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進行-1
阿修斯沉默了半晌,繼續開口:“但是帝國現在的現狀無法改變,殿下正在試行新法,把戰鬥學院和文學院合併一起,不分彼此,但是這需要試行,而且花費多長時間誰也說不準。”
“試行?”齊夏忽然來興趣了,抱住阿修斯的腰,給他按揉。今晚兩人瘋狂了好幾個時辰,天都快亮了。
“嗯,把一部分雄蟲分到文學院來學習,掩藏他們的身份。”
這麼一說齊夏就興奮了。
“阿修斯,聖米羅會試行嗎?”
“是不是雄蟲可以和雌蟲一樣,開機甲、開戰機、學習格鬥?”
齊夏甚至興奮地拽了拽齊夏的手臂。
其實現在在戰鬥學院學習對他的限制還是很多,比如說他沒有雌蟲的身份卡進入練習室練習,雄蟲的身份卡和雌蟲有別的,很多練習他都沒辦法完成。
齊夏沉默了一下,若是趁着這次機會進入戰鬥學院,那也不錯。
“帝國第一軍事學院、紫荊花、紫荊花,還有七所高校都會試驗名單里,而一年後殿下會為他們檢驗結果。”可殿下已經無法支撐到一年後。
“哦。”
“此次的試驗影響重大,殿下不想有雄蟲受傷死亡,但是進入戰鬥學院受傷是在所難免的。”阿修斯沒說的是,一旦法令失敗,恐怕會引來大量雌蟲的強烈不滿和一部分雄蟲的驚慌。偏偏現在這種時候,帝國實在經不起動搖。
“我也要進去,阿修斯你看我,身強體壯,一定能在戰鬥學院為你大綻光彩的。”
阿修斯懷疑地看了眼齊夏,但不得不說,齊夏比一般的雄蟲要強大太多。也許答應齊夏會是一件好事。
“阿修斯~”甜到膩的調調,齊夏在阿修斯胸前拱了拱,嗅了嗅他發間的味道,伸手撩撥利落的短髮,短髮上還沾着少許汗水,微微濕潤。
“雄主,你的要求我要想一想。還有,明晚你給我好好獃在家中,我要整夜留在軍部,別想溜出去,我會讓機械人守着家裏。”阿修斯很鄭重地對齊夏道,他對齊夏有些頭疼,這位雄蟲,哦不,這位人類,實在太好動了。
齊夏的眼睛一下發光。
“絕對不許出門。”阿修斯白了他一眼。
“哦,我知道的,阿修斯你放心。”
這麼說我更不放心了。阿修斯默默在心底擔憂。
任務進行時。
“你怎麼這麼瘦,這麼矮!”一雌蟲嫌棄地看了齊夏一眼。
齊夏默默看了一眼自己威武雄壯的打扮,兩米多的身高,鼓鼓的肌肉,還有一臉腮絡鬍子,難道看上去不很可怕嗎,這隻雌蟲眼底的嫌棄太過明顯,他想忽略都不行。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雌蟲嘮嘮叨叨,一路說來說去都是當年他混進來恆網又完成了許多任務的光輝事迹,可說道最後忽然不說了,似乎有些傷感。
“算了,我告訴你,等下別拖後腿,要是在皇宮裏栽跟頭,沒有誰會救你。”
“菲爾殿下會殺了你。”穆倫大叔低聲警告齊夏,他們身邊還有九個人,加上齊夏不過十個人。
“等下我們進去后你就潛進去東邊,瀾雲殿下的宮殿在東邊,地圖你應該看過了,自己注意。”
“要是不能完成任務,你就躲着,好好躲起來。”穆倫悲憐地看了齊夏一眼,要是任務失敗,不是被帝國抓住就是被菲爾殺死精神力結束,其實不論哪一個,都躲不過死。
這種年輕的雌蟲,沒事上恆網幹嘛,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還不如好好為帝國工作。
不過……他當初也是這樣年輕氣盛,以為沒有蟲能控制自己,狂妄地家人恆網,最後被人控制精神力,成了現在這種境地——進退兩險。
皇宮是在一座巨大的城堡裏面,高高聳在山上,邊角是銳利的拱頂,上面刻着初代蟲皇穿越星際歷盡千難萬險來到這片土地的每一件大事,蟲族的刻碑高高立着,紀念初代犧牲的蟲子,整個皇宮看上去恢弘而霸氣。
瀾雲殿下的宮殿在東邊,要經過很多層的掃描,並且同時穿過一列列軍隊的防衛才能進去。
本次賞金任務的頭頭代號林總,任務開始前已經把隱身手環給他。這個隱身手環並沒有隱身功能,只能隔絕一隻蟲的全部氣息,在罩子的範圍內使所有的機器感應失靈,但是走過來的軍隊還是能夠見到他。
齊夏還以為星際時代已經攻破了隱身的難關,卻原來不是,卻也足夠了。不過,這種技術……之前上星網怎麼沒有查看到?
