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人多把匪給驚跑

牛遲操在多次的波折之中，漸漸的有點害怕黑，本指望有把憨蛋帶上回村，能改變一下情況，不巧路上再遇王虎春，搞的他是狼狽不堪。

因為都在本村，王虎春太了解老牛的性格，喜歡逞強好勝，咬屎蹶子不服的那伙人，在路上和王富商量着，此時正是陰曆十月一，本應祭祖。

只是太過於忙碌，白天沒有時間，打算晚上回家之後，吃過晚飯後，備點祭祀品趕到自家祖墳，去祭典一下。

好巧不巧，兩個人商量完，沒有多長時間，在王富趕車回村的路上，再次遇到老牛，這讓王虎春心裏不由開心起來。

臨時決定，想逗逗老牛，陪自己祭祖，而直接提出這個問題，對方打死都不會理睬，而要想逗他前去，那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激怒老牛自己上勾，心甘情願的陪伴自己，到墳地去。

每天忙的腳提屁股根的老牛，自然毫無心裏準備，再說，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路上能和王虎春相遇，同時，也忘了今天是陰曆十月一。

領着憨蛋兩個人，路上有說有笑，相互逗着悶子，特別開心，計劃着回村后，如何安排自己工作，有條有序的，儘快的完成手頭上的活。

老牛根本沒有料到，王虎春有這麼多花花腸子，在兩個人隨後攆上來之後，王虎春和王富高一聲，低一聲的配合下，很快就激怒了老牛。

把他搞的是暈頭脹腦，揮鞭趕驢，結果翻車吃了大虧，其實這件事情，連王虎春也不曾料到，中間會有這麼一個插曲，暗自感覺這玩笑開的有些大，內心有些不太好意思，好在，見老牛和憨蛋沒有生命危險，這才長舒一口氣。

王虎春不動生色的，悄悄的回到馬車上，看王富幫忙修車完事，便揚長而去，路上，王富還愉快的，開心對王虎春道：

“老牛犢子有點損，躺在地上來裝死，好在有驚無危險，就這逼樣裝大膽，我看夜裏難赴約，回村不如早祭祖。”

王虎春坐在車上，看着王富晃了晃頭，並扭頭朝着後方看了看笑着說道：

“你對老牛不了解，硬着頭皮定赴約，此刻正在飄着雪，一走一過腳印多，別看老牛看似粗，心細比我強得多，先看腳印再定奪，亂墳崗里定赴約。”

聽到王虎春很客觀的評價了，自己對牛遲操的觀點，王富用力的點了點頭，不在說話，也許他此刻正是品味着，王掌柜的話。

不曾料到會翻車的老牛，感覺王虎春這犢子嘴太黑了，他說小翻車，就翻了車，搞的自己是又驚又嚇，當感到肚子特別餓，帶來的乾糧也無法找到。

氣的老牛無力的坐在驢車上，是越想越憋氣，越想越窩火，他眨着小眼睛便琢磨起來，自己怎麼每次遇到王虎春，便會出現點情況呢？怎麼才能克一下王虎春，給自己找回點面子呢，好在憨蛋是這方面專業人士。

經過憨蛋不同角度的論證，給他帶來的剋制王虎春的方法，覺得這腰系紅布，肯定能克王虎春，老牛坐在車上，樂的嘴都閉不上了。

本來自己怕黑，有了憨蛋的主意，他覺得自己應該試探一下，這麼一來，如果應驗的話，自己日後，就不需要害怕王虎春了。

他先安頓好憨蛋，自己返回家裏，隨後獨自入睡，當感覺時間差不多，他強壯着膽子，從家裏邁出屋子的時候，看着黑黑的夜色，聽着呼呼的夜風。

老牛真有些害怕了，為了給自己壯膽，先是隨手抓過一根防身的棒子，又摸了摸腰間的紅布，看還在腰間，讓他倍增信心，強力剋制自己的恐懼心裏，邁出家門。

為了能確定，王虎春這個時間，確實以到了西山亂墳崗，邊觀察着雪地上腳印，邊朝西山慢騰騰的趕去，憑着生活的經驗，他覺得王虎春就在前邊，既然對方就在前邊，自己又有什麼需要害怕的呢。

他這麼故意的拖延時間，一是害怕，二來他覺得要是王虎春，看自己遲遲不到，等的不耐煩了，肯定會返回來。

到時自己在半路上截住他，再好好的嘲笑他一番，然後兩個人結伴而行，同奔亂墳崗，自然也就掩蓋了自己害怕的心裏。

連他自己都不曾料想到，一個在自己眼力，總是喜歡裝腔，假模假樣的王虎春，會在自己沒有趕到的情況下，突然遇到了危險，被山匪追攆。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老牛心裏陡然升騰起一股歡喜來，覺得自己這腰繫上了紅布，果然看到了奇異的效果，樂的他想在虎春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膽量。

