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壞消息
嚴興發離開了,他去當老闆了,留下呂峰一個人在餐廳。
而就在呂峰要走的時候,領班走了過來。
“先生,今天用餐還算愉快嗎?”
領班面對微笑的看向呂峰。呂峰看向領班,微微點了點頭道:“很不錯,當然了,如果要是沒有開始的不愉快,就更好了。”
“真的太抱歉了,對於這件事真的很抱歉。”
呂峰擺了擺手,對他說道:“沒事,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你們還給我們免費了,所以這件事就算了。”
領班見此,也不在打算多說了,如果要不是因為呂峰最開始的那番話,他肯定不會送呂峰這頓飯,也更不可能在呂峰吃完飯以後還親自來道歉。
呂峰起身準備離開,剛走出兩步,就回過身對着領班問道:“你們這邊的紅酒很不錯,我很喜歡,不知道你們店裏有沒有多的存余,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買上一些。”
呂峰正在發愁去吳江河家裏要帶點什麼禮物,太貴重的對方肯定不會收,太便宜的東西他也不好拿出手。
紅酒可以說是非常不錯的一件禮物,要說貴吧,也並不是太貴,主要是很難買到,一般人家根本不會買,有錢人家喝不慣,所以也很少買,拿來送禮絕對是有檔次。
領班猶豫了一下,很明顯他以為呂峰是想繼續白嫖。
“我出錢的,哪怕貴一點也沒關係。”
似乎看出了對方的猶豫,呂峰直接開口說道。
聽到呂峰願意出錢,領班的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對着呂峰點了點頭道:“先生,你也知道,我們是做餐廳的,並不是做超市,哦,也就是你們這邊的供銷社,所以我們店裏的東西一般都不會外賣。”
聽完這些呂峰並沒有着急,因為他知道,對方肯定還有后話。這不,對方見呂峰笑着看向他,他才繼續開口說道:“不過今天確實是我們的錯,導致先生用餐不是很愉快,所以我決定賣給先生兩瓶紅酒。”
“多謝了。”
呂峰道了聲謝,只不過在付完錢以後,呂峰就後悔了,這傢伙完全就是在報復,嗯,準確來說是把飯錢也算了進來。
兩瓶紅酒,呂峰花掉了三百塊。是不是感覺價格很離譜,事實上確實很離譜,已經高到一種地步,但是這兩瓶酒是七五年的酒,到現在已經有八年之久,所以這個價格算起來也並不是太貴。
更何況別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們的酒不外賣,現在外賣給呂峰,還是因為今天女服務員的事情,想要結個善緣。另外呂峰自己也說了,就算貴點也不要緊,所以對方才敢這麼“獅子大開口”。
“謝了,那我就拿走了。”
呂峰付過錢以後,才拎着酒舉了舉,示意自己要把酒帶走了。
而對方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本以為自己這頓飯會虧,卻沒想到最後不僅沒虧反倒是賺了一些,這讓他的心情非常不錯。
準備離開的呂峰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對着領班再次問道:“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弄到八二年的拉菲,如果你們能夠弄到八二年的拉菲,那麼我可以全都買下來。”
“八二年的拉菲?”對方猶豫了一下,他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對方只要八二年的。
“沒錯,就是八二年的。”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領班開口問道,他很疑惑,所以想要搞清楚其中的緣故。
“因為八二年的便宜,如果我要是買七二年的,那價格比起八二年的那肯定不是一個等級的。”
呂峰的解釋毫無破綻可言,領班也是點了點頭,很明顯他也相信了呂峰的話。
“如果你們能弄到,我可以多買一些,當然了,可不能跟這個一樣貴。”
呂峰再次舉了舉自己手上的紅酒,而領班也是跟着笑了起來,然後才開口說道:“我會讓國內的朋友幫你留意一下,你留個聯繫方式吧,如果有消息我可以及時的通知你。”
呂峰留下了一個地址,告訴對方如何有消息可以拍個電報給他,他會聯繫對方,沒辦法,現在拍電報才是主流,至於打電話,看看有多少人家裏是裝有電話的,除了一個工廠,很少有私人家庭會裝電話,當然了,領導幹部就不算了,更何況他呂峰也不算領導。
