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泉有一手做菜的好手藝，很久之前，卡卡西無意間吃過一次泉做的飯，當時感慨泉的的手藝不經常做飯，真是太可惜了。
佐助還在木葉時，想着小孩子要多吃點長高，泉幾乎每天都變花樣地下廚，順帶着能讓卡卡西和鳴人蹭飯。
佐助離開后，泉就藏拙，沒怎麼動手做過飯。吃食基本上都是飯糰或者兵糧丸來回互換，卡卡西說他家的忍犬吃的都要比泉好。
回到了家中，泉看了眼關着的卧室門，他神色無異地換鞋、將買好的食物塞進冰箱。
卡卡西光着腳走在木地板上，地板上幾乎是一粒灰塵都看不見，他都有些懷疑泉是不是每天下完班都辛勤地在擦着地板。
“啊，今天工作快累死了，泉，不介意的話，我去你卧室躺一會吧。”卡卡西喊着，他看了眼關着的卧室門，抬腳就往卧室走去。
泉淡淡道：“你要是敢躺在我的床上，我今晚就把飯砸在你臉上。”
卡卡西的手剛放在門把上，他訕訕地笑了下，還是放下手。
他環顧了下四周，泉的家並不算小，有着寬敞的客廳、主卧、次卧和書房，還有一個古式庭院。
只是，一個人住着，室內乾淨的沒有絲毫的人氣。
主卧和次卧的門都關上了，卡卡西記得，佐助在的時候，次卧是佐助住的。
現在，門關着，彷彿在說著拒絕旁人進入。
這種感覺讓卡卡西心裏頭有些不舒服，他說：“你關着房門幹什麼，也不通風。”
“就是防止你這種人擅自闖入我的卧室。”泉毫不客氣道。
卡卡西撓了撓後腦勺，他嘆了口氣，泉對他是真的不算客氣，該懟就懟。
“我還想搬來你家蹭個飯。”
“做夢吧。”
被毫不猶豫地拒絕，卡卡西心裏梗塞，怎麼感覺泉對他很是嫌棄。卡卡西嘟噥：“泉對我真是一點也不溫柔啊。”
泉用勺子攪拌着味增湯，他看着鍋中飄出來的白氣，“我跟溫柔可沾不上邊。”
泉背對着卡卡西，卡卡西依靠着廚房門，他望着泉略顯單薄的背影，心裏頭沒來由地有些煩躁。
兩人認識的時間很長，一起出過任務，一起並肩作戰，但卡卡西卻總覺得兩人之間有條跨不過去的鴻溝。
泉似乎，總是將所有人都拒絕在他的世界。
除了佐助。
泉做了味噌湯，炸豬排，生菜沙拉、秋刀魚和煎蛋。
兩人面對面在餐桌上吃着晚餐，兩人的話很少，但也不會覺得尷尬。
一天勞累過後，吃着熱騰騰的飯菜，隨着食物入肚，卡卡西整個人都精神許多，疲憊也掃去不少。
想起什麼，卡卡西說：“鳴人回來了，綱手大人讓我考核他和小櫻，你明天要來看看嗎？”
泉說：“不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卡卡西看着神色淡淡的泉，他想起這幾天聽到的那個消息，心中一緊。試探性地，卡卡西小心翼翼道：“關於宇智波鼬失蹤的事？泉，你知道嗎？”
“嗯，這個消息是我放出去的。”泉神色不變，眸中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像是聽到不認識人的消息。“如果是死了最好，如果僅僅是遇難，那就趁現在要他命。”
說到最後，泉呼吸都重了些。
他抬起眸子，對着卡卡西笑：“如果佐助知道這個消息，會很高興的。”
卡卡西心情沉了下去，他從不認為背負着仇恨生活是一件很好的事，可泉一直以來都沒法放下，他曾經試圖跟泉推心置腹，對方也只是輕飄飄地擋了回去。
對於宇智波鼬，泉極為痛恨，那股強烈的恨意不低於佐助，好多次，泉差點就死在了宇智波鼬手上。
想了想，卡卡西又問：“如果他真的死了，你想做些什麼。”
泉夾菜的動作頓了下，他眼睫毛動了動，迷茫道：“不知道。”
卡卡西：“你打算什麼時候退出暗部。”
泉抬眼，與卡卡西對視着，他問：“佐助如果被抓回木葉，面對他的可能是監獄，我想護住他。”
