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靈芝(十一)
那劍修哪裏能想到這女孩竟然不和自己半點廢話,怕是只要自己多說半句就會被這刀斬首,生死之間的恐懼自然大過那草草的兄弟情義,甚至不敢吞咽唾沫哽咽喉頭,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看着紅妝這副姿態,一眾村民也知道了,這姑娘絕對是他們不能輕易招惹的主。
招惹了之後那便是後果不堪設想,眾人是可憐的朝着唐白露出了委屈的目光和一群脫乾淨準備下鍋的小白兔一樣,還唐白則是訕笑着打着哈哈,表示紅妝平時還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女孩,像是兔子媽媽在跟小白兔說,別害怕一樣,反正鍋還不燙。
那劍修不僅剛剛在和紅妝的硬碰硬中傷了心肺,此時又被唐白的打了臉面,甚至還被一把劍橫在脖子上,又經受精神上的壓力,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氣息飛速的萎靡了下去
“你們兩個人對着村子有什麼企圖…”唐白笑着問道
“沒…沒有…!”劍修支支吾吾,紅妝冷看他一眼手上的刀刃慢慢用力
一滴一滴的血液匯成絲絲縷縷,留到了劍修的臂膀上,嚇得他滿臉煞白
抵抗不住自己喉嚨上的壓力,那劍修終究是在生死之間,禁不住考驗,準備透露出來:“其實…其實是我們從天門城…”
他就在眾人準備聽劍修招了自己的目的的時候,原本陽光明媚的天色忽然暗沉了下來。
一道隱藏在森林裏,若有若無的殺氣,將眾人鎖定,而那殺氣首當其衝之人便是唐白,我定之後便氣息大放,宛如亮出自己兇器的毒蛇!
那殺氣讓正站在唐白身邊的趙阿牛如墜冰窟,整個人的嘴唇竟是天寒地凍之中,飽受苦難的紫色
“唐兄,小心!”
一到平切而來的刀光橫過森林深處的茂密,電光火石之間,趙阿牛把唐白一推自己頂了上去。
而眼看趙阿牛就要被這刀一劍封喉,紅妝手上的長刀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那把長刀以面對着劍氣的縱面,抵擋住森林深處偷襲的長刀被彈飛在趙阿牛身上,趙阿牛則衝撞在糖白的懷裏,二人直撞在後面的廟宇廢墟之中。
痛苦的嘔出一口鮮血,趙牛便昏死的過去
而唐白澤是晃晃腦袋,保持住自己的清醒。
眼神之中依舊清明,但那清新的眸子裏卻出現一抹銳利的冷色
“有趣…”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唐白喃喃說道
此刻眾人在看唐白,而唐白在看紅妝,紅妝微微搖了搖頭。
就看見那劍修瞪圓着眼睛,身體從額頭處慢慢裂開一道縫隙,整個人在顫抖之中分成了兩半!
紅妝只有一把刀,只能救一個人,那偷襲不單單是偷襲唐白,還在偷襲劍修。紅妝救了唐白,那自然這劍修就要去死。
“沒氣了…”紅妝面無表情地來到唐白身邊,熟悉紅妝的唐白知道,這是這個小姑娘生氣的樣子
“要是有氣,那就厲害了,你說這偷襲的人是不是有強迫症?”
“何謂強迫症?”一眾村民面面相覷
“就是一種強迫觀念或強迫癥狀,多半表示出雖然沒有什麼意義的行為,如果不這樣做,就會很難受…”唐白拿起自己身邊的一塊木頭,手指撫過木頭凹凸不整的平面:“比如你看這木頭的表面凹凸不平,要是平平整整,就像那件修被人偷襲的切口一樣,那有平整強迫症的人就會非常舒服…”
眾人含苦帶笑迎合著,心裏卻想着都什麼時候了,這人竟然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給他們科普這種奇怪的知識
但就聽見唐白和紅妝,有意無意地說著
“記住剛才的氣息了沒有?”
“記住了,再遇着一定能認出來…”
“嗯,這人的劍法應該是直來直去的類型,怕是做人橫平豎直,若是來你被偷襲來不及躲避,必定要記住這一點,避開要害…”
村民和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趙阿牛心生震撼,原來這才是唐白注意着的點,從僅僅遭遇一次的敵人里便推出了對方的性格和出殺招時的偏向,此子怪哉。
一連在自己的村子裏出了三樁命案,眾村民的眼神里都慌慌不安
一想到可能還有人藏在這山裡對着他們隨時有可能偷襲,眾人就不得小心翼翼的靠近紅妝,祈求得個保命的平安
特別是那幾個中年和老年的村民,更是舔着笑臉不停的說,這閨女好呀,這閨女多麼厲害,把紅裝誇得讓唐白都嘖嘖稱奇
果然老而不死則為賊,這群老傢伙的口頭本事比自己還靈活
恰巧紅妝還就是這種吃軟不吃硬的類型,要不你就打從心裏讓她心服口服,要麼你就老老實實服軟,這女俠還能什麼都不計較
從女孩臉上的表情來看,這些誇讚的詞彙讓她非常受用
“先下山吧!”此時作為隊伍的中心骨,唐白知道這群人已經沒有了追捕妖怪的心思
同時,如果再遇到偷襲的話,紅妝其實也保護不了這麼多人,並且趙阿牛為了幫自己擋刀受了不小的傷
英俊的臉骨被刀柄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如果不好好治療的話,說定不定鼻骨無法恢復的完好如初
看着被簡單包紮后的趙阿牛給自己投來安好的神色,唐白忽然一滯,報以複雜的眼神
走在隊伍的前面,紅妝稍微用胳膊頂了一下,坦白小聲說道
“是誰偷襲我們?有沒有想法,莫非是的螳螂妖!?”
“也許吧…”
“什麼叫也許吧,剛剛那一刀,我可沒有感覺到任何妖氣!若不是善於偽裝的螳螂妖怪,從森林裏發出的偷襲的話…那這山裡和或者說這村子可就真的隱藏着什麼世外高人!莫非是昨晚幫了我們的的妖怪,可是如果她幫了我們的話,為何今天要殺我們呢?莫非她和昨天的螳螂妖是一夥的,偷襲你其實是為了殺着劍修?不對呀,可若是真的一不小心把你給殺了可怎麼辦?唐白,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等等,你要幹嘛?等一下!嗚嗚嗚!!”
一下子提出炮雨連珠的問題,唐白看紅妝一眼,一把攔過小姑娘的腰,又拿着自己滿身泥濘的手掌在小姑娘的臉上揉來揉去,捏來捏去
這一幕看的這些村民是瞪大了眼睛,他們可是親眼見到了這紅妝姑娘的厲害
但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紅妝,竟然就是嚶嚀着抱怨着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隨意拿刀砍人的手便是無力一樣垂在唐白的胸上,就像是女子對自己的丈夫撒嬌一樣,根本看不出來是反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的小情侶在打情罵俏呢…
果然說是兄妹,什麼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