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靈芝（二十二）

水月洞天，波光粼粼的井底之中竟然別有一番奇特景象，

這水井之下竟然是一座古堡，和大唐完全不同風格的古式建築，其擁有着傳說之中西方建築的構造模樣。

在這古堡上爬滿了藤蔓，而在古堡之前，一隻一隻蹦噠着只有手掌大小的東西正在扛着木材或者葉子，以及石頭一樣的東西，在不斷的修建這座古堡，似乎這是他們最重要的工作。

“這是什麼東西？”此刻的紅妝被眼前的這番景象給驚呆了，等到女孩兒和小珊兒匍匐看去，就看見地上長着腿正在辛勤勞作的竟然是一隻一隻的靈芝

而這些靈芝發現正在有人看着他們的時候，忽然方寸大亂，像是小孩子一樣吱呀吱呀的逃跑了起來，結果不小心撞的滿頭是包，甚至和同伴撞在一起躺在地上昏了過去

而紅妝確實看到，這些小靈芝明明應該撞昏過去，卻在偷偷的看他們觀察他們，竟然是在地上裝死

“他們這是…”紅妝不理解這一幕，此地雖然生機盎然，但是究竟需要多大的靈力支撐才能蘊養出這樣充滿靈智的天材地寶！它們已經脫離了植物的範疇，擁有了靈智！這可讓人怎麼下得去口，小靈芝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唐白抱起來一個，像是抱孩子一個，那小靈芝在他懷裏瑟瑟發抖，生怕着男人張口就吞。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對於這些像人蔘果一樣的小傢伙來說同樣如此，他們算是這裏靈力所滋養的天地瑰寶，每一隻靈芝大概都有千年以上的凝魂，三千年的修為才能夠化形，五千年左右的歲月沉澱才能夠做到這樣如同生物一般開啟靈智，所以…”唐白冷靜的分析道，並且看向在一旁的村長，村長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別過頭去…慢慢在眾人的身前描述着一個已經久遠的故事

20年前，那個僧人離開村子之後，村子裏的人知道了這條發財致富的道路，變向發了瘋一般的開始開鑿山野

但是這山似乎變得擁有了智慧，它懂得如何在人們的砍伐中保護自己，甚至懲罰這些破壞它的人。

靈脈移動，地下的靈力滋養着土地上的人們，而這靈脈的移動導致山川變化，甚至導致作物枯萎，那從山澗中引來的河流變成了死水，所有的莊稼都活不了，怎麼還能活人？無數人哀求山能夠明白他們的悔過之心，可是並沒有任何作用，方丈村差點一口不剩。

於是，村子裏的人只能開始想辦法鑿通水利，修建水井，先解決水的問題，才能夠解決別的問題。過了一段歲月，也就五年的時間，吃樹葉撐下來的人們發現竟然能夠耕種了，生活便逐漸恢復了往常……

“那個時候村子裏死了許多人，老婆子也是那個時候死的…哎……怪我……怪我……”

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桿煙斗老爺子靜靜呼吸着，從煙斗里吮吸入肺部的濁氣，整個人如同吞雲吐霧一般，變得冷靜了許多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孫子終於出生了但是哦，鶴兒的出生讓我們家的情況雪上加霜，怎麼樣才能養活四口人呢…嘿……於是我便做了一個更愚蠢的決定……”

像是在說著一個自顧自的故事，沒有人走進古堡里，老村長就這樣站在這座城堡的門頭，眼神里的景色回到了20年前的那個晚上：“於是啊……我便砸了哪座廟，偷了上面的東西嘿…我才是最賊的人啊……”

說著，眾人的目光越過大門，在那門扉之中，一個身穿華美服飾的女人走了出來，小珊兒被眼前的一幕驚呆到說不出話，夫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是啊，你還和20年前一樣人，怎麼能不老呢…我應該早早認出你的，為什麼等到你和洛兒成婚才記起來呢……”

“父親一直在躲着我，不肯用心看我，不肯忘記自己做過的事情，所以反而沒有辦法記住別的，不是嗎……”瑤氏的目光溫柔，但是眉宇之間確實憂愁和傷感。

“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和我兒子在一起的，開始的時候我便以為你只不過是一個在山裏迷路的可憐女人…我那兒子對你一見鍾情，你似乎對他也頗有情意，那在一起也就在一起了…我這人看的開，不求什麼名分……”

“我以為我做對了，我以為我不用去采靈芝便能夠得到榮華富貴，我以為我可以讓家好好的……”

說著老爺子的聲音，變得婆娑，眼睛變得模糊，一顆又一顆的淚水，嘀嗒在地上：“但我怎麼知道你是這座山的守護神，那山裏的雕像是我砸的，所有的一切都怪責在我的身上便是，為了能夠得到這座山的守護，是我把一切都告訴那白眉妖怪，是我在放這山上修了他的廟宇，，這20年來我已經忍夠了，如果你要有什麼不開心的，你就殺了我，不要再為難這些村民了…”

“我沒有為難他們…”瑤氏的目光，也變得恍惚，她輕輕扶起王老爺子：“20年前我便和夫君在一起了，那段時間是我最愉悅的日子，那段時間我也真的忘記了自己是誰，畢竟白眉打在我身上的傷勢實實的，這座古堡是因為我的存在而建立起來的，白眉得到了靈脈之後並不會用，這才讓方丈山這20年來都死氣沉沉的，沒有一棵靈芝…因為所有的靈芝都跟着我來到了這裏…”

在這做井底的空間內，最多的便是生命的氣息，最多的便是充滿活力的靈芝精靈，這些靈芝甚至要比爬滿着古堡的藤蔓還要密集，他們似乎看到了自己主人的到來，便紛紛站了起來，密密麻麻的，站在瑤氏的身後

所有的秘密幾乎都要解開了，方丈山是20年前死的，眾人都以為這座山是因為他們之手死的，只有王老爺子知道，那是因為山靈易主靈脈不通，所以才沒有了靈芝，更沒有了生機

“這20年來，我一直不敢問你，當初為什麼選擇了我的兒子？…”王老爺子泣不成聲。

瑤氏目光溫柔：“因為他和你們都不一樣…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我對他沒有感情，但等到他出了事，我才知道我已經愛上了他，我願意生下鶴兒便是我對他愛的證明…而且現在…我又有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是這座山，賜於我的…放心吧，父親，我會讓方丈山活過來的…並且這個孩子也會得到我的傳承…一輩子守護着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