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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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靈異探索!(11)

來複習一下這一次五月七日咲良娜、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四人作為咒高東京分校派遣任務隊伍的任務和任務期間的經歷吧。

她們接到要保護某個要在有名的靈異地點錄製三天節目的重要藝人的任務,確保對方在這三天裏平安無事,而委託方是藝人本人本端末紅。

然後她們在跟隨本端末紅來到這大熱節目《靈異探索!》的錄製現場——某個有名的靈異地點,藏於梅林之中的某個財閥的私有公館,本來預計是三天的拍攝行程,計劃是節目的十二人,包括她們的任務對象本端末紅在內在這三日裏探查發生在公館之中的靈異,替失蹤者家屬找尋真相。

但一日半才剛過,就已經接二連三出了些迫使節目直播中止的事情——昏迷,失蹤,死亡,附身,失蹤.....將大家徹底捲入混亂的漩渦,觀看直播的粉絲們陷入迷茫和擔憂,但比起粉絲,她們所擔心的對象——那些藝人,嘉賓和節目成員們可能現在狀態要更緊迫一些。

說來可能叫大家不信。

她們現在,被困在公館中了,沒有門可以出去,門消失了,而恐懼與未知的死亡之影與她們如影隨行。

或許有人會說,門找不到的話不是還有大排的窗么?反正能逃出這詭異的地方不就好了。

但是——

假如那些在牆上的用油彩畫作的「窗」能幫助到大家的話。

走出一扇門,就看到那左顧右盼的主持人伸出手去試圖碰那牆上的「彩窗」。

“啊,別碰比較好哦。”

“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沒來得及,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去試圖觸碰那像畫一樣(實際上也確實變作了畫)的窗的主持人,某種異化從他的指頭開始迅速傳染到全身。

他變成了血水,像小瀑布一樣濺滿一地。

五月七日咲良娜護着身後的人避開了血水的飛濺,口中還不忘對後面的人以一種類似叮囑的口吻說道:

“夢之中是不講時間和位置邏輯。”

邁開的腳步繞開血水積成的小潭。

不知何時,向前行徑的她的手中不再拿着書,而是提着一盞銅油燈。

“這個?這是象徵,對它們而言,對我們而言,「象徵」是非常有益且有效的存在,比如詩歌,酒,祭品和祭典儀式,這些是人本能就會去進行的東西,而人們的意念,無論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都會賦予這些特殊的力量,所以我無法阻止,多說無益,反倒會增加限制。還是說回剛剛的話吧,準確來說,我們並不是在夢裏,而是在這被它的夢同化的公館之中,與現實保持着一點點微弱的聯繫。”

她是在和誰在說話?

是在跟身後的本端末紅。

“你知道他會死。”

本端末紅說道。不是疑問,是肯定句,那個「他」自然指的是主持人古川。

“嗯,是的。”

五月七日咲良娜點了點頭,後腦勺那結好的辮子隨之輕輕晃了晃。

“為什麼?”

本端末紅問的是,為何五月七日咲良娜甚至沒有表現出一點點救助對方的意願和動搖。

“我不能。”

咲良娜答。

本端末紅確實得到了答案,她血脈的力量也阻止她繼續問下去,似乎那份深入會帶來絕對糟糕的事,於是她不再追問,而是繼續聽咲良娜說。

剛剛說到哪了?哦,夢不講時間和地點邏輯這一點是么?是這樣的,正是如此,所以——

“我們現在是先去找到其他人么?”

顯然本端末紅現在不可能不感到緊張,她的問題變得比平時多多了,不過也正常,眼前的一切早已超出她原本屬於正常人的認知。

現在只有她們兩人在一處,其他人都失散了,包括她的跟隨人員和經紀人,包括剛剛還在眼前滿臉驚慌失措的八原流馬,包括眼前這名年輕保鏢的其餘同伴。

那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隨着那聲凄厲的幾乎要貫穿耳朵的叫喊,以及「門不見了」的認知迅速傳播給全部人後,某種不講邏輯的地點跳躍便發生了。

身體的周遭環境變迅速的變化,人們失散,位置倒轉切換,場景似乎變得陌生,陰暗卻熟悉,似乎一下子進入到了夜晚的氛圍一般,誰都不知道是否像咲良娜剛才所說的那樣,連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什麼不講邏輯的變動,比如加速,比如倒退,比如旋轉,比如輪迴。

“不過沒事,已經提前做好標記了,所以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了。”

