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明暗為敵
“你當真覺得你還能有這樣的機會？”顏慧冉不免覺得可笑，事到如今了，這人居然還在做夢，“你爹的黨羽已經盡數被剪除，就算是你活着，又憑什麼再幫他報仇？”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為什麼要告訴你？”姚妙妙突然情緒激動，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來，惡狠狠道：“到時候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顏慧冉看她這副模樣，真的很像精神出了問題，也不想再跟她多說，搖頭嘆了口氣，便轉身離去。
到了外面，還聽見裏面傳出刺耳的聲音：“賤人！你給我回來！回來！”
好好的一個人弄成今日這副模樣，安生活着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折騰，鬧得家破人亡？
返回京城后，秦儼立即將姚家人打入天牢，並下令三日後處斬。
而姚妙妙由於懷有身孕，暫時免除一死，被單獨關在天牢的重犯牢間內。
事情告一段落，這天晚上，秦儼來到顏慧冉宮中，與她坐着閑聊。
“你打算如何處置姚妙妙，就讓她一直待在那天牢內嗎？”
“當然，她身為姚策的女兒，之前就做了那麼多惡事，現在還能活着，已經是沾了腹中孩子的光，難道還想回到宮裏不成？”秦儼想到姚妙妙，就滿臉都是厭惡。
顏慧冉放下茶杯，微微蹙眉：“姚妙妙是死不足惜，但她畢竟還懷着你的孩子，你身為父親，總不能讓那孩子在牢裏出生吧？將來他是要因為這個出身而被人瞧不起的。”
她一點也不覺得姚妙妙可憐，只是認為孩子無辜。
“這件事……”秦儼不喜姚妙妙，自然也就不喜她所生的孩子，儘管那孩子是自己的親骨肉，“我再考慮考慮吧。”
只是還沒等他考慮好，幾天後，天牢就傳來消息——姚妙妙逃了。
顏慧冉得到消息后，立馬趕到了天牢去，到關押姚妙妙的牢間一瞧，果然已經空空如也。
“昨晚看守此處的人是誰？”
“是張五！”獄卒說著，已經把張五帶了過來，“娘娘，此人已經承認，是他把人放走的。”
顏慧冉回過頭去看，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瞪着雙目，直直地看着她，但這雙眼眼神渙散，沒有半點神采，很不正常。
“你跟姚妙妙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張五平靜地答道。
“既然沒有關係，怎麼願意冒這麼大的險放她走？”顏慧冉又問。
張五眼睛一眨不眨，愣愣地答道：“因為是有人叫我這麼做的。”
“什麼人？”
“我不知道，他矇著臉，我看不清。”
奇也怪哉！
顏慧冉盯着張五看了半晌，越看越覺得不正常。
“他讓你放人你就放人？”
“是。”
“為什麼？”
“不知道。”
獄卒們聽了，只覺得張五是在耍無賴，立刻將人撂倒在地，準備教訓一番，給他點顏色瞧瞧。
顏慧冉抬手道：“不必了，瞧他這樣子，分明是被人控制了，神志不清。”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必然又是蠱術。
當時抓到姚家人時，那個會蠱術的南疆人並不在，看來姚妙妙能被救走，與那人脫不開關係。
“先把人關起來吧。”
顏慧冉回到宮裏，把自己猜測告知秦儼。
秦儼聽聞又是蠱術，不由地火冒三丈，皺眉道：“看來得將那個南疆人儘快揪出來才行，否則事情沒完沒了，將永無寧日了！”
“說的是啊。”顏慧冉很贊同他的說法，“只不過，此事不能貿然，畢竟敵人在暗，咱們在明，一不小心就會被算計，處於被動。”
目前他們能做的，就是等，做好一切防備，等對方先出手，以靜制動。
眼看着秦衡跟余曉嫻的婚期即將到來，顏慧冉要忙的事情很多，幾乎每天都沒得什麼空閑，宮裏也逐漸熱鬧起來，尤其是東宮這邊，四處張燈結綵，喜慶非常。
秦衡自然是喜悅又興奮，數着日子等待婚期的到來。
顏慧冉因為擔心姚妙妙等人會鬧事，心情倒是越來越沉重，反覆叮囑禁衛統領加強宮中防守，確保不出差錯。
為防萬一，還派了大量的暗衛在東宮守着，並把阿婆接到宮中。
兩個月後，太子大婚，在行大禮之前，秦衡與余曉嫻雙雙到秦儼和顏慧冉跟前敬茶。
顏慧冉坐在上首，看着一對新人越走越近，連日來藏在心底的不安也跟着變得深重，不知為何，她總覺很快就會發生變故，只是究竟這變故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又會出現在誰身上，還不得而知。
正是因為如此，才越發令人不安。
“兒臣給父皇母后敬茶。”秦衡先端了茶水，一一敬給秦儼和顏慧冉。
兩人接過喝了，叮囑兩句，又接過余曉嫻遞來的茶。
顏慧冉剛放下茶杯，眼前便有亮光一閃，一把尖利的匕首直刺過來。
未待她反應，一旁的秦儼伸手拿住余曉嫻的手腕，將人推開，可就在同時，余曉嫻身後的侍女又突然發難，拔出匕首往顏慧冉的方向沖將上前。
而因注意力都在余曉嫻身上，未曾料到侍女也會突然動手，沒有防備。
所幸秦儼眼疾手快，再次及時制止，徒手將刀刃握住，而後另一隻手拿住侍女的手腕，擊落匕首，將人一腳踢開。
侍女哀嚎一聲，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顏慧冉回過神來，見秦儼的手流血，皺眉道：“皇上，你怎麼樣？”
秦儼搖搖頭：“沒事。”
“快把這兩人抓住！”顏慧冉一聲怒喝，將還在一旁發愣的秦衡喚醒，他眸光一閃，先行捉住余曉嫻，將之按在地上，怒問：“你在幹什麼？”
余曉嫻一抬頭，以兇狠的目光瞪過去，秦衡瞳孔一縮，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於是直接檢查她的面部，撕開臉上的面具。
竟是個陌生女人的面孔！
侍女也很快被衝進來的侍衛抓住，侍衛撕開其面具一瞧，居然是姚妙妙！
“放開我，放開！”
“你終於還是來了。”顏慧冉走上前去，狠狠地給了姚妙妙一個耳光，“倘若你找個地方安安分分地活着，倒也不是不可以，我們並不需要趕盡殺絕，可你偏要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