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拿捏得死死的
女子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玉牘上。端詳一番之後,便運轉魄力,朝玉牘上施加。
“咦,奇怪,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女子不信邪,又試了幾次。不管她調用多少魄力,玉牘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只好把玉牘還還給陳淵:“算了。我也參悟不了。看來是我跟這門戰技沒有緣分了。”
“把刀還我吧。看在玉牘的份上,我就不殺你了。”女子說。
陳淵收起了玉牘之後,心裏徹底踏實下來。
他微微一笑:“那可不行。”
“你要是反悔呢?畢竟你收了江家四百萬。現在知道自己學不了這門紫級戰技,豈不是徹底沒有後顧之憂了?”
“相比之下,得罪江家,和殺我和我家人相比,哪個更容易些,我還是能分辨得清楚的。”
女子有點生氣:“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暫時把你的刀保管起來而已。”陳淵說。
陳淵要是不說,女子似乎都沒發現,自己的兩把彎刀已經不翼而飛了。望着陳淵空空如也的雙手,無論是玉牘還是雙刀都全無影蹤,她頓時着急起來:“你…你把我的刀藏到哪兒去了?!”
“和玉牘在同一個地方。很安全。”
“你…你怎麼能拿我的刀。那可是我哥哥留給我的,你給我!”
“放心,很安全。只是現在還不能給你。”
“你…你怎麼這麼壞!你的玉牘才值幾個錢?快把刀還給我,我,我生氣了!”
看她真的急了,身上的魄力有調動起來的趨勢,陳淵才說道:
“其實,只要你能如實回答我一些問題,我就可以考慮把刀還給你。”
陳淵也不管她答應不答應,就開始發問了:
“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殺手,不能告訴別人名字。”
陳淵轉身就往外走:“那你既然在我面前還端着殺手的臭架子,刀就一時半會兒不能還你了。拜拜。我回房間休息了,你自便。”
一聽這話,女子急了:“我告訴你!我叫林白雨!”
林白雨。陳淵念了一遍,陳小冰開始用預測權限進行分析:
“林白雨,怒魄魂師(小成),田都人,17歲。身高171,體重57。功法:白鶴功(藍級)。戰技:破岩拳(藍級)、鶴形(紫級),其餘未知。
戰鬥力(預測):1247(赤手)。”
不是大田人,年齡不大,而且是怒魄魂師,甚至修習了增強抗擊打能力的體術。
跟陳淵和陳小冰此前的預測幾乎完全吻合。
突破到正格之後,陳淵的戰力就暴漲到了700點。然而,由於始終沒有趁手的武器,即便是陳淵習練了眾多打基礎的黑級戰技,對赤手的戰鬥力提升也是很有限的。
至少自己顯然依然落後赤手空拳的林白雨幾百之多。
陳淵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那你多大了?”
“我20……”
“撒謊,你明明才17!”陳淵突然喝道。
林白雨被他嚇了一跳:“你,你凶什麼?!”
想到自己一個小成魂師,為了紫級戰技去刺殺正格下位魂師,反而被對方拿捏住了,甚至敢對自己這麼兇狠。偏偏刀落在了他手中,自己還根本沒有辦法。
林白雨就覺得委屈。一肚子都是委屈。
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我在外面都說20的…不然人家看我年輕,就總想欺負我。”
她這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的年紀。
陳淵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乖乖。17歲的小成魂師。這也太離譜了吧。
相比之下,別說是什麼江可臣,就連貴為“大田第一天才”的祝焱,也有明顯差距。
田都這麼適合修鍊嗎?
不過,陳淵臉上依然完全沒有表現出來。他又問:“你是田都人吧。”
“……是。”
陳小冰能給出的信息基本都確認下來。被自己嚇唬了兩道后,林白雨似乎認命,不再跟陳淵打馬虎眼。陳淵也就快速進入到關鍵問題:
“雇你來殺我的,是江家的人對吧。”
猶豫了一下,林白雨還是點了點頭。
“是江家的誰?有沒有說什麼理由?他們事先知道我的住址嗎?”
