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春夢與惡夢

第二十集 春夢與惡夢

羅祖榮很激動,非常非常雞動,轉回屋子,心情輕鬆了許多,躺在炕上,翹起二郎腿,哼起了二十一世紀的流行情歌來。wwW.

正唱的爽,三德子推門回來了。

似乎是聽到了羅祖榮的歌聲,三德子一臉好奇,問道:“表弟,你剛才所哼唱的,是什麼曲子?”

羅祖榮打馬虎道:“是上面很多神仙都傳唱的流行歌曲,有段時間不唱了,調子都記不請了。”

“流行歌曲?是什麼?不過真的很好聽呢,想不到表弟你還有這般本事。”

羅祖榮不想跟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坐了起來,正色道:“三德子,你之前跟我說過,不論我叫你幫什麼忙,只要你力所能及,一定在所不辭,對吧?”

三德子見他表情嚴肅,當下也收起笑容,回道:“當然記得,你有什麼事,只管吩咐我就好了。”

羅祖榮腦子急轉,知道這三德子迷信,心裏頓時有了主意,胡掐道:“三德子,你可知道,這人世間的劫難,大體分為三種,一為天劫,此劫人力自然是不可抗拒,乃上天平衡人世循環的化道,其中的奧妙,你不懂,也不必深究;二為地劫,朝代更替,戰亂兵禍,皆歸與此;至於那最後一劫,叫做人劫,此劫又叫大眾劫,人人都會遇到,小到家長里短,夫妻爭吵,大到殺人越貨、燒殺劫掠,人世千百人,便有千百種人劫,而這次我來你們李府渡難,所要渡的便是這人劫。”

三德子頻頻頓首,神情篤信無比,終於盼到大仙給自己傳術點化了,豎著耳朵,當真是一個字都不敢錯過。

在三德子心中,羅祖榮三考奪魁首,清談震廳堂,就連那在江湖上頗有盛名的武秀才,在他手下,也抵不過三招,這代表了什麼,這完全代表了他那閃耀於頂的大仙丰采絕對是貨真價實的。

羅祖榮見三德子神情篤信,暗叫有門,當下又推波助瀾道:“想要渡過人劫,關健就在於這個人字,三德子,我問你,如今的李府,渡的究竟是什麼難,源頭又在哪個人身上呢?”

三德子皺眉道:“李府要渡的難,正是那選美之禍,而源頭,不就是我家小姐嗎?”

“不錯,”羅祖榮拍手道:“所以要想解此難,我就必須要見一個人,這個人是誰,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了吧。”

三德子恍悟道:“大仙的意思是,要想破解這次人劫,就必須要從我們家小姐身上開始么?”

羅祖榮笑道:“就是這個意思,李府之難的源頭在你家小姐身上,不從她身上着手,難道要從你身上着手開始么?”

三德子聽到這裏,自然明白了羅祖榮的意思,可他卻再次皺起了眉頭,沉吟道:“可是我家夫人訂下的規距很嚴,所有家丁護院,除了那總管家之外,任何人不得在私下去打擾小姐,尤其是那些與小姐年齡相仿的男子,一旦被夫人發現私下去騷擾小姐,輕則鞭懲,重則會被趕出李府,永不續用。”

羅祖榮心中一沉,心道:“這位李夫人也實在是古板固執了些,大好青春年華的一個少女,卻被她在精神和**上給予了雙重的禁錮,怪不得那李小姐要打定主意離家出走了,究其深層的原因,大概也有受不了她母親長期禁錮壓制的緣故吧。”

想到此處,羅祖榮心中更是堅定了將李小姐從這種水深火熱的生活中解放出來的信念。

可是想歸想,做歸做,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小小家丁,礙於身份地位的懸殊,又如何能與那李小姐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深入的探討和交流一下那生活的理想和理想的生活呢?

這事兒還得靠三德子幫忙啊,畢竟從資歷上來說,他是這李府的老家丁了。

想到此處,羅祖榮也不再轉彎,直接問道:“三德子,說說看,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單獨和李小姐見一面呢?”