咲良娜沒有提着銅燈的另一隻手牽着本端末紅的手,衣袖因為動作微微往上扯,露出潔白的腕子上纏繞的一條紅繩。在剛剛發生倒轉跳躍的時候她便是這樣當機立斷的抓住了本端末紅,致使她們二人不至失散,但因為咲良娜的動作太快,兩隻手也沒有空閑,所以連她的同伴都沒捕捉到那一瞬的動作。

“沒事的,手提包我留給了家入——就是同我一起的那個女生,那個會幫助她的,而且她也並沒有進的這麼深來,她留在表層了,至於其餘二人的話,這裏還不成問題。”

畢竟它至今並沒有醒來,要面對的充其量只是浮起的夢影投射和其所消化的一些殘渣而已。

殘渣,消化過後的,混合著死亡概念,人類恐懼以及人類之外的外物那純粹惡意的殘渣。

“至於其餘的人,能救的他們分散開來就能更早多救些,救出來,不過,除了「你們」外,那些已經「註定」了的就沒有辦法了。”

“像...剛才的主持人那樣的么?”

不知是否是錯覺,在銅燈的暖光下,此時的本端末紅那張美麗的臉龐似乎要更——艷美了,臉上的紅暈像紅梅染就一般,眉眼間帶點不似人間的渺渺之春彩。

“是的。”

五月七日咲良娜垂着眼肯定道。

這本應該是冷酷的話語,由她說來卻讓人絲毫不覺冷酷,要說有什麼無力感,也沒有感覺到,只有一種淡淡的,像是在講花朵凋謝,秋實墜落的感覺。

安心的,熟悉的,發生的事,所見的人。

一扇門橫亘在兩扇牆夾着的走廊過道上,必須推開它才能前行,來路已經被黑暗吞食,再看不見,這是通往外面的大門么?真這麼容易被她們找到了么?轉回頭推開門,卻正好與那睜大眼,臉上還沒褪去某種喜悅的荒內、C君和咲朱一行。

看來他們可能也以為手所推開的門是通往外界的大門,可惜應該不是,不過沒有見總是跟着荒內的峰谷呢,是剛剛分散開來后他們還沒遇上嗎?

“不,不是的,峰,峰谷先生他已經——”

咲朱顫抖着,言語難成片段,要不是由C扶着她,她可能沒什麼力氣支持站着和走着來,而即使是在扶着咲朱的情況下,C君依舊沒有放下他另一隻手緊緊拿着的手機,手機背面的鏡頭對着他所面向的方向,那模樣簡直像是在——

拍攝?

說起來,C君作為頗有名氣的視頻上傳者,好像直播也是他的業務之一?

......

.

.

然後,在咲朱勉力構築的言語中,本端末紅便知道了,原來咲朱小姐她們並非沒有遇見峰谷先生,相反的實際上在這詭異的地方沒頭蒼蠅亂轉的時候,她們很快就碰到對方,然後一起行動互相壯膽,但為何現在不見峰谷,是因為——

“他死了,在我們面前像瘋了一般高舉着雙手往房間燃燒着的壁爐直直衝去,投爐而燼了!”

高舉的雙手像是承托着什麼,熊熊的爐火像祭典的篝火,大聲嚎叫的峰谷像是說著在某些溝通中從什麼的身上所學來的語言,以與灼燒萬物,凈化萬物的火焰結合的形式,把自己當做祭典絕不可少之物貢獻出了自己。

“別再說了,晦氣,這種地方說多了這類話會招來更多陰穢的!”

推開了門后看到的是五月七日咲良娜和本端末紅,顯然並不使得荒內感到驚喜,反倒使得愈發控制不住自己臉上表情和情緒的他皺緊了眉頭,眼露不耐。

畢竟他們走了感覺快三四個小時了,在這裏獃著連聖人都容易發瘋,別說他們了,更不要說前有黑暗與不知名威脅,後有可怕追兵。

“偏偏又是女人。”

他用一種生怕女的多起來會更容易招來不幸的口吻抱怨着。大概對只有自己一個有能力對抗那些致命東西,還不得不保護這些拖後腿的傢伙而感到不耐。

他說的,想的都有一定道理,便先放下懟他的衝動,回到現在他們所處的「現實」來吧。

按理來說,推開一扇由兩扇牆所夾着的門后,迎面撞上了來人,似乎就再沒有路可走了?畢竟對方的來時路應該也跟她們的情況差不多。

但這裏不講邏輯。

就在氣氛陷入微微的凝滯時,某一道極其悲痛的慟哭聲吸引了她們的注意,讓她們紛紛轉過頭去看此時才發現她們相對的側邊,不知是剛剛沒注意還是剛剛才生成的——有那麼一扇半掩的小門。

要推開么?

