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到底是誰？
白衣大夫離開后，孫源便閉上眼睛假寐起來。記憶的閥門被打開，之前發生的事又一幕幕的回想在腦海中。
對孫源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提前將第五妖將斬殺，改變了未來的人妖之戰的戰局，而是在重傷瀕死之前金手指的突然間的變化。
孫源清楚的記得在斬殺了白絮之後，能量槽瞬間填滿，而後又清空轉化成了紅色的能量槽。這說明能量槽是有等級的。
如果隨着自身的修為提升會增加能量槽上限容量的話，那麼當能量槽被填滿之後繼續注入能量會使能量槽的質量進入下一個等級從而繼續填滿能量槽。
而當紅色能量槽填滿之後，所獲得的機緣強度應該大於無色能量搜索的機緣。
想到這裏，孫源的眼睛頓時亮起。
一瞬間突然感覺前途一片光明怎麼回事呢？
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房門再一次被推開。幾道身影魚貫的進入病房之中。
為首的是一個一身綠色蓮裙的年輕女子。年輕女子給孫源的第一印象就極為特殊，她長得雖然好看但絕不是孫源見過的一類頂尖美女。
但如果要把孫源所見過的美女排個名次的話，眼前的這個女子絕對能排進前三且不分先後。
因為這個女子的身上散發的一股仙氣太超凡脫俗了。無論是誰，看到這個女子的第一眼心中冒出的想法必定是此女非凡塵，來自白雲間。
而女子身後跟着的，卻是兩個身着金色甲胄的中年男子。一人孫源不認識，但另一人孫源認識，正是半個月前帶着他們三十萬人離開浮華府的鎮夜司統領趙天年。
一個來自白雲間的仙女，兩個鎮夜司統領。這個級別的到來讓孫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緩緩的撐起身體，靠着病床靠背坐了起來。
“你是誰？”女子在病床邊上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孫源淡漠的問出了三個字。
“我……我叫孫源。”
“我問的是，你是誰？”
“我叫孫源，我是玄青府鎮夜司地牢七號斬妖房的行刑者……”
“我最後問一遍，你是誰？我想聽真話。”女子眼神一寒，聲音驟然變得冰冷了下來。
“這位仙子，我說的就是真話。如果仙子覺得不滿意你可以告訴我我該如何回答？”孫源感受到了如實質的壓迫，但卻在壓迫中思維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實話？白絮身為銀角妖王坐下第五神將，智謀無雙，勇猛無敵。四十年前，七大宗十二個合神境修行者聯手設局，以犧牲五個合神境前輩代價才將白絮引入局中抓捕。
這四十年，妖族無時無刻不在打聽白絮下落企圖將她救出。無人知曉她被關押在玄青府鎮夜司地牢之中，可你竟然知道？你還想告訴我你只是個普通人？”
“我不知道地牢第六層關押的是誰。”孫源淡淡的說道。
“你不知道？在鐵證如山下你還敢狡辯？”女子瞪着驚訝的眼神看着孫源。單純的她根本沒想過世上還有人能如此睜着眼睛說瞎話的。
“秀雲仙子，還是我來問吧。”趙天年輕聲說道，而後板起臉冷冷的看着孫源，“你不知道地牢深處的是誰？
但你在妖族突襲，所有人都前往支援的時候你卻反其道而行的跑進第六層地牢深處？這個行為你有什麼解釋的么？”
“我不知道地牢深處是誰，但我聽師傅說過，在地牢的最深處，關押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這個消息在地牢的同僚中知曉的人不少。
妖魔突襲鎮夜司之時，我本也想過前往支援。但有一個問題卻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妖魔為何要突襲鎮夜司？
在平時，鎮夜司確實是斬妖人的大本營，但如今戰時，前線吃緊，九成斬妖人在前線陣地防禦妖魔。鎮夜司中一無後勤輜重，二無有生戰力，說是空殼子不為過。
妖族為何要頂着玄天宗的護山大陣壓制，在極為不利的條件下攻擊鎮夜司？
理由只有一個，鎮夜司中有他們需要得到，或者毀掉的東西。聯想到地牢內的傳聞，再聯想到妖族突然強攻鎮夜司我當即做出了一個決定……”
孫源頓了頓說道，“我不知道第六層地牢中是什麼，但如果妖族的目的在那，那我前往守護就不會錯。就算我的實力低微，那我也寧可毀了它也不能讓妖族目的得逞。
我為什麼去第六層，一分靠推理，三分靠聯想，剩下的九十六分，全靠冥冥中的直覺。幸好，我蒙對了。”
聽到孫源說剩下九十六分的時候，趙天年忍不住噎了一下。臉色升起了一瞬間的不自然。
“寧可毀掉也不能讓妖族得逞？這個想法是好的。但你只是一個煉體境武者，怎麼會冒出那個想法？
你之前都說了，傳聞中地牢的最深處關押的是個極為恐怖的存在。你哪來的底氣有那個想法？”趙天年角度刁鑽的再次問道。
“理由有兩個，第一，傳聞地牢深處恐怖存在在地牢中關押了幾十年了。鎮夜司的地牢守備我略知一二。既然地牢敢派出大量斬妖人連內部空虛守備不足都不擔心。說明地牢深處的那個恐怖存在非常安全。
幾十年沒有出事也側面證明了一點。
我確實是個煉體境，但如果對方真的恐怖，無論是煉體境還是通玄境，不都是凡境么？有什麼區別？
還有一個理由，如果讓妖族攻打進來，以我的修為同樣是個死。進是死，退也是死，我沒有更好的選擇。
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很幸運我賭贏了。
妖族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救那個關押在第六層的女人。而我，在妖族打來之前成功將其斬殺。
趙統領，可否冒昧問一句，如果我沒有提前斬殺那個女人，後果會怎麼樣？”
“你認識我？”趙天年微笑的問道。
“半個月前浮華府，我是最後來集合的四人之一，當初是你親手把我拉進人群的。”
趙天年眼中露出恍然，“原來是你！”
而後看向身旁的蓮裙女子，“秀雲仙子，您還有什麼疑問么？至少孫源在行為上不存在是妖族姦細的可能。”
“這我知道，只是堂堂銀角妖王的親妹妹，合神境巔峰的大妖竟然被一個煉體境初期的武者給斬殺了，實在……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妖力被封，妖骨被廢，妖紋被四極大陣鎮壓，她當時也就是個凡人而已。否則也不可能關押在地牢四十年相安無事了。”
“也只能如此解釋了。我需立刻回師門向師門回復。”說著，蓮裙女子站起身匆匆向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