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演講

第808章 演講

國家最高榮譽勳章是由特殊材料打造而成,是由基石材料公司專門提供的材料,這種材料實用性並不大,不過卻是特別容易保存。

根據他們的測試,使用這種材料打造的器物,非常容易保存上千年,特別適合打造具備紀念意義的物品。

當然,這樣的材料,自然是不會告訴趙一,因為這種材料的實際意義並不大,其實像這樣的材料,也是基石材料公司材料研究的附屬產品。

在材料研究過程中,其實各種奇奇怪怪的材料非常多,有的甚至比研究目標材料還要用途廣泛,而有的雖然某方面的性能特別突出,但是其他方面卻是一般。

當他從首輔手裏接過勳章之後,現場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除了恭喜他獲得最高榮譽勳章之外,也讓更多人有了繼續奮鬥的目標。

和首輔合影之後,整個頒獎儀式就算是正式結束,恰逢他馬上就要退隱,所以後面還安排了一次他的演講。

說實話,他本來是沒有打算講些東西的,畢竟他覺得說什麼都不太合適,畢竟今後和他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了,還不如不得罪人。

不過想了想,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講一些東西,畢竟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還是希望能夠得到很好的傳承,而不是中途變了,導致自己的努力功虧一簣。

“感謝各位能夠坐下來聽我做最後的嘮叨,本來我是不打算做這個演講的,只是後來發現我並不能做到我想像中的超然物外,其實說到底也是俗人一個。

也許是付出越多,發現徹底放手越難,這個難不在於我是否放棄這麼龐大的財富,畢竟這對於我來說算不得什麼。

難的是我依然對後續的發展不夠放心,無法從內心割捨這份感情,趁着這個機會,說說我內心的真實想法,希望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首先我想要談談的這是科學領域的事情,因為這方面對我來說相對簡單,對於大部分從事科研工作的學者來說,也是相對簡單的。

在科學的世界裏,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沒有複雜的關係,也沒有太多的利益權衡,當然,不是完全沒有,只是說相對少一些,算是所有事物中最單純的領域。

這也是我喜歡和科研領域打交道的原因,因為在這個領域,我們可以放下很多戒備之心,能夠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至少在以前的日子裏面是這樣的,因為那時候,國內科學領域也是百廢待興,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而且學術界的利益相對比較少。

但是這並不表示未來也是如此,隨着從事科研的人員越來越多,而在這方面的資源相對來說是緊缺的,不像之前那樣科學人才較少,只愁人才少。

所以今後可能在科研領域的資源爭奪相對激烈,別看我國的經濟現在是第一,似乎有足夠的資源給每一位科研人員,其實不然。

按照目前的教育情況以及受教育人才的智力,未來從事科研領域的人才數量將會呈現爆髮式的增長,不說多,起碼有一半人會從事科研領域的工作。

而這些資源如何分配,將來則是一個非常值得思考的問題,不過我對此並不是特別樂觀,因為利益越大,爭奪就越激烈。

最理想的狀態自然是誰行誰上,這樣才能將有限的資源發揮到最大,也能夠充分的讓科研人才發揮自己的能力,避免真正的人才被埋沒。

但是這只是理想的狀態,很大的可能會出現學閥,形成學術派系,從而導致不在這個體系裏面的人才,得不到多少資源。

這個結論才是最符合人性的,最後可能演變成,不再看你是否有才華,而是首先看你是誰的人,這就是一個悲哀且悲傷的結果。”

本來大家以為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裏面,他肯定是講一些大家喜聞樂見的事情,結果沒有想到,他壓根兒就沒有這個打算,而是直面未來可能存在的問題。

學閥現在雖然並沒有他口中描述的那麼嚴重,但是已經有這個苗頭了,能來這裏的都是科研領域的頂級學者。

他們其實每個人都有成為學閥的資格,有的人可能並不在意這些,但是也不排除有人卻是非常在意這些,甚至已經隱隱有這個想法了。

只是目前還沒有學閥這個詞,現在趙一直接將這個略帶貶義的詞提出來,就是為了避免類似的情況發生,也是提前做出警示。

“雖然這個一個喜慶的日子,但是醜話也是要人來說的,恰好我將來和各位沒有太多的利益關係,自然也就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古人說得好,‘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不管有人愛不愛聽,該說的我還是會說,不過也僅限於現在了。

