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

平息

一時間,原本晴空萬里,風和日麗的蒼穹天色逐漸晦暗,上空從平靜的安詳狀態轉成風起雲湧,薄薄的茫茫白霧不一會兒,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層層堆疊的雲翳。

急促而狂暴的勁風越吹越狂亂,猶如夾雜着狂風暴雨的超級颶風般肆虐着整個島嶼,上空的狹霧正高速旋轉,天打雷劈,雷鳴電閃震耳欲聾。

「怎麼回事!?」阿鐵打感受到濃厚的而無比清晰的殺意從哈斯塔身上傳出,他一個不小心,直接被暴風如同樹葉般,在空中翻滾搖晃,直接撞上後方的護照殼。

作為雷神的雷伊明白天氣的變化不可能如此迅速,那一定是精靈作祟,而現場目前能展現威力的精靈,只有站在擂台上的少女能夠做到。

「這不是天氣變化!那個精靈發怒了!」雷伊的吶喊聲嘹亮,所有人聽見后臉色瞬間慘白。

蓋亞連忙抓住差點被風捲走的賽小息,面對如此艱難的時刻,他此刻的腦子內部一片凌亂,除了駭目驚心外什麼都沒有:「這傢伙該不會是想毀了這裏吧?」

天穹上空的疾風怒濤洶湧,還有地表吹起的大型龍捲風侵襲着整個島嶼,觸及之地寸草不留,只有滿目瘡痍,千瘡百孔才能形容。

布萊克皺起眉頭,在穩固身體避免被強風吹倒的同時,他注意到擂台上的哈斯塔面色不變,仿若這一切只是順水推舟,輕而易舉。

地面也吹起了無法阻擋,足以掀起地表植栽的疾風怒號,所有的精靈為了不被狂風驟雨掀飛,都僅僅抓着地面,一手遮擋在面前,感受狂瀾猖狂的暴風呼嘯而過。

哈斯塔抬起手,剎那間一陣快如電光火石的狂瀾怒濤,直接以猝不及防的兇猛氣勢撲向哈迪斯。

無法防禦的哈迪斯被尖銳而兇殘的暴風直接一鼓作氣砸向岩石構成的石柱,把後方的岩壁砸出一個深而廣闊的大坑洞。

「撤退!!」面對如此岌岌可危的緊張局勢,迪恩下達了撤退的指令,見過大風大浪的迪恩明白繼續待在戰神島,絕對會被擂台上的怪物絞殺泯滅。

迪恩螢藍的瞳仁中所見的景色是哈斯塔那仿若一點感情都沒有,只能用冷若冰霜來形容的空洞臉色,越是沒有所謂的底線,越是能帶來更多的災厄,越是兇殘心狠手辣。

就連哈迪斯也只能任由那個怪物當作玩具似摧殘,身為宇宙海盜的他們再不逃肯定會被那個怪物,一起葬送於此地。

「迪恩大將軍!那阿瑞斯水晶怎麼辦?」眼看能實現任何願望的阿瑞斯水晶要拱手相讓,艾里遜與一眾海盜雜兵如此問道。

迪恩對此只是急不可耐的破口大罵,自己那沒無法分辨孰重孰輕的笨蛋手下們:「一群蠢貨!你們是沒看見那傢伙打算直接殺了所有人嗎?命比較重要!」

宇宙海盜接到命令后立刻倉促匆忙的胡亂收拾一番,為了抓緊機會逃跑,他們選擇只帶上一些重要物品后,便直接搭上宇宙飛船,慌忙逃生。

海盜們各自收拾裝備行李,急急忙忙的開啟飛船直接飛離島嶼,獨留一眾精靈在戰神島自生自滅。

「海盜離開了!!」卡璐璐在風景遭到暴風摧殘而偏移之際看見海盜匆忙的身影,原本囂張狂妄的海盜們此刻像個過街老鼠般,狼狽的退場。

「可是我們還是被關在護罩內啊!」賽小息因為如此驚悚壯闊的災難場景而嚇得魂飛魄散,只見他只能抓着蓋亞的人,防止被風捲走:「我們會被他當成垃圾一樣解決的!」

眼看狂風大作鬼哭神號的場面沒有因為海盜離開而減緩,所有人都陷入的膽戰心驚的現況。

被關在能量層內的眾人站不穩的人直接被風吹到後方的罩壁上,而躲在岩石後方的太宰治,自看見站在擂台上的少女的身上,逐漸泛起炫目強光,明白了什麼。

能夠呼風喚雨如同呼吸般容易的存在,不正是身為風之舊日支配者的哈斯塔嗎?

哈斯塔的衣擺在空中搖曳生姿,如同祂那烏黑的髮絲一樣隨風飄揚,而祂那雙空靈深邃的金黃眼孔,正筆直無阻的直視着漂浮在空中的哈迪斯。

「要被吹走了!!」真中啦啦與夢川正午手拉手,僅僅抓着織田作之助伸過來的手。

曾經見識過這等景象的米奇爾只是整個人趴在地面,因為戰慄而瑟瑟發抖,摩爾莊園迎來末日的那一天,便是如此宏大的壯闊氣勢。

「結束了,都結束了。」太宰治等人眯起眼睛才能捕捉到擂台上的動靜,夾雜着土石碎屑與泥沙的滾滾沙塵暴,以滂沱浩大的氣勢影響整個島嶼。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式站在擂台上的哈斯塔,以花無荒荊夜姿態顯現的舊日支配者,闔上雙眼仰望天空,祂張開了雙臂感受這場堪稱浩劫的災難。