從餐館離開以後,呂峰又在深城這邊停留了兩天,這兩天他基本上都是在幫嚴興發。
到第三天的時候,呂峰就離開了,走的時候給嚴興發留了一個地址,告訴他如果公司盈利了,記得給他拍電報。至於派人來這邊,呂峰是根本就沒想過。
事實上他也是臨時起意,就算是最後嚴興發一分錢都不給他,他也不在意,畢竟嚴興發已經在無形當中幫了他很大的忙,只要齊麻子那邊能夠挖到一批人才,那就足夠了。
呂峰這次離開不是再“偷偷摸摸”的走,而是拿着介紹信走的,介紹信是他找王小麗要的。
等呂峰到了之前住的招待所,招待所的老闆一見呂峰迴來,就連忙開口說道:“同志,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天一直有人找你,這是對方留下了的信息,我轉交給你。另外,你房費也要到齊了,要是繼續住下去,還得交錢。”
接過老闆遞來的紙條,呂峰先是看了一眼,然後才對着老闆說道:“房間再續費兩天,等會我回來把錢補給你。”說完就轉身出去找公用電話了。
第一個電話是打給研究所的,對面接電話的是研究所里另外一個工作人員,對方聽到呂峰說要找歐陽孝,才告訴呂峰歐陽孝請假了,據說是去了佛山。
聽到佛山這兩個字,呂峰心裏咯噔一聲,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擁上心頭。
跟對面的人道了聲謝以後,呂峰才再次撥通一個電話,這次隔了好一會對面才回過電話來。
“吳老師,我呂峰呀,您之前來找過我?”
“呂峰,你回來了?今天有時間嗎,來家裏坐坐,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
吳江河的聲音傳來從話筒里傳來,透過話筒,呂峰似乎感受到對方聲音當中有點沉重,好像很不輕鬆的樣子。
“好的吳老師,那我等會就去叨擾您了。”
答應下來以後,呂峰付了電話費,然後回到招待所,補交了兩天的房錢,這才拎着兩瓶紅酒離開了。
大概過了四十分鐘左右,呂峰才來到了吳江河的家。
這是中山大學的教師樓,典型的筒子樓,不過比起工廠裏面的那些筒子樓,中山大學這邊的要好的多,只要是每家分到房子夠大,而且住的人也並不是太多。
“張老師您好!”
呂峰敲響了吳江河家裏的門,開門的是一個帶着眼鏡的女人。呂峰見到對方,連忙開口打起招呼。
張秀琴盯着呂峰看了好幾眼,才一副恍然大悟的用手指着呂峰喊道:“你是,你是……你是呂峰?”
“張老師,是我呀,呂峰。”
“真的是你呀,你怎麼來了。”
問完以後似乎才感覺到有些不太對,連忙開口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沒事張老師,我理解您的意思,我今天來的有點突然,叨擾您了。”
“不不不,老吳早就念叨到你了,昨天還在說你怎麼還沒來家裏呢,快,快進來坐。”
張秀琴連忙讓開門,招呼呂峰進去坐,對於呂峰,她的印象也是非常深刻,畢竟當初那場辯論賽她也去旁聽了。
“你先坐,我去買點菜,今天就在家裏吃飯。”
招呼呂峰坐下來以後,張秀琴拿起一個布袋,就要出門,只不過還沒走出去,似乎想到了什麼,對着裏面一個房間喊道:“小康,作業先別寫了,出來陪哥哥坐會,不許搗亂。”
接着就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從裏屋走了出來,他完全的繼承了父母身上的那股氣質,這不,小小年紀正應該是人閑狗不理的時候,他卻表現的十分文靜。
等張秀琴回來的時候,屋裏的呂峰和吳康已經混的十分熟悉了,這不,兩個人對着一道數學題,展開了討論。
事實上也不是討論,只要是呂峰在講,吳康在一旁問,能夠看的出來,兩個人相處的還是非常不錯。
“小康,有沒有惹禍?”張秀琴問了一句。吳康抬起頭回了一句:“沒有沒有,這個哥哥好厲害,我不會的題目他都會。”
聽到這戶,張秀琴也只是笑了笑,兒子不清楚,但是她可是知道,呂峰那可是京大的高材生,要是連幾道小學題目都搞不定,那才是大問題。
事實上這也就是現在,如果換作呂峰前世的小學題目,你再去試一試,只有你想不到的題目,沒有他不出的題目。
“呂峰,我剛剛已經告訴老吳了,他馬上就回來,你再坐一會,我先把菜洗一下。”
“張老師,您不用太麻煩,隨便弄點菜就行了。”
本來呂峰就是客氣的這麼一說,但是張秀琴卻十分認真的說道:“不能隨便,你這孩子上次走了就不回來了,這好不容易來了一趟,怎麼能隨便呢?”