回到剛才的問題,學閥的出現,是一件非常警惕的事情,特別是在國家科研領域,這種現象可能會更加嚴重一些。

畢竟私人企業追求的效率和結果,對於資金的投入產出更加的在意,真正的人才自然也更容易出頭。

所以我希望的是,全國的科研領域,對於學閥的出現,要提高警惕,在制度建設和監督上面,能夠做出充分的準備。

機械人註定將體力勞動和沒有太高技術含量的科研人員掃入歷史的塵埃,未來想要取得一席之地,給自己爭取更多的生存空間,還是需要從創新上面着手。

但是個人的資源是不足以支撐起創新型科研,總不能坐在家裏搞科研吧,所以未來主要的工作,將會是圍繞着如何分配國家科研資源來展開很多工作。

最基礎的自然是需要建設大量的實驗室,能夠讓眾多科研人員能夠無障礙的獲得最低限制的科研資源。

其次就是如何有效的組織科研人才對重大科研項目進行攻關,未來大型科研組織人才的需求,必然也是比較緊缺的。

然後就是制定新的科研學術評價體系,像有些高校的職稱評定,在我看來其實有點急功近利,單純的以論文發表數量來決定,怎麼看都覺得不靠譜。

在學術領域最忌諱的就是急功近利,在我看來1萬篇很水的論文,還不如一篇有質量的論文,我希望學術評價能夠從量轉移到質上來。

最後就是培養對科研人才重視的環境,現在討論這個問題,似乎有點多此一舉,因為目前我國的科研人才還是比較受重視的。

特別是像我這樣的人,憑藉著科研實力獲得巨大的財富,在普通人印象當中,一改科研人員都是苦哈哈的印象,甚至有人開始將科研能力和財富掛鈎起來。

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下這方面的事情,因為時代是在改變的,在大家都富足的情況下,人們越容易關注讓自己身心愉悅的事情。

顯然科研並不是一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甚至說是一件相對痛苦的過程,這就可以預見到,未來娛樂明星將會是大家關注的焦點。

可能對普通人來說,這麼做並沒有什麼大錯,但是作為精英階層或者是資本階層,則是不要隨波逐流,那樣社會估計就會逐漸的糜爛。

特別是資本,可能為了自身的利益,對這種情況只會推波助瀾,因為他們只會看到短期利益,絕對不會想着社會長期利益。

當然,我這不是否認娛樂對於推動社會和諧發展的重要性,而是希望大家能夠清楚社會重要推動力到底是什麼,而不是盲目的追求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這只是我的一點擔憂,古人說得好:‘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如果一個民族都沒有憂患意識的話,也就註定無法長期走下去。

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我覺得除了需要長期的輿論引導之外,還有社會需要給予科研人員足夠的尊重和地位,這才是比較根本的問題。

除此之外,還需要在教育體系裏面加以引導,讓社會崇尚科學精神氛圍,防止整體墮入到靡靡之音的氛圍當中,形成積極向上的人生價值觀。”

其實他已經講的很直白了,至於是否受到重視,則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不過在這部分講完之後,現場倒是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他也不管這些掌聲是禮貌性的,還是真的對他的言論表示認同,等到掌聲停下之後,他繼續往下講。

“科學領域相對單純,但是在文化領域,則是要複雜得多,而且也兇險得多,這是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我們需要格外重視的領域。

科學的存在是讓我們掌控自然的能力,而文化思想領域則是用來掌控自己和掌控別人的能力,顯然後者帶來的作用更大,畢竟我們都是人。

而這個作用更大必然帶來兩個方面的影響,一是有利的方面,積極向上的文化引導和文化自信,自然容易凝聚人心,能夠促使社會朝着目標前進,效率更高,內耗更小。

二是不利的方面,那就是文化思想比較難以琢磨,而且也特別容易受到別人的影響,甚至有些人對於錯誤的或者是別有用心的思想產生偏執的盲目信任。

這裏面自然有多重原因造成的,例如自身知識體系的不完善,導致沒有辦法來辨別事務的本質,容易受到話術的欺騙。

最典型的就是西方式的民主自由,只要稍微有社會閱歷且有一定的知識層次都知道,‘絕對的自由就等於沒有自由’,自由必須要有前提條件。

而西方式的民眾,看上去是一人一票,似乎讓普通人具有一定的參與感,但是這都不過是包裹在外表的糖衣而已,不然普通民眾怎麼心甘情願的去接受?

