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擺攤
白茹給周藍母女收拾了一間屋子，她們母女三人住一間，幸好家裏還有個爐子，給周藍母女那屋燒着。
小敏對爐子很好奇，她家裏都是燒暖氣的，她見過蜂窩煤和柴火，沒見過這黑黑圓圓的糞蛋，還有一股味，雖然不好聞，但放到爐子裏，很快就燃了，好奇極了。
“你叫什麼啊！”葉心一眼就喜歡上這個乖巧精緻的小女孩。
“姐姐，我叫周小敏！”小敏笑了笑，露出兩個小虎牙。
“你好，我叫葉心！”葉心笑了，本來見到生人，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有些自卑，不過看周藍母女沒有表露出嫌棄，才慢慢鬆了一口氣。
以前，她走到哪裏，都會收到異樣的目光。
“葉心姐姐好……”小敏稍微開朗了一些，周藍看在眼裏，心裏十分高興。
葉惜這兩日忙東忙西，在書店買了一本對聯書，買了筆墨紙硯，又買了許多寫對聯用的紅紙，拿回來大家幫忙一起裁剪成對聯。
葉心得知姐姐讓她寫對聯，還把寫的對聯拿出去售賣，驚訝極了，反應過來高興壞了，突然找到自己存在感，十分用心寫好每一副對聯。
進的貨都回來了，她和程楓找了一個可靠的地方存放，炮證的片區也劃分好了，葉惜選一個出口人流量多的地方，計算了一下，決定擺放三個攤子。
媽媽和周藍一攤位，賣糖果和一些零吃，葉心和小敏一個攤位，賣對聯，她和程楓一個攤位，比較大，賣煙花爆竹。
回去商量了一下，得到一致認同，尤其是周藍，對葉惜改觀很大，會做生意是其一，頭腦才是最重要的。
這兩日她過的很開心，是父母死後，最放鬆的幾天，尤其是小敏，小臉時常掛着笑容，話也多了，不是跟在葉惜身後，就是看葉心寫對聯，有時候葉心還教小敏一些東西，她才知道，葉心是個高中學霸。
一切妥當后，第二日，葉惜一家總動員，都去擺攤賣東西，三個攤位，糖果，對聯，煙花爆竹。
白茹還好，周藍一開始有些放不開，最後慢慢好些。
最激動的莫過於葉心，盯着來來往往的人，忐忑不安，生怕無人問津。
程楓特意請了假，他那個修車店再過幾日也就放假了，第一次干這個，站在葉惜身邊覺得很新鮮。
一天下來，買的人並不多，糖果賣了不到一百塊錢，煙花爆竹買了兩百多塊錢，葉心的對聯只買了幾副，還是有人買煙花爆竹時送的。
這樣算下來，葉惜進了那麼多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本。
程楓見生意不好，有些着急，不過也沒說什麼，他們每年置辦年貨，都是過了臘月二十，害怕早早買回去吃完了。
“別喪氣，這才剛剛開始，高峰期在後面那七八天，你們看別的攤位也一樣啊！”葉惜不着急，她聽人說過，前期就是這樣，後面幾天忙都忙不過來呢！
葉心心裏很難過，感覺自己浪費很多紅紙和筆墨，回家姐姐還讓她寫，毫不猶豫拒絕了。
“姐姐，今天只賣了兩幅，還是送的，剩下好多，不用寫了。”
葉惜摸了摸葉心的頭，問：“我們每年過年，都是什麼時候貼對聯的？”
葉心想了想，說她們每年都是離除夕最近的兩三天貼的。
“所以啊！不是你的東西沒人要，是沒到時候，你要相信姐姐，趕緊寫，每天寫點，否則到時候你就寫不及了。”
葉心聽了，又重回了一點信心，努力寫到最好。
白茹也有些泄氣，不過沒說出來，心裏卻愁的不行。
只有周藍不太擔心，她相信葉惜說的沒到時候。
一連着幾天都是如此，不過每天都比前一天多賣些，幾人慢慢有了信心，葉惜的三個攤位是最大的，周圍的賣家都是小的，而且賣的價錢也比葉惜她們高，所以很多人都看攤位大的，便宜來買。
“快看，那一家子又回來了！”
“她們一天到晚忙什麼呢？”
“好像是去城裏擺攤了，賣什麼炮啊！對聯糖什麼的。”
“瞎鬧，那些東西能賺什麼錢？”
“就是，怕是日子過不開了！”
“這幾天晚上，看她們院裏亮堂，是拉了電燈了……”
“她家來了兩個生人，是誰呀？從沒見過！”
“都是些窮親戚罷了！”
“對了，你們誰見過她家男人，聽說是殺人犯，還是村裡誰犯了事，在監獄裏，碰到那白茹去探監才知道的。”
“沒見過，當年她一個女人領着一個孩子來我們村也是可憐，聽說當初差點活不下去。”
“……”
白茹的手握了握，她沒有去監獄探過監，這十幾年來，她一直沒有去見那個人，更沒有向人提起過，她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知道的。
一想到她的背後有雙眼睛盯着，無論她們逃到哪裏，都擺脫不了，她便後背發涼，這些年她對女兒嚴厲冷漠，就是因為這個，她怕付出太多感情，到時候一下子離開，女兒會受不了。
那雙眼睛，無論她走到哪裏都能感覺到，這幾年淡了很多，可她心裏，總是有顆定時炸彈，不知道那天就會爆炸。
葉惜一家子回家的路上，遇到村裡人，少不了有些閑言閑語。
不知是那個長舌婦傳的，全村的人都知道葉惜一家在擺地攤，有不屑的，也有眼紅的，大多數是看好戲了，還有一小部分人問葉惜在哪裏賣，過幾天她們也去買。
“別多想，管什麼都管不住別人的嘴，想說就讓她們說去！”葉惜一家已經習慣這些閑言閑語了，讓周藍母女倆別多想。
周藍點點頭，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她也是這幾天才了解到，葉惜這一家人是真的窮，還有一個那樣的父親，心裏發誓，以後要好好報答這一家人。
葉惜回家算了算，買了六七天，總共賣了不到一千五百塊錢，離她的目標還差好遠呢！
其他人也有些擔心，離過年剩下不到十天了，還有很多貨，看着真是干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