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現身 相會
旁邊的一張長椅上,雪白的長衫、雪白的長發以及那雙嵌在妖異的雪白面容上的標誌性的金色眼眸。
“白同學!”唐巢驚道。
男人站起來,朝唐巢微笑:“嗨,唐巢老師,好久不見了。”
來人正是白玉華,雖然橫島他們三人都看過他的照片,但是第一次見到本尊還是有一種強烈的驚艷感,尤其是那雙掛在溫馨笑容上的丹鳳金眼,更是透着一股莫名的魅力。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唐巢問道。
“這個嘛……”白玉華左手托着右肘,右手食指在太陽穴上輕划,作思考狀,“大約是從‘美神,快醒醒’那時候,看你說的那麼起勁就沒好意思打擾。”
“哈哈…哈哈…”唐巢乾笑兩聲,對於自己的這個學生還是比較了解的:愛玩好整人的習慣還是沒變,再加上有半年沒見,一時間也不該怎麼回應白玉花的話。不過,關鍵時刻,他的另一個學生給他解了圍。
皮杜對白玉華行禮道:“那個……白前輩,你好,我是……”
沒等皮杜說完,白玉華一擺手,道:“皮杜,全名‘皮特杜雷·布拉杜’,年齡713歲(瞎編的),西曆1284年生於意大利東南的布拉杜島,是島上的吸血鬼領主布拉杜和一個人類的女人所生的混血兒,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個歧視你的,血統神馬的都是浮雲而已,更何況你現在也是唐巢老師的弟子。”
皮杜先是一怔,隨即轉頭對唐巢問道:“老師你告訴他的?”見唐巢對他搖頭就又轉向白玉華,他相信老師是不會騙自己的。
白玉華輕搖右手食指道:“我的‘耳目’可是很廣的呦。”
唐巢點點頭,白玉華說的是實話。
白玉華繼續道:“而且我有一個壞毛病:調查身邊和我的關係比較近的人,(橫島心道:這是什麼毛病?)沒辦法,隨讓我是白家的人呢?你們也都應該知道我的家世吧?”
四人點點頭,他們都或多或少的了解過白家的一些事情。
作為**世家的關東白家自第一代家主白天和開始,五代以來肯定結怨不少,而白家之所以能夠延續五代依舊昌盛,及時準確的情報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白家作為日本第一大華人幫會有着自己的情報網。其實不單是白家,世界上所有較大的勢力在這一點上都是一樣。
橫島忽然輕哼道:“切,一個家族的情報能力能有多強?能比得上日本的國家情報機構嗎?”
橫島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艷中回醒過來,已經知道對方是男人的他對現在的感覺只有嫉妒,而且是越看白玉華越是嫉妒:這傢伙無論相貌、能力、家世都比自己強太多(讀者A:不是“太多”,根本就是天淵之別),老天怎麼這麼不公平?
嫉恨,嫉恨,有“嫉”就有“恨”,再加上他是自己的老闆兼愛慕對象美神的死對頭,橫島現在已經在白玉華的身上打上了“畢生死敵”的標籤。於是也就做出了貿然挑釁對方這一在後來連他自己都後悔的冒失的行為。
白玉華對於橫島的挑釁並沒有反映出一絲怒意,只是眼睛忽然一眯,隨即又睜到半開,因為動作微小又太快,所以其他人對他的這一動作太在意,只有唐巢注意到了,因為他對白玉華的這一動作太熟悉了:這是白玉華每次要整人的前兆,換句話說,每當白玉華的眼睛這樣一動,就說明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只聽白玉華笑道:“這個我到時沒專門比過,至於我的耳目有多強嘛……我知道你叫橫島忠夫,東京府人,生於昭和55年(1980年),血型O,父親叫橫島大樹,是村枝公司駐拉盧利亞總代辦,母親百合子原是橫島大樹的上司,結婚後就辭職在家相夫教子……”
白玉華細數橫島的家世情報,如數家珍,讓橫島都聽呆了:這傢伙竟然比他還了解自己,皮杜和小娟也是同樣的反應。
“你最後一次尿床是在14歲那年的秋天,具體……啊對了是9月7號凌晨3點多鐘的時候。”
聽到這兒其他三人紅着臉悄悄轉臉看向橫島,從他的反應上知道了白玉華說的確有其事,因為他的臉紅得最厲害。
都長那麼大了竟然還……聽到這種事能不讓人覺得好笑嗎?可是小娟心地善良,而且對橫島抱有好意,而唐巢和皮杜一個是主的神仆,另一個是神仆的弟子,自然要莊重點,大家都不想傷橫島的自尊,但這件事實在是……太可笑了,因此三人又都把臉轉向別處,因為強忍笑意,所以身體都微微發顫。
橫島終於發覺了周圍人的不對勁,當下抬手就要制止白玉華繼續說下去,剛邁出一步就發現目標竟然不見了,一愣之下,旋即身後就傳來白玉華的聲音:“喂,這裏。”
大家立刻轉身,結果發現白玉華已經站在了他們剛才身後的位置。
“好快!”這是橫島三人的想法,倒是唐巢沒有感到意外,自己的這個學生的本事他還是比別人了解得多的。
只聽白玉華道:“還有,我還知道你第一次看A片是在你13歲生日的五天前,也就是4年前的6月1號(註:日本的兒童一般是不過國際兒童節的,他們那裏的男童和女童分別過傳統的“三五七節”和“女兒節”。),片名是《**小綿羊or狂野小野貓—美少女七變化》(編的,事實上並沒有該片,請書友自重——By醋),是著名AV女星飯井瑪利亞(人名也是胡編的,飯〇愛、@井空、小@瑪利亞——By醋)的代表作。”
