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變強的路
“趙統領,山河大陣的陣心已經被破,妖族馬上就要破陣而來了,還請立刻祭起軍陣撤離。”
“不能再爭取點時間了么?我還有三百弟兄沒有回來。”鎮夜司統領趙天年表情凝重說道。
“為了爭取五天時間,雲海宗三千弟子慷慨赴死!難道這還不夠多麼?陣眼已破,再堅持的每一刻,每一息都是要雲海宗弟子用命填的啊!”
看着眼前雲海宗外門長老一雙通紅的雙眸,再爭取點時間的話趙天年再也說不出口。
“好!鎮夜司聽令,祭軍陣——”
“八荒鎮域——”
正在這時,白虎街的盡頭,三匹快馬和一輛馬車突然出現。趙天年眼睛猛地瞪圓,“等等——”
孫源瘋狂的甩着馬鞭,四匹快馬如屁股上被插了一刀一般飛速的狂奔。馬車的兩個輪子幾乎不是在路上滾動,而是懸浮在地面上飄。
數百米的距離,幾乎是呼吸之間跨越。
“快,快進來——”趙天年焦急的喝道。
“吁——”
孫源突然勒住韁繩,四匹戰馬齊齊仰天發出悲鳴。小跑了一段距離之後在人群外停下了腳步。而後,竟然齊齊的跌倒在地渾身抽搐。
跳下馬車,抱起孫巧,一刻不停的拉着母親領着孫雷向龐大的人群奔去。
“快,快!好,結陣——”
在孫源一家四口前腳踏入人群的一瞬間,趙天年大聲吼道。
“八荒鎮域——”
轟——
每一個斬妖人的身上瞬間亮起了耀眼的白光,一道道白光衝天而起,匯聚在天空中懸浮的巨大陣圖之中。
陣圖突然爆發出明亮的光芒,漣漪蕩漾開去,一面如空間扭曲蕩漾的結界將北城門外彷彿無窮無盡的人群籠罩住。
所有百姓都如孫源一家子一樣,仰着頭張大着嘴巴,一臉震驚茫然的看着天空。
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別說平生未見,可能八輩子都未必見着。
而孫源雖然也抬着頭看着天空,但他看的不是八荒鎮獄軍陣,他看的是蔚藍的天空,那個庇護了他們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山河大陣。
“咔——”一聲脆響響起,蔚藍純凈的天空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裂紋。
“大家快看,天,天碎了……”終於,也有百姓察覺到了天空的異常。
天不僅僅碎了,而且還塌了。
天空的龜裂越來越多,無數碎片如玻璃一般落下。天空之上,一片暗沉。哪裏有什麼藍天白雲?霧霾遮蔽天地。
但這不是霧霾,而是妖氣。
實力恐怖的大妖,妖氣能遮蔽數十里的天空。而如此無邊無際的妖氣,不知多少恐怖的大妖在天上盤旋。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陣恐怖的笑聲響起,天空的破碎之中一張妖氣匯聚的巨大人臉在肆意的狂笑着。笑聲中充釋着興奮,喜悅,得意。
“銀角妖王,這筆血債,早晚會與你算清楚的。趙統領,走!”
大部隊緩緩的向東邊啟程,所有人的臉上都掛滿了惶恐。他們不知道要去何處更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命運是什麼。
突然,天空徹底的坍塌了,在西邊的盡頭,烏雲漆黑如墨。
孫源知道那黑壓壓的不是烏雲,而是妖族大軍。他們就是一群蝗蟲,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數不盡的人將會死去,甚至到死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五萬鎮夜司,護送三十萬百姓。這已經是鎮夜司的極限了。可整個浮華府境內,有三百萬人口。能救走的,只有十分之一。
漸漸的,人群中開始有了哭聲。
孫源看着眼眶中噙着淚水吧嗒吧嗒掉着眼淚的母親,緊緊的握住母親的手,“別哭,至少我們還活着。”
山河大陣用最後的一絲力量化作了浮華府東門外的一面結界用來擋住了妖族東去的前路。但這道結界也只能維持數個時辰。
五個時辰之後,三十萬人抵達玄青府地界。玄青府屬於七大宗門之一的玄天宗守護,也和浮華府一樣被守護大陣籠罩着,擁有春花秋月,美麗人間。
孫源本以為到了玄青府之後鎮夜司會讓他們各謀生路而去,但結果很無情的告訴孫源,你想的真美。
鎮夜司廢了這麼大力氣把你們救回來可不是讓你們拍拍屁股就跑的。
用鎮夜司管事的話說,你們的命是鎮夜司從妖魔嘴裏搶下來的,救命之恩大過天,所以這三十萬人必須要為鎮夜司,要為人族抗擊妖魔的戰爭服務。
活着抵達玄青府,只是暫時的活着。想要長久的活下去就必須需要力量,需要實力。
孫源目前所知的人族最高戰力是修士,在吳國以七大宗門為代表。為了活下去,孫源必須成為修士。
但成為修士只有兩個路徑,第一擁有絕世天賦。像萬中無一的天靈跟,百萬無一的特殊體質,或者百年未有的傳說體質。
這種天賦異稟的只要被發現立刻能拜入修仙宗門且被當做寶貝一樣的小心保護着。
可惜孫源沒有,記憶中他接受過檢測了,靈根摻雜太多雜質完全沒有修行天賦。
如果這是命中注定,孫源也不會再折騰什麼了。但這一世孫源已經覺醒了金手指,那就大不同了。雖然現在還沒摸索出金手指的具體功能,但外掛就是外掛,怎麼也不會比天才差吧?
那麼孫源只能走第二個途徑,加入鎮夜司。
鎮夜司作為七大宗門直屬凡間勢力,只要立下足夠的功勞就可以被七大宗門收入門下成為外門弟子。
而後再靠着金手指成功築基就可能成為內門弟子。
這是一條艱辛的路,但也是一條明確可以成功的路。
而要加入鎮夜司就需要成為正式武者!所以,成為正式武者就是攔在孫源面前的第一道坎。
三天之後,孫源一家四口排在長長的隊伍之中一步步的向前挪着。這是不知道多少批的工作分配,終於輪到了孫源一行人。
孫雷緩緩的來到登記桌前。
“姓名?”
“孫雷。”
“年齡?”
“四十歲。”
“看你人高馬大的很健碩,去冶鐵工坊吧打造兵器吧還能學一門手藝,等戰爭結束后靠着手藝能東山再起。”
“好,好的。”
“下一位,姓名?”
“夏秋。”
“年齡?”
“三十七。”
“你去膳之司,為將士們製作乾糧。”
“下一位。”
“我叫孫源……”
“這位先生,這是我兒子,我兒子是大才子,學富五車滿腹經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聽說過一首春曉的詩么?那是我兒子十二歲寫的。”
一旁的孫雷還沒等先生問話就噼里啪啦的說道。
老先生冷冷的抬頭,無情的眼神落在孫雷滔滔不絕的臉上。
孫雷的聲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我就是想,我兒是讀書人,能不能別給他安排體力活?”
這一句話,讓孫源的心頓時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