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判罰

第十四章 判罰

“啊~~~~~~二叔祖!”張崴瞪大了眼睛望着屋裏的兩人,除了鄭大叔只有她的二叔祖張政興了。高祖怎麼沒有在屋裏呢?!

“不用找了,掌門不在,他這幾天不會回來的。為了找到你們。我可是大費周章,動用了很大的人力物力啊,如果不是為了能夠找到你們我也不用犧牲這麼多的後手了!”張政興惡狠狠地說道。

原來為了找到他們,張政興為了讓掌門離開宗宣閣,特意將他自己在蜀南的產業連夜放火焚燒了大半,為了不讓掌門發現此事是他做的。他還特意沒有將值錢的東西搬運出來。這下可是讓他損失了幾百萬兩白銀呢。也正是因為此事關係重大,所以掌門親自前往調查。

“鄭大叔!你居然出賣我們!”張崴狠狠地看着鄭大叔。

“對不起!大小姐!掌門不在,我只能聽堂主的吩咐!”雖然滿心的愧疚,但是鄭大叔也只能照辦,畢竟這是掌門的家事,自己一個管鑰匙的是說不上話的。

“姓鄭的你廢什麼話!出去,在門口看着,別讓任何人進來!”張政興像喊狗似的把鄭大叔罵了出去。

鄭大叔無奈地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坐呀!別客氣呀!你們不是很厲害嘛!連我的寶貝孫子你也敢打。張崴你別得意,別以為老爺子疼你我就動不了你。你一個女娃娃,遲早都是要嫁出去的貨。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幾天,我告訴你。老爺子哪天走了,那個掌門也肯定輪不到你爹當,你爹武功再高又有個屁用。也不看看現在宗宣閣上上下下有多少我們的人。有誰會去捧你那個傻了吧唧就知道練武的爹。”張政興每句話都像鎚子錘在了張崴的心裏。

張崴站在那裏兩眼無神一動不動。三呆關心地看着她,卻又找不到任何的話語去寬慰。

看到三呆的關切的表情,張政興氣不打一處來!

“還有你,你個來路不明的傢伙。本來我就想找個機會把你給廢了,我現在真後悔沒早點出手。害了我的寶貝孫子。”張政興此時的表情有些痛苦。

“不過一切都到此結束了,今天你們兩個誰也別想跑!”張政興說完兩眼一眯,雙掌便拍向二人。

張崴跟三呆的武功又怎麼能跟眼前這個已有六十七歲的宗宣閣珍寶堂的堂主張政興比呢。張政興的武功修為雖說沒有達到能進入金筆鐵扇榜的水平,但是他也是自幼習武之人,加上又是掌門之孫,所學武功招式心法那可都是宗宣閣的真傳。他的一身功夫在江湖絕對算得上是一流的。

啪~~~一個人影破門而入,重重的摔在地上。三人大為吃驚。急忙看去。只見地上那口吐鮮血昏迷不醒之人正是守在門外的鄭大叔。

光線從門外射進屋來,三人都用手擋在眼前,勉強看見門外站着一人。

此人一身青衣,反手握着未出鞘的長劍,白色的束髮絲帶長長的遇風而飄。此人星眉劍目,鼻直口方,滿臉怒氣卻越發顯得英姿颯爽。

此人正是張德顯!

“張德顯!你好大的狗膽,居然連掌門的門你也敢打壞,你眼裏還有沒有掌門?你心中還有沒有宗宣閣?你是想造反吧!”張政興認出了張德顯后便瘋狗似的狂叫道。

“二叔你想當掌門,我一直都沒有跟你搶。你三番五次的設計害我,我敬你是長輩,沒有理會。可是這次,你居然還敢害我的女兒與愛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孫子的胳膊是你給廢了的!如果你再敢為難他們倆個,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的流影玉是否鋒利,你有承受的後果的準備嗎?!”張德顯的怒火從眼中噴射着,看得張政興心裏直發涼。

張政興心裏慌了,他想:怎麼可能!沒有人會知道此事呀!就連自己的兒子我也沒有告訴,如果將孫子胳膊弄廢了這件事敗露了讓掌門知道此事,那後果可是真的不堪設想了。不行,千萬不能敗露。千萬不能。此時的張政興也是心亂如麻。

