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贈畫
郁晚晚是頭一次覺得這兩個孩子這麼難帶。
小囡囡的話,不啻拋給她一個燙手山芋。
她單身這麼久,難道要為了給孩子找爹而去相親閃婚,或者沒臉沒皮地去找霍承曜復婚?!
“囡囡,你可是有舅舅和乾爹,小丫頭這麼貪心嗎?”郁晚晚苦笑,捏了捏女兒小巧的鼻頭。
“那不一樣!”囡囡皺了皺鼻子,“為什麼乾爹不是我爹地?”
“豬頭,媽咪沒有和乾爹結婚,乾爹當然不是爹地咯。”奶包敲了敲妹妹的額頭。
囡囡似乎明白了什麼:“那媽咪,你快跟乾爹結婚嘛。”
郁晚晚:“……”女兒,你被你乾爹收買了專門來逼婚的嗎?
“囡囡!你不是要看‘路易十四’嗎?”奶包真不想承認這個蠢不拉幾的小丫頭,跟自己是一個媽生的。
要是自家媽咪和乾爹能湊成一對,那他們早就雙劍合璧了,至於拖到今天嗎?
這小丫頭到底有沒有點眼力勁兒,沒看出是乾爹一頭熱嗎?
“你還要取材,我帶他們去吧。”阮輕舟也看出了郁晚晚的尷尬,主動提出替她照看孩子。
“謝謝您。”郁晚晚抬頭,“您也知道,我正在尋找靈感。請問,您有什麼珍貴的回憶,可以分享給我的。”
阮輕舟微微一愣,顯然對這個問題有點意外。她從隨身手包里拿出一個小相冊,相冊只有幾頁,放着幾張翻拍的老照片。
“這封面,是我和我先生年輕時的照片。”她將相冊打開,輕輕摩挲着一張單人照,“這位是我的兄長,他過世很早。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和我兄長擁有一張合照;我最希望的,是回到年輕時候,我先生能在這麼浪漫的地方向我求婚。”
郁晚晚不知應當如何搭話,只能靜靜地聽着阮輕舟講述一些過往,奶包們也非常乖巧,囡囡安靜地吃着點心,奶包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做出思考的表情。
聊了十幾分鐘,阮輕舟才帶着孩子們離開涼亭。
郁晚晚將長發紮成馬尾,坐到畫架前。
來時,她只為製造一場巧遇,並沒有作畫的打算,可在接觸了阮輕舟之後,靈感卻不斷湧現,構思一幅接一幅。
阮輕舟帶着兩個小包子,在玫瑰花海中穿梭笑鬧,笑得格外開懷,絲毫不在乎精心保養的面容被笑紋侵蝕。
直到過了飯點,囡囡的小肚皮開始抗議,一老兩小才意猶未盡地回到涼亭。
郁晚晚依舊坐在畫架前,描繪着一副菜色油畫。畫面上,一位年輕男士身處玫瑰拱門之下,正牽着美麗女士的手,為她送上一枚婚戒。
“這……這是……是給我的嗎?”阮輕舟一眼就認出畫布上的兩人是誰,“真好。我家老頭子,確實做不來下跪求婚那一套。”因為激動,她的聲調都比原先高了亮度。
“還有另外一張。”郁晚晚拿起腳邊的畫夾,取出最上面一張素描遞了過去。
“兄長。”阮輕舟看着畫紙上的一對兄妹。妹妹穿着素色綉梅旗袍,靠坐在椅子上,兄長一身軍裝,手扶在椅子靠背上,看似目不斜視,餘光卻有意無意地關注着妹妹。
“像……真像……太像了……”
這天,一向只是隨便逛逛的阮輕舟,破例在玫瑰園呆到日薄西山。
離開玫瑰園,阮輕舟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她冷聲吩咐貼身管家:“去查查,昨天在機場,哪個女人說承曜的孩子是‘沒教養的野種’。找到之後,給她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