“東邊……東邊……”
此刻已是晚上,皇宮一片燈火輝煌,走廊敞亮如同白天。
齊夏貓着身體,悄悄躲過一列列軍雌,軍雌臉上沒有表情,站姿筆直如標槍。
不得不說,這個手環很好用,躲過了所有掃描儀,他順利穿進去東宮。他決定了,任務完成後不論如何都要把手環留下來。
遠在卡扎星域的菲爾,搖晃着手中的杯子,艷紅如同血滴的飲料有個好聽的名字,瑪格麗亞,喝多了,會讓蟲上迷上這種飄飄欲死的感覺。
“殿下,您不擔心擔心任務失敗。新手什麼都不會,恐怕難以偷得“星輝”。
星輝是帝國星網的智腦,同時存放了巨大的能量在裏面,能自主思考東西,並且聽從主人的意願做任何事情。
“瀾雲想要控制整個星網,絕對不會讓”星輝“離開身邊。”
“可是那小子……”
“安心吧,那個小子只不過是一個炮灰,我還有後手。‘星輝’不急這一時,我們還有其他計劃。”
“既然如此,我去接應穆倫他們。”
“不用去,既然不忠於本殿,又留着有什麼用!”
“殿下……你是說……”
“那些蟲子想什麼,我最近越來越能感受得到了。”菲爾閉上眼,精神海中束縛着一條條幼小的精神力,但是卻是每隻蟲子的本源精神力。只要這些精神力斷開,蟲子就會腦死亡。他能感受到哪些精神力臣服忠於他,也能感覺到哪些精神力每時每刻想要離開他的控制,起了背叛的心。
其中有一縷細小的無色精神力,正在好奇地四處瞅瞅,他四處看看這處陌生的地方,並把模模糊糊的信息傳回去給齊夏。
齊夏混進了東宮,瀾雲殿下的殿宇外表十分華麗又不失典雅,裏面的裝飾樸素淡雅,顯得有些冷清了。
“你又是一個來送死的?”瀾雲轉過頭,來蟲還沒靠近他已經感知道,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這隻蟲子的精神力似乎十分高。
齊夏穿着一身黑衣,那張彪形濃眉粗臉沒有遮掩,特別顯眼,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瀾雲。
該怎麼說,面前的瀾雲皇子和他所想的很不一樣,他原本以為對方坐貫高位,該如高天孤月一樣傲人。換一句粗俗的話來說就是狗眼看人低。
事實上,面前的蟲確實如高天孤月,冷傲而孤寂。
對方的表情從他潛進來時就沒變過,薄薄的嘴唇抿起,黑曜石般的眼眸沒有半點光彩,望向外面的星空,彷彿亘古不變。
只是太難過了。
是的,難過,那張臉太難過了,不知為何看得讓人忍不住走近過去。望向天邊的臉,明明沒有表情,為什麼會覺得心口發疼?
可身為皇子他又能有什麼煩心事。
齊夏有些心慌,這種感覺很奇怪,一個人的情緒竟然會傳達到他的腦海里,被他感知捕抓到到。胸口不知道為什麼會疼,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悲傷,為什麼會難過。他甚至想要過去安慰安慰對方,陪對方喝兩口酒消愁。
壓下這種情緒,眼光掃向四周,並沒有任務物品,盒子。乾淨的房間當真沒有多餘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藏在柜子裏?
“你在找什麼?”瀾雲的聲音低低的,帶着一點磁性,和他的樣子很符合,青色的襯衫看上去很隨意,一頭利落的黑髮,還有一雙憂傷的黑眸。這種類型的男人他極度不喜歡,和逍遙一樣的類型。
或許以前頭頂上壓着一個雲逍遙被壓制太久,他對這類型的人敬謝不敏。齊夏的童年和少年時期因為成績比不上逍遙被罰不能吃很多頓飯,他曾經一度記恨逍遙,甚至暗中下藥只想殺了他,可最後他們成了最親的兄弟。
同一時期的小孩子自相殘殺死了不少,一部分死在任務中,一部分因為後來他們的密謀在暗殺中死亡。他在那時候已經變得不再相信任何人,除了雲逍遙,他不會因誰而傷心或者動心。
面前的人一下讓他想起雲逍遙,甚至更甚,這個人很危險。大概童年時期的悲慘陰影面積太大,齊夏雖然在殿宇內活動看似很隨意,但實際上他一直小心關注瀾雲的每個表情和動作。
“瀾雲皇子?你知不知道一個盒子?”比劃了一下,大約是方的?正的?圓的?
瀾云:“……”不知道為何,看到這隻蟲,抑鬱的心似乎好受了一些,他想跟他說說話。
看了眼緊閉的門,微微一笑,他確信這隻蟲子無法走出這裏。瀾雲是天生的皇,身上流淌着皇族的血脈,必要時他可以比任何蟲子都要心狠手辣。
“你的寢殿是不是也太少東西了?”
“看着覺得大,怎麼沒看見一點寶石?”沒有盒子就算了,還沒有寶石。難道皇族不都是喜歡收藏很多珍貴的東西嗎?他還想見識一下星際時代的寶物,完成任務順便順兩個小玩意回去收藏。
正面對着齊夏那張臉,瀾雲皺下眉頭,他見到美的事物太多,還真沒見過如此一張違和的臉,濃眉大臉,絡腮鬍佔據半張臉,聲音粗狂豪放,偏偏那颯爽的笑聲讓瀾雲心生好感。再看了一眼雌蟲的虎背熊腰,真當是怪異極了。按理來說,雌蟲不該長得這麼瘦弱,他都要懷疑這隻蟲子是不是亞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