“噗呲——”小娟的臉頓時像燒紅的水壺一樣,出生於江戶時代的她一直都是個純潔保守的女孩,即使是作為幽靈過了三百年也一樣沒變,在聽到白玉華說起橫島的小秘密后頓時羞得捂起羞紅的臉轉向一邊去了。唐巢和皮杜則又是強忍笑意把臉轉向一邊。至於橫島……
“不要說了啊~”
橫島再次伸手要去制止白玉華,結果又和剛才一樣剛一邁步白玉華又消失了,大家一愣,隨即轉身往後看,卻發現白玉華並沒有跟剛才一樣站在他們的身後。
“人不應被定向思維所束縛啊,要靈活點呦。”
大家順着聲音看去,白玉華正坐在教堂的講台上。
“白……白同學,快下來啊!”唐巢首先反應過來,,作為一個虔誠的神父,唐巢是不能准許這種褻瀆神明的行為的,因為那是向信徒們宣講主的教誨的神聖地方,但對方好歹是自己的愛徒,而且這些年來也沒少幫助過他,尤其是在資金方面,因此他只是制止白玉華的行為而不會過度訓斥他。
“嗨,嗨。”白玉華有些不甘願的下了演講台,“老師你不用這麼認真嘛,不然的話頭髮會掉得更快的呦。”說著,漫步走到他們面前,然後對橫島道:“你放心,你是美神的助手,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是不會把這些告訴別人的。”
眾人都一臉黑線:你已經說出來了。
“故意的,他(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這是所有人的一致的想法。
“對了,白同學,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唐巢忽道。
唐巢知道橫島不是白玉華的對手,雖然他深知以美神的性格是不會在乎自己手下的死活,但是她好面子,俗話說“打狗看主人”,白玉華整橫島有那麼一些駁美神臉面的效果,這樣的話他們倆之間的積怨一定會更深一點,而這兩人都是他的得意弟子,於情於禮他都有化解兩人之間矛盾的責任,於是他就想法轉移話題。
白玉華道:“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這次在外面轉的時間長了,有些想念老師你了,所以專門就來拜訪一下。”
“呵呵,是嗎?”唐巢擦擦有些濕潤的眼睛,少許感動,“其實你不用這樣,蠻見外的。”
“呵呵,應該的,還有這……啊叻?”
白玉華忽然停住話語,轉眼就露出剛才顯露過的“前兆笑容”,唐巢一驚:莫不是又有人要倒霉了?其他三人卻已經是一臉的奇怪。
只見白玉華抬起右拳,接着就開始輕聲數道:“十……九……八……七……”
“原來他是在倒數計時。”看着白玉華變動的手勢,四人都好奇他到底在等什麼?不過不管怎樣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不然的話他自己也不會這麼鎮定從容。
這時,白玉華已經數到“五”,幾乎同時,教堂門外傳來一陣剎車聲,接着就是一串高跟鞋與地面親切接觸的聲音。
有人來了,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反應。
“……〇……”終於數到最後一個數,幾乎同時門被打開了,一個人影站在那裏,由於門被突然打開,外面的光讓教堂里的人一時看不清來人的臉,但是從身形上看是一個身材好到爆的女人。
“唐巢神父!我……”來人邊走邊大聲說話,但沒走幾步就停住了。
美神?唐巢四人終於都認出了來人,也都一臉的驚訝,當然,還是只有唐巢是好奇美神的來意,而橫島他們三個更多的是則驚於白玉華竟然能提前知道美神要來,他的感應能力這麼強嗎?還是說他能未卜先知?
美神在愣了半天後終於抬起微微發顫的手指着白玉華,臉上也微微抽動着:“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白玉華則是一臉理所當然:“這裏是唐巢老師的教堂,我作為老師的學生為什麼不能來這兒?”
“你……你……”美神急得說不出話來。
橫島和小娟都呆住了:實力強大、自視甚高的美神即使是面對那些難纏棘手的惡靈或妖魔時也沒有像這樣的失態,這樣的美神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橫島已經發誓要把這“歷史性的一幕”刻在心裏永久保存,結果,十幾分鐘后他就為自己的“年少輕狂”付出代價:在美神的上司之威和“愛”的棒擊之下出現了選擇性失憶。
其實美神之所以這麼失態,白玉華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當然是主要原因,而這半年來白玉華一直沒有回來,沉溺在日進萬金的快樂的驅魔生活的美神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勁敵的存在,雖然兩天前得知了白玉華回來的消息,往日那些“不堪回首”的種種也湧現在腦海里,稍微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現在突然見到本尊,一時還是沒反應過來。
美神長舒一口氣,終於讓自己的心緒穩定下來,正要睜開眼睛,卻聽見那熟悉而討厭的聲音從前面極近的距離傳來:“怎麼?身體不舒服嗎?”
美神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雙熟悉的丹鳳金眼,幾乎同時,一塊細滑的皮膚貼到了她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