瞪着小眼睛便揮着棒子，準備迎戰土匪，此刻被連連的槍聲，驚的慌不擇路的王虎春，看老牛為了和自己比膽量，明明聽到槍聲，還硬着頭皮逞能。

只好扭頭強拉着他，朝着河西村趕去，只要他們一鑽到村子裏，針對熟悉的地形，王虎春覺得，他們兩個有把握順利的逃脫。

那兩個畫圖紙探礦的人，為了擔心暴露自己的行蹤，下狠心要將追攆的王虎春滅口，不曾想到，半途又遇到了被追攆的同伴。

這讓兩個人堅信，他們的一切，都以暴露出來，唯一的辦法那就是，無論如何也得將眼前的人除掉，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他們的密秘。

然後就在他們揮槍朝着彎彎的山路，憑着感覺一通射擊的時候，夜裏太靜，槍聲太大，很快就驚擾了，正在熟睡的村民。

面對突如其來的槍聲，驚的村民紛紛的從炕上爬起來，為了搞明白啥情況，隨後也都點起了，那不太亮的煤油燈。

本打算一追到底，非要抓住眼前的兩個人，突然看到村中的燈突都亮了起來，這讓在後面拚命追攆的兩個人，不由的愣住了。

很明顯，眼前被追攆的兩個人，肯定就是這附近村子的，假設要是和這個村子裏的人有關係，並且對方又者有準備的話。

僅憑他們兩個，真要是闖入河西村，怎麼可能對付的了，眼前這麼多的村民呢，真要是不巧被人家抓住，他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死或許他們並不怕什麼，而所擔心的是，他們的密秘被發現，那情況就有所不同了，即使官府可以擺平，誰又能料到，這些刁怎麼想呢？

此次行動那可以說的極其神密的，一但走露了風聲，他們的老闆怕也不會那麼輕意的放過他們，從各方面考慮。

那說話聲音很細的人，認識到情況不妙，急忙停了下來，回手擋住了，正腳下加勁，準備一追到底的粗門大嗓的同伴，急切的說道：

“快停腳步莫要追，槍聲驚動整個村，家家都把燈來點，集體殺出可危險，要是誤闖迷了路，身份肯定會暴露，為了安全趕緊撤，別中圈套丟了命，用心觀察細心看，目前情況不對勁，有人以從屋中出，惹惱眾怒向咱攻，對手掌握啥情況，糊裏糊塗不太清，突然要是遭圍攻，想要逃走難脫身，細觀黑影漸漸多，晚了無法把身脫，聽我指揮快點逃，抽空暗把此人察，留着青山怕沒柴，咋看都覺很新鮮，日後想法下個套，還怕犢子能逃掉……”

旁邊那位粗門大嗓的同伴一聽，覺得有道理，急忙停住追趕的腳步，扭頭朝着旁邊棵子裏鑽去，想在隱密之中脫身，並緊張的伸着頭生氣的說道：

“此次行動多神密，周密安排無縫隙，就是擔心被發現，趁着初一把事干，翻山越嶺攀雪地，敲石挖土作記號，一切辦的很順利，不巧在此把敵遇，到底誰把風聲漏，被人跟蹤探機密，多虧事先有準備，馬車藏於溝塘內，朝北穿過亂泥塘，跳上馬車快逃亡，還是你說特別對，被抓可就不合適，雖說蹊蹺不計較，圖紙基本以畫好，不須考慮那麼多，想法儘快來逃脫，咱們現在鑽進棵，直奔身後西山坡，雪大路滑慢點跑，誰要追來我撂倒。”

緊追王虎春和牛遲操的兩個陌生人，見村中有不少人家，因為突然的槍聲，以將屋裏的燈點亮，感覺對方人多不太好對付，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急忙扭頭鑽到棵子裏，為了避開村人趕過來追趕他們，根本就顧不得刺棘子划什麼位置了，什麼臉上，脖子上，還是手上，幾乎沒有個孩子樣了。

可他們為了逃命，擔心被趕來的村民抓住，一邊伸手扒拉的擋害的棵子，開始笨笨拉拉的向西山逃竄。

他們這個路線很明顯，如果有村民在後面追趕過來，他們奔向西山密林之中，先隱藏起來，然後在繞路，朝北直奔亂泥塘子尋到自己的馬車逃走。

這兩個所考慮的問題，果然非同一般，聽到清脆的槍聲劃破夜空，把沉睡着的村民驚醒之後，一個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紛紛趕出屋子，瞪着眼睛小心的朝着，西山方向的位置觀察起來，見兩個黑影一前一後，連竄帶跳的奔向村裡，並沒有直接朝着河東奔跑，而是尋找安全的藏身之所，心驚肉跳的老牛，邊跑邊不解的問王虎春：