其實張為季的胳膊是可以保住的,雖然只能恢復六七成的功能,只是多多少少都會影響以後習武的。不過當時張政興想:既然如此倒不如乾脆廢掉孫子的胳膊,反正平時根本找不到打擊張德顯的機會,此事正好可以好好的利用。

所以張政興使趁救治孫子胳膊的時候偷偷地做了手腳,導致張為季的胳膊真的廢掉了。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拿我孫兒的胳膊開玩笑。打斷我孫兒胳膊的就是李林風這個小畜生,你這個當師父的管教不好自己的徒弟,反倒來陷害我。你等着。等掌門回來看掌門是信你的還是信我的。張德顯咱們走着瞧。”說完張政興假裝氣極敗壞地走了。

“師父!對不起!都是我害了您!”三呆低頭說道。

“不。爹爹,是張為季他。他說我是。是剋死娘親的人。師兄才替我出頭的。”說完張崴又痛哭的坐在了地上。

“你們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你們千萬要記住,以後做事要格外小心,遇事萬萬不可魯莽。你們要知道敵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利用你們最不想面對的事情去大做文章。”說完便帶着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大院。

這天晚上,三個人都在自己的房中坐立不安,最後還是張崴忍不住走出了屋去找張德顯去了。

敲門聲打斷了張德顯的思緒,剛剛他仍沉浸在美好的思憶當中。手輕輕的摟着師妹趙婉鈴也就是他的妻子的腰。他訴說著多年的苦楚,他訴說著長年的哀愁,他更訴說著年年的相思。二人邊談邊嘆連輕語連流淚。

正當兩行淚痕打濕衣襟之時,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有些失落,有點黯然,也有一絲的怒意。但此時的張德顯只是將雙手按在臉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抹了下淚水重重的嘆了一下,便起身去開房門了。

房門開了,張崴藉助那並不是很亮的燈光看出了父親的兩眼有些微紅,心裏有些酸楚,但她只是抿了抿嘴,馬上淘氣地說道:“爹爹一個人在屋裏偷吃什麼東西呢?這下可慘了,師兄知道了,非得跟我哭着鬧着要我過來找找看。爹爹還是趕快交出來吧。”說完張崴便貓着腰假裝進屋找吃的東西去了。

張德顯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也看出了女兒是在故意引開他的思緒,一直以來女兒雖然年紀很小很任性,但他很了解,張崴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她會在自己的面前擺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整天嘻嘻哈哈,會整天講笑話給自己聽,更會在自己孤單的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陪伴自己。就像她的母親一樣,是一個總能讓他感到幸福的人。所以他覺得女兒是上天給他的第二個恩賜。

當然張崴找了一圈也沒翻出點什麼來,她跟着張德顯坐在了圓椅上。父女二人面對着面。這一夜聊了很多很多。但沒有任何的嘆息聲,沒有任何的悲憤聲,只有不是的大笑,和時時的嘻笑。

他們並不寂寞,此時三呆正坐在他們窗外走廊的木欄上靠着粗粗的柱子,靜靜地聽着。雖然他聽的不太清楚,但此時他的心很平靜,很溫暖,他覺得這就是他的家。張崴在家裏給他跟師父說著開心的事,講着好笑的笑話。

