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兔03

桃花兔03

這場聖誕party在一棟身價數億的私人別墅進行舉辦。

樂煢煢先前也有認識的網紅小姐妹租別墅搞活動,但這次的主辦人是江城的頂級白富美,聽說場地就是她自己的房子。

嘖嘖。

從門口到院子裏綠草如茵、松柏蓊鬱,還有新鮮帶露珠的EdenRose編作的花牆,聽說是今天早上特意包機送過來的。

大廳里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一支樂隊正在一曲接一曲地演奏聖誕主題的音樂,長桌上擺滿鈴鐺滿目的菜肴,糕點和酒水一應俱全,身着制服的侍者在客人之間穿梭來去。

舉目望去,人頭攢動,衣香鬢影,不勝奢華。

樂煢煢是頭回參加這樣上流社會的場合。

party她不是沒去過,但她平時混得熟得姐妹多是跟她差不多出身,最要好的尹小嬋也就是個小老闆的女兒。

佟大小姐跟她壓根混得不是一個圈子,最近才剛認識,不知道怎麼就走了狗屎運,居然邀請她參加舞會。分她一張請帖大概也就是湊個人頭,她自個兒心裏虛,所以拉個人一起來。

門口有助理在派發聖誕頭箍,樂煢煢要了一個鹿角頭箍,小心翼翼地戴在頭上,問寧西顧:“我戴正了嗎?”

寧西顧伸手想幫她撥正一點。

樂煢煢擠眉弄眼:“你小心點啊,輕些。我好不容易吹出來的高顱頂髮型,別給我整亂了。”

樂煢煢剛戴正發箍,身旁傳來一聲帶着淺淺笑意的女生:“煢煢,你可算來了。”

說話的女生正是這場party的發起人:佟雪瑤。

她身着一襲銀藍魚尾裙,一把及腰的大波浪捲髮,漸層栗色打底,挑染鉑金,一身珠光寶氣,大氣美艷。

與樂煢煢是類型截然不同的美女。

佟雪瑤是豪門千金,父母親戚不是高官就是商界巨鱷,那都不是24純金白富美,起碼也得是個FL鑽石級白富美。她含金湯匙出生,自小衣食無憂,會芭蕾和鋼琴,高中就出國念書,在國外名校畢業后回國,現在正式工作是珠寶設計師,兼做自媒體,偶爾發發vlog,只是偶爾隨意地曬一下自己的富貴生活,就在網上有數百萬粉絲。

佟雪瑤明眸一轉,目光悄然落在寧西顧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驚艷:“這就是你說的新男友啊?”

樂煢煢挽着寧西顧的手臂緊了緊,小心翼翼地說:“是。他就是我上次跟你說過的date對象。你說要帶男伴,我厚着臉皮帶上他一起來了。”

佟雪瑤沉吟,笑了下:“沒想到你換口味了。你之前談的那個男的不是公務員嗎?我還以為你不慕名利呢。”

樂煢煢呵呵道:“錢不錢都是其次,我主要看緣分啦。”

寒暄幾句之後,樂煢煢給兩人相互介紹,佟雪瑤不多感興趣地跟寧西顧打個招呼,就去跟別的朋友social了。

又遇上其他認識的人。見她帶個面生的帥哥,自然要好奇地問一句。

網紅不比明星,該談戀愛就談,樂煢煢以前時不時地在網上曬她的公務員男友,朋友跟網友都知道她和男友差不多快談婚論嫁,結果對方提分手,說是感情淡了、性格不合。

樂煢煢也沒強求,難受了一天答應分手。

結果沒過兩天她就聽說前男友另結新歡,無縫銜接,她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發現自己他媽的好像是被綠了吧?

綠她的還他媽是她認識的人,也是圈內同行。

那臭不要臉的三兒還在背後嘲笑她沒男人要,她才氣得找了寧西顧這個小白臉來充場面。

就算撇開她特地寫的人設,寧西顧也比瞎眼渣男年輕英俊,再配上富二代和學霸人設。——而且重點劇情在於是這個帥哥舔她,但她不屑一顧。

樂煢煢大致已比較了在場所有男士,不是她出於私心,而是客觀評價,寧西顧就是艷壓群草。

這年頭,帥哥是比美女更稀缺的資源。

她腳踩一雙10厘米細跟的恨天高,這玩意兒就不是能穿着久站的,找沙發坐下了。

寧西顧亦細心地發現,問:“你要吃什麼?我給你去拿。”

寧西顧還沒起身,一團香風襲來,一眼望去個個都是美女。

姐妹們像跟樂煢煢很熟似的說起話來:“煢煢,這是你新男友啊?好帥哦。不會是哪家藝人吧?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樂煢煢嬌軟做作地說:“不是我的男朋友啦,還在date而已~”

倒也沒有刻意介紹,太刻意反而沒炫耀那味兒了,她裝成無所謂的樣子,繼續跟姐妹們聊八卦去了。

寧西顧去給她拿了一些點心和水果,還記得要插/上小叉子,紳士遞到她手邊,她的手指在吃蛋糕的時候沾上奶油,還會記得主動拿濕巾給她擦手。

樂煢煢不動聲色,彷彿這樣的殷勤體貼她受之平常。

有人跟寧西顧搭話,她一邊與人聊天,一邊豎起耳朵,打十二分精神偷聽,唯恐寧西顧會不小心露餡。

“你看上去很年輕啊,工作了嗎?”