三德子面露難色,思索了半晌,才道:“這事兒不好辦,雖說見到咱家小姐的機會並不少,可是要想單獨與她私下交談,卻絕非易事,先不說能不能過得了咱家夫人那關,單說小姐自己,恐怕也不會與咱們這些做家丁的私下交流。”

羅祖榮知道這事兒不容易,那李小姐被夫人看管的緊,從小到大恐怕也沒跟多少男子有過接觸,否則的話,當時清談應試的時候,她也不會用一道布幔將其隱在幕後了。

三德子來回在屋裏渡了幾步,突然一拍大腿,喊道:“有了,明日夫人要出門,說是要帶着小姐親自去那中山郡的郡守家,退掉那郡守前些日子送來的求婚聘禮,到時候武秀才會帶着幾個護院陪同前去,那個給小姐趕駕馬車的車夫與我關係不錯,到時候我便與他打個商量,叫你替他駕車,到時候一來一回,路上也有一段功夫,有什麽話,你不就可以跟小姐交流了么?”

羅祖榮一聽,這倒是個辦法,不過自己不會駕車,到時候掌控不好,出了什麼事,自己恐怕也擔當不起啊,更何況那武秀才未必會同意自己一個新進入府的護院去給小姐駕車啊。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其它更好的選擇了,當下羅祖榮一狠心,點頭道:“三德子,就照你說的辦,我以前也駕過兩年馬車,技術沒問題,至於那個車夫,就交給你去應付了。”

三德子笑道:“這就好,我本來還擔心你不會駕車呢,聽你這麼一說,我也便放心了,那車夫與我交情已久,到時候我叫他跟在你車后,彼此有個照應,一旦有事,他也來得及將你替換下來,至於武教頭那裏,到時候你跟他說一聲即可,你的功夫比他還好,他一定不會有什麼意見。”

羅祖榮心裏有自己的琢磨,什麼會駕車,什麼功夫好,全是扯蛋的事兒,當時自己剛剛穿越,穿越副作用的勁道還沒消化完,如今過了這麼久,自己倘若再跟那武秀才打一架,絕對不可能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個瞎貓他必須得裝到底,武秀才那個死耗子,能糊弄多久就糊弄多久吧。

與三德子又合計了一會兒,問起那中山郡郡守退婚的事兒,才從三德子那裏得知,這李小姐已經到了適婚年齡,以前宰相李司再活着的時候,中山郡的大小官員多少還顧着些李老太爺的面子,如今李司再死了,中山郡不少官員大戶便將對李小姐的色狼心思**裸的暴露了出來,不少人陸續托媒上門求親,大多人都知道那李夫人擔心自己的女兒被選進宮去,所以這些求婚的官員老爺們大都信心十足,誰知這李夫人性子很倔,眼界兒頗高,甚是看不上這些中山郡的官員大戶,鐵了心要將女兒嫁給那遠在巴蜀成州的魏國公劉基的兒子,如此一來,自然與這中山郡的大小官員老爺們有了些隔閡,這才委曲身份親自帶着那些聘禮親自上門回絕致歉去。

聯想到李家當初在這中山郡是如何的興盛繁華,如今卻落得個寄人籬下般的頹廢境遇,人生之多變,際遇之難測,當真叫羅祖榮心生感嘆,忍不住唏噓幾聲,躺在了炕上,不再言語。

三德子出門聯絡那車夫去了,羅祖榮在炕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琢磨着明日到底該如何來勸解那李小姐,迷迷糊糊之間,竟沉沉睡去。

這一夜,羅祖榮做了一個怪夢,一個春色無邊,卻又暗藏殺機的怪夢。

他夢到自己躺在一張象牙白玉床之上,前後左右圍繞着好幾個身材妖嬈的少女,但矇矓中,卻看不清有幾個,只覺得這些少女的眉目與那本十美圖中的少女極其相似,或是面若凝霜,眼波似水,紅唇含笑;或是體態妖嬈,柔似蛇腰,狐媚風流;或是眉若青山,眼似流星,溫溫柔柔。

而緊靠在他懷中的那個少女,赫然便是那李家的小姐,此刻她面泛桃花,眉眼含春,吐氣如蘭,櫻桃小口中伸出一條細嫩的軟舌,輕輕添邸在羅十七哥的耳稍之上,發出一聲聲盪人心魄的輕吟聲。

