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偽善的醜陋
但因為,韓一鳴的家中貧窮,根本供不起他讀大學,便在高考前夕讓他輟學回家了。
而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他娶了剛剛十三歲的韓花子。
韓一鳴本來是不願意的,但族長傳來了話,如果韓一鳴不願意,那就讓韓花子嫁給韓喜。
“法治社會?”大爺爺韓衛軍一聲嗤笑,“那個警察局局長還要叫我一聲大爺爺呢,還怕他抓我不成!”
“大爺爺……”韓一鳴還想再勸,被韓喜直接打斷。
“韓一鳴,你今天過來是不是故意找事的!”
這一句便讓所有人把目光放到了韓一鳴身上,瞬間韓一鳴低下了頭,他結結巴巴地回著,“不,不是的……”
“我覺得一鳴不是這個意思。”台上的老奶奶開口了,“他只是提醒我們小心為上。”
這個老奶奶是韓一鳴的親奶奶,自然會幫着韓一鳴說話。
韓一鳴也迅速說著奶奶的話茬接下去,“如果我們現在動手的話,說不定他們是帶了外援來的,驚動了外援,我們必定就暴露了。”
大爺爺思考了下,向韓一鳴問道,“一鳴,那你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我去跟她們接觸,讓她們相信這兒沒有韓花子這個人,她們自然就全離開了。”韓一鳴侃侃而談,只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
大爺爺點了點頭,“花子那個丫頭以後盯緊點,別再出什麼問題了!”
韓一鳴笑着點點頭,好像是同意了。
眾人商討之後,便都回了家。
剛進家門,老奶奶拿起荊條,便拿着手電筒去了放着瓜果蔬菜的地窖里。
緊接着,地窖里傳來了女子的慘叫聲,還有低聲的求饒聲。
剛才還正義凜然的韓一鳴,靜靜地坐在自家的凳子上,狠狠灌了杯自家釀的糧食酒。
韓花子不是韓河村的人,她也不叫韓花子。
她叫落櫻。
落櫻是被韓河村的人拐賣來的,剛來的時候才剛剛十三歲。
那時候她正值叛逆期,跟父母吵架離家出走。
當初的她年少無知,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人販子的存在,後來被人用五百塊錢騙到了韓河村這窮鄉僻壤之中。
老奶奶在一個小時以後從地窖中出來,只見那手中的荊條上沾滿了血污。
韓一鳴有些不忍心看,他說:“奶奶,能不能別打韓花子了?”
老奶奶一聲冷笑,“你真當我不知道?要不是她,那個老師能找到咱們這兒!”
“那老師細皮嫩肉的,明顯是從大城市來的,說不定就是來帶走那個賤丫頭的!我還以為這丫頭安寧了呢,沒想到還死性不改!”
老奶奶說得氣憤,明顯對韓花子不滿。
韓一鳴眼見勸說無用,便回去休息了。
夜越來越深了,趁着老奶奶睡著了,韓一鳴悄悄到了地窖中。
他拿了些吃的和喝的,以及一些草藥。
地窖黑暗潮濕,在夜裏更是陰森可怕。
而在這樣的環境裏,角落中還縮着一個幼小的人,她渾身是傷,血水混着泥土,身上新傷加舊傷,沒有得到及時治療的傷口早就潰爛。
聽到韓一鳴的到來,小女孩往後縮了縮,明顯在躲。
“給你拿了些吃的,你不用躲那麼遠。”韓一鳴的聲音溫柔。
小女孩放鬆了精神往韓一鳴這邊靠了靠,她接過了韓一鳴的東西,甜甜地回了聲,“謝謝哥哥。”
韓一鳴被落櫻的感謝取悅到,露出了微笑。
在落櫻吃得正歡喜的時候,韓一鳴突然開口了,“那些人,是你找來的嗎?”
他的聲音平淡空靈,聽不出喜怒。
落櫻的動作沒有絲毫破綻,她依舊快速而愉快地吃着吃的。
半晌以後,她彷彿才反應過來韓一鳴說的話,傻傻地說:“哥哥說的是什麼人呀?他們是不是欺負哥哥了?”
韓一鳴明顯沒想到落櫻竟然還在關心他,他心中甚是喜悅,就連語氣也是歡快的,“沒事,哥哥想錯了。”
落櫻沒回復,就像一個吃東西機器,認真地在吃喝。
韓一鳴只覺時間不多了,便轉身離開了地窖。
在韓一鳴離開的那一瞬間,落櫻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眼神也從單純無知便成了玩味。
落櫻的父母在落櫻年幼之時,已經離婚,她一直過着漂泊不定的生活,有着大半時間她都是在別人家裏寄人籬下,她早就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在整個韓河村,落櫻最討厭的人,不是韓奶奶,也不是族長韓喜這種兇狠狡詐的人,而是韓一鳴這種偽善虛榮的人。
他嘴裏說著護着她,卻沒有一次有過行動。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試探着她,看着她是不是假裝的單純,是不是在算計着他。
其實,韓一鳴才是整個韓河村最精明的人。
早在韓河村村民不知不覺期間,韓一鳴早就將網絡屏蔽儀放滿了整個存在,只不過韓一鳴沒發現網絡屏蔽儀在下午三點,晚上九點會因為電壓問題,突然停止運行半個小時。
他自以為天衣無縫,還為落櫻準備了一個手機讓她在無聊的時候玩一些簡單的遊戲。
但韓一鳴不知道的是,落櫻自小便對網絡通訊感興趣,她早就對那些電子產品的構造爛熟於心,改造這些東西也是輕車熟路的。
韓一鳴設置的東西,攔不住落櫻半分。
但郁晚晚的到來,還是讓韓一鳴懷疑到了落櫻。
郁晚晚剛醒洗漱完成,便有一個青年來找她。
這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韓一鳴。
“你好,小姐,請問是你找韓花子嗎?”
終於聽到有人提及韓花子,郁晚晚內心喜悅無比,她點了點頭,急切地問道,“你見過她?”
韓一鳴煞有其事地停了下,故弄玄虛地開口,“這是我妹妹。”
“我叫韓一鳴,韓花子是我妹妹。”
“你妹妹?”郁晚晚思索了下,韓花子沒跟她說起,她還有個哥哥啊?
“那我現在可以見到她嗎?”
她還是決定先見到韓花子,再做決定。
霍承曜遠遠地瞧着,郁晚晚和韓一鳴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