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12.都市學園冒險篇上
今天，在上課的時候，五月七日咲良娜臨時接了個電話，那估計是特殊設置的手機鈴聲，之前禪院真希她們從未聽過，且咲良娜也很少在課堂上接電話，按她的說法是——
「再緊急也不差這幾十分鐘了吧，讓我把課講完先。」
但是今天，她在聽到這個陌生的鈴聲時眉頭皺了皺，朝大家露出抱歉的笑意后拿起手機到教室門外接通了。
“是，我是。”
學生們忍不住探長脖子，隱約聽到一些咲良娜的回話聲，至於電話另一頭，則完全不可能聽得見，只能靠咲良娜回話來推測一二。
“...果然么？好的，情況我已經知曉了，我會馬上出發找人，好的，請保持聯繫，有消息儘快——我的手機好像有電話打入，失禮了，這邊先掛了。”
果然，手機鈴聲再度響起，但這次的鈴聲和剛才的特殊設置鈴聲又不同，是陌生電話打進來才會響起的手機鈴聲。
嘟一聲接通。
“你好，我是......等等「——」！！你現在在哪？”
......
電話那頭似乎在說話。
“那就原地等着，不，不能一直待在電話亭里，也不能在馬路上獃著，乖一點，你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冷飲店，去店裏坐下等我，我會馬上過來找你。”
遐想連連——
三個學生，眾人相看，眼神間某種無聲的交談開始了。
少見的，咲姐語氣聽得出來的着急，電話那頭的人肯定很重要。
——難道
——不會吧，不是有五條老師嗎？
——可是到現在咲姐還是稱呼五條老師為「五條」哦，哪有都是那種關係了還稱呼的那麼冷淡的啊。
——鮭魚
——可咲姐好像，對誰都是稱呼姓氏的啊？
——這，這倒也是。
——確實暫且不能作為判斷的標準。
——那，繼續再聽聽
——聽。
——鮭魚。
門外，繼續對話着。
“嗯，先不告訴他們，我會認真聽你講的，嗯，見面后，所以先聽我的話，去找一家冷飲店坐着等我。”
掛斷。
........
深吸一口氣，五月七日咲良娜捏了捏自己的鼻根，轉身推開教室的門。
“抱歉，各位——”
.
.
“叮鈴鈴——”
玻璃門被推開，掛在門口的鈴鐺發出有客人來的提示聲。
“歡迎光臨。”
女招待的甜美嗓音隨之響起，進來的客人是一名身穿印着貓爪圖案白色T恤和高腰牛仔闊腿薄褲的女人，頭髮被高高的束起，形似蝴蝶翅的發圈隨着其走動而晃動着，在女生中算比較高挑的165身高讓她在走動中自帶某種氣勢。
身上還斜挎着一個牛皮色的公文包，是附近哪個大學的學生嗎？真好看啊，之前沒怎麼見過這個人呢。
在學習時間外選擇在學校附近打工的女招待心裏想着，接着就看見那女性掃視了眼店內，視線在某個角落定了下來，啊，那邊那個穿着黑色洛麗塔風格長裙的小女孩站起身來了，原來是認識的嗎？
顯然在這名女性到來之前，這名女招待也一直在默默關注那個坐在角落的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還帶着個大行李箱的小個姑娘，不是沒想過會不會是離家出走的小孩，幫忙報警什麼的，但看她點了不少東西，和她言語對話應答里也說在店裏等她的長輩過來接她，她自己也有帶錢付得起點心費用。
不，倒不是擔心點心沒人付錢啦。
總之，現在看到這小姑娘說的長輩真的來了，女招待總算是心安了呢，那女性也是，在看到角落裏站起來的小姑娘平安無事後，表情和周身氣勢都是一松。
接着，就見那小丫頭嘴巴一皺，表情瞬間變得委屈起來，伸長手臂朝着那向她走來的女性撲過去，然後——
被掐住了肉肉的臉蛋。
“你又擅自亂跑出來，還使魔都不帶一個！這是你第幾次離家出走了，丹特麗安！”
“我，我絲有原因嘚。”
“嘴角的麵包屑也不擦。”
抽紙，擦。
“好痛，別生氣！”
........
啊，看來確實可以完全放心了呢，女招待如是想。
........
.
.
“明明是要怪咲良娜，總是不來見丹特麗安，一說就總是說很忙，大騙子，明明丹特麗安這次是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理由。”
座位里，年幼外表的守護者嘟嘟囔囔着。
（雖然也有藉此見咲良娜的原因在）
“嗯，你仔細說吧，我聽着，那還真是抱歉，確實一直沒去見你們。”
一邊說著，一邊把名為丹特麗安的小少女手邊的聖代挪開。
“這個太冷了你不能多吃，之後又鬧肚子。”
“我，我就吃了兩口。”
“兩口夠了。”（冷酷）
“嗚——”
發出了如同幼犬嗚咽的聲音。
唉，朝她撒嬌還真是撒得理所當然啊，明明——
無奈的五月七日咲良娜只能哄着，叉了塊奶油西多士餵給她，而果然，吃了甜膩沾滿楓糖漿的炸透花生醬芯麵包塊的丹特麗安，很吃這套的立馬停了嗚咽，轉而專心嚼起嘴裏的最愛炸麵包來了。
正事正事吃完好吃的再說——
兩頰一鼓一鼓的，像是進食的松鼠。
而那些有意無意在圍觀這桌的人們，都不由露出被萌到了的表情。
並在心底發出了「真不愧是正義化身」之類的足以被拷走的危險發言。
.........