只能推開吧,她們各自身後的門已然消失了。

荒內用纏着念珠的手像推開上一扇門一樣,再次把眼前這半合的門推開了,相比較起來,他身上那種無畏的勇氣要明顯多了。

慟哭聲便是從門縫傳出來的,推開門後門內之景便展現在眾人眼中。

那——

究竟是,何等的慘烈哀憐之景。

最上恭子和夏希死死按着八原流馬,使其不要再往前,手掩着他的臉試圖讓他不要再看,不僅是八原流馬臉上滿是涕淚,沾的她們手上,脖子上,衣服上哪裏都是,那兩個年長些的女性的臉上也是淌滿了淚。

為八原流馬那不得不面對親近之人慘死當前的大慟,為作為人類的同理之心中所生的哀徹,為經紀人G的屍體淋漓盡致所展現的其遭受的非人痛苦。

那條長長的餐桌上,G就躺着那裏,仰面朝上,對着天花板,赤/裸的身軀像獻給神的羔羊,柔嫩的皮膚像羊身上柔軟潔白的羊毛,胸膛如裂谷般裂開,裏面的器官不翼而飛,沾在身上的血漬形成奇異的圖案一般。

整體而言,像是某種盛着穀物的碗,或是裝着水果的籃子。

□□作麵包,器官作果實,而血即是酒液。

恐懼,奉獻與死亡如影隨形。

進食,睡眠和捕獵互相切換。

在這裏,死亡是必定會發生的,立足在此之人只要不身懷某種血脈,都被視作祭品。

“啊啊啊啊啊——!!”

八原流馬再無法剋制自己了,絕對的悲痛之下,本能所設下的原本用以保護自己的限制被徹底粉碎。

他的念動力暴動了,隨之而來的是此處空間的牆面地面的崩裂塌毀。

陣陣隆隆。

“蠢貨!這會把那些東西引來的!!”

荒內大怒,眾人在天搖地晃中勉力支撐自己的身形。

什麼東西?

應該是指,他們剛剛所逃離的,追兵。

果然,就像荒內說的那樣,話音未落,四周某種東西就隨着道道裂縫潛行而來,那正是荒內口中的追兵,與人的恐懼和消化物混到一塊的東西,可以將其理解為某種呼出的二氧化碳,也可以把其理解為它要攝取營養時所需動用的類似舌頭一樣的器官。

總之,沒能力的撞上快跑,有能力的,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抵擋消滅掉以換平安。

大抵如此。

八原流馬暴走的念動力崩裂了此處的天地空間,使得大家難以跑動,順便還崩裂了那些招致其恨的追兵。

但他能力有限很快就體力不支(本就還是小孩,更何況剛剛還大哭大喊,體力劇烈消耗過),顯然對荒內他們絲毫沒有助益,反使得對方陷入危險之中。

荒內厲聲大喝——

“勒令通尊急剎靈斃雷電繳消絕瞻!!”

念珠一甩,風聲泗濺。

電光雷鳴。

那是殺鬼咒。

言語具有力量,言語能夠導引,言語可以殺物,咒語沒有錯誤,確有其事,確實是有法力的,看來這名靈能力者確實有能力者。

但正如咒語之名那樣,這是用以殺鬼之咒——荒內將其判斷為鬼穢,但是——

正當荒內深吐一口氣,放下捏得死緊的手勢的手后,瞬間反撲的深重黑色殘影直直朝他襲來,如浪潮一般將他吞噬,裏面回蕩着無數咒語迴音。

並沒有效果,至少並沒有像其想像中的那樣有效果。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消化,融解,連慘烈的哀嚎都沒能發出來。

「那個」,不是鬼穢這麼簡單。

要更複雜,更惡劣,更深重,更與人貼近又與人背離。

它允許冒犯,允許奉獻,允許交易,卻絕不能以人的「寬容」一詞去描摹。

它思考,它沉睡,它捕獵,它進食,它消化。

卻無法進化。

喜歡人類就像喜歡死亡與恐懼本身一樣。

可能在人類看來「供奉」和「收容」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是在它看來是一樣的。

若一定要用人類的詞語去指代它,除了「它」之外,那就姑且用「偽物」一詞指代吧,若是把它當做神,即使只是思考的一瞬,也會被其支配。話說,了解這麼多幹什麼呢?即使理解了其形其真其理,普通人也無法抵抗。

咲良娜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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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其實不克,偏s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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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主咒回]忙碌的五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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