他們的所謂議會制或者是代議制,只不過是資本合法統治國家的手段而已,其實真正的民主和普通人並沒有任何關係。

我之所以舉着兩個例子,並不是說明別人多麼的不好,而是想要說明的是,文化思想領域最怕的就是半桶水亂晃。

這和科學領域不同,科學技術水平是半桶水的話,就算是亂晃也晃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特別容易辨別,基本上是做不了假。

但是文化思想則是不同,很多人可以利用似是而非的話術來包裹真正的目的,如果沒有深刻的了解,只會被外表的糖衣所迷惑。

過去的幾百年裏面,國際話語權基本上是被西方所統治,為了維持他們的統治,他們創造出了無數的話術,將外表包裝的非常華麗。

我之所以說這方面,則是因為國內在文化思想領域,在近現代其實表現的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乏善可陳,大部分都是做着人云亦云的事情而已。

為了解決這個方面的問題,我們需要從兩個方面着手,第一個自然是加強本民族文化的了解,只有充分了解自己的文化本質和特徵,才能夠談吸收別人的文化。

如果連自己的文化思想都是一知半解,流於表面,那麼談吸收別人的文化,最多也只是流於表面,甚至徹底給別人同化了。

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在義務教育階段加強自身文化方面的學習力度的主要原因,因為在義務教育階段,是學習本民族文化思想最合適的時機。

第二個才是學習別人的文化,別人的文化有沒有優秀的地方呢,那肯定是有的,如果一個文化一無是處的話,也就不會有生存下來的可能。

但是任何文化都有其弊端和長處,我們學習的是他們的長處,這就需要我們了解他們的文化本質,而不是看了幾本書就覺得自己很了解。

如果能夠通過讀別人幾本書就知道對方的文化本質,那世界的文化早就融合為一體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而且文化本質往往更加簡單原始。

也就是說,越是使用華麗的辭藻包括的所謂文化思想,越是距離本質甚遠,因為下面不知道已經被包裹了多少層。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在成年之後,才開始涉獵別人的文化思想,因為那時候,思想相對成熟,對本民族文化相對有一個較為深刻的認識,能夠具備一定的辨識能力。

現在經濟我們已經是第一了,所以我希望今後在文化領域,我們也有足夠的自信,並且將我們的文化繼續發揚光大。

如果一味的沉浸在自身的文化輝煌裏面出不來,也就談不上繼續創造輝煌,如果一味的人云亦云學習別人的文化,也只不過是鸚鵡學舌,甚至壞處比這個更大。”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總是少不了自認為讀了幾本書,就能夠縱論天下事的人,甚至有人稍微有點名氣了,開始宣揚普通人無用論。

這種思想在理工科類的高學歷人才當中不怎麼多,在文科類當中反而甚多,在他看來,這種人就屬於半吊子,也是非常值得警惕的一群人。

人類社會之所以多樣性,就是不管是普通人還是高學歷人才,都是具有無限可能的,就算是高學歷人才,也無法保證他的後代就同樣優秀。

這也是他覺得人口規模越大越好,只要能夠自然環境支撐得起,就不應該受到限制,因為基因是不會因為高低貴賤而有所區別對待的。

就算是他,也不能夠保證自己的後代和自己一樣優秀,就算是他通過基因技術優化,同樣也是無法保證這一點。

雖然基因能夠決定很多問題,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是基因決定的,優秀的基因並不能夠誕生優秀的人才,前世宣揚的基因決定論本身就是一大謬誤。

人才的誕生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搞明白,他在宙靈空間也是創造過從基因層面上來說是特別優秀的實驗體,但是表現並不是都非常的優秀。

這也是智慧生命的魅力所在,如果一切都是有據可循,一切都是可以被預知的,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反正聽從命運的安排就可以。

這也可能就是宙靈口中所說的真靈的作用吧,我們科學涉及的領域,對他來說還是太窄了,也許退隱之後,可以安心的研究這方面的事情。

“很多人以為我很有錢,是當之無愧的資本家,在這裏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資本可以利用,但是絕對不能夠信任。

