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在威脅我?
“稟主人,泄圖之人已經抓到,是店裏日前被辭退的夥計吳凡。”說完踹了地上人一腳,“自己說!”
那人瑟瑟發抖道:“小,小人無端被辭退,心裏氣不過,本想毀掉剛做好的成衣卻意外發現她畫的那些圖樣,就偷蓋商印暗中散出去。”
秋思雨冷哼,“你挪店中銀錢私用還有理了?”
她沒當眾戳穿是擔心日後此人找不到生計,沒想到這點惻隱之心竟還成了禍患根源?
這世道,還真是人善被人欺!
秋思雨眼中生出凌厲,嚇得吳凡將身子弓得更加徹底,整個人完全貼在地上,不敢抬頭。
草包!
她一眼都不想再看,揮揮手沖常雨道:“把他送去邢獄吧。”
“是!”常雨拱手作揖,沒等吳凡哀求出聲,便將人拖走,到了巷道內卻掏出匕首直接結果了他。
她冷冷看着地上的屍體,將化屍粉灑在上面。
不一會兒吳凡就成了一灘血水,被周圍飢不擇食的老鼠舔舐乾淨……
“你要和雲間閣做生意?”段景煥將目光從常雨消失的巷口轉回。
秋思雨臉上掃去陰霾,興緻勃勃道:“是啊,難得有人懂得我又欣賞我的設計。”
“可你知道與風月場做生意會如何嗎?”被人非議都算小事,這麼做便是和所有正途劃分界限,日後若出變動,想要轉型難於登天,
聽他特別將“風月場”這個詞加重,秋思雨略有不悅,“你怎麼也和那些無知莽夫一樣帶着偏見看人?”
她放下手中的訂單,“你如果肯平等相待,去問問那些風塵中人,十有八九不是自願干這份工作的。如果這世道能給女除了嫁人之外更多的出路,風月場根本困不住她們。”
“再說,在風月場裏生活的也都是人,要吃喝度日,也沒看哪家酒樓客棧菜商或者綢布莊掛不與她們做生意的牌子,怎麼到我這裏就厚此薄彼了?”
段景煥一怔,他沒想到秋思雨的見解如此脫俗,雖乍聽起來離經叛道,可細琢磨並非沒有道理,只是……
“大當家要知道,這些和她們做生意的也都不會擺在明面上,你若非要做這筆生意,可以暗中與她們……”
“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何暗中?”秋思雨皺眉打斷段景煥,“我已經和商芷商議好,在雲間閣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選之前舉辦一場拉選票的大秀,到時候我還要宣傳自己的設計,暗中不了!”
她越說到後面段景煥臉色越沉,“你確定要摻和花魁選舉?”
秋思雨亦黑着臉,朗聲道:“要!”
段景煥也提了提音量,“這是把店往死路上推,大當家不明白?你可以對那些女子懷有惜才之情,卻也不該任性妄為!段家偌大產業,會因為這事遭遇什麼,你可知道?!”
然而,他自認顧全大局又恨鐵不成鋼的話入了秋思雨的耳朵只覺得可笑,“原來是害怕段家被我拖累。”
她越想越氣,心中不平之詞一股腦全倒了出來,“我從來不是因為惜才,而是認為她與我沒有不同!坦坦蕩蕩的做買賣!”
“如果你們這些男人沒有需求,風月場靠她們如何存在?既然是各取所需,又憑什麼只責怪女人不責怪男人?!”
啪——
段景煥拍掌而起,兩人眼神相撞,電光火石里誰也不肯讓步,氣氛膠着。
半晌,段景煥近前一步,呼吸噴洒在秋思雨耳畔,透着寒意,“我若撤資,大當家也不改初衷?”
“你在威脅我?”秋思雨擰眉迎上他的目光。
“若是呢。”段景煥繃著臉,從前的溫聲細語不復存在,透出從未有過的嚴肅。
“那就撤吧。”秋思雨怒極而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最討厭受人挾制!咱們以後,也不必再見!”
說完便要甩手離去。
“秋楓寨的貨運呢?”段景煥問她。
秋思雨聽得出他壓抑的怒火,也不再強忍鬱結,冷笑回:“送完本月最後一趟,合作就此終止,秋楓寨與段家銀貨兩訖!”
段景煥沒料到秋思雨的決心會如此大,更小看了她的魄力。
他怔了怔,腳下不自覺追着秋思雨直至門口,卻只看到她決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