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這是一座美麗的海濱城市,依山傍海,四季宜人,人文古迹,是不少遊客心中的旅遊勝地。只是相比於對岸華人社區裏的熱鬧,島上的亞洲人少得可憐,像春節這種儀式感很重的日子,壓根沒有年味可言。
島上是另一片天地,這裏別墅成群、奢侈品商店林立,周圍充斥着簡約或繁複的現代化設計,給人滿滿的金錢味道,又少了許多人情味。但類似的、日復一日的、買買買的日子也實在枯燥乏味,喬澤雅此刻坐擁着最好的觀海視野,人卻對此不聞不問,她坐在能夠看見蔚藍大海與遼闊天空的落地窗前閉目養神,等着熱|辣的陽光從地平線消失,讓見光死的體質擁有更多可以活動的空間。
“明天陪你媽上岸買點東西吧,”喬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後、也不知道在這裏看了她多久。喬澤雅睜開眼,扭頭望過去的時候,只見對方點了下頭,“過年了,該採購點年貨了。續簽也約在了明天,老周會先送你過去辦事。”
喬父簡單地交代了一下,不等她開口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喬澤雅看着人離開,回過頭時再一次閉上了眼睛。不過這次,倒是心情好地笑了笑。她知道對方嘴上不說,但是明顯的,渾渾噩噩過日子的態度,連對她放任自由的爹也有些看不過眼了。
喬澤雅在沙發上眯了會兒,不知過了一分鐘還是一刻鐘,她把盤起的腿放回地上,等腿上那股微|麻的勁兒過去,才踩着拖鞋,慢悠悠地晃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的房間亂透了,柜子裏、桌子上、地板上都堆着東西,而這些讓她一度不知道怎麼該處理的、都是她近幾個月瘋狂消費的戰果。被留在島上哪裏也去不了,消費裏面自然就有賭氣的成分,喬澤雅專門挑着限量的、貴的、好看又不頂用的買。結果,這會兒能用上的東西就少了很多,在眾多迷你小包、配飾里翻了半天,才從角落裏翻出了一個比其他包容量大那麼兩丟丟、能放下錢包和外套的手袋。
喬澤雅上次跑路的事給人留下了非常負面的印象,對她迅速的行動力嘆為觀止后,家裏人也看管得更為嚴格,她的護照也僅僅是過關的時候過了兩次手,之後便被一直扣着,如今簽證快過期了,才終於又有了消息。喬澤雅想要回自己的護照,但護照真正還給她還是隔天上午的事,和其他資料一起給的,在移民局的門口。
但拿號排隊走流程的事從不在喬澤雅的行程之內,嬌氣的喬大小姐表示自己的時間可比黃金金貴,她又是坐不住的性子,安排人過來等號,自己則心安理得地到外面閑逛去了。
可是她一動,身後的保鏢也跟着動了,會維持着適當的距離,卻無法忽略,就像拖油瓶似的在身後晃着。喬澤雅沒走兩步就來情緒了,她看着這個沒眼力的男人:“你要跟我到什麼時候,沒看到我要去洗手間嗎?”