資本本身是沒有善惡之分的,但是資本和人結合起來,就讓資本變得貪婪。

好在我國的體制決定了我們具有一定的遏制資本的能力,這在我看來是我國傳統文化和現行制度優於其他資本主義國家的地方。

因為在資本家的眼裏,人其實已經不算是人了,而是一個個的工具而已,既是為他們創造財富的工具,也是為他們消化多餘產能工具。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我為什麼要踏入企業領域,就是因為想要從源頭上來引導這種思想,從另一個角度出發,探索另一條經濟發展之路。

而這條道路,就是以科技為主軸的發展道路,而不是以資本為主體的發展道路,雖然這兩者之間有時候非常模糊,但是絕對不能夠混為一談。

以技術引領社會發展的企業,對社會正面促進作用是顯著的,對發展更加先進的生產力和生產方式具有重要的作用,也能夠保證財富的積累不是單純的榨取剩餘價值所獲得的的。

我將這些資本家稱作為企業家,他們不僅僅只是單純的獲取財富,而是在獲取財富的過程中,對社會的貢獻要遠遠大於他們自己獲取的。

而純粹的資本家則是不同,為了獲得自身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冒着有違人倫的風險,關於這方面的著作相信大家都是讀過的,這裏我就不在贅述。”

“我們今後的工作,需要以自身文化為基礎,構建自己的社會發展理論,這是我們最應該補齊的短板部分。

幾百年來,我國從經濟領先到經濟科技落後,再到受到嚴重的打擊,中間曲折自不必說,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都是以學習別人為主。

在這個過程中,卻甚少有人審視我們自身文化和傳統,在我看來,其實算是本末倒置,甚至mg時期有人全面否定自身的文化。

這樣的情況出現,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短時間內無法找到救國圖強的方法,只能盲目的跟隨,畢竟除了跟隨,他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另一方面也是半吊子水平決定的,這裏面不僅僅是對自身文化的半吊子水平,也是對別人文化的半吊子水平,綜合引起的結果。

還是回到前面說的,任何問題都要找到實質,才能夠更加容易抓住問題的關鍵,才能夠更加容易解決問題。

現在我們雖然還是以發展經濟為主要工作,但是卻並沒有之前那麼著急,是時候開始重新梳理一下這方面的工作。

任何文明想要走的更遠,必須要基於自身文化基礎的社會體系得到彰顯,顯然我們目前在這方面做得還不夠。

至於如何做,我雖然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但是我希望還是大家自己去探索,畢竟今後的社會發展主要還是靠大家。”

“現在物質文明發展算是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今後關注的重點還是物質方面的公平分配問題,這將是今後政府一直需要思考的問題。

除此之外,就是精神文明的建設,這個話題顯然要廣得多,前面說的一些東西,也是在這裏面,關於這方面,我也沒有打算展開來講。”

說實話,他其實有很多話要講,但是卻不便展開來說,主要原因就是他其實不太想做“祖師爺”的角色,這樣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

問題他可以指出來,至於如何解決,他就不便提供方案,除非是由他自己操刀來做,顯然這是不可能的,自然也就不願意多提。

反正到了真正民族危難的時候,他還是可以站出來收拾殘局,也許沒有他的建議,社會發展有另外一種可能,也許發展的會更好,這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關於zz上面的事情,我本來是不想說的,畢竟這不屬於我的專業範疇,不夠關於一些憂慮,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一下的。

一個組織想要走的更長更遠,必然是對自身極為嚴格的,對自己的放縱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這個準則放到哪裏都是一樣的。

一個人放縱自己只是影響自己,最多就是把自己變成廢人,如果出現危害,自然有相關的法律去約束和制裁。

但是一個組織存在這樣的問題,無疑要嚴重的多,輕則喪失人民的信任,重則引起新的禍源,導致生民塗炭。

之所以要提這個,主要還是隨着經濟體量越大,複雜性也越大,可以鑽營的空子似乎比之前要多的多,這是新形勢下需要值得研究和警惕的。

在這裏我的建議就是發揮機械人和人工智能在監督檢查方面的作用,同時發揮新技術提供的便利性,這對於很多工作是非常有益的。”

說實話,這次演講的內容,說不定也是不受歡迎的,雖然現場依然是掌聲雷動,但是他很清楚,這並不代表別人就很認同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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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科技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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