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喬澤雅的毒舌好像跟她的地位與形象划不上等號，不過這不影響她的日常社交。
不論她性格是不是真的很糟糕，單單說她在圈子裏的成就，別人就已經畢恭畢敬、不敢冒犯。
所謂存在即合理，喬澤雅只需要繼續走風|情萬種的性|感路線就可以了，她對着電梯門裏的反光鏡撥了撥自己的大捲髮，準備回家以前，做一個美美的面部護理。近來酒局不斷、一餐接一餐的垃圾食品，也是時候排排毒素、保養保養肌膚了。
隨着電梯門打開，喬澤雅滿意地收回了鏡子前的視線。
她踩着極具個人風格的豹紋色恨天高，在助理和工作人員的簇擁下，身形優雅地走出了電梯。
“給你放半天的假，之後不用跟着我了。”
她一面翻看着屏幕上的短訊，一面跟身邊的助理交代，從大理石做成的隔斷牆出來，喬澤雅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大廳里的女人。
女人高挑纖細，着裝素雅，墨色的長發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卻擋不住縈繞身上的那份柔弱氣質。她獨自站在大廳前，樣子安靜而認真，一襲白裙便能入畫，但又和周圍的景與物格格不入，她就像一朵出淤泥不染的白蓮，高雅，柔韌，清冷，可遠觀不可褻玩。
喬澤雅連眼睛都沒有多動一下，她似乎都懶得跟對方打招呼了，只是走到跟前，喬澤雅發現對方正在自己的海報前打量，原本節奏有聲的高跟鞋聲倏地一頓，她佯作驚訝地道：“哎呀？這個人不是我嘛？”
曼舒稍微側頭，含秋的眼波就這樣不期然撞進了旁人的眼底，她和煦一笑，收斂而客套：“原來是喬前輩，好巧。”
“曼小姐大忙人，能出現在公司里，還真是罕見，”喬澤雅勾了勾紅唇，目光來到面前的巨幅海報上。這面海報牆上附滿了公司旗下藝人的海報，咖位與排名掛鈎，能被掛在中央，無疑等同於公司的一面招牌。很顯然，她是滿意現在這種安排，“話說，我真的有這麼好看嗎？讓曼小姐出神地看了這麼久。”
“喬前輩曾經蟬聯最受男人喜愛女星榜首，自然是我們這些後輩的榜樣，”曼舒不予否認，又給人錯覺般，極輕極輕地笑了一下。隨後，她用僅供兩人聽到的聲音，柔聲說道，“所以，每次看到這幅海報，我都會忍不住感慨——年輕真好。”
喬澤雅挑了挑眉，彷彿聽不出對方話里的意思：“怎麼，曼小姐羨慕我長得年輕？如果曼小姐願意，我倒是可以大方分享幾款不錯的護膚產品給你。”
曼舒回眸，微漾的眼眸在她臉上細細端詳了一遍，然後得出結論：“喬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分享就不必了，喬前輩近段時間是不是都在熬夜？別太辛苦了……我見喬前輩的眼袋，好像比以前大了。”
換個功力淺一點的人過來，不一定聽完後會臉色鐵青地甩手走人，但她喬澤雅是什麼人？
睚眥必報又毒舌的，喬女王。
她索性湊近了曼舒，風情變換的臉上似笑非笑，又透着一絲勝券在握的驕傲：“曼小姐又不是剛入行的新人，自然知道趕夜戲的情況下，都有熬夜的時候。但我看來，曼小姐比我還要敬業得多。最近的戲份很多、演得太投入了吧？我勸曼小姐，以後少接一點大喜大悲、表情誇張的角色，聽說表情太豐富的話，一樣會長魚尾紋的。”
曼舒也沉得住氣，她淡淡一笑，聲音潺潺動聽：“那喬前輩也要多多保重了，不然兩年後，恐怕連《試婚》裏面這種‘剩女’的角色都拿不下了。”
“至少我年齡定位準確，比曼小姐總演‘未|成年’或者‘少女’來得好。講真，曼小姐拿到這些角色的時候，心裏不會覺得有點彆扭嗎？”
“作為演員，我更傾向於如何詮釋好自己拿到的角色。我能理解喬前輩這種在意的心情，只不過，導演好像比較偏好我演這種類型，”曼舒不疾不徐，“怎麼說，年輕有年輕的優勢。”
但凡了解一點喬澤雅的人，都知道年齡是她的禁|忌。喬澤雅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二十年，擁有深厚的資歷，是名副其實的前輩了，儘管受人敬重，她本人卻拒絕承認自己已經邁入了“老女人”的行列。三十歲以後才是散發魅力與性|感的絕佳年紀，她不過三十三歲而已，她只要繼續維持這份優雅浪漫的女人味就好了。
“曼小姐在說自己年輕么？”喬澤雅不以為然地輕輕一哂，“我記得曼小姐也是將要奔三的人了，論年輕，你其實小不了我幾歲。”
“都說三歲一個代溝，算下來，我和喬前輩的確有兩個代溝的距離。”
兩人唇槍舌戰、互不讓步，交談間的火|葯|味越來越濃，爭吵彷彿一觸即發。但讓旁人看來，兩人低頭私語，倒是親密無間。
喬澤雅今天心情不錯，本來不想跟舒曼有什麼口|舌之爭，結果臨時改變主意，又雙叒叕懟了起來。撕到一半，她見預約的時間快到了，收起那份嗆人的鋒芒，優雅地一挑發，跟曼舒招手說了拜拜：“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曼小姐自便。”
“好的，喬前輩慢走……對了，我忘記說了。我雖然很喜歡前輩的這張海報，不過之後可能要麻煩別人將它挪一挪位置了，”曼舒看着被懸挂在最中央的兩張人像海報，溫和語氣里，帶着幾分顯而易見的遺憾，“公司打算給我重新做張海報，尺寸會比現在要稍大一點，所以，可能要委屈前輩讓點地方出來了。”
喬澤雅勾在嘴邊的唇突然凝固，當即轉了方向，腳下生風般，片刻不停地朝電梯間走去。
後面的助理看得莫名其妙，經過曼舒身旁，不解地問了一句：“喬姐不都準備回去了嗎？現在這是要去哪裏啊？”
“……喬前輩可能是，”曼舒看着那窈窕遠去的背影，如水的眉眼彎了彎，笑得更是和氣，“上樓找剪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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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後天把主角的名字改一改，於是這兩天都是假更新，問到最近跟新頻率，可能會比較低下，考完試就好一點了，之後大概是兩天一更的節奏。持續到下個月叭……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