吃飽喝足，丹特麗安“嗯咳。”的清咳了一聲，意示她要恢復正經講正事了。
“好吧。”
放下茶杯的咲良娜再抬眼，就看到——
她張大了眼睛。
丹特麗安的眼眶蓄了點點淚花，那是感同身受，物感其傷之淚，為同類的。
“無盡藏者，你可以為人解除煩惱吧。”
她說著，但那並非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強調句。
她所信賴的，似乎無所不能的，無盡藏者。
五月七日咲良娜感受到了丹特麗安的慎重，預感到了她的懇求，那可是丹特麗安，被時光忘卻的守護者，丹特麗安。
“我請求你，委託你，替茵蒂克絲（index/目錄），解除煩惱吧。”
.
.
嘴裏含了一顆咲良娜從公文包里掏出的糖，手緊緊攥着身邊人的手。丹特麗安左看右看。
“這就是傳說中的學園都市嗎！我只在那個大鐵麵包（指電視機）里看到過！”
興奮之態不必多說。
“那個也會動，都是用電嗎！”
掃地機械人因為她都聚過來了。
像是從舊時代的老古董，因為驚呼，吸引了來往的穿着不同學校制服的學生們的注意，那注意還順勢投到了其身邊的女性身上，明明女性的言行毫無錯處，沉穩低調。
結果，看到掃地機械人似乎朝她聚集而來，附近陌生人的眼神也全都聚過來了，一下子丹特麗安又躲回了咲良娜身後，手死死攥住咲良娜的公文包。
女性，五月七日咲良娜不由扶額。
她們所立足的此處，隸屬於學園都市。
那是都市傳說，存在於不存在之處地上，不能為外側人所知全貌的學園都市，學校之城，包含了數十所大學與數百所小學、初中及高中，總共有一千個以上的大小研究機構，將近百萬的人口裏，八成的居民都是學生
一般而言，學園都市是不對外開放的，裏頭的學生也不能輕易出去，說實話，因為過往的某些經歷，五月七日咲良娜，很討厭學園都市。
她厭惡人體實驗。
那是極其少見的，咲良娜如此明確說討厭的存在，要不是丹特麗安的委託，五月七日咲良娜說什麼都不會踏進來，但既然她想要踏進來，自然就有辦法和通道。
就算是「科學的聖地」，也有憑藉科學無法解決的某類存在，而且力量，世間的力量雖然被大家如同劃分學科一樣做了區分，但究其根本，都是「力量」，具有互通性，只是對於普通人而言，無法做到通達此根而已。
不多扯別的了，就直白說吧，簡單而言——咒術界跟學園都市有業務對接，之前因為咲良娜的明確態度，都是五條悟或是冥冥來跑這條線的。所以接到了咲良娜電話后，五條悟哇哦了一聲。
「啊，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去那邊啦，那裏有個總覺得跟我設定重複了的傢伙，讓人吧不爽。」
.
.
那麼，誰是丹特麗安口中的“茵蒂克絲”
此時的，受到「追擊者」的傷害，正在接受治療的銀髮少女嗎。
所着的純白修女服散落在榻榻米上。
“那孩子，是隸屬於英國清教第零聖堂區必要之惡教會的魔道書圖書館的少女，腦子裏記存了十萬三千冊魔道之書，可以說是“成為魔神之前的領域”的專家。”
外表嬌小的丹特麗安，稱其口中據說已經十四五歲的少女為孩子。
“教會以確保大腦容量為理由，每年都要通過術式對其刪除一次記憶，以保證其不崩壞——但那是謊言。”
丹特麗安說道，她是，茵蒂克絲的收留者，曾經庇護了出逃的茵蒂克絲一段時日，但茵蒂克絲最終怕牽連到她，再度從「丹特麗安的圖書館」離開了。
“那是利益之下枉顧本人痛苦的謊言，是借口，無視其被刪除記憶的痛苦，被迫忘卻同伴的痛苦，以及同伴不得不對其下手刪去記憶的悔恨和無奈。”
丹特麗安，看穿了一切都丹特麗安，無法坐視不理，但她只是一個被時間忘卻的守成者，只是圖書館中禹禹獨行的幻書們的夥伴，靠她自己如何與教會——不，她委託咲良娜的這個決定是否也太過莽撞了？
咲良娜拍了拍她的頭，溫聲對其說道:
“別想太多，我說過了吧，除了吃冰的外其它你都可以任性一點。”
而且沒關係，萬一真鬧出大爛攤子大不了她就再奉上充足的祭品（咖啡果凍和遠月甜品試吃員資格），神明就會出來幫忙了呢！
這可是成年人的狡猾呢！
（遠方被咖啡果凍收買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