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己人

公主府佈置的奢華，下人也多，烏央烏央聚在中庭。

鳳蒓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清了清嗓子道：“都按照身份等級站好，母后給我的人站在最前面。”

話音落下，下人們便自覺站好，最前面一排是四個儀態端正模樣討喜的丫鬟。

原主不喜歡被束縛，所以身邊是沒有貼身丫鬟的。

鳳蒓問道：“你們四個我有印象，梅蘭竹菊對吧？是母後送你們過來的？”

為首的若梅道：“回稟公主，奴婢們是皇後娘娘專門選出來伺候您的，原本都是皇後娘娘身邊嬤嬤的女兒。”

言下之意便是自己人，可以放心用。

鳳蒓點點頭：“你們四個站到我身邊來吧。”

“是。”

“你們四人當中可有識字的？”

若梅道：“奴婢們都會一點，只我多一些，不僅識得也能寫上幾筆。”

鳳蒓滿意：“那邊有紙筆，其餘的人依次去若梅那裏將自己的出身年紀報一下，若梅你負責記錄下來，尤其是曾經犯沒犯過事，這點要尤為清楚。”

若梅應下，鳳蒓便坐在一旁盯着，讓眾人依次寫下了關鍵信息。

趁這空檔，鳳蒓對廖玉陽道：“你覺得我這法子如何？”

“尚可，”廖玉陽道，“不過府上的人也是你買回來的，當初便是多此一舉，如今更是多此一舉。”

鳳蒓習慣了他不懟自己一下就難受的模式，自顧道：“若誰都能早知當初，世間便沒有後悔一說了……對了，中午你可有用膳？”

她在皇后宮裏吃了，廖玉陽怕是無人伺候。

“沒有，我不餓。”

“那怎麼行，就沒有不吃飯還不餓的人。”

鳳蒓有些為難，現在下人們都在這裏，一時間還真沒有吃的給廖玉陽。

若菊見狀怯生生道：“公主，奴婢會做些吃食，不如讓奴婢去給廖公子弄一下吧？”

“那是再好不過了，”鳳蒓驚奇道，“你手藝如何？”

若菊紅了臉：“還……還可以。”

這時候其餘兩姐妹見今日的公主還挺說話，也大着膽子道：“若菊雖然年歲最小，但她的娘親是皇後娘娘宮裏小廚房的管事，做的吃食滋味一絕呢。”

“那……廖玉陽，你有什麼忌口嗎？”

這算是鳳蒓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廖玉陽微微偏頭不去看她，耳根卻悄悄泛紅，長這麼大隻有他的娘親喚過他的名字。

儘管他心裏明白，鳳蒓為人囂張跋扈，為了一己私慾毀了他的仕途，但不知怎的他腦海中時不時浮現的都是她躺着時的模樣……

廖玉陽猛地將這些念頭甩去腦海，鎮定道：“沒有忌口，不吃薑。”

鳳蒓撇嘴：“這就叫忌口，行了，若菊你去吧，看着弄就行，別放姜。”

“是，奴婢這就去！”

頭一次被需要的若菊跟打了雞血似的，本來羞怯的小臉也抬起來了，飛快朝廚房奔去。

約莫又過了兩個時辰，鳳蒓根據紙上的記錄將年歲過大的，犯過原則性錯誤的，家世模糊不清的全都發放了出去，留在府里的基本上都是家世清白，在皇后那過了明路的。

下人被裁減了幾乎一半，剩下的人霎時間就忙碌起來。

廖玉陽吃了兩口點心，看着比他這個餓肚子的人吃的還香的鳳蒓，心道，這府上勉強還算點樣子，至少沒有看臉留人，給他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