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惡面

真實的惡面

經過米奇爾來龍去脈的解釋后,剛從黑森林回歸的一行人明了了事情的起因。

夢川唯在一名神秘老婆婆的催眠與勸說下,原本就脆弱的內心陷入了更深的絕望與不滿中,從最初進入幻境時所種下的嫉妒種子,結成了罪惡的果實。

夢川唯以為她和故事中的公主一樣,她才是摩爾莊園的真正的公主,而非是么么公主。

最後,內心的嫉妒和憤怒使夢川唯犯下了重罪,殺害了么么公主。

而距離夢川唯的當眾處刑時間,只剩下兩小時左右能夠讓其他人思考該如何營救。

亦或是,放棄夢川唯,直接離開虛構海洋。

「快點想想辦法啊!!」見其他人聽完整起事件的經過和原因后,不但沒有任何緊張嚴肅的臉色,反而還神色自若,彷彿一切只是耳邊風,米奇爾便焦急萬分。

米奇爾雙手握拳,急不可耐的大聲喊叫着:「小唯不久后就要被處死了,快點想想辦法!」

織田作之助連忙出聲安撫米奇爾焦慮無比的情緒:「先冷靜一下,緊張是沒有用的。」

「你們有什麼想法嗎?」織田作之助轉過頭看着自己的友人們,以及站在一旁冷漠的觀看其他人的行為舉止的哈斯塔。

織田作之助明白身為來自混沌宇宙的舊日支配者,沒有道德與具體善惡觀的哈斯塔一直以來都作為旁觀者,還有幻境被困者的立場在看事件。

瘋狂而理智的令人發寒,以冷漠殘酷的眼神窺探着那些低劣種族之間的愛恨糾葛,踐踏生命的哈斯塔是不會和他們同一立場,只是同一陣營的關聯。

但論在封印幻境權能還有所能實現的可能性,他們又不得不接受哈斯塔確實比他們想得還要強大,甚至可以支配一切,掃蕩所有危險。

然而,以人類的視角去猜測哈斯塔的內心是不敬而愚昧的行為,他們不應該多加揣測來自異星訪客的態度和立場,哈斯塔的行為邏輯是無法預測的。

面對織田作之助的提問,其他人才終於有所表示,而不是像個無關的局外人旁觀着。

「你們幾個。」率先出聲的是花無荒荊夜,向來面無表情冷淡的被動接受資訊與決定的她,頭一次比其他人早提出問題:「對於夢川唯被處刑一事,有何想法?」

少女與其他人對視着,凝視着,僅僅只是單純的看着他人卻意外令氣氛嚴肅起來。

少女的聲音和以往依然平淡單調,可此時正是危險時刻,但態度卻冷靜的可怕:「換個清楚一點的說法便是,是否要救夢川唯?」

花無荒荊夜所說的話像是點燃問題與後續解決方案的火苗,讓事情徹底引爆。

米奇爾不敢相信的猛地瞪大雙眼,瞳孔因為震驚而顫抖着,花無荒荊夜的提問就像炸彈,在心間封閉處爆炸,把不滿從口中脫出。

「哈?!」面對花無荒荊夜那過分冷漠的反應,米奇爾二話不說,哪怕前面是平時所害怕的目光與嗓音,也大聲質問道:「妳在說什麼傻話,怎麼可能不救小唯啊?」

縱使表面上又驚又怒,但米奇爾的內心還是擔憂着被判下死刑的夢川唯。

米奇爾不敢想像身為姐的花無荒荊夜居然敢在如此緊張危險的關鍵時刻,仿若局外人似的提出一個在她看來,簡直可笑的白痴問題。

都這種時候了,怎麼可能有不救的道理?而且對方還是她的朋友。

「花無荒學姐,醒醒啊,這可是危及生命的嚴肅話題!」米奇爾頭一次在花無荒荊夜面前展示出強勢的一面,與平時唯唯諾諾的樣子有所不同。

坂口安吾陷入沉默,在經過理智還有情理上的思考後,也做出決定。

「我覺得我們還是去救夢川唯吧。」坂口安吾將自己的眼鏡從頭上摘下,拿出乾淨的手帕擦拭鏡片上的污漬:「好歹我們相處過一陣子,而且對方還是未成年人,往後的日子方長。」

雖然起初坂口安吾的念頭是不太想救,除了對他們的行動而言沒有利益和必要在,也包括了他不想要搗亂摩爾莊園的秩序,還有時間緊迫的狀態上的考量。

但只要一想到不去救被判下死刑的夢川唯,他的良心便會不安,對方還是年幼懵懂的未成年人,在道德與善惡觀還未完全建立起來,就失去了往後的日子便感到心寒。

「我也覺得我們應該去救。」一想到夢川唯的還是未成年的孩子,織田作之助的良心也在勸說著自己的理智:「她還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來日方長。」