見張秀琴這麼認真,呂峰也不好在多說什麼了,好早這時候吳江河也回來了。
“小峰來了,等久了吧!”
吳江河一邊把自己手上的包放下來,一邊對着呂峰問道。
“沒多久,我也是剛來。”
放好包,吳江河才朝着呂峰這邊走來,路過桌子的時候,看到上面放着兩瓶紅酒,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看完才對着呂峰說道:“你這小子又亂花錢,沒事買什麼紅酒,弄兩瓶白酒不就行了,浪費這個錢幹嘛。”
正在洗菜的張秀琴聽到這話,伸出頭對着吳江河喊道:“白酒也不行,為人師表,喝什麼酒。”
吳江河跟呂峰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全都笑了起來。
“聽到沒,我可是為人師表,不能帶頭喝酒,有損形象,以後空手來就行了。”
“那行,等我我走的時候把紅酒帶走。”呂峰開玩笑道。
兩個人再次笑了幾聲,然後吳江河就拍了拍自己兒子的頭,對他說道:“小康,先回房間寫會作業,我跟哥哥還有點事要說。”
吳康十分乖巧的把作業拿回房間,等他走了以後,吳江河才再次開口說道:“研究所那邊你打過電話了吧?”
聽到這話,呂峰已經能夠猜到接下來吳江河要說什麼了。
“是不是歐陽孝讓您來告訴我,他選擇去李經緯那邊?”
“你都猜到了?沒錯,歐陽孝本來想自己跟你說的,不過他沒找到你,最後只好找到我這邊了。”
吳江河點了點頭,確認了呂峰的猜想。
“唉,我沒想到他還是選擇了李經緯那邊。”
呂峰輕嘆了一口氣,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失望,要知道他在深城那邊的飲料廠連生產線都談的差不多了,儘管目前雙方都只是一個意向,但只要呂峰拿錢過來,就能把生產線拉走的。結果歐陽孝竟然選擇去跟着李經緯干。
“是不是拿不到歐陽手中的配方,對你影響很大?”
吳江河也看出來呂峰臉上的失落,要知道他一直都以為呂峰這個學生是自信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呂峰失落,當然,這或許也跟他和呂峰接觸不多也有關係吧!
“影響很大,算了,就這樣吧,難不成沒有張屠夫,就只能吃帶毛的豬不成,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總會有其他辦法的。”
見呂峰不想多說,吳江河也不好在多問,只能看看找機會問問他,自己這邊能不能幫上他什麼忙。
“對了,你這幾天去哪裏?我之前去找你也沒找到?”
吳江河換了一個話題問道,之前歐陽孝來找他的時候說沒找到呂峰,所以他就抽時間去找了一下呂峰,結果招待所的服務員呂峰這兩天都不在,現在看到呂峰,才想起來問問他這兩天去哪了。
呂峰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這兩天的事情,關於“偷渡”的事情,他並沒有說,畢竟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要是被吳江河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頓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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