“還沒有,還在念書。”

“還是學生啊?在哪念書啊?聽說你是高材生。”

“嗯,我成績還算挺好的。在eton讀的高中,本來考了S大,但是因為我母親生病,所以回國念書了,現在在Z大就讀。”

卧槽。

樂煢煢在心裏罵了一句,說得跟真的一樣!厲害啊!

“哇,成績真好,那你們這是姐弟戀啊?怎麼認識煢煢的?”

寧西顧淡淡一笑:“因為……一些意外吧,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算是我對姐姐一見鍾情,她那麼有魅力,這並不奇怪吧。”

寧西顧的嗓音充滿磁性,像是浸在沁涼溪水中的金石琥珀,清朗動聽,說起話的語速語調慢條斯理,怕你來不及聽似的和煦從容;而在你說話時,他又會溫柔專註地傾聽,沒有一絲不耐煩,於是說著說著,便不知不覺地讓人由不住地相信他說的話,覺得這是個正直紳士的男人。

在場的所有女生,大抵除了樂煢煢這個自認為知道寧西顧底細的,覺得他是個小騙子,其他人都多多少少有點被這個英俊的男孩子蠱住了。

“能冒昧問一下,你家裏做什麼的?”

寧西顧簡單說:“嗯,算是做投資吧。”

“挺廣的。”寧西顧答,“不單做哪一種。”

他爸做實業駁運發家,起家得早,現今到了退休年紀,多做投資,各行業都有涉獵。

裝得還挺像富二代那回事?樂煢煢暗暗地想,不說別的,這小子說話那態度還挺淡定自若,撒謊撒的,臉都沒見他紅一下。

可以啊!

對方將信將疑,寧西顧沒再多言。

不管對方信不信,反正他句句屬實。

然後有人問樂煢煢:“你之前那個男朋友呢?”

樂煢煢洒脫地說:“分了。那種渣男已經被我扔垃圾桶了。”

寧西顧看她神采飛揚地吹噓自己,覺得好笑,不知道在酒吧買醉飲泣的人是誰?

寧西顧安靜觀察樂煢煢,她傻呵呵地混在姐妹里,不似在他面前時可笑的頤指氣使,跟個麵糰子似的好脾氣。

她其實天生一張稚幼臉龐,巴掌大的小鵝蛋臉,線條圓潤順暢,下巴尖尖,一雙明亮偏圓的杏眼,小翹鼻,花瓣唇,一笑起來眼睛就彎成淺淺月牙形狀,純凈秀美,還帶點寶裏寶氣,任誰第一眼見了,都不會心生厭惡。

寧西顧在這坐了十分鐘,大概看出來,就算是網紅姐妹花之間,也分不同小團體,階級分明。

那些什麼藝術、音樂一類文縐縐話題,她一個草包怎麼可能說得出什麼所以然?只能莞爾在一旁附和,適時地插上一句。

她有一套自己的話術,假如“哦”、“對”不行,那就反問“是嗎?”,或者發表意見“那是有點”……

她不搶話,不多說話,也沒太暴露沒文化,小心翼翼地做個乖巧花瓶。

佟雪瑤走過來,也坐下,另個女生與她相熟,用法語笑着若無其事地跟她說:

“你怎麼邀請了這個傻瓜?她跟我們根本聊不來。看她努力像擠進我們的話題,真挺可憐。”

“別這樣說。”

“你應該看看她剛才顯擺她男友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怎樣?”

“那個男生長得倒是好看,可惜悶頭悶腦,很是無趣。還說是富二代,穿得那麼土,恨不得把名牌logo貼在腦門上,這是哪來的鄉下暴發戶,好沒品位。”

佟雪瑤舉了舉酒杯,優雅微笑地說:“不是跟她很般配嗎?”

樂煢煢問:“你們在說什麼?”