少女的身上閃爍着燦爛而耀眼奪目的輝煌光芒,仿若茫茫星辰大海中最閃耀璀璨的那一顆星宿,那刺目而擾亂神智的光耀,從少女的四面八方,每一個角落發出。

就在哈斯塔打算直接把整個戰神島當作垃圾一樣,直接送進無盡的虛無之中時,與哈斯塔交換身體控制權的花無荒荊夜,以靈體的姿態顯現在外。

「平息吧。」花無荒荊夜的聲響如同休止符般,讓哈斯塔原本無處安放的滔天震怒暫時歇止。

少女再次與哈斯塔融合在一起,合二為一:「只需要對哈迪斯出手。」

兩者的身影從虛實過渡,一人一神重疊之際,無處宣洩的高漲情緒有如潰堤而出的巨浪怒濤,直接一股腦兒貫向花無荒荊夜的腦內之中。

緋紅的一抹炙熱滾燙的烈焰灼燒此身之刻,花無荒荊夜驟然瞪大雙眼,與此同時那道貫穿蒼穹與風雲突變的光束,將一切混亂無序所平息。

哈迪斯緩緩睜開雙眼,廣闊無邊而撥雲見日的天空中,一名渾身金黃,背後是以未知圖騰作為羽翼的崇高精靈俯瞰着眾生。

滿目瘡痍的景緻在其眼中似乎只是一口氣的簡單力氣便能做到,哈迪斯在思緒一片滯空之際,感受到一衝動在體內奔涌。

隨後,整個身體與手下們一起被風送入死亡的虛無中,回歸萬物最初之時所待在的空靈。

「是那時后的姿態。」米奇爾立刻認出那是在摩爾莊園的末日十分所顯現的外貌,那是哈斯塔與花無荒荊夜合二為一后,完全同步的狀態。

閃亮的光芒穿透雲層與薄霧,將光耀再次賜與萬物,而支配天空的黃衣之王則懸在半空中,運起微風還有復蘇的光輝,修復遭到狂風肆虐的各處。

「草木正在回復原狀。」卡修斯看着地表原本被連根拔起的樹木與植栽,全部被風送回遠處種下,那些富饒的肥沃土壤蓋在根的上方,水源深入了泥土之中。

戰神島的地表正在回復往日的綠意盎然,翠綠的青草將光禿禿的土壤覆蓋住,而關着眾人的能量護罩也應聲破裂,所有人又回復自由之身。

只見過黃衣之王摧毀森羅萬象的坂口安吾,因為從未見過復蘇的跡象而顯得詫異:「原來,作為舊日支配者的哈斯塔,也能把災難回復原狀嗎。」

因為見過哈斯塔輕易毀滅世界過,他們產生了哈斯塔只懂得殺與死,只能毀滅不能新生。

而黃衣之王從天降落,腳觸及地面之際渾身散發炫目的光輝,而輝煌的光耀退去后,眾人又再次看見花無荒荊夜與哈斯塔兩者分離的狀態。

「所以。」賽小息看着外貌一致,都面無表情卻截然不同的兩者,發出的疑問:「你們的同伴其實是兩個人,但都用同一具身體?」

看着原本的一個人在型態轉變之後分裂成兩個個體,賽小息覺得自己開啟了新世界。

「沒錯。」花無荒荊夜點點頭,伸手搭在哈斯塔的肩膀。由於兩者的外貌除了瞳孔的顏色還有衣服不一樣外,其餘外貌還有表情全都一至,給人是雙胞胎的錯覺。

其他精靈神色複雜,作為敵人的哈迪斯還有宇宙海盜已經消失在視野中,而阿瑞斯水晶也完好無損的待在遠處,事情有回復正常。

「你們到底是誰。」內心感嘆萬千,雷伊還是發問了,他的眼中全是渴求真相的炙熱:「從天而降的你們,來自何方。」

一行人互相凝視着,最後由太宰治來終結一切。

太宰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們只是意外的訪客,並沒有爭取阿瑞斯水晶的意願。」精靈們明了那些人的言下之意,因此為了和諧的氣氛選擇不繼續過問。

他們意識到哈迪斯與其手下為何會憑空消失,是因為那個名為哈斯塔的存在抹消了他們。

祂將不敬之人送入了死亡的虛無深淵之中,回歸原初的死寂。

花無荒荊夜見阻擾行動的哈迪斯與宇宙海盜全都消失,與哈斯塔再次運起微風,將所有人再次送上天空,飛離此地。

對了,真中啦啦忽然想到一件事:花無荒學姐,是怎麼平息哈斯塔的憤怒的?原本想要毀天滅地的哈斯塔,為何平息了怒火?

為什麼沒有人類感情的舊日支配者最後停止了憤怒,重歸平靜?

只有花無荒荊夜明白,哈斯塔之所以按熄怒火是因為祂回憶起了過往,重新拾起了感情。

來自異星的神明一直以來不懂得何謂感情,但卻在某次的意外了解了情緒為何。

他們並不明白心中的波動是什麼,直到後來有人說那股波動便是原始的情緒。

而哈斯塔,明白了自己自始至終,其實都擁有着情感。

只是,最初之時並不明白那是名為感情的波動,亦不曉得這份複雜的狀態是為何。

在離開之前,花無荒荊夜聽見了底下機械人的閑話。

「這下子地球有救了!阿瑞斯水晶一定能拯救毀滅的地球!」那是意義非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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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與死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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