“我咋越跑越糊塗，山匪憑啥把你追，揮槍那是不留情，一個勁的腦上奔，二狗曾說遇山匪，大家笑太他無恥，城裏花心把錢花，回村瞪眼在巴瞎，而今一見不得了，山匪進村來襲擾，今夜要是逃一命，咱得想法把他找，不然跑來危害人，攔路搶劫都難跑。”

王虎春這功夫落後牛遲操幾步，見他幾步就竄出老遠，擔心自己在後被子彈擊中，急速的在村裡小路拐了幾個彎，邊逃邊嚷道：

“別在跟我吹牛逼，為了救你被射擊，還在瞪眼來拉硬，揮棒和槍拼一拼，我要偷偷把命逃，山匪見你咋能饒，趁着槍響村民醒，大聲喊人來幫忙，引來鄉民人數多，土匪心虛定逃脫，此刻不是說話時，有空我在細細提。”

牛遲操被清脆的槍聲，發出幾道亮光，從身邊穿過，這才感覺的真害怕了，心裏不由的狂跳起來，這讓他發自內心的感到，王虎春真是自己的災星。

打從自己家搬離王家之後，那日子過的是紅紅火火，在老牛看來，只要自己離開王家，再不會有誰來克自己了，那曾想到。

自己越是怕見到他，越能遇到他，不僅如此，每遇到都會發生一點事情，本來這次，他作好了充足的準備，想盡方法克王虎春一下。

最初自己覺得，假設能克王虎春的方法，基本上也就是，在山林之中，竄出狼來，跑出熊來，自己手中拎着木棍，必要時足可以抵擋一下，讓王虎春看看，自己那膽量，可不是吹出來的，好藉此來彰顯自己的大無畏的精神。

而面對眼前的情況，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雖說在自己巧妙的準備之下，完美的克了王虎春一下，可自己不也是被嚇的，狂逃奔命嗎？

此次相剋，效果出乎自己的意料，根本就沒有達到自己的預期效果，惱火的他是極不滿意的，聽王虎春這麼一嚷嚷，邊逃邊對緊隨而來的王虎春，氣的有些不耐煩，又有點實在忍無可忍，只好發自內心的說道：

“虎春跟你說實情，咱兩其實並沒仇，今日攤牌嘮實磕，別再見面行不行，如要巧遇把眼閉，都不說話就過去，而今實在搞不清，見你肯定有事情，雖說此次把你克，可也把我嚇哆嗦，現在不想說太多，我把村民喊出村，嚇跑山匪先說好，別再見面好不好。”

這功夫，王虎春那裏有心情，和他爭講這些沒有用的事情，見老牛邊逃邊和自己講條件，逼的他連竄兩個高，隨後高聲的喊道：

“各位鄉親快起來，土匪進村要打劫，早得消息守村口，想知消息準不準，不巧迎面便相碰，揮槍跟我就玩命，再不揮棒出門趕，搶到誰家我不管，不信出門細心瞧，老牛陪在我身旁。”

那兩個正準備逃脫的陌生人，商量着該如何應對面前情況，準備鑽入棵子裏，朝山裡逃竄，聽到被他們追攆的這兩個傢伙，把他們兩個當成山匪了，不由的都開心起來，細嗓的輕聲說道：

“真是謝天又謝地，多虧身份很隱密，暫就不急來尋仇，讓他多活這幾日。”

另外跑在前邊的那位，自然也聽到了王虎春的喊聲，樂的朝山下望着開心道：

“這些刁民太愚昧，就不過多去追問，等咱神密忙碌完，再趕過來查一查，今天所遇是何人，那得消息把咱攔，手段看樣有兩下，還想跟咱來比劃，大清政府多強大，咱們根本都不怕，憑他區區一山民，痴心枉想來為敵，雖說天黑看不見，聽這聲音挺眼熟。”

緊跟旁邊的那位細嗓的同伴，探着頭朝村中望去，聽到吵吵嚷嚷的有不少人的樣子，向同伴輕輕拍了一下，催他快點逃跑並說道：

“你在遲疑等個球，此刻村民全湧出，逃慢怕是有危險，抓個正着可咋整，管他是否熟不熟，日後想法再尋仇，反正就在長青村，還能逃出咱魔手。”