女生眯起眼睛笑,答:“在說你與寧先生真是郎才女貌,非常登對。”

樂煢煢笑呵呵說謝謝。

寧西顧全聽懂了,想,這還真是個大傻子。尤其是再看到樂煢煢一無所知的傻笑時。

那幾個女人看上去優雅,還不如這個草包。

有點不爽。

他不太喜歡樂煢煢,可現在在這裏,他們就是一夥的。

居然敢當面欺負他的女伴。

樂煢煢拍了一下他的手,說:“我去下洗手間。”

寧西顧點頭:“嗯。”

樂煢煢提着裙子離開,寧西顧目送她走遠,才轉頭來,緩緩斂起眼眸的笑意,眼角眉梢都如結冰般冷下來。

他用這冷冰冰的眼神,漫不經心又意味深長地撇了那個說樂煢煢壞話的女生一眼,嘴角仍在笑着,對她們稍稍舉了下酒杯,用語調標準的法語輕聲說:“敬長舌婦們。”

話音隨着廳中優雅的音樂一起輕飄飄落地的瞬間,那個女生的臉色變得無比難堪,佟雪瑤倒是很淡定,像是沒聽懂,又像是與她無關。

不過,她沒喝寧西顧敬的這杯酒。

寧西顧不再說話,對別人都愛答不理。

等了十幾分鐘,樂煢煢終於回來了,舞池裏已經有人在跳交際舞,寧西顧起身迎她,說:“去跳舞嗎?”

樂煢煢不明所以,可寧西顧手都伸出來了,她還是搭了上去,被寧西顧牽着去跳舞了。

寧西顧像是扶着一位高貴的公主一樣,牽着她到舞池邊緣。

寧西顧寬大的手掌穩穩地貼在她的后腰,手心的熱度透過布料傳遞過來,明明並不算熱,她卻有種被燙到的錯覺,連帶着臉頰也開始發熱。

寧西顧長得好高,她自覺有163cm身高,不算太矮,穿上10cm的高跟鞋,就有173了呢,也還是得仰視近一米九的寧西顧。

寧西顧看見她用天真清澈的眼神好奇地打量自己,瞧不起人似的說:“沒想到你還會跳舞?”

寧西顧說:“高中教過。”

他心想,我還想說這句話呢,被你搶先了。

樂煢煢高中音樂課老師確實有教過跳交際舞,但那才幾節課,也沒認真教,她小時候家裏窮,沒錢上舞蹈課,還是為了生意應酬,加上塑形減肥,前兩年特地重新找老師去略學了皮毛。

而寧西顧則是真的高中有此課程,他從小進行的是精英教育,將來少不了得參加這種社交場合,切實認真地學過幾種基本的交際舞,比樂煢煢跳得好多了。

樂煢煢沒在這種場合跳過正式舞種,格外擔心自己會出洋相,太緊張,在心裏數着節拍,結果足尖還是不小心踩了寧西顧兩下。

寧西顧摟着她,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話,暖息拂擦過鬢邊臉畔:“你放輕鬆,我帶着你跳……”

樂煢煢不知不覺地放鬆下來,有那麼一瞬間,樂煢煢覺得自己簡直是《GiGi》裏的柯德莉·夏萍。

心怦怦怦跳不停。

這對璧人引起了旁人的矚目。

他們倆都長得太好,太般配,又跳得好,光是看他們就覺得賞心悅目,一時間無意識地奪走了party的風頭。

跟他們才聊天過的那群女生嘰嘰喳喳地聊起來:

“樂煢煢的新男友真的好帥啊,跳舞也跳得好,比她前男友好多了。”

那個被寧西顧嘲諷了的女生尖酸刻薄地說:“指不定是個騙子呢,還吹自己是edon的學生,edon二十年就招了十幾個中國學生,能是這種恨不得把名牌掛身上的人嗎?”

佟雪瑤說:“這並不好撒謊,查一下官網的畢業生名單不就好了?”

她隨口說完,像是並不感興趣,起身離開。

那個女生掏出手機,真的搜索起來。

屏幕幽幽的藍光映照在她臉上,把她的臉色映得愈發難看。

別人問她:“怎麼樣啊?查到了嗎?”

她不說話,其他人湊過去看,都不用怎麼翻,第一頁優秀畢業生列表第五個就是XiGuNing。

所以,寧西顧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少爺。

她們再看向舞池,一支舞正好結束。

水晶吊燈落下璨金洌灧的光,落在樂煢煢的睫毛、鼻樑和肩膀,因為跳舞而讓臉頰暈上了薄薄的玫瑰色,細碎喘息,荏弱地傾倚在美男子的臂彎中,仰起臉眼眸晶亮帶着笑意地凝視着寧西顧。

她看上去美貌得動人心魄,如她本身就在發光。

嘖。

結束一支舞以後,樂煢煢心跳尤未冷靜,她好開心。

寧西顧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評價的態度:“你跳得很好。”

樂煢煢臉紅了紅,被誇了當然有點高興,然後回過神,驕里嬌氣地教訓不懂事的弟弟:“我才是老闆,你注意點語氣。”

