的，有接過傳單然後下一秒扔掉的，也有拿起來仔細看的，本來姜荷也以為發傳單的過程會一直這樣，直到碰見位戴眼鏡的短髮女生。
“W.R.T.L？”
姜荷看着面前的女生，有些不解，“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追星沒有意義而已，榮耀再多也只是藝人的，對粉絲的生活並沒有多少實際關係不是嗎？”
被問住了。
“可能就像你說的那樣沒有意義吧。”
姜荷思考半晌，然後問了女生一個問題：“你有什麼愛好嗎？什麼都行。”
“愛好？我喜歡散步。”
“散步能讓你心情變好嗎？”
女孩點頭，“心情煩躁的時候散步確實會變好。”
姜荷笑了，“那就是一樣的。”
“喜歡一個偶像，或者追逐一個藝人，其實跟愛好是一樣的，沒有多少區別。”
“或許不能帶來什麼實際影響，但生活本身就已經很辛苦了，有一個能讓你忘卻煩惱的避風港，能讓你暫時開心起來的人，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女孩看向扎着雙馬尾笑容燦爛的姜荷，收下傳單，“但我還是覺得追星很麻煩。”
“沒關係，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姜荷目送女孩離開，歪頭還感覺挺有意思的。
她昨天上了網，這個世界因為娛樂行業發達的關係，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年輕人都或多或少有喜歡的藝人和公眾人物(體育明星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會有其他愛好，如動漫和遊戲等等。
“挺特別的人。”
下午三點的路演效果不錯，可能因為時間廣場本身就是人流量多的地方，表演時也有兩百人在圍觀，結束后經紀人幫大家拍了張團體照，幫忙發在了W.R.T.L在社交平台WB上的官方賬號上。
W.R.T.L：今天也是充實的一天。
[團體照]
[連結：一小段路演跳舞的視頻。]
W.R.T.L的官方賬戶有2000+的粉絲，別認真這不是真粉絲，而是公司花五塊錢買來的假粉，實際上轉發和評論幾乎等於零，偶爾幾個路人看見會在評論區誇一句漂亮而已。
戴眼鏡的女孩是高中生，還是高三生，叫柳欣怡，凌晨兩點寫完作業看到隨手放在一邊的海報，因為好奇心還真上網搜了搜，看見那張零轉發和零評論的團體照后，嘴角微微上揚。
“真的……好寒磣。”
她認識的女團都是在舞台上化着精緻妝容，一身大牌表演的那種，這種街邊路演的女團還是第一次接觸。
“就當可憐，關注一下吧。”
柳欣怡關注后順手轉發了一遍，幾分鐘後有朋友在底下評論。
[你居然會關注女團？不是一心一意學習嗎]
[好奇轉發了而已。]
[原來如此，我說呢。]
與此同時，姜荷收到提示。
系統：“獲得初級粉絲一名，贈送200金幣。”
“？？？”
姜荷一愣：“居然真能圈到粉？神了。”
打開兌換頁面，果斷又兌換了一場商演。
[遊樂園夜場活動開場表演——200金幣兌換]
和姜荷一同來便利店買東西的席恩又收到了經紀人發來的行程通知，她還挺意外：“居然連續兩天有行程，真難得。”
“遊樂園的通稿費應該是七千塊，賺了賺了。”
放下手機席恩對姜荷喊道：“小姜，東西買完了嗎？”
“買完了。”
姜荷提着一袋零食和席恩並肩往宿舍走，路上難免聊起天來，“隊長，你說我們能紅嗎？”
席恩意外地看了姜荷一眼，似乎很驚訝，“沒想到你也會天真幻想啊。”
“為什麼這麼說？”
“小姜，如果是十年前，你說有小公司的藝人能紅，那還是有可能的，但現在是十年後。”
“市場份額和資源早就被大公司壟斷，剩下的一些他們看不上眼的才會輪到中小公司手上。”
“我們連電視和網絡平台都上不了，怎麼可能紅？”
曾經有靠直拍紅的藝人，但那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現在的娛樂圈漂亮的美女根本不缺，而W.R.T.L也沒有那種出眾到能匹配大公司出道藝人的成員。
姜荷今天已經受到了很多打擊，但人是有逆反心理的，如果…成功了呢？
如果她們這個團，未來有一天真的紅了呢？
“隊長，如果真的紅了呢？”
路燈下席恩單手拿着啤酒罐，回頭看向姜荷，這一刻她好像在自己成員身上看到了名為希望的情緒，於是她笑了，是即將被現實壓垮，但還在做最後掙扎的苦笑。
“如果是真的，那我大概會哭吧。”
姜荷一愣，跑上去抱住隊長的胳膊，“那我會讓你哭的，大哭特哭的那種。”
“拭目以待。”
誰說海王系統就只能走海王路線啊，她就要以事業為重！
(系統：論宿主不務正業，海王系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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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魚還是要養魚的，但是女主現在太糊了，所以前期事業為重。感謝在2021-03-1021:54:31~2021-03-1117:38: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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