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背着都不老實
籬銀挪動了一下疼痛的腳,用雙手猛地扳開那捕獸夾。
“啊······”她疼得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卻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招來附近的野獸,在疼痛之際,她右手撐着身旁的樹根,站起來的時候,是左腳支撐着她的身體的。
剛走了一步,她就暈倒在了地面上。
等到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腳踝已經被包紮好了,不過,那是用的衣角的碎片包紮的,她依然是感到疼痛,倒是自己現在正在一名男子的背上,她清楚的知道,身下的這個人是秋傅七。
哪兒哪兒都有他!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她還是有些虛弱,連聲音都變得輕了一些。
“醒了啊。”秋傅七隻是微微側過了臉去,平淡開口。
她這才看看四處,發現自己回到了鄧定城的大街上,而天也幾乎快亮了,看起來,秋傅七已經是走了很久了。
“你離開的時候,說是要去寸城,所以,我就尋着那個方向去了,不知道是你運氣好還是怎麼的,我正好聽見了你的叫聲。”身下的人解釋着,只是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說來,你也太讓我驚訝了,連路都走錯了”。
她沒有馬上回答他,目光倒是注意到了他頭上和肩上的淤泥。
“你怎麼不說話?”秋傅七覺得她平日的話挺多的。
她的頭繼續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嘟嘴啟口:“我把你給打了,你不砍我頭啊?”。
感受到了她的觸碰,他只是揚起了嘴角。
“你倒是提醒我了,這鄧定城還沒有人敢這樣對我。”秋傅七自然是有些生氣的,只是又補充了一句:“你都可以死幾百次了”。
她聽見他這樣說,臉拉得更長,順便翻了一下白眼,立即道:“砍吧砍吧,隨了你的心愿,反正,成親那天,我那樣對你們家,你倒也是早就可以將我給殺了,也不用等這麼久,你動手吧”。
“生氣了?”秋傅七暗自在心底疑問了起來,眉心一蹙,沾有血跡和淤泥的臉上倒是露出了一絲的愧疚起來,轉而認真開口:“你可是我心尖上的人,是我的水,我的血,我的命,你是我的人,我殺了你,豈不是殺了我自己么”。
“鬼話多。”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便抬起了頭,立即脫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你可別亂動,你的腳傷我只是幫你止住了血,並沒有加深治療。”他感覺到她在掙扎便小心叮囑了起來。
她這才沒有亂動,倒也是不想讓自己的傷更加嚴重。
他沒有告訴她的是,他見她不見了,心亂如麻,找到她的時候,便什麼也顧不得了。她不知道的是,當初,他是因為她那絢爛的笑容而被吸引的,沒人能夠像她那樣,笑得如此真切,即使有那麼多的人嘲笑她。
“銀兒。”他一邊走,一邊抿嘴突然喊了她一下。
“幹嘛?”她的下巴依舊搭在他的肩膀上,突然皺了一下眉頭。
“我只是想問問你,你脖子上的項鏈為何寫着慕華二字啊?”他好奇了起來。
她露出了驚訝的目光,瞬間道:“你偷看?”。
“也不是偷看,是它自己露出來的。”秋傅七解釋着,突然就笑了起來,繼續開口的時候,突然就撒嬌起來:“告訴我嘛,為夫我好想知道的呢”。
她又向空中翻了一個白眼,立即拒絕道:“不知道,不想說,走你的路,認真的點”。
“嗯,我很認真呢。”他倒是有心逗她,聲音也變得極為挑逗和細膩起來。
“那你認你的真,我睡我的覺。”剛一說完后,纏繞他脖子的雙手變得緊固起來,而她的身體又使勁得向上挪了挪,眼睛緊閉着,倒是讓走得好好的他突然開始搖晃了起來。
“脖子,脖子······”他脖子被摟得太緊了,左搖右晃的時候,便立即支支吾吾的開口。
“那你還多不多嘴了?”她右手瞬間擠着他的臉頰,睜開了眼睛,偷笑的簡單問了一句。
“不多嘴了。”秋傅七兩頰的肉被擠到了嘴邊,那嘟起的嘴巴發出了悶悶的聲音,讓籬銀覺得甚是好笑。
她的手這才放下,露出滿意的笑容后,又露出了得意的目光,順道還嘀咕了一句:“你這個侯爺,矯揉造作,實在是令人羞已,羞已,虧得是我,要是別人,肯定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倒是沒好日子過了”。
他無奈的搖了一下頭,不與她多做辯解。
“你怎麼到‘籬府’來了?”她見他走到了籬府的門口,便這才露出了緊張的神色。這是他送她的宅子,不過,她倒是從來都沒有接受過,也不想收他這麼貴重的東西。
“你要是去了秋府,我娘和妹妹看見你的樣子,那豈不是要鬧翻了,我的侯爺府又太遠,怕是要耽誤你治療,你受了傷,還是趕快先養好再說,別的不要去想了。”他一邊解釋,一邊走上了階梯,吩咐着她:“敲門”。
