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無解之符 以命續命
找到一處,是村后一個樹林,在這裏,宓道子用了足足兩個時辰,將將把那易凡的金身捏好,突然天降大雪,雪中夾雜着碗大的冰雹,真乃天下奇聞奇談也。宓道子畫出一道靈符,往那天上一拋,頓時一個金鐘罩在易凡金身上護住,宓道子方才回去。
回去一看,老者已經買葯回來,額頭血淋淋的坐在炕沿上,捂着頭默不作聲。老太已嚇得亂了神,急得上跳下躥,卻不知該做什麼,不多時門外進來四個漢子,老遠便喊道:“陳叔,陳芸被冰雹砸傷了。”
宓道子隔門一看,四人抬着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進來,頭上也被砸了個大窟窿,血淋淋的,甚是恐怖。宓道子急忙搭了把手,抬了進來,看傷勢不輕,幸好買了葯回來,宓道子給二人包紮了傷口,上了葯,直至傍晚才醒過來。
老太着急哭了一天,因說起心事來,道:“芸兒乃是他和老漢第四個兒子,第一個五歲時便夭折了,第二個生的女兒,如今嫁了人,日子倒還過得去,第三個被水給帶走了,如今剩下這麼一個獨苗,還指望着養老呢。”老太看着宓道子救了老伴兒和兒子的命,心下自是感激不說,更是越發的喜歡了,只當親兒子一般。
又說道:“我這芸兒也成了親事,只是近日裏不太平,都是那妖精作怪,它又喜歡吃孩童。所以媳婦兒還在月子裏,便帶着剛出生的女兒湘蓮去了娘家,她娘家到底比這裏太平些。”
兩人正說著話,沒留神兒,一轉眼這父子倆人不見了蹤影,老太大聲呼喚,只聽房頂有人答覆。出門一看,這父子倆皆上了房頂,被這老太好一通數落。
那陳芸叫聲娘笑道:“無妨,你在裏頭陪先生說話,這房頂瓦片全都被砸碎了,不收拾收拾,晚上要被水淹了。”呼呼的大風刮著,大雪紛飛大如鵝毛,真是百年不遇的怪天氣。
宓道子知道這樣不是辦法,趁他人不注意時,一道鎮宅符貼在了大樑上,如此一來,任他神魔鬼怪,也傷不得半分,進不得院內。一是聽聞那蛇妖愛吃孩童,為了保護太孫,二來也是感恩這家人。
如此過了三日,只看每天準時每隔兩個時辰,便有冰雹從天砸下,看外面百年老樹也被砸倒了,砸死砸傷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宓道子多多準備好了靈符,悄悄挨家挨戶的貼。但他也知道,這能保他們一時,卻保不得他們一世,必須從根本上解決才行。
這天,宓道子來到易凡金身前,將其元神打入金身,只看那是一活生生的人站在那裏,生的丈高身材,刀眉星眼,面目清秀,杏臉潤澤,一身白衣如雪,好個俊俏狼仙。只看他看着自己模樣打扮,樂的如同孩子一般道:“師父,我也幻做人形了,謝師父賜予金身。”
雖說幻化成人形,但其獸性不改,走起路來不會直立行走,任和狼一般雙腳雙手伏地而行。如此一般奇怪,倒是惹人注意,宓道子只得耐心教導,讓他棲身於三裡外一皇城廟中。
宓道子用了葯,傷勢已經好轉,經過幾日悉心調養,如今元氣恢復了一半兒了。時間過得很快,倏時,他自至此地,已經有十二天。期間太孫的生死符發作的越來越頻繁,宓道子想着,該是離去的時候了。
但他臨走前,要為這裏的百姓們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幫他們除去蛇精。這天找老太要了一根繡花針,便來到城隍廟,看着易凡對道法修行極為認真,也甚覺安慰。
這天檢驗易凡的學業,觀得易凡“隱微術”學的進步神速,在學習人的行為舉止,素養禮儀也是頗有心得。宓道子不免讚歎道:“你亘古非凡,好生修行,將來一定前途無量。如今有一番功德給你,你可得好好把握哦。”
易凡早已想試試自己的身手,這一聽有事要做,樂的蹦來蹦去,伸着舌頭往宓道子臉上舔,道:“師父賜教。”
“往西六十里有個雲華山,山上有個保寧寺,寺里有個三百年修行的蛇精,在這裏專吃孩童,百姓苦不堪言。你去替為師將它引將出來,讓為師除了它,好安一方百姓。”
易凡一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急道:“何須師父動手,待弟子將他皮剝了來,顯於師父面前。”宓道子來不了阻攔,那易凡化作一陣青煙,早消失不見了。
只因易凡不知,這蛇精雖三百年道行,雖遜於自己,但其食保寧寺和尚舍利子,憑添了幾百年道行,豈能是他所能敵。只是宓道子還來不及說出口,易凡已經跑的無影無形了。
宓道子到底不放心,隨後追了去,到了那雲華山,只見仙山瓊閣霧繚繞,矗立直下險中幽,直入雲端三千尺,保寧寺在雪中漂。方圓十里不見活物,青峰頂山白骨成堆。宓道子站在山巔,看着易凡與那蛇精纏鬥,初始斗來不分上下,那蛇精口吐舌信如箭,射的易凡左右亂竄。
易凡十指如鋒,使來也是無堅不摧,是有氣吞山河之勢。蛇精毒牙露出如鉤,易凡也不甘示弱,亮出狼牙如錐,斗得酣暢,打的淋漓。只見蛇精取勝不易,忽的身長數十丈,粗如門柱,捲起身子來如同個鐵疙瘩,將易凡死死勒住,動彈不得。
眼看這易凡不敵,命在旦夕之間,宓道子一根繡花針拋出,化作一個丈八的長錐,生生釘在了那蛇精頭下七寸,所謂“大蛇打七寸。”便是如此了。
那蛇精頓時渾身無力,軟如綿繩,變得長三尺,拇指粗細。易凡懷恨在心,要去取他的性命道:“受死。”一聲。那蛇精急忙哀求道:“你我同為妖類,為何苦苦相逼?”
易凡冷笑一聲道:“我乃是道家玄門,陰陽家弟子,誰與你是同類?還不乖乖受死?”
蛇精求道:“我也願意做一個玄門弟子,以後一心求道,絕不為非作惡,還請給我個機會。我只是投靠無名,才被逼的走上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