織田作之助下定決心的時間比坂口安吾還要迅速,也許是家中還有和夢川唯等人年齡相仿,同樣單純天真的孩童在,織田作之助實在不忍夢川唯就此葬送生命。

織田作之助知曉自己年幼時也曾是個因為顧及自身利益,而任意踐踏他人生命的職業殺手,認為夢川唯犯下的錯誤,可以透過往後的日子慢慢贖罪,得到教訓。

「就是這樣,我們趕快想想辦法,拯救要被處刑的小唯!」得到他人認同的米奇爾頓時情緒激動,以炙熱的目光盯着其他人。

雖然花無荒學姐還未解釋為什麼會多出一個除了眼睛是閃耀的金黃色,其餘長相一模一樣的傢伙會站在一旁,但此時此刻什麼都不重要了。

米奇爾的內心焦躁憂慮,她知道年紀比她大的其他人一定有辦法能夠拯救夢川唯。

「確實,按正常來說我們應該去救那個叫夢川唯的女孩。」太宰治在其他人不發一語的時候,驟然張開嘴巴發出聲響:「可是,我們真的有必要去救她嗎?」

剎那間,一陣惡寒伴隨着深入骨髓的戰慄侵襲了其他人。

「道理我都懂,但是這件事是夢川唯一個人犯下的錯誤吧?」太宰治的聲音縱使輕浮愉快,但卻令人毛骨悚然,過分冷漠無情:「我們沒有必要去承擔擾亂秩序的罪。」

太宰治的話語使米奇爾驟然陷入無窮的絕望和茫然,如此真實而不講情理的絕對理智,讓一直以來都情感用事的她一時間,失去出聲的能力。

「太宰,你的意思是?」太宰治輕笑出聲,言語中的不在乎冷漠的讓人失望:「直白的意思是,我認為我們沒有必要去救夢川唯,救讓她一人承擔那些刑罰吧。」

縱使花無荒荊夜沒有用話來表示自己的立場,但身為友人的太宰治知道花無荒荊夜並不喜歡年紀相仿的女性的性格,從過往的閑聊他便發現了這一點。

而夢川唯不但符合年紀相仿的一點,喜歡妄想與不切實際性格更是讓太宰治確信,花無荒荊夜至今都在忍耐着夢川唯一舉一動,哪怕是無意間所說出的話。

花無荒荊夜隱忍着不滿,把厭惡的心理瘋狂往自己的內心壓去,因為她知道夢川唯與她並沒有任何仇恨糾葛,只是個無辜的無關人士,所以隱忍着強烈的情緒。

「而且,花無荒妳其實不喜歡夢川唯吧?會帶她進來避開美妙天堂內的混亂危險,是因為她是夢川正午的妹妹,還有真中啦啦的好友這層關係吧?」太宰治準確說出花無荒荊夜的心思。

事到如今,花無荒荊夜也明了自己的小心思是無法繼續隱藏下去了。

人始終是有着醜陋的一面,而花無荒荊夜也不例外,她也明白自己的醜陋是無法被饒恕的。

太宰治不經意間所顯現出的理智使他的整體觀感更加顯得無法捉摸,還有冷漠與無情的一面。

太宰治的反對讓其他人對時惆悵而不知所措,他們從未想過重要時刻,他們的意見居然會分歧。

「花無荒學姐妳居然。」米奇爾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聲音因為震撼人的消息而結巴:「妳居然一直都不喜歡小唯。」我以為,妳是擔憂我們才讓我們進入夢中世界。

原來,小唯她一直是妳心頭上始終無法忍受的人嗎?

花無荒荊夜沉默不語,哈斯塔倒是出聲說話。

「吾也反對去救那個叫夢川唯的傢伙。」哈斯塔此時此刻也表示了祂的立場,祂眼神比在場的其他人還要冷漠無情:「吾也不喜歡那個愚蠢的下等人類,明明一副下賤的模樣。」

哈斯塔雖然沒有人類的感情,但祂對仇恨可記得非常清楚,祂依然記得其他人的無禮與傲慢。

三比二,現在拯救夢川唯與反對拯救夢川唯的票數來到了三比二,其中米奇爾、坂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作為支持方,而太宰治和哈斯塔作為反對方。

只剩下花無荒荊夜還沒表態。

「花無荒學姐。」米奇爾望着花無荒荊夜的臉色從面無表情,經過複雜的思索后,回歸平靜。

所有人都在等花無荒荊夜表態。

而黑髮少女也沒辜負其他人的期待,也開口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反對。」花無荒荊夜出聲的同時,重創了米奇爾的內心:「人非聖賢,誰能無過。而我雖然過去曾受到同學們的排擠,但同時也懷有醜陋的心態。」

花無荒荊夜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是值得受到他人同情與憐憫的人,她的內心是懷有醜陋真實的一面,這份惡是無法被抹去的存在。

人只要還活着,一定會犯下錯誤與罪惡,而她醜陋的罪惡也是無法被饒恕的。

與其為此找借口,不如老實面對現實,接受自己的醜陋還有惡,體認自己的低劣。

「我坦白來說,其實我一直討厭着夢川唯。」花無荒荊夜老實講述自己的立場還有心態,在坦白交代的時候,她的內心意外輕鬆:「我討厭她,非常看不起她。」

明明她與自己無冤無仇,從未和她產生瓜葛,卻還是被她列入了黑名單,只因為她厭惡着她的妄想,以及身為女生的原罪。

從頭到尾,她只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還有瘋子,是無法被饒恕接受的惡劣傢伙。

「曾經被女生霸凌的經歷使我看任何女生都懷有仇恨,直到現在也無法排解。」看着米奇爾因為情緒崩潰,絕望的跪在地上,花無荒荊夜繼續闡述她的感想。

「我會救她還有你們,只是因為你們和真中啦啦還有夢川正午是朋友。」花無荒荊夜的眼神從未如此真摯而堅定過:「只有他們倆人,才是我想保護的存在。」

「只有他們倆人,還有太宰治你們你們幾個,是我想保護的對象。」

「你們的是死是活,與我無關。」少女的嗓音格外冷漠:「很抱歉,我不是能夠原諒一切的聖母,我也有自私自利,殘忍的一面。」

而米奇爾,則因為過於晴天霹靂的消息而陷入完全的崩潰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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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與死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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