卡卡西眉頭擰緊，他不贊同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泉，要護住佐助，有些難。”
“我知道的。”泉撐着下巴，他俊美的臉上泛起了有溫度的笑容，“所以，我要讓佐助有功回木葉，功與過相抵，他就不用去蹲監獄了。”
泉的話很輕很輕，卡卡西聽得心尖發顫，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面前的泉顯然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泉說的輕飄飄，似乎對於什麼都勝券在握，能夠在木葉高層以及所有人的監督下，掌握着事情發展的趨勢，有着睥睨一切的狂妄。
但卡卡西又知道，泉並不是一個說大話的人。他心思細膩，自從成為暗部部長后，情緒越發地不往外顯露。
就連他，都覺得現在的泉很陌生。
卡卡西又不願意承認這種奇怪的感覺。這種矛盾的情緒拉扯着卡卡西的神經，讓他毫無章法。
此時，泉手背上紅光乍現，等到卡卡西仔細地看時，發現泉的手背上出現了一個複雜的圖案。紅光時不時閃爍着，看起來極為詭異。
卡卡西按捺不住，他一把握住了泉的手，手指指腹摩挲着那個圖案，緊張問：“這是什麼？”
卡卡西的手指有着粗糙的繭子，泉覺得手背像是被針扎一樣，他使勁地抽回了手，平靜道：“這是漩渦一族封印術的圖案。”
“封印術？你在封印什麼東西嗎？”
泉在封印術上有着極高的天賦，進入暗部后，泉接觸到更多的捲軸資源。他當初僅僅是通過閱讀着漩渦一族的捲軸，就能掌握一些複雜的封印術。
後來因為木葉高層的忌憚，泉再也沒有權利查閱着漩渦一族的捲軸，直到他成為了暗部部長，把權力握在手中。
泉：“一個很危險的人，是暗部的工作。”
卡卡西揪緊的心鬆了些，“這個圖案出現，又代表了什麼？”
“他在試圖掙脫我的封印術。”泉神色冷了下來，他勾起了一個冷笑，“階下囚無用的掙扎而已。”
泉身上突然過於冷冽陰沉的氣息，讓卡卡西有些不適，但他知道暗部工作的隱秘性，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等到了卡卡西離開，泉打開了主卧的門，鼬正坐在沙發上看着書，聽到了聲響，他從書中抬起頭來。
鼬道：“剛才來的是卡卡西？”
“嗯。”泉把飯菜放在了沙發旁的茶几上，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鼬，嗤聲問道，“可惜卡卡西沒有推門進來，太可惜了。”
對於泉的挑釁，鼬反問：“如果你想要我被發現，你剛才又為什麼制止他？”
泉突然笑了，他笑起來時，狹長的鳳眸微微眯着，有種說不出的風情。他語調變得輕快：“這可太便宜你了，鼬，你還不能這麼早死。”
鼬冷漠地看着他。
泉欺身上前，茶几被打翻，泉單手掐着鼬的脖子，兩人貼得很近，髮絲都纏在一起。
泉用了些力，看着鼬因呼吸阻滯瞳孔晃動着，面部肌肉抖動着，他整個人心底卻被填滿了，他腦袋都因着快意在發暈。
“你還不能死這麼快，鼬，還有很多事我們還沒做完呢。”
泉剛剛說完這話，他的腹部卻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痛楚，掐着鼬脖子的手力道消散許多，整個天旋地轉，他被鼬反身壓了回去。
瑰麗的三勾玉的圖案在鼬眼中緩緩轉動着，鼬手還握着苦無，他稍微一用力，就聽到了刀刃切入肉噗嗤噗嗤的聲響，鮮血涌了出來，打濕兩人的衣服。
鼬另一隻手將泉的雙手束縛在他的頭頂，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還處在驚訝中的泉，淡漠道：“你又輸了，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