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賣生不如賣熟,我買
會所的VIP房,季晚用流着血的手臂緊緊的環住身體,身體貼着門板,感受着門板的震動。
“砰砰……開門。”門外的人在喊。
只要不開門,他們就不能把她怎麼樣。
“吱……”房間內另一邊響起門的吱響。
這房間有人,季晚警覺的抬起頭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浴室門口,一張輪廓熟悉的臉躍進她的眸里,季晚一怔,抱膝的手緊了又緊。
怎麼是他?
傅景辰,她的前夫。
這是他的房間啊!還真TMD的孽緣,這都能撞進他的房間。
今晚經紀人帶她來見新劇投資商,兩杯酒下去,她就開始意識不清,再次醒來,頭禿油膩的男人正在扒她衣服,她情急下拿床頭的花瓶砸了男人的頭,握緊一枚花瓶碎片刺向自己手臂,跑了出來。
沒想跑進來的是她前夫的房間,她挨着門板緩緩站起身。
男人身披浴袍,手上拿着的干毛巾擦拭着濕漉漉的頭髮,看過來的眼神冷淡,彷彿房間裏闖進來的只是個陌生人。
“砰砰……”門板上響起重重的捶打聲后,傳來一道威脅。
“你乖乖跟着我,我讓你在這個圈子裏風聲水起,你現在這個境地,沒後台站不住腳的。”
傅景辰一頓,看着她的目光沉了幾分,長腿邁開。
“才三個月不見,堂堂的季大小姐竟然淪落到找金主了。”
人在離她幾步外停住了,斜睨過來的眼神滿滿的嘲諷。
季晚冷冷的瞪着男人,眼裏能滴出血來。
全世界的人可以諷刺她,唯獨他沒有資格。
她落到這個地步,全拜他所賜,他憑什麼嘲諷她?
憑不要臉嗎?
季晚憤然握緊拳頭挺直背脊,冷啐:“干你屁事?”
話畢轉身,像看到垃圾般的嫌惡,一刻都不想共處一室。
可手握住把手拉開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上她的手背,阻擋下了她的動作。
“啪……”
“滾開。”
兩道聲音前後連接響起,一道是她甩他手時,甩在他的臉上發出來的聲音,另一道是季晚噁心的尖叫。
季晚轉過頭,看見那張冰山似的臉頰上浮有五個手指印,有種說不出來的舒爽,不自覺中,說出來的話都帶了幾分挑釁。
“條件反射,誰讓你碰我?”
話落,還流着血的傷口上就按來了一隻蒼勁有力的爪子,血瞬間滴落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如白雪中綻放開一朵紅色的梅花,旖旎又詭麗。
“現在條件反射我看看?”低沉又不帶情緒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她痛的臉色蒼白,無力反甩,下秒,人就被他扯進懷裏。
“你想怎麼樣?”她咬牙的瞪着他,惱得想撕了他。
“你覺的我這兒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季晚抵在他胸口的手握成拳,要理由是吧!
她看着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突然浮起不達眼底的笑,出口的語調很冷疏。
“和王世坤玩一把欲擒故縱的遊戲,不知你的房間,讓他賠償你?”
“季晚,你賤……”男人眉間的陰氣又濃了,攥緊她腰的手越發用力。
她的腰間疼痛起來,連着心也疼了,一股惱恨的低吼:“我要是不賤,能被你騙到這個地步?”
季晚眼底的怒意濃烈了幾分,出口的話尖銳的像把針直往他心窩子插。
”當初你狼子野心裝成保鏢委身於我,以色蒙住我的雙眼,就不賤?”
季晚眼底全是你不讓我好過,誰也別想好過的狠色。
傅景辰不存溫度的眸子盯着她,出口的話比他的眼神還要冷上幾分。
“呵……跟我裝委屈,當初你是看中的不是跟我這張臉相似的那個人?”
季晚一愣,這是他奪走季氏后,她第一次啞口無言,他理直氣壯。
當初她為了能離婚,才說出她愛的是跟他這張臉相似的人,而不是他。
說白了,他就是替身。
她說這話是為了離婚,可現在聽他的意思是想抵消他處心積慮奪走季家一切的惡行?
呵……
季晚斜眼冷瞟着他,“不要為你狼子野心的惡行找借口。”
傅景辰那能穿透她的眼神盯着她,低下頭,逼近她的臉。
“我無需找借口,奪了就是奪了,但你欺騙我這麼多年和我隱藏心思比,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他吐出的氣息全數吹在她的臉頰上,很熱,她偏開頭,咬牙切齒。
“可我對你的好是實實在在的,而你傷害我也是真真切切。”
“呵……我不過是一個你投射對他好的容器罷了。”
季晚憤慨,他有什麼可委屈的,一個憑着一張臉就拿走了她家的財產,他還有什麼不甘的?
可是現在她渾身都不舒服,只想早點離開,深呼一口氣,再開口,語氣已然平靜的冷漠。
“隨你怎麼想,放開我。”
“呵……”一聲意難平的嗤笑落進她的耳膜,就在她以為他會放開她時,卻聽見他冷諷。
“放開你找金主賣?不如這樣,賣生不如賣熟,我買你……”
季晚一愣,他在污辱她。
水眸突閃起狠戾,紅唇往兩邊彎延時,發出噁心反應。
“嘔……”
僅秒間,季晚嘴裏嘔出一口穢物倒在了男人的浴袍上,剛洗乾淨帶着木松香味的身體全是穢物氣味。
傅景辰僵硬着身體,他有嚴重的潔癖,忍受不得一點兒其他味道的東西,很快他鬆開了她,陰沉着臉色往後一退。
季晚看着他的反應,解氣又憎惡。
“被你碰觸一下,我都會作嘔,不賣你……”
傅景辰眯起狹長的眸冷冷的盯着她,依舊是那副沒有變化的臉,但是身上散發的寒氣,足可見他氣到要爆炸了吧!
燈光下,季晚擦了擦唇角酒穢物,挺直胸,修長的頸散發著皎白的光,氣質優美,不見剛才的狠狽。
她抬起沒受傷的手撩了撩頭髮,滿意的拉開了門。
門外站着油膩的大肚腩王世坤,還站着一位身形纖細,一臉驚愕的女人——白惜柔。
看見白惜柔臉上錯愕的神色,季晚嘴角彎起弧度,在她和他的婚姻中,白惜柔常常就繞在他身邊,只是傅景辰沒讓她抓到什麼也軌的把柄,所以也就沒當回事。
現在看來,她還是天真了,這不,他們一離婚,兩人就苟在一起了。
一想到兩人在她背後早就暗渡陳倉,心頭的不爽瘋長,當即脫口而出。
“白小姐是不是沒餵飽傅景辰,他這麼想吃回頭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