羅祖榮難以自制,將一隻手正輕撫在那李小姐的臀瓣之上,時不時還用手指輕輕劃過少女的臀溝,惹得那李小姐陣陣呻吟,另一隻手卻繞過她的細腰,撫在她的一隻玉兔之上,不輕不重的揉捏着那粒堅挺的紅豆。

李小姐的臉色越來越紅,身子輕顫,眉頭緊皺,眼成一線,似乎在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春情,又似乎恨不得融進十七哥的懷中,綻放那再也難以抑制的情潮。

終於那李小姐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抓住羅祖榮那令她又愛又恨的手,輕聲道:“十七哥,你莫要再逗我了,你若再這樣下去,我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捨得放你走了。”

說到這個“走”字,李小姐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兩行珠淚奪眶而出。羅祖榮心緒迷糊,沉迷在那李小姐的柔情美色之中,下身的小鳥也是蠢蠢欲動。

李小姐臉色一寒,猛地一把將羅祖榮推到了一旁,怒道:“你果然還是只顧着我的美色,你知不知道,再過幾日,我便會大難臨頭,到時候被鳳凰門的人劫走,最多半年的時間,我便會被那鳳凰門送到夜狼國,從此之後,便會成為一顆任人操控和**的棋子,真箇要那樣的話,我還不如死了的好,免得活在這個世上受人利用凌辱,你這個薄心郎,難道真的忍心看到我變成那樣么?”

羅祖榮心中吃驚,這李小姐會被人送到什麼什麼夜狼國,這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啊,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只能張嘴,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李小姐眼中的淚水簌簌而下,卻終是長長的嘆了口氣,重新回到羅祖榮的懷裏,盯着十七哥哥的眼睛,眼中情火炙熱,似要滴出水來,一隻玉手已是慢慢伸到了十七哥的**,撫上了他那已經堅挺如刀的突起,深情道:“十七哥哥,我愛你,真的好愛你,你莫要這麼狠心對我好不好?”雙手一勾,已是獻上香唇,與羅祖榮深深吻在了一起。

只消片刻,二人已是身無寸縷,一時間輕吟低喘,被浪翻飛,滿室皆春。

羅祖榮正在興頭之上,突聽得室外傳來幾聲驚雷,瓢潑大雨已是轟然而下,他渾身一顫,從玉臂粉腿中抽出身來,剛轉過頭坐起來,卻見一道閃電突然劈中了門楣,剎那之間,已是火光熊熊。晃眼之間,門外卻走來一人,如鬼魅般穿火而過,火光照耀之下,只見那人雙眼空洞,麵皮無肉,露出森森白牙,牙齒張合之間,無數蛇鼠蟲蛆涌涌而出。

羅祖榮見此情景,顧及身後佳人,雙手往後一摸,卻是空空如也,他轉頭一看,哪裏還有佳人的身影,放眼一看,卻見自己身前身後已是一片曠野,點點鬼火飄蕩於雨夜之中,與那屍人交相輝映,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他心中突然驚懼起來,想要呼喊,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來。正自緊張間,卻聽那屍人嘶吼道:“天下之大,唯我最大,江山美色,早晚會成為我的囊中之寶,你一個小小家丁,還能翻了這既定的命數不成,我隱忍數年,為的便是將這大好江山重新奪回來,誰敢擋我,殺無赦!”那屍人一揮手,數百個身着兵甲的骷髏兵士洶湧而出,朝着羅祖榮的方向猛衝了過來。

羅祖榮驚恐難當,未及做出任何反應,卻突覺得身後有人拉自己,回過頭來,卻見那李小姐已被兩隻骷髏兵士拉扯了起來,正在拚死掙扎。他剛想伸手去救,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這位可人兒已被撕成了兩片,血肉濺滿了他全身。

“不要啊!”羅祖榮慘呼一聲,驚醒了過來。

不是春夢似春夢,千頭萬緒恍惚中,玉臂粉面骷髏人,溫香軟語不復醒。

原來是一場夢,一場逼真無比的夢,看看窗外,天色已亮,三德子揉着睡眼迷迷糊糊的跑了過來,見到羅祖榮,驚道:“表弟,你剛才怎麼啦,怎麽會叫得那麼大聲。”

羅祖榮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他又使勁晃了晃頭,想讓自己徹底的清醒過來,可是那說不出是春夢還是噩夢中的場景卻是實實在在的印在了他的腦中,忘之不了,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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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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