寧西顧也笑,像對她千依百順,無可奈何:“好,好,”

氣氛很愉快。

樂煢煢把寧西顧牽回去給塑料姐妹們看,她明顯感覺出來,她們對自己的態度都殷勤許多,不過還是對寧西顧更熱情,紛紛要加他的微信。

樂煢煢心想,一定是寧西顧跳舞把她們帥到了,不錯不錯,有點識貨。

但是真看到寧西顧被問聯繫方式,她既覺得害怕露餡,又有一丟丟發酸。

寧西顧連手機都沒拿出來,睜眼說瞎話:“不好意思,手機好像落在車上了,沒有帶。”

他委婉拒絕,別人當然不可能追着問。

小姐妹陰陽怪氣地說:“煢煢,你這個小男朋友對你真是忠貞不二啊。”

“哎呀,不是啦。”樂煢煢虛偽做作地說,“他是比較內向,他這個人,我說了他好幾回了可就是丟三落四的。我回去就教訓他。”

這“教訓”兩個人尤其聽得人心尖一跳。

別人再端詳她臉色,看她傻呵呵笑嘻嘻的,一時間也分辨不出她是個真的傻妞還是故做恩愛。以樂煢煢的條件,能傍上這樣的豪門少爺,不順着點,還要教訓人家?這麼狂嗎?

最後兩個人手牽手離開了。

寧西顧仍有些掛意着樂煢煢被嘲笑的事,總覺得不舒坦,沒有出夠氣,但他看樂煢煢沒放在心上,好像都忘了,更覺得這女人傻的冒泡。

經過今天的party,他更加深刻地了解到樂煢煢是多麼繡花枕頭,除了這副皮囊果真一無是處。

也就是因為她運氣好,又夠厚臉皮,趕上好時代,才能從一個鄉下小鎮出身的打工妹搖身一變,成了小有積蓄的小網紅,開間小店,賺到比普通人稍多一點的錢。

真實又low又傻。

正好用來讓他淺嘗叛逆,適當程度地自甘墮落一下。

樂煢煢坐上車以後,並沒有立即發動車子離開。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眉頭微皺,沉吟片刻,顯然在思考一件讓她想不通的事,掏出手機,用語音通話問:“小嬋,你外語比我好,我想問你一個詞是什麼意思。剛才有個小婊好像在故意用我聽不懂的外語笑我呢。”

寧西顧微愕,側目。

——噢,看來也沒那麼傻啊?!

樂煢煢舌頭打結一般笨拙地模仿音節,她就聽了一遍,還真被她記住了關鍵詞語,只是她模仿得相當蹩腳,聽着讓人很是耳朵難受:“按……按皮西亞?按比西啦?”

寧西顧聽不下去,突然語音標準地重複一遍:“imbécile,你想說的是這個吧?”

像一道推理題,被人點出關鍵節點,樂煢煢舒服了,忙不迭點頭,高興地說:“對對,就是這麼念的。”

接着反應過來,她猛然轉頭,瞪大眼睛看着寧西顧。

寧西顧平淡地繼續說:“是‘蠢蛋’的意思。”

樂煢煢傻眼:“那你不告訴我?”

寧西顧靜靜回望,不帶語氣,平淡地說:“你沒問我。”

樂煢煢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張了張嘴,腦袋空白,過於窘迫,一時間讓她說不出話來。

節奏一時間被這個男孩子帶走。

車裏燈光低黯,幽暗的光籠在寧西顧的臉龐上,在此時刻下,讓他看上去有種超過他本身年紀的深沉成熟,眼角眉梢縈繞一股與世疏離的涼薄無情。

像一隻好整以暇的猛獸,即便當下並非發作,收斂鋒芒,好似遊離在外,但他其實把什麼都看在眼底,隨時都可亮出銳利獠牙。

寧西顧朝她靠近過來,濃黑影子無聲罩下。

她便悄然地被他的影子困住,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可惜此時無處可躲,被這濃烈的侵略感逼迫得像是有些可憐地望着寧西顧。

寧西顧輕聲說:“你去上廁所的時候,我也用法語罵了她長舌婦,你該看看她當時的臉色,一定會讓你滿意。”

“老闆,我的工作完成得好嗎?”

樂煢煢被蠱惑,迷迷糊糊地點了頭,懸着心,總覺得寧西顧隨時會吻下來:“嗯。”

寧西顧坐上車以後就解開了西裝的紐扣,領帶受重力而落下,末端柔軟地垂在她的胸口上,順着弧線起伏,他沉聲幽徐地說:“老闆,你今天差遣我幹了那麼多不大相干的工作,我都一一照做了。”

“但我記得我應聘的是小白臉崗位。”

“……姐姐,已經晚上了,你就不想使用一下我嗎?這才是你僱用我時要我做的本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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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10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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