“是個四十齣頭的男人,戴着金絲邊眼鏡,修為跟我差不多,在田都跟我談的。他很痛快,一次付完了全款。我就跟他一起到大田來了。”
“噢,聽他的僕從叫,好像管他叫三爺。”
陳淵的瞳孔收縮了起來:“叫三爺是嗎?什麼時候給你下的任務?”
“大約在前天中午吧。他不只說了任務的事,還說了紫級戰技的事。我正需要一門提升爆發力的紫級戰技,就跟着一起來了。”
陳淵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三爺”,竟然有這麼一番嚴密的策劃?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江家人。但跟着一起回來的時候,看到他購買了大量用於喜魄魂師的材料和器具,我才猜到他是江家的……”
陳淵一擺手:“你先跟我進屋。”
兩人進了房間,關上了門窗。陳淵給她倒了杯水,跟她各自在桌前兩邊坐了。
“地址他們沒有給我,只說你是學宮怒魄班的,而且一定在大田城裏住。”
陳淵打斷:“先別說,讓我理一下思路。”
自己跟江可臣的衝突爆發在昨天下午,之後,江池晴跟着自己回了家。第二天,也就是今天白天,自己跟江池晴一起去了拍賣會。結果正好就跟林白雨為這門紫級戰技進行了競價。
於是今天晚上,惦記着玉牘和自己小命的林白雨也就混了進來。
有點巧。
巧就巧在自己跟林白雨能夠在拍賣會上為“戰車沖”發生爭搶的這一檔子事。昨天才剛把江池晴帶回家,今天自己就被林白雨以如此巧合的方式發現了蹤跡?
“看樣子他們有點投鼠忌器啊。”陳淵想。
江家人對自己的仇恨可以源於三點。一是眠鎮的江時浩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手上,二是自己得罪了江可臣,三是自己插手了江家的事,讓江池晴住在了自己的宅子裏。
從時間上看,對自己動手的動機,只可能是一種。
江時浩的死果然被追查到陳淵頭上來了。
若不是自己有祝焱這一個靠山,江家要對自己動手恐怕根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直接派幾個修為不錯的魂師,找到自己殺就行了。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你。你可以走了。”陳淵說。
“哦。”林白雨馬上從房間裏出去。
過了幾分鐘,她又折回來:“可是我的刀,你還沒有還給我。”
“我先幫你保管着。”陳淵說。
林白雨頓時眼睛紅了:“你怎麼這麼欺負人?不是說好了,我跟你講實話,你就把刀還給我的嗎?”
為了這兩把刀,竟然都要哭了。陳淵恍然覺得都有不好意思。
不過他的心腸也是硬得很快:“我只是說考慮把刀還給你而已。現在問完了,我也考慮好了。先不還你了,我還不相信你。”
“你,你欺負人!!!”
大姐,剛才你還要殺我,現在好意思說我欺負人?陳淵不知作何表情,只能是板著臉,若無其事地看着林白雨委屈巴巴地流眼淚。半晌,也不說話。
林白雨哭完了,發現問題還是解決不了,抽抽着,問:“你,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把刀還給我?”
陳淵考慮了一下。
“這樣吧。你留下來,保護我姐。不用太長時間,最多三個月。三個月之內,我肯定把刀還給你。”
林白雨又要哭,陳淵頭大:“這樣。也不讓你白乾這三個月,我按照每個月二十根金條給你開工資。我手裏的金條成色很高,一根就值十二萬魂幣。這算是不錯了吧?”
林白雨收起眼淚。
“你,你很有錢嗎?”她問。
“還好吧。也就幾千萬身家。”陳淵說。
“那我的伙食可以好一點嗎?”
陳淵:“……”
林白雨:“還有,我的刀在你手裏,我戰鬥力也會大打折扣。”
理固然是這個理。但,陳淵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把刀交還給她:“你是慣用雙刀的嗎?”
“嗯。”
“正格的刀你能用嗎?”
“勉強能,但是實力肯定發揮不出來。”
“沒關係。刀的問題我來給你解決。從今天開始,你就負責保護我姐姐的安全了。明天一早,我帶你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