此時他們是幸福的。

第二天,三人都睡到日晒三竿。

午飯後,張德顯叫二人到演武場。

“小風,崴兒,為師要跟你們講一下我們宗宣閣的一些事情,我就不說宗宣閣的歷史了,只說說現在的問題。你們也應該看出來了,宗宣閣現在是以家族的形式在運作。掌門是第一百八十五代。第一百八十六代是我的祖父張南竹,與二叔祖張南笛。而到了第一百八十七代開始便不太平了。由於祖父只有一子也就是我的父親張政建,而二叔祖卻有三子分別是張政興、張政光、張政明。到了我這一輩第一百八十八代就更不用說了,我們這一脈只有我一個。而二叔祖那邊卻有十人之眾。現在到你們這一輩了。我只有一女,加上內助隕逝又至今未娶,所以到了你們這一輩,我們這一脈算是無人了。而二叔祖那邊卻人丁興旺得很。正是由於這個原因,這些年來二叔祖那一脈為了能夠得到本家的繼承權而不斷的打壓我們這一脈。現在他們總算找到了打壓我們的機會。我估算他們一定會不惜餘力,我們很難翻身。就算掌門有心庇護我們也會很難,現在的堂主副堂主絕大多數都是他們一脈的人,我想此次我們是凶多吉少了。希望你們有所準備,作最壞的打算,如果情況實在是太惡劣,我會拚死保你二人逃出去的,但在此前我希望你們能夠等到消息落實,不可再逃,一旦逃離,我想我們從此絕無翻身的機會了,你們記住大局為重。”

“是,請師父放心,沒有師父吩咐,我哪也不會去的,就算是死我也絕不離開師父。”三呆堅定地說道。

“是,爹爹,女兒聽您的。”張崴也是認真地承諾着。

“好。很好。”張德顯用手按在二人的頭頂,將二人摟在懷裏。緊緊的。

第二天午後,掌門調查處理完了起火事件后回來了。他得知張崴與李林風已經找到了,便沒有歇息,叫了各堂主副堂主都到老君閣議事,當然三呆及張崴由於是當事人,所以也被安排在老君閣外等侯。

議事當中,首先由張德顯陳述了事件的始末經過,他所講的可以說全都是事實,沒有任何的個人主觀看法。

而到張政興陳述事件的時候,他卻本末倒置,說是張崴無理取鬧與張為季發生口角,爾後兩人罵將起來,李林風趁二人吵架的時候偷襲張為季,從而導致張為季廢一右臂。對於李林風的卑鄙行為定要加以嚴懲方,不然有失宗宣閣本家的威嚴。另外張政興還添油加醋的說明了掌門居室的門是張德顯為了顯威風故意破壞的,掌門心腹是他有心打傷的。這個張德顯實在是蛇蠍心腸,還敢以下犯上,目無尊長,最主要的是他居然敢不給掌門面子,還望掌門能夠加以嚴懲。

經過了幾個時辰的商議。眾堂主的最終的結論也出來了,認為張德顯為了維護自己的徒弟不惜誣陷長輩,實在要嚴懲。掌門也黯然同意大家的意見。最終一紙掌門令下達了。

宗宣閣掌門令:張為季與張崴發生口角,本是黃口小兒鬥嘴吵架而已,雖張為季言語惡毒,但終不可因此而痛下殺手,導致至廢一右臂。是以李林風所范之錯,實屬行為惡劣,罪不可恕,但念其年少無知,故罰其於悔思洞禁閉五年,其師張德顯教徒不嚴,亦五年不得參加奪魁大會以儆效尤―――掌門人:第一百八十五代弟子―――張平策。

紙雖甚輕,所罰卻又極重。為何說懲罰的可以說是相當的重呢?因為宗宣閣自建派以來,懲罰最重的也是在悔思洞禁閉三年而已。千百年來從未有人超過三年。可想而知,李林風在悔思洞禁閉五年,那絕對是重判。

而張德顯可是年年都能在奪魁大會上奪冠的人,也就是說這五年他都不能進入宗宣閣修練了,這對他的影響也是相當大的。

張德顯每年都可以在金筆鐵扇榜上將排名提高,可以說全靠吸收靈氣才能達到,如果五年不吸收靈氣,那麼估計金筆鐵扇榜的排名不後退已經很偷笑了。

張德顯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知道這掌門令就是宗宣閣的聖旨,沒有人能夠反抗,除非你是掌門。而見師父都沒有任何疑問,三呆也就默然承受了。於是這次的傷人事件就這樣結束了。

掌門令一下,張政興一幫人個個喜形於色,還連夜宴請了許多親友大肆的慶賀了一番。

面無表情的張崴在替三呆收拾着行李。因為明日她將五年見不到這位已經陪伴了她三年的師兄了。默默地流着淚,她的心中滿滿的都是恨。

而此時張德顯正在與三呆交談着,一個時時輕語一個不時點頭。

那一夜是漫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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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之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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