保鏢都是收到指令行事,見她真的要進去,會意地在不遠處站住了。
洗手間門口不好正面等人,何況這一側只有女士洗手間,保鏢背過身去,安靜地等着喬澤雅出來。
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紳士舉動,居然就把對方弄丟了。
喬澤雅現在真是把“溜”的本事發揮到了淋漓盡致,她在洗手間門口觀察了不到一分鐘的功夫,趁着保鏢大意的時候,悄悄從對方身後跑了。
她如今身上有錢有手機有護照,喬澤雅幾乎不做多想地揮手招來出租,往機場的方向趕。
喬澤雅大多時候做事心裏都是有數的,上次偷跑的事把父母氣得不輕、又以受傷為代價、在這裏與世隔絕了幾個月,就算拿回了扣留已久的護照,她也未必就能生出隨時可能會被逮回來的離開的心。但眼下,因為那番話,她不得不再冒險一次。
如此心急火燎,得歸因於顧三小姐兩天前打來的一通電話。
兩人相隔萬里,還能得到日理萬機的顧三小姐的“垂愛”,幾乎被人遺忘的喬澤雅表示相當意外。不知道顧三小姐有怎樣的神通,竟然能弄到別墅里的座機號,喬澤雅接起電話,不等開口寒暄,對方便切|入主題,直接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都說無利不起早,百事利當先,顧三小姐作為商人,交易結束后還有給搭頭的用心,就顯得難能可貴了。按理說,喬澤雅是該感謝的。只是當消息輕飄飄地落到耳里,喬澤雅的心思就沒有了——
“不就是戳了一下你軟肋么?想不到顧三小姐這麼記仇。”為了給那個幕後指使者擺道,她不惜以退圈為代價,如今都混得這麼可憐了,顧三小姐居然還想落井下石,再狠狠打擊她一把。
“曼舒準備隱退的事我無能為力,不過與你的交易我很滿意,”沒爆的料都能挖出來,顧三小姐的手段可見一斑。只是別人的決定她不會過問,便草草結束了話題,“期待我們下次合作。”
“下次就不必了,”她搭錢退圈保曼舒,換來的竟是竹籃打水,這麼大的損失,哪還能有下次?一想到曼舒的擅自決定,喬澤雅惱得連脾氣都沒有了。她退圈,她就要跟着退圈了?她退圈是不得已,也在聯絡上對方的時候把事情都說了一遍,就怕她擔心、就怕她想不明白。結果呢?怕什麼來什麼,現在更好,這麼大的消息還是從別人嘴裏聽到的。喬澤雅能說什麼?還能說什麼?她面色不佳,更是有一鎚子買賣的負氣情緒,“現在失業在家,沒收入,開銷不起。”
知道喬澤雅現在有多鬱悶,對方也不再叨擾:“沒關係,來日方長,有機會再合作。”
“……等等,”雖然對曼舒的做法感到冒火,但顧三小姐一副看好戲的心態,還是要適當遏制下的。免得這有一、有二以後,還有三了,“雖然這件事我不便插|手,不過作為曲斐的朋友,顧三小姐也不能趁着人家失憶,總欺負人家不是?”
“喬小姐似乎對她很上心。”
“上心是自然的,”喬澤雅故意拉長了聲音,顯然話裏有話,秘密里都是秘密,“你們這彆扭個沒完、一點進展也沒有,局外人看着能不着急?算算都多久了,嗯?白鷺。”
那頭沉默的空當,喬澤雅都已經能腦補出對方的臉上有微妙了,久久,對方才輕聲開口,帶着一絲少有的詫然與試問:“……孔雀?”
嗯,喬澤雅,喬大小姐,喬孔雀,這不是眾所周知的嗎?
而此時此刻,喬孔雀正在出租里試着給某個惹她非常不快的女人打電話。
結果還沒有按下撥號鍵,對方倒是自動自覺地給她打過來了。
“前輩。”
即便最初的惱意不再,喬澤雅心裏仍舊有些不痛快的,不想聽到這溫溫柔柔的一聲,心裏的不高興就那麼快、那麼莫名其妙地蒸發了:“怎麼想起來打我這個電話了。”
手機之前被沒收了,還一度關機,她跟曼舒說過,對方不可能不知道啊。
她的手機剛要回來,對方就把電話打上了。
“……你現在在哪兒。”
喬澤雅揶揄:“怎麼,想我了?”
但她沒有等來曼舒的回答,反而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着隱隱的威嚴:“保鏢說把你跟丟了,你人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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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快樂
這兩周跑去看小說了,昨天終於看完了,簡直錯過我更新的時間,嗚嗚嗚,不過說起來我看到別人的出櫃寫的都比我狠啊,動不動就被抓起來也很恐怖啊,感覺我的都好像很平淡,算了,我還是溫和一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