睡的好好的村民，突然被清脆的槍聲驚醒，個個自然有些心慌意亂，不知出現什麼情況，有的還以為是本村的獵戶，藉著下雪的天氣打獵。

膽小的從炕上爬起來，探着頭從門縫裏向外張望着，天太黑，看的並不是很清楚，老實安份的村民，為了安全起見，嚇的在房子裏不敢露頭。

有膽大幾個後生，聽到王虎春的叫喊，感覺情況不對勁，紛紛的趕出家門，朝着自家的門前怵着的鎬他，探手抓過來，便向他們喊的方向衝過來。

因為都是本村人，王虎春的聲音大家自然熟悉，另外，那牛遲操大家更熟悉了，看他們兩個人拚命逃了過來，有個幾個後生便焦急的詢問道：

“此地果然有山匪，這些犢子在那裏，目前能有多少人，好想辦法來迎敵。”

緊跟着沖在後面，手中握着土槍的一位年輕的小伙，瞪着眼睛嚷道：

“深夜清脆一聲響，驚的一高就跳起，暗罵那個不是人，夜裏沒事槍放起，後來冷靜一判斷，肯定村中來土匪，以前來把二狗笑，以為編巴有一套，山匪既然衝過來，咱也不能在這閑，兩位掌柜該咋辦，想法喊人來迎戰，前後堵截抓村裡，狠抽一通問清楚，那股響馬那股匪，趕到此地來臭美，了解情況早準備，再來打出他稀屎。”

一位年紀略大一些的，站在那裏一聽，驚懼的朝着西山處望去，慌亂說道：

“天黑視物也不清，敵藏暗處想偷襲，村中地形咱們熟，分頭行動藏柴中，無論土匪多少人，藏於暗處好抗敵，平日山中來狩獵，打匪猶如打野獸，只是兩位大掌柜，為啥夜裏不去睡，引來山匪好嚇人，到底來的什麼鬼，事發突然好嚇人。”

至於這兩個不明身份的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對於一個在山村裡長大的村民，王虎春自然也有些說不清楚，看到來人漸漸多起來。

此刻心神還沒有穩定下來，正如二狗所描述的那樣，這兩個人無論口氣，和作事風格，都有些奇異，一時之間，他還真就糊裏糊塗的，沒有搞清楚，這兩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呢？

當他們在交流的時間裏，聽到山後再沒有槍聲，和追攆的腳步聲，再看看眼前這麼多趕出來幫忙的人，還沒有等王虎春說話，老牛興奮的舞着手中棒子說道：

“不怕幾位來譏笑，我和虎春比膽量，相約夜坐亂墳崗，效仿曹操論天下，冰鎮白酒舉在手，討論咱村誰英雄，我在家中一睡醒，夜觀時辰要過點，昂首闊步朝這趕，疾步如飛尋虎春，擔心他鬧抱我腿，也好提前做準備，隨手提前尋根棒，要是鬧來不能讓，那知還沒準備好，夜靜槍響嚇一跳，難道虎春為比賽，煞費苦心請裁判，最初好奇還想笑，感覺虎春挺有鬧，喝酒比膽放啥炮，純是胡扯在瞎鬧，儀式有點太隆重，是約何人來觀戰，心急歡喜往前走，儘快坐下好端酒，不料虎春急逃竄，狼狽不堪衣撒破，模樣難看很招笑，還真把我嚇一跳，瞪着俊眼心疑惑，猛醒巧把山匪遇，不慌不忙棒揮起，準備戰匪衝上去，憑我渾身都是膽，山匪他又算老幾，悉料虎春把我攔，苦苦應求別胡來，而今不須我發言，比膽誰大擺眼前，為捉山匪不讓逃，誰願跟我衝上前，緊追不放鑽進山，我願一馬沖在先，此刻判叛誰英雄，擒匪多者第一名。”

聽到老牛當著大家的面，一通豪言壯語，王虎春站在那裏，不由的擔心起來，要知道，前來的那兩個傢伙，手中可都有傢伙。

就憑眼前幾個毛手毛腳的小夥子，在他的鼓動下，想去擒藏在暗處的敵人，那也太危險了，看老牛想在眾人面前蓋過自己。

他有些着急了起來，這功夫槍聲以停了下來，又有幾個村裡人趕到面前，緊張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就不滿意的對老牛說道：

“老牛不是我多嘴，當著鄉親把你懟，為在此處把你等，迎風冒雪以很久，要不是你遲遲來，那能在這遇山匪，口口聲聲說膽大，咱兩早遇有啥怕，前後夾擊齊打匪，名垂青史也沒準，剛才隱藏偷偷數，山匪少說十多口，要不機警快脫身，你的小命怕沒有。”

這件事情，只有王虎春和山匪遭遇過，牛遲操一聽這話，站在那裏眨着小眼睛，即刻閉上嘴，覺得領着眼前三五個人，去跟帶着槍的十多山匪激戰，怎麼看都有點胡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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