“哦。”她覺得倒是有道理,便乖乖照做,使勁得敲了一下門口的鐵環。
只是一會兒,門便被一名穿着青綠色衣裳的下人給打開了,一見到他們,便瞬間驚訝道:“侯爺,夫人”。
“彩兒,去叫大夫來。”秋傅七隻是立即命令道,沒有來得及聽那丫鬟回稟,便加快腳步穿過大堂,再穿過走廊,終於是來到了房間,將籬銀好好的擱置在了床榻上。
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籬銀看着秋傅七,見他沒有休息,還在桌面上倒了一杯熱水,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沒有說話,只是接過,平靜的喝着,偷偷看了一眼面色着急的秋傅七。
“侯爺,清大夫來了。”那個叫彩兒的丫鬟匆匆帶着一名穿着常服的中年清瘦男子走了進來,他肩膀上挎着藥箱,行色匆匆,只是有禮貌的向著秋傅七點了點頭,便立即查看籬銀的傷勢。
籬銀有些怕痛,便側過了臉去,一直手抓住秋傅七的胳膊。
“有我在,別怕。”他安慰了她一下,見那清大夫將她腳踝上衣服碎片給取下檢查一番后,這才平淡的開口:“還好,沒有傷着骨頭,我現在上藥了,夫人忍着點”。
籬銀有些害怕的點了一下頭,一上藥的瞬間,便是感到疼痛至極,緊緊抓住秋傅七的手,卻是又抓緊了些。
看着她難受,秋傅七便將她的頭摟入了自己的懷裏。
不久,清大夫替她包紮好了,臨走前囑咐了一句:“侯爺,夫人要多多休息,要食用得清淡些”。
“我知道了。”秋傅秋點了一下頭,見彩兒將大夫送出門口之後,目光就回到了籬銀的身上,這才真正的放心了起來,倒是問了這一路上都沒有詢問過的話:“你說說,為何去寸城?”。
她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將自己的手放開了他的胳膊,側過臉去的時候,一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樣子,倒是在心底喃喃了起來:“這讓我如何說才好,要是我說是為了戰硯,這傳出去了,秋府的人還不把我給浸豬籠啊,可是反正我也不喜歡秋傅七,也是要他休了我的,要是還不說,那他一直不肯放過我才是麻煩”。
“你真的要聽啊?”她抬起了頭,見他坐到了床榻邊上,嘗試道:“你先答應我,不會將我浸豬籠,要不然,我就不說了”。
他這一聽,立即驚訝了起來,結巴脫口:“你你你不會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吧?”。
“我自己覺得是沒什麼對不起你的,也不算,你不答應的話,我可不會說的哦。”她覺得他突然結巴了起來,倒是挺好玩的,又見他臉色難看,便笑道:“你不聽啊,那算了吧,我睡覺了哦”。
他見她正要躺下,便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腕,這才妥協道:“好好好,你說吧,我不會怪你的,再說了,我怎麼可能捨得殺你呢”。
“那我可就說了啊。”她這才露出了笑容來,解釋道:“我呢從小就仰慕戰硯將軍,我這次去寸城啊,就是為了找他的,我要告訴他,我喜歡他,我想跟他在一起,我······”
“什麼?”她還沒有說完話,秋傅七便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只是瞬間站起,脫口:“你仰慕他,你為何仰慕他啊?”。
她正好說上頭了,笑道:“因為他很迷人啊,又英俊又能文能武,雖然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我從小就很關注他的,我還知道他的······。”
“好了好了······”秋傅七很不高興,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仰慕着自己的朋友,那個二十多年來,從來都不笑的戰硯。
他真是嫉妒啊,關鍵是,戰硯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戰硯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得到了她這麼多年的喜歡!
現在想來,她成親那晚說得話,正是說得戰硯!
“你你你是我的!”他又氣又急,但也做不出來傷害她的事情,只是向著面前的她宣佈着,又匆匆脫口:“反正,反正我們已經成親了,他也不會理你的”。
她見他氣急敗壞,還像個孩子一樣甩身就走,便莫名其妙的喃喃起來:“佔有欲這麼強幹嘛,你娶我不就是想要看我笑話的嘛,幹嘛這麼生氣?”。
一提到戰硯,她瞬間就露出了相思愁苦的面容來。
這下可不好了,她這傷怕是要修養一段時日了,離見